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不会开车的,天可怜见,学车学了足有三期,硬是出不了师。不知怎么搞的,一坐上司机位我就晕头转向,人家津津乐道的什么驾驶的感觉啊、操作的协调啊,到我这儿全都歇菜。而且车速一上四十我就心头鹿撞、呼吸不畅、方向盘打滑,压根儿开不出直线来。我的师傅都被我气出心脏病了,说教了一辈子也没碰上过象我这么笨的人,拿飞机场给我当练车场,楞叫我一会儿刹车一会儿加油地走着“之”字把他老人家给弄晕车了。我开车的最长距离是从自在居开出来到街口,大约两公里吧,其间上坡死火两次,拐弯卡在路坎上一次,最后死活不肯坐我开的车的宛宛和小纹都走到街口了我还没有开到,因为我为了躲避一只滚到路中的可乐罐子,把车一头撞在了临近街口的一棵大树上,好在车速始终在二十公里上下,舍命陪君子坐我车的云霄和我又都系着安全带,这场车祸的最终损失不过是车头擦掉了几块漆,然而我的开车史自此终结。我再不敢开车,更没有人敢再让我开车。
平常上班我坐公司车,不过象今天这样赶巧的,我就会坐云霄或者叶晨的车一起回去。
☆、第十章
回来吃晚饭的,只有我、叶晨和云霄。宛宛和STONE要加班,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回来,小纹和黄福生到底夫妻一场,赶着去料理他的后事,黄福生是本地人,父母虽不在了,但家里还有一个老舅舅指着他供养,小纹打电话跟我说,无论如何,这个时候她都得先去看一下老人。孟宇飞则奇怪地不见踪影,也没有打电话回来,宛宛说他根本没有去夜吧上班,一大早就出去了,黄福生的事他没准儿还不知道呢。
我们草草吃完,待箱嫂收拾齐整,小纹也回来了。她和箱嫂最说得来,俩人一个出一个进就站在玄关处说了半天。箱嫂原是带大袁晓露的保姆,头两年我们七个单身混在自在居里,谁都忙工作,谁都不爱理家务,好好的房子搞到最后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出来。本来照说有三个女孩子不应该这么乱的,可是我扮女强人在酒店里事必躬亲,宛宛搞公关更是应酬频频,小纹好赖还干点活儿,可是财务一加起班来,自在居立马就变猪窝。袁董看不过眼,就叫箱嫂来给我们管家,并不住在这里,只清洁一下卫生,洗洗衣服,再负责一顿晚饭。箱嫂是本地人,带晓露带到十五岁,来帮我们那年原是说好要退休的,总算看在袁董和我的面子上才又出来。结果她一来帮我们,我们七个反倒不好意思了,难不成真让个老人家成天吭哧吭哧地替我们收拾?于是大家都自觉地管好自已的房间,不在公用的地方乱扔东西,无论是谁,只要看见箱嫂在忙,还会上去搭把手儿,半年下来,袁董猛表扬我们所有人,说真没想到我们的生活习惯一个比一个好。
箱嫂已年过半百,不过我们一直随着袁董这么称呼她。我坐在起居室里一下一下翻着叶晨的法律书,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箱嫂真名叫什么呢?好象袁董都没跟我们说过,只印象中她是姓陈的,不会叫陈箱吧,谁会起这种怪名字。
“柳儿,我回来的路上拐到酒店去了一趟,宛宛和STONE让我跟你说他们今晚不回来了,说是怕有客人半夜里害怕,闹出什么事来,他们得在酒店盯着。”小纹走进来对我说。
听见小纹的声音,原本在饭厅里喝啤酒的云霄和叶晨都跟了过来。云霄一眼看见我手中还端着杯喝剩的茶,便走过来接了过去,顺手还扯了张纸将我的手抹净。他自然而然地做着这一切,既不做作,也不生疏,就好象已这么作了几十年,但其实,只有对我,他才会这样做。
看着他的举动,我浑身不自在极了。说不出来为什么,我特别不习惯云霄这样亲昵地照顾我,云霄刚进自在居时,就显得比一般男孩子细心周到,可那时他对每个人都差不多,所以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日子久了,他渐渐显出对我的不同来,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却总觉得粘答答腻乎乎的。还没法儿试探,叶晨一早就旁敲侧击地说他对我如何如何,可无论我在不在场,他都死活不认,坚称自已是老大,只把我当妹妹。而我呢,特立独行惯了,心里并不希望什么人总是在一边精心呵护着我,云霄对我的无微不至反让我觉得似有一只桶扣在头上,闷得我透不出气来。不过,和宇飞相处的那段儿日子是我情感上最艰难的时候,有一阵子真想借云霄的怀抱避一避,可是谁承想我待他稍有亲近,他就忙不迭地后缩,居然找个由头去外省的联谊酒店学习去了,等他一星期后再回来,我的心早定了,他又没事人一样地继续体贴我。
这种情况用网上最流行的一个字就可以概括:“晕!”
小纹和叶晨早见怪不怪地在我周围坐下,云霄拾掇完毕也坐在我对面,我凝住心神,对他们说:“好吧,咱们几个先谈一下。小纹,黄福生的事你知道什么吗?”
“不知道,”小纹想了想,摇摇头,“我和他离婚后就基本上没说过话。你知道的,原本我和他在一个办公室,离婚后我为了避他搬到大财务室去了,有什么事也都叫底下人去找他办,所以几乎跟他碰不上面。不过,大家都说,这段儿时间他情绪十分低落,工作也不如以前细心,老是出错。”
“这也难怪,他差不多是酒店里最老的员工,我们来之前他就在这儿好多年了,可现在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当了他的领导,他好不容易娶来的老婆也离了,要我说,心情郁闷也是正常的。”云霄还是一贯地认为没什么不对劲儿。
“可不至于郁闷得要自杀吧?”叶晨反驳他。
“那也难说。”云霄语气平稳。
“黄福生现在是财务部经理,除了小纹这个财务总监,他就只对你负责。这段时间,你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责问云霄,做为副总经理,我的级别是比云霄低,可是要拿出股东加副董事长的身份来,他就得对我有个交待。
“我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不正常的地方。”云霄不以为然地答我,“黄福生那个人大家都知道,一天到晚关在办公室里看帐本,非到不得已根本不和人打交道。这几个月他就跟我汇报过一次工作,当时看起来是有些烦心的样子,我估计是因为小纹正跟他闹离婚,也就没多问他,毕竟这是个人私事。”
“这么说,你觉得他确实是自杀?”我盯住云霄。
云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是。”
“我觉得不可能。”这回反对的是小纹,我们都有些吃惊地转头去看她。小纹一向很少坚决地表明态度。
“我跟黄福生从共事到做夫妻,”小纹继续说,“相处了差不多五年,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自杀。要说离婚让他心情不好,那是有可能。但他这个人性子很懦弱,我对他也没有重要到影响他生活下去的地步,他怎么也不会因为离婚的事去自杀。”
我在回忆里搜索着自已对黄福生的有限印象,就凭我这个跟他没打多少交道的人的感觉,都不相信他会是敢跳楼自杀的人,小纹的看法,就应该更有说服力。
“不过刚才我去看他的舅舅,”小纹停了停又说,“他告诉我有件事很奇怪:他舅舅一直是一个人住的,黄福生每个月给他存一笔生活费供他花销,一般都在一千元左右。可是上个月底黄福生突然给他存进了十万块钱,还专门跟他说不用省,花光了他还给他存。黄福生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黄福生这几年工资不低,你和他结婚两年来攒的钱离婚时又全留给了他,十万块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数目,黄福生要是真有心自杀,把钱全留给舅舅也说的通。”云霄坚持他的意见。
“不对,”小纹也很固执,“我和他舅舅一起查了黄福生的遗物,他的存折都在,以前我和他一起存下的钱一分都不少,他给他舅舅的那十万块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样说来是挺奇怪。
“你们谁听说过乔芳华这个名字?”我不理叶晨一下子瞪大的眼提出这个问题,我知道他是怪我说了他的机密消息,可我又没说这个名字是从哪儿听来的,再说我一早打定主意要护着袁董和自在居的人,我不打算对叶晨谨守诺言。
叶晨有点不安地看了看小纹和云霄,发现他俩都很茫然,并没有谁对这个名字有特别的反应,也就放松了下来。
小纹忽然“嗯”了一声,旋即又说:“没什么没什么,我想岔了,你们别看着我。”
“小纹,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嫁给黄福生?”我换了口气,正重其事地问小纹。
小纹怔了怔,脸上一下子便阴云密布。
“柳儿,这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叶晨出来打圆场。
“怎么没关系?”我毫不客气地顶回去,“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要遮着掩着的?要依着我,索性七个人在自在居关起门来说清楚,到底江中舸死前大家都发生过什么事,江中舸的死到底和谁有没有关系,我们好歹兄弟姐妹似地相处过一场,没必要自已之间都要互相猜忌。”
“可是就你一个人在猜,我们几个谁也没觉得江中舸的死有什么问题。”叶晨脸红脖子粗地跟我犟嘴。
“这不是把头埋在沙子里当驼鸟吗?”我教训他,“现在出来这么多怪线索,黄福生还不明不白地死了,硬撑着说江中舸的事没问题有什么意义?”
“柳儿说的对,”云霄开口支持我,“我也觉得我们是该彼此坦白地谈一下,我虽然并不相信江中舸或者黄福生是被什么人谋杀的,但江中舸的死确实有点奇怪。”
我反倒有点发楞,云霄什么时候转了立场?
“有件事我要坦白,”云霄继续说,“当初在警局录口供时,我没有说实话,我其实并没有告诉过江中舸宛宛结婚的事。”
屋子似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