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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好,你快点回来。警察已经来了,幸好谷警官不是外人,只把现场围起来了,要换个人非把咱们酒店封了不可。”
我背后的门又“砰”地一下被推开,吓得我本能地扣上电话回转身,是罗曼歌又回来了。她的脸色沉郁得可怕,就站在门口跟我说:“你跟我回酒店去。”
我强自镇定地反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瞟了一眼我的手机,道:“还用问我吗?”说完也不再看我,掉头就走,我深吸一口气,紧走几步跟上她。
警局离酒店只隔着两条街,罗曼歌还不嫌麻烦地拧开了警笛,一路呜叫着只五分钟就开了回来,我看着她铁青的脸没敢多一句嘴,但头一次做警车,还真觉得有点心惊肉跳。
车“吱”地一声刹在酒店正门前,奇怪,好象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和罗曼歌钻出车来,门前的保安一看是我就冲了过来。
“柳总,后面,后面。”他结巴着,脸苍白。
“你好好说,什么事也用不着慌成这样。”我习惯性地教训他。
“是,柳总。是在停车场,黄会计还,还在那儿。”他虽然被我训得镇定了点儿,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还是发颤。
我转头去看罗曼歌,她从车里拿了个对讲机出来,正说着:“我已经到了,嗯,是应该清场。对,谁要想看热闹就请他回警局录口供。好,我这就过来。”
我说呢,我还以为会在酒店门前看到人山人海,原来都被警察给吓跑了,不过,这对酒店来说可不是坏事。
我吩咐保安还是守在前门一切如常,然后跟着罗曼歌绕到酒店后面的停车场。
一眼看见现场,我觉得浑身都麻了,黄福生呈大字仰躺在停车场靠近酒店的一边,身下的血渍已乌黑发干。
云霄和叶晨都站在警察用黄线圈出的范围之外,隔着黄福生的尸体,我们三人遥遥相对,我看见叶晨脸上的惊怖还未褪去,而云霄却出奇地平静如常。我自已呢?我忽然想,现在我的脸色,在他们眼里看来又会如何?
罗曼歌走进圈里,和法医队的头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直起身又向我走来。
“一会儿我们的人会把尸体带走,你们酒店要派专人协助处理。以后的工作,可能还需要你多方配合。”她站在我面前,态度居然客气起来。
我一边冲叶晨招手示意,一边说:“还是叶晨跟这件事吧,他能安排好的。至于你们工作上的要求,酒店方面一定会全力配合。”
叶晨和云霄都绕了过来。
罗曼歌不理他们,盯着我问:“你保证吗?”
我有些不快,但我还是说:“我保证。”
她又看了我一会儿,忽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叶晨说:“你,跟我来。”
真是没来由,这事与她有什么相干,她叹哪门子气?
总算捱到全部警车呼啸着散去,云霄把酒店的员工全聚了起来,严令不得向外闲传任何消息,又嘱咐但有警察调查工作需要时,任何人都必须配合,不能隐瞒任何情况。云霄还说,领导层欢迎任何人向酒店汇报任何自已发现的可疑情况,酒店会尊重个人意愿,在不影响事件调查的前提下为个人保密。
我注意到他用的词是事件,而不是案件。
不过这也许只是他随口说的,云霄和叶晨不同,他一般只管把事情说清楚,并不特别在乎用词遣句。
我和他也没多说什么,无论如何,我们还是生意人,酒店虽出了事,可没有被封,业务还是要作的,更何况这样一闹,客人们能搬走的都争着退房,酒店的事务,反比平常忙些。
快到下午下班时叶晨才回来,一脸疲惫地跟我汇报:“根据现场鉴定和法医检查的初步结论,没有搏斗痕迹,没有堕楼前就死亡或失去知觉的迹象,黄福生应该是自杀的,但最终结论还要等几天才能出来。”
我瞪着他发愣,这应该是个让人松口气的消息,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踏实呢?
“他怎么会自杀?”半晌,我才问。
“我怎么知道?”叶晨似烦得要命,也不坐下来,象只困兽般在我的桌前走来走去,“没有遗书,没有征兆,他连个说得来的人都没有,谁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
“你给我坐下。”我被他晃得眼晕,不得不说:“你怎么搞的?这段时间就你好象经不住事儿似的,到底为什么慌成这样?”
他站下来,看着我,欲言又止。
“还有,咱们酒店什么时候开始的每三个月删除一次内部电话记录?”我再问他。
叶晨直着眼睛想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对我说:“好,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全告诉你,只是,你得答应我再不能告诉任何人。是任何人,你明白吗?”他把语气重重地放在“任何人”这三个字上。
“无非是我们自在居的人,是吗?你可以放心,我一向话烂在肚子里。”我把话和他挑明了,我最讨厌说话唧唧歪歪的,当初和宇飞在一起时老觉得别扭大半就为了他那个缠夹不清的性子,叶晨现在怎么也变成这样儿了。
“好,我说。”叶晨就势坐在我面前,身子往前倾着,开始对着我竹筒倒豆子。
我一直希望他对我什么都说,可是,我听着他下面的话时,却越来越感到,还真不如他什么都不对我说呢。
“黄福生这次死得很蹊跷,警局就算找不到蛛丝马迹,也决不会轻易下结论说他是自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瞪了叶晨一眼,这话问得着我吗。
“我不是问你,我是自已心惊。作为袁董的代理律师,我在介入对他的刑侦程序时有一些特权,我可以查阅卷宗,了解证据内容。而这些,恪于我的职业纪律和执业道德,我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丝一毫。可是现在,黄福生突然死了,我真的有点害怕,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我一个人绝对承受不了。”叶晨喋喋不休地,我有点同情他,我知道他一向是个自律甚严的人,他说这些其实并不为向我解释,而是为了说服他自已。
“袁董家里不是发现了箱主是江中舸的一把保险箱钥匙吗?今天一早保险箱就被谷警官打开了,里面放的是一张财产赠予书,赠予人是乔芳华,受赠人是江中舸,赠予人写明将其名下的全部财产,包括股权、房产等全部赠予江中舸,生效时间是江中舸死前一星期。也就是江中舸向酒店提交辞呈的那一天。这张赠予书没有公证,但是有两个证明人签名见证,一个是乔箱鱼,另一个,就是黄福生。你知道谁是乔芳华吗?”叶晨一口气说到这里,突然又问我。
我茫然地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觉得袁董知道,你从学校回来那天不是一直追着问我到底瞒着你什么吗?就有这件事。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后面的线索又会牵扯上这个乔芳华。袁董当初走时,不是留给我一个找他的电话吗?那个电话写在一张法国名片的背面,而名片正面的名字用汉语拼音读出来就是乔芳华。后来你要我给袁董打电话通知他别回来时,接电话的人第一句话也是说这里是乔宅。袁董的国外朋友差不多我都知道,但姓乔的却从未听说过。所以一直觉得有点儿怪。还有删除电话记录的那件事,也是袁董走时吩咐我安排的。这两件事我没告诉你,是觉得和江中舸的死没半点联系,没必要说。结果,今天上午一听谷警官告诉我那张赠予书的内容,当时我就吓呆了。”
“乔芳华?!”我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袁董国外的朋友我也知道不少,还真从没听说过有姓乔的。慢着,我脑子里一闪念,天,姓乔!乔加跟我讲的故事倏地自我心中划过,那个“姓乔的女人”,难不成就是这个乔芳华?
“谷警官是来酒店告诉我的,完了就要我帮他找黄福生,他还记得这个名字,说想不到知底细的原来是这个老实巴交不起眼儿的老会计,当初调查时怎么独把他漏了。哪承想刚一出办公室,就听见停车场上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片惊叫。我和谷警官赶紧冲下去,一看到血泊里的黄福生,我们俩就都傻眼了,隔了好一会儿谷警官才问我,这是谁?我说,这就是黄福生,说完我的脑子就变成空白了。”叶晨回忆着,心有余悸。
“你害怕,是因为你开始怀疑袁董了,是吗?”我心里有些刺痛,一字一句地问叶晨。
叶晨低下头,别转脸,不再看我。
“乔箱鱼?这名字好象在哪儿听过。”我把话题转开,我不想再苛责叶晨,我知道他原和我一样一心想护着袁董,但我和他不同的是,我并不理袁董到底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只是要护着这个老头儿。而叶晨呢,他一开始是不相信袁董跟江中舸的事有牵扯,他只以为不过是有一些巧合,但现在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袁董,他有些动摇也在情在理。毕竟,他和袁董再投契,也比不上我和袁董的渊源深厚。想当初,我几可算是袁董一手栽培出道的。
“是啊,我也觉得这名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呢。”叶晨见我不再说他,舒了一口气,又来接我的话茬儿。
我又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决定放弃。
“算了,反正有警察去头疼。不过,你不会把你知道的,全告诉警方吧?”我终是有点不放心,还是问叶晨。
“你当我什么人啊?”叶晨着恼地叫起来,脸又涨得通红。
“行了行了,当我没说吧。”我只得安抚他,“你也别瞎想了,我相信袁董和江中舸的死不会有任何关系,当然他可能是有一些事情瞒着我们,但要说他会杀江中舸,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可能性还大一点,你说呢?”我几乎想开个玩笑打个哈哈让气氛轻松点,但看着叶晨全身绷紧的架势,到底还是把那句“哈哈”给咽了回去。
看看窗外天色将黑,我叫叶晨回去收拾收拾,开车跟我一起回自在居。
我是不会开车的,天可怜见,学车学了足有三期,硬是出不了师。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