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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答腔,全都保持着沉默。
然后,时间在众人的静默间到了,宝娃不敢再有延误,怕安达的气味会被那个男人发现,于是示意戟连天从她脖子上的药囊中取药递给安达。
安达同样不曾犹豫地将药送进口里服下,然后静待药效发作。
他颤抖着身子,紧闭着眼,将头埋在两爪之间,咬紧的牙关间发出压抑不了的痛苦轻吟及抽气声。
他的痛苦看在其它人眼中,就连自身都感到了疼痛。
安达真是太勇敢了,已经尝过痛澈心扉的滋味,他竟然还敢再来一次,为了芺浓浓,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呀!
看着从怀里取出火珠放在地上任它发出狂炽火光的俊挺男人,芺浓浓脸上没有惧意,对这个将她掳走的故人,她只维持着淡淡的冷漠与基本的有礼,「放了我吧!」
这是三天来她说的第三句话,每天一句,而每句都是相同的话,要他放了她。
站在火前,他的俊颜被火光照射得更显妖异,垂眸看着闪烁的焰火,藉以掩饰眼瞳中的暴戾。
良久,他开口了,醇厚的嗓音非常悦耳,「除了这句,妳能说些别的让我听吗?好不容易逮到了妳,妳自己说,我可能放了妳吗?小浓,别跟我说分离了这些年来,妳真忘了我的性子了。」
「王,你这是何苦呢?我的心从来不曾为你心动过,族里比我娇、比我美的女人多得是,你的妃子爱妾更是多不可数,为什么非得要得到我?」
要她说别的,那她就如他所愿多说一些,可她能保证她说的绝对不会有一个字是他爱听的。
抬眼看着她美丽的倩影及她不畏惧的神色,赫尔笑了。
他挥袍绕过炽烈的焰火走到她身前,用手支起她的下颚,「妳眼里的不驯吸引着我追逐妳,小浓,妳在我面前毫不畏缩、昂首傲然的模样,就是我所钟爱的……这些,我的任何一个妃子及爱妾都做不到!」
总算知道这些年来他对她不曾改变过的执着是因何,芺浓浓反而发自内心地笑了开来。
她抬眼直视着他幽暗的眼,那双眼不知迷惑了多少艳麟族女子为他交心,但没想到那些女子的温柔都是白白付出,他竟然不知珍惜,而去追逐不爱他的眼神。
「不!你错了,在我爱的男人面前,我眼里没有丝毫不驯,只会充斥着对他的爱意;而我的傲然在我的男人面前也会变为你那些妃妾所有的顺从及温柔,女人,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是一样的……」
芺浓浓清澈的眸光充满了对安达的思念及爱意,让她看起来与方才的冷漠截然不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感觉到捏住她下颚的手失了控制的力道,她眉心轻蹙,但没有停止说话,「你喜欢的不驯、不畏、昂首傲然,皆是因为我不爱你……啊!」
芺浓浓突然痛呼一声,接着整个人被赫尔从地上拉起后进他强壮的怀里。
她的长发被他的手紧紧缠住,迫使她头颅后仰,「好疼……」
阴森的语气从赫尔口里轻逸而出,「也许,我就是太纵容妳了,所以才让妳敢在我面前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小浓,如果照妳所说的,妳也能温柔顺从,那妳为何不为我展现妳的柔顺?」
她的话刺激了他,让他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质。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为什么?因为我不爱你呀!我不爱你!」芺浓浓不顾头皮的刺痛,一心三思说出心声,「王,你该收手了,我心里有了人了,我爱他,我求你放过我吧!」
赫尔收紧手臂将芺浓浓扯到身前,让她紧贴着他。
他俯脸将唇凑近她的红唇,在她唇上低语,「小浓,就算我喜欢妳的不驯,不过妳也太不知收敛了,妳知道吗?我开始后悔自己对妳的尊重,让妳有机会投身别的男人怀抱……」
「早知我就该狠心地要了妳,也不至让别的男人平白得了便宜!」赫尔伸舌舔了舔芺浓浓饱满的唇瓣,「我不在乎妳已经有过男人,我相信尝过欢爱的滋味后,妳能让我更加销魂……」
赫尔毫不掩饰的爱欲吓到芺浓浓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受到真正的害怕。「不!我不要……」
她无法接受安达以外的男人碰触她,就连想象都无法。
芺浓浓眼里的害怕让赫尔更为阴鸷,「把妳眼睛里的惧意给我收拾起来,我不喜欢!」那种眼神让他觉得手里抓着的芺浓浓就跟其它的女人一样平凡无奇,不再是他渴望追逐的特殊。
「放开我!放开我……」芺浓浓挣扎了起来,试图从赫尔的箝制中脱逃。
「妳!」赫尔烦躁了起来,对她改变的态度非常不满。
正当他们拉扯不休之时,安达突然窜到他们身侧,近得让赫尔来不及做出反应。
一把狼刀险险地按压在赫尔的颈动脉上,「放开她!」安达反手将狼刀握紧,侧着身子抓住芺浓浓的手臂。
赫尔不但没松手,反而更收紧了力道,蓄意逼出芺浓浓的疼痛呻吟,「如果我不放呢?」
「由不得你不放!」暗暗压制住推心刺痛,不让表情泄漏出正承受的痛苦,安达手腕有技巧地施力,让锋利的刀刃在赫尔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同时间,戟连天、盘子刚及多霖也围上前来了。
赫尔没有看向安达,更没有拨神去理会战连天等人摆出的阵仗,他凝神仔细观察着芺浓浓在安达出现后神色中的改变。
就如同她说的,在她金橘色的眼里,他再也找不到一丝倔强及不驯,他所能看到的,就跟围绕在他身边讨他欢心的妃子一样,充满爱恋及似水柔情,而那让他感到厌恶。
赫尔盯着芺浓浓,芺浓浓却一心向着安达,从安达出现后,她的眼中就完全只剩下安达的身影了。就因为如此,她立刻发现安达的不对劲,对他的担心让她根本忘了她还被赫尔箝制着。
「安哥哥,你怎……」安达瞥来的一眼让芺浓浓顿时噤口,想说话却碍着他警告的目光而不敢发出声音。
正当安达打算发狠将刀完全推入赫尔颈中时,赫尔突然在众人措手不及时将芺浓浓给甩到安达怀里,突来的情势逆转让人错愕。
现在是怎样?抢匪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所以将人质主动释放了吗?
那他们摆出的阵势不就变成多余了?
宝娃及罗玲也不顾戟连天的交代从林后走了出来,刚好看到赫尔以不屑的神情斜睨着拥抱在一起的安达及芺浓浓。
芺浓浓还来不及开口,赫尔就抢先了一步,「爱上男人后,妳的眼神让我厌烦,小浓,真是可惜,少了追逐妳的乐趣,我的生活将会顿失重心……」
芺浓浓闻言笑了,笑得好甜好甜,甜得让赫尔倒退了两步,「我的王,你也该要长大了,玉琳及菲菲她们都是真心爱你的,静下心去了解她们,试着去爱她们,她们才是你应该珍惜的女人。」
别看赫尔冷峻成熟,实际上他比芺浓浓还小五岁,他是艳鳞族的王上,而芺浓浓则是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姊。
不知是成长环境的君王式养育造成他的性格偏差,还是他天生个性就有缺陷,这个英挺的王谁都不爱,谁也看不上眼,偏偏就喜欢向来对他不假以辞色,敢与他作对、怒骂,表现出真实脾气的表姊。
当他成年后,他竟然在蛇王朝堂上宣布要娶芺浓浓为皇后,将芺浓浓逼离了南烈密林。
拜托,她对这个表弟完全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要她嫁给他?她才不要咧!
从那时起,他们就展开了长年的追逐游戏。
不论芺浓浓逃跑几次,赫尔仍然追得乐此不疲、兴致盎然,直到芺浓浓在醉心湖寻到了怜心月见草后,她才得己稍微喘息,不用再四处寻觅躲藏的地点。
只是她真没料到,这么多年了,久到她以为他终于忘了她以后,他竟然还是逮到了机会将她掳获了。唉!她对这个表弟还真是没辙,不过还好现在他主动放弃……不!是他终于嫌弃她了。
「哼!」骄纵地丢了声轻哼响应芺浓浓,赫尔没好气地看着在他眼里重新变回亲人而不再吸引他的表姊。「我就是不喜欢她们一味讨好我的样子,那让我心烦!」
「小尔,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你最好找个母夜叉来治你!」当赫尔不再有威胁性后,属于亲人间的亲情再度回到芺浓浓的心底,所以她也用自家人的口吻跟赫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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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疑……不!她真的觉得这个英俊的表弟是个被虐待狂!
别说戟连天等人看傻也听傻了,就连抱着芺浓浓的安达都快忘了揪心的疼痛,只顾着看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
没耐性与芺浓浓再啰唆,赫尔满脸不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云姨跟姨爹很想妳,找个时间把那个毁了妳的不驯的笨狼带回族里来给族人看一看,听到没?」
挥了话,赫尔也不待芺浓浓回答,自顾自地化身为一条散发着莹彩虹光的美丽巨蛇,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个闹出一场救人风波的罪魁祸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退了场。
芺浓浓不但不介意赫尔的反复无常,还将小手圈在嘴边,朝着赫尔消失的方向娇呼道:「跟我爹娘说──再过一阵子我就会把他们的女婿带回去见他们了──」
远方立刻传来响应,「知道了──不过要妳的笨狼别用笨方法了,把避香符给他,就可以带他回来了──」
等到赫尔的声音完全消散后,芺浓浓在安达的怀抱里转过身子,用小手捧住他冒着细汗的脸庞,「你到底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身子不舒服?安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安达忍着痛将芺浓浓的小手拉下,「他……到底跟妳是什么关系?」
对对对!到底是什么关系?戟连天、宝娃、多霖、盘子刚还有罗玲全移到他们身边,等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