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莘这次是真的看出来唐离是个富婆,所以他觉得这个价码还是能提升的,可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讨价还价,秦麦会把自己打个半死,所以铁莘很聪明地没有说话。
唐离嘴角渐渐弯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秦麦和铁莘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其中流露出的不屑之意,“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我们能回来,我会再付给你三万,美金!而且我答应你,此行无论发现任何财宝,都归你所有。”
又是一阵让人心慌的安静,秦麦的脸色铁青,故意不看铁莘,铁莘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唐小姐,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不都是朋友嘛,你怎么说就怎么算!”
秦麦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倏地睁开眼睛,冷冷地盯住了铁莘,咬牙道:“我看不必了,唐离,去西藏我们两个就足够了!”
“麦子!”铁莘这次可真的慌了,很显然秦麦不禁生气了,而且是对他失望了,恐怕兄弟都没得做了。。。。。。
秦麦根本不想听铁莘说话,看都不看他,转头对唐离说道:“我先去局里对唐卡进行同位测试确定它的年代。。。。。。。”
唐离点头:“我们一起走,先去取最后一张唐卡残片,六万,我会在今天之内汇进你的户头。”后一句是对铁莘说的。
秦麦把铁莘视作了空气,正眼都没看他一下与唐离匆匆离去,气愤的连房门都没有关上。
“麦子!麦子!你听我说啊!”铁莘苦恼地趴在阳台上看着两人的背影转过了街角消失不见,呆呆地发了半晌愣,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留下了五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奶奶的!怕是这次真的玩过火了!”
让他失去秦麦这个兄弟,铁莘是死也不愿意的,可让他把到手的一笔巨财吐出来,比割肉还要痛苦,铁莘正唉声叹气地思索着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时,一声威严的厉喝陡然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不要动!举起手来!”
****************************
“对不起。”在去往文物保护局的路上,秦麦很难堪地对唐离道歉。
唐离笑了笑:“为什么要道歉?与你无关的。”
秦麦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嘴巴里异常苦涩,心里更是空荡荡说不出的难受,“铁莘虽然有些贪财,可他的心底其实并不坏的。”
“呵呵,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可爱些。”唐离与秦麦距离很近,两人的臂膀不时摩擦到,唐离偏头注视着秦麦线条明朗却不失柔和的侧面,觉得心里很安定,从母亲去世后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秦麦恨恨地哼了一声:“两天不打,上房揭瓦!那些钱你不要给铁莘,我看这些天对他的思想教育抓的太松了!”
“当心!”秦麦拉了一把唐离,闪开迎面疾奔而过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
唐离从恍惚中惊醒,撞上秦麦奇怪的目光,抬头将挡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拢到而后,借机掩饰着心头的羞赧,迅速地给自己找个接口:“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有点精力不集中。”
秦麦很关心地说:“我知道你的压力很重,可是要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是心理医生,你还告诉过我身心健康才是真的健康呢,这样吧,等会儿你到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下。”
秦麦的办公室紧邻着陈教授的办公室,见到唐离陈教授很高兴,再看秦麦时目光中就多了几分深意,很欣慰的样子。
“老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唐离看到秦麦办公室中书架上琳琅满目的藏书很是惊喜,惊叹着参观起来,秦麦趁机小声给陈教授解释。
陈教授嘿嘿笑着白了秦麦一眼,揶揄道:“我怎么想的?小子,你哪样都好,就是这脸皮子太薄!”
秦麦就很无奈地把陈教授让到沙发上,关上门,详细地将昨晚的经历讲了一遍,对这位亦师亦父的老学者秦麦是很信任的,而且他也想听听这位考古界权威的意见,毕竟陈教授的阅历和经验要比年轻的秦麦丰富得多。
陈教授的表情随着秦麦的叙述不断变化,等到秦麦讲完,陈教授沉吟着,不时扶下鼻梁上的镜架,唐离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陈教授。
“黄平这个人我也有所耳闻。”良久后陈教授缓缓开口,并没有急着看那幅唐卡,“据说这个人学识不错,口才也了得,在老北京城古玩圈子里很有些名气,后来据说做了笔大买卖就不知所踪了,算算时间,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
秦麦点了点头,给陈教授泡上一杯茶,“我觉得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我总是想不通黄平和铁纯阳那怪病是怎么回事,但是所谓的大神诅咒我却不能相信。”
陈教授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转头看着唐离:“丫头,你是个精灵人,你父亲已经失踪二十五年,可你却没有放弃寻找他,我猜你是知道些什么的。”
秦麦心头一动,陈教授的问题也正是他好奇的地方。
唐离抿唇,腮边显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看上去十分俏丽,“陈伯伯,您说的不错。。。。。。”
二十五年前唐天华给妻子留下了一封简单的信离家而去,对于去向、归期只字未提,从此了无音讯,直到二年后的一天,唐妻收到了一件从国内寄来的邮包,也就是那份唐卡残片,还有一张纸条,虽然字迹潦草,也没有署名,可唐妻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丈夫的笔记。
秦麦一早就对唐离如何得到的唐卡残片很疑惑,这时才算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纸条上写的什么?”
唐离低头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了一张用塑料密封的巴掌大小的纸片很小心地递了过来,“找到回家的路!”因为年代久远,墨色有些消褪,却勉强可以辨认出来,字迹很潦草,可笔力十分苍劲,勾画之间透着股一往无前的味道,显示着这人一定是怀着破釜沉舟的信念写下这几个字的。
“没错!这正是天华的笔迹!”陈教授有些激动地叫道。
秦麦的注意力却集中在纸张与笔墨上,锗红黯淡的纸色看起来很怪异,翻来覆去仔细观察了片刻,秦麦迟疑地说道:“这。。。。。。不是纸!”
唐离立刻点头:“是初生的小羊羊皮,我做过鉴定,字是用木炭写的。”
陈教授的眉头纠结起来:“难怪你会认为你父亲并没有死,两年,铁纯阳回家不到一个月死去,黄平若是留在国内只怕也活不过半年,而这个包裹是你父亲从国内寄出的,显然他人在国内,这样看起来他并没有得那怪病。。。。。。”
秦麦刚要张嘴说话,可抬眼看到唐离充满了期望的目光,把话吞回了肚子里,他并不同意老师的判断,从这简单的六个字里他看到了一丝死前遗嘱的意思。
“邮件是从哪里寄出的?”秦麦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还是忍不住问唐离。
唐离抿了抿嘴:“拉萨。”
听到这两个字,秦麦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二十几年前能够办理国际业务的城市的确不多,但是至少可以证明那时候唐天华仍在西藏,怪不得唐离坚持要去西藏。
秦麦把那张只有六个字的信笺小心地交还给了唐离,吐出一口长气,“回家的路。。。。。。是什么意思?”
陈教授苦恼道:“这个家究竟指的是哪里呢?他是不可能忘记自己家在哪里的,难道是指他的故乡?”
唐离看到陈教授征询似地注视着自己,微微皱眉道:“我听妈妈说过我家祖籍在今阿里香孜附近。。。。。。”
“那他去古格遗址做什么?”陈教授耷拉着眼皮,一只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询问秦麦和唐离。
秦麦思忖着说道:“老师,香孜与扎达相距不远。。。。。。”
陈教授闻言愣了下:“既然天华知道自己的故乡在香孜,那么断然没有找不到路的道理,何况那个黄平也说过当日天华是直奔古格遗址而去的。”
秦麦有些烦躁地搓了搓双手:“如此看来这个家说的并不是他的故乡。。。。。。那么这所谓的家会是什么地方?看来唐天华是在寻找一个地方,只是不知道他去古格究竟要找什么?那里到底有什么?”
截止到八十年代末对古格王朝的研究和古格王朝遗址的考察在国内还是很滞后的,古格王朝一夕之间神秘消亡的原因让许多历史学家百思不得其解,而对古格遗址的考察也只是在八五年进行过一次而已。
唐离“咦”了一声,吸引了秦麦和陈教授的注意力,唐离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颤动着,犹疑不定地说道:“我妈妈曾经说过爸爸在离家前一段时间一直在看一本书。。。。。。”
“什么书?”秦麦和陈教授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消失的地平线。。。。。。”唐离思索着说:“是一部英国作家所写的小说。。。。。。”
秦麦立刻接口道:“是詹姆斯·希尔顿于1933年4月出版的那部关于香格里拉的幻想小说?”
唐离连连点头,陈教授不解地皱起眉头,喃喃地重复道:“香格里拉?”显然他并没有读过唐离所说的这本书,可是他对香格里拉这个名字却并不陌生。
秦麦却看过这本《消失的地平线》,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时候便发挥了出来,略微回忆了一会儿,缓缓地背诵道:“太阳最早照耀的地方,是东方的建塘,人间最殊胜的地方,是奶子河畔的香格里拉。”这句话是作者詹姆斯·希尔顿在书中的原文,唐离没有想到秦麦竟然能如此准确地复述下来,惊奇地注视着秦麦道:“原来你也读过的,刚才说到我爸爸在寻找一个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这本书了。”
陈教授刚刚呷了一口茶水,噙在嘴里听到唐离的话“噗”地全都喷了出来,眼睛撑得溜圆,慌张地擦着衣襟:“你是说天华在寻找香格里拉?开什么玩笑!那不过是藏佛传说中虚构出来的世界!天华难道是患了失心疯不成?”
秦麦也觉得唐离的猜想过于异想天开,书中的香格里拉和陶渊明的桃花源很相似,不过是作者臆想出来的完美世界,对于唐天华这样的学者而言,应该不会信以为真的存在,可秦麦却觉得唐天华在离家前最后看过的这本书一定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