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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铁莘翻身从地上弹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咆哮道:“反正也是死,老子先弄死那个白拉垫背!”
铁莘心底的彪悍被激发了出来,尤其是想到若真要是进入魔王的咽喉去寻找那秘典便会拖累秦麦和唐离,他不禁生出同归于尽的念头,杀掉白拉,至少还能保住秦麦和唐离的性命。
身为女子,郝韵的心情与铁莘又是截然不同,二十几岁的年纪就像初升的旭日,正是无限美好的时节,她年轻、美丽,做着热爱的工作,对生命充满了依恋,她还有着太多太多的梦想没有实现,可这一切都被偶然兴起的返藏之行给破坏了!
十几天的时间里,她已经数次经历了死里逃生的惊险,然而这次却不相同:进入魔王的咽喉分明就是送死的行为!
郝韵与铁莘此时的思绪虽然是天差地别,可天性善良的女孩却与铁莘有一点想法是完全相同的,她不愿意让无辜的秦麦和唐离为自己丧命。
她高挑的身躯摇摇欲坠,眼角渗出两颗豆大泪珠,在朝阳七彩的光辉下折射出如水晶钻石般的光彩,虚弱的目光缓缓从秦麦、唐离的面庞扫过,轻轻地却认真无比地低声说道:“不要去了,放弃吧,不要去白白送死了。”
“不,郝韵,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唐离心疼地紧紧揽住郝韵,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怕冻着她似的不断揉搓着她的背心,只可惜连唐离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空洞苍白。
唐离突地抬头望向秦麦,仿佛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急急叫道:“麦子!麦子,你快说话啊!你有办法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的!”
小扎巴却没有想到秦麦等人被一个传说被吓成了这样,那个可爱的会说藏语的美丽少女竟然都被吓哭了。。。。。。。单纯的小扎巴呆呆地望着众人暗暗自责:自己实在不该给他们讲这耸人听闻的故事。
秦麦沉默不语,迅速地思索着白拉讲述那段秘辛时的语气、眼神,再将从意西沃那里听到的传说联系到一起细细揣摩,整个传说翔实而且毫无漏洞,白拉亦不似说谎,最重要的是魔王的咽喉在传说中从来没有人能生还,这本身就是个最大的破绽。
看到秦麦只是皱着眉头沉吟着不说话,唐离心头腾地升起一团怒火,指着秦麦厉声叫道:“你怕了是不是?好啊!你留在外面吧,我们进去!”最后一句话却是朝郝韵喊出来的。
铁莘没想到唐离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反而让他稍稍冷静了些,愕然地眨着眼睛看了看脸色绯红的唐离,挠头道:“唐大小姐,麦子可不是这种人。”
“什么?”秦麦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听清唐离的指责,恍惚间扑捉到铁莘的后半句话,不禁有些奇怪,“我怎么了?”
“啊!那个。。。。。。。”铁莘朝秦麦吐了吐舌头,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唐大小姐问你是不是害怕了?如果你怕了,就留。。。。。。”
“铁莘!”郝韵霍地抬头目光凛冽地瞪向不怀好意坏笑的铁莘,咬牙呵斥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铁莘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不敢再多话,眨着眼睛看热闹。
看唐离紧咬嘴唇,看都不看自己的模样,再听到铁莘的话,秦麦就算再笨也猜到了唐离说了什么,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丫头,难道我在你心里是那种贪生怕死,独善己身的人?”
其实唐离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自然清楚秦麦的为人,只是心头慌乱,一时间口不择言,其中倒是发泄的成分居多,偏偏这时候她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错误,气鼓鼓地盯着灰色的地面不说话。
唐离不说话,铁莘被郝韵的疾言厉色给吓得不敢说话,彭施民脸色难看地发着呆,像是对身外事没了感知,郝韵则是因为事情由自己所引发的,唐离和秦麦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向着谁说话,一时间竟没有了声音,气氛沉闷压抑。
黄平干咳一声,陪笑道:“秦先生当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了!谁都知道秦先生最是讲义气、轻生死!别说事关您的恩师和兄弟的生死,就算是个普通人,您遇上了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黄平老奸巨猾,早就看明白了眼下自己最后一线生机就掌握在秦麦的手里,很清楚他若是真的放了手,自己必死无疑。
不过黄平到不怎么担心秦麦真的会放手不管,几十年江湖不是白混的,观人识人的本事他还是极为自信的,刚才那番话倒也不全是奉承拍马。
“住嘴吧!”唐离对做义正言辞状的黄平怒目而视,鄙夷地冷笑道:“你是在担心你自己吧?不就是怕被我们甩掉吗?”
被戳中了心事的黄平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心中大骂,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恼怒。
护花使者铁莘大眼睛立刻瞪了起来,黄平的脸上本来就褶皱密布,一笑起来,所有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枯死的老树皮,尤其是一双小眼睛目光闪烁不定,铁莘这时心情暴躁,再看到他这幅让人倒胃的尊荣,立刻找到了出气筒,跳到黄平身旁,飞起的大脚毫不留情地与他那没几两肉的臀部发生了亲密接触,“干恁娘咧!老子打猎你吃肉,好处都让你占了!这次就让你第一个进去!”
黄平哇哇惨叫,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一方面铁莘这一脚的确让他疼彻心扉,另一方面也是被铁莘的话给吓坏了。
饶是他自诩精明变通也没料到自己的一通马屁竟然惹来了大祸!
小扎巴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幼小单纯的心灵里充斥着无数问号,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分明是伙伴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敌人?
“丫头,我刚才是在想事情。”秦麦蹲在唐离面前,柔声解释道,“我以为你是懂我的,你知道吗,你的误解让我比死都难受!”
爱人之间的矛盾就像一场战争,彻底结束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认输投降,秦麦自然不会选择前者,而与战争不同的是,它没有所谓的正邪胜负之分,唐离放不下面子,秦麦却不会让两人间生出间隙。
其实唐离的勇敢和善良更让秦麦感动,换成自私胆小的女人只怕不会指责秦麦,甚至很可能会主动要求他不再继续。。。。。。
唐离紧绷的容颜渐渐松动,不好意思地望向秦麦真诚的双眼,嘴唇蠕动了下,声如蚊呐,“对不起,我也是一时。。。。。。”
“我理解!”秦麦截住她的话,递过去一个温暖的笑容,伸手握了下唐离冰凉的手腕,柔滑依旧,却骨感十足,秦麦心疼地皱了皱眉头,爱惜地轻声道:“丫头,你瘦了许多!”
被夹在二人中间的郝韵别提多尴尬了,听着两人情意绵绵的对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羡慕嫉妒兼而有之,反而把萦绕心头的绝望给冲散了大半。
这时大殿里传来经筒转动时发出的低沉而有些怪异的声音,不时能够在吹过的风中辨听到若有若无如吟似歌的诵经声,还有几个僧人步伐匆匆从大殿外走过,朝着门口奇装异状的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却都没有停下脚步。
日上三竿,时间已然不早,秦麦感受着太阳散发出的热量,再过一会儿,寺里的僧人和修行者便会越来越多,那时去红柳林下的魔王的咽喉必然会引起注意,心里打定了主意,秦麦朝唐离点了点头,“我们该出发了。”
唐离和郝韵身体一震,带着紧张的心情站了起来。
铁莘在黄平身上活动了一番手脚后,精神迅速亢奋起来,若不是彭施民看不下去把他给拉住,黄平只怕连四天的大限都熬不过去。
“靠!”秦麦一时没注意身边的事,猛然看到鼻青脸肿的黄平忍不住吐出句脏话,狠狠瞪了眼铁莘,“打残了你背他!”
铁莘满不在乎地哈哈大笑,得意地撇了撇嘴,“放心吧,我早想到了,所以我专踢他肉多的地方,保证不影响行动。”
秦麦无奈地望向黄平,“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走了?”
趴在地上的黄平“哎呦”着爬了起来,没有人看到他眼珠转动的一幕,怯怯地扫了铁莘一眼,嘴角抽动,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我还好。。。。。。”
其实黄平此时心里不但没有感到难过,甚至还有几分欢喜,他外表看起来伤的不轻,其实就像铁莘说的那样,都是些皮外伤,可这却让他找到了个不深入魔王的咽喉,坐享其成的借口。
就算秦麦他们全军覆没,他也可以找到白拉用钱来交换性命,在他向来白拉不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黄平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差点高兴得欢呼雀跃,表面上还要装出痛苦无比的表情。
用了些藏地难得一见的饼干、糖果交换,秦麦把李淳风送给他们的那盏马灯填满了油,又从小扎巴那里换来了一盏马灯。
与小扎巴告别,秦麦一行人在小扎巴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中沿着玉本寺外那恍如悬在天地之间的无基之路缓慢地向沟下行进,翻过了一道陡峭的绝壁后,远远地望见了沟底那片红柳林。
此时正是红柳花开的季节,树上缀满了紫红色的小花,青翠的绿叶和艳丽的红花给这片石山荒岭描上了一抹动人的色彩,让人在无边无际死气沉沉的土黄色中感受到了一丝顽强的生命气息。
这一片红柳林大概有百多棵,树高约四五米,占地颇大,走下谷底还没走到红柳林,众人便闻到了随风传来的淡淡幽香,唐离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赞了声“好香啊!”
红柳林东百多米外的陡峭石壁上是一处高约一米五,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这洞口边缘立着两根一人多高的天然石柱,最为奇特的是一边各蹲踞着一尊石狮,而这逼真形象的石狮竟然也是天然形成,没有任何人工雕凿的痕迹,让秦麦等人连连感叹大自然造化神奇。
周围也只有这一处洞穴,很明显,秦麦、唐离等人默默交换了个眼神,这应该就是魔王的咽喉了。
站在黑漆漆的洞口便能够感受到一股带着森森寒意的强劲冷风不停地向外喷涌,想到关于魔王的咽喉那些可怕的传说,几个人心情都变得沉重,那原本美好的红柳林在众人的眼中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透着股可怕的诡异气息。
“老彭,我看你就不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