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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老宅里,吃着喷香的鸡肉,谭老爷子不住的点头,暗想真是个好地方,没看出这里的财主这么厚道。
启辉花银子,是为了办好事,不管花多少,完成烟斗钱交给的任务就是最大的赏赐。但烟斗钱不这么想,他想花最少的银子,办最多的事。能不花,尽量不花。
启辉要想留住谭老爷子,就得花血本。他也知道,谭老爷子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整得太寒酸,害怕留不住他。万他不答应,反将女儿许配给了矸子的财主,那岂不是更要费番力气了?
启辉正想着,陪着谭老爷子和陆英,却没想到老二走来会说出那么糊涂的话,气得咬牙切齿。谁知老二说了那话,反让陆英欢喜不迭,搂着老二的身子,像好久没见的恋人般。老二经历了场大病,骨肉如柴,陆英搂着,就像抱着根竹竿样。两人相互寒暄了番,老二便问道:“陆英,自从上次别,怎么就再寻找不到你的踪迹?”
陆英啐了口,伸手拧着老二的耳朵道:“我给你说过,让你带着那住址去找我,可你却叫了媒人去,你怎能找到我?咱两的约定,难到还需要别人牵线吗?”
谭老爷子听得这些,连连咳嗽两声,陆英才回到座位上,作出副娇羞的姿态。启辉见大事也成,便命人去请烟斗钱。
烟斗钱听说谭老爷子愿意,也便高兴地走来相见。才见面,烟斗钱倒没在意谭老爷子,见陆英,却吓了跳,心想这人哪里见过。
烟斗钱坐在椅子上,问寒问暖地问了遍,又命下人端些果蔬出来吃了,抽了回烟,推说有事,命启辉招呼,又回屋睡觉去了。
启辉看出烟斗钱的意思,不敢再乱动用银子了,处处都节省着用。他也不敢太小气,留了谭老爷子父女二人,吩咐家丁打扫厢房,安置两人睡去了。
启辉忙乱了阵,摇摇头,暗想爹怎能这样?还没定下来,他却懒心了。要是不成,恐怕又得得罪人了。
他晃眼白了老二眼,心里暗骂道:“倒便宜你了,白拣了个漂亮媳妇。以后搂着她,祝你做噩梦。”
启辉嘴里嘀咕了回,便命人收拾着自己也去睡了。
只有那谭老爷子,吃了顿饱饭,又吃了从来没吃过的鸡肉,乐得合不拢嘴。躺在床上,总不能合眼。心想将来我可以搬到线天来住,再不用那么辛苦了。只要我这乖女儿在,就不怕线天不给我好脸色看。只是我那几个不更事的女儿,她们又该咋办?不行,我要示意陆英,让她也提携提携那几个妹妹。
谭老爷子想了回,又想道:“线天虽好,却没当年所在的地方风光。就连这里的老爷都要下地,恐怕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鲍二爷那里,是不是比这里好。回去好好比较下,要是去那里好,以后就靠那个女儿了。我想陆英应该不会笨,她嫁的人,定是最有出息的人。个鬼魂,能找到她自己心仪的人,想必不会错。”
谭老爷子这样想着,却又想道:“只怕她到时不认我这爹,那可怎么是好?要是她敢不认,我就把梦里的事说给别人知道。可是谁会相信梦呢?”
思来想去,谭老爷子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正文 七十三
辗转反侧,谭老爷子夜未眠。直到日上三竿,他才爬起身来,却觉得全身滚烫难受,忍耐不住,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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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见陆英走来,朝他微微笑道:“爹,多谢你成全。如今你阳寿已尽,也该歇息了。你放心,几个妹妹我都会好好照顾的,吾让她们都找个好人家的。”
谭老爷子听,吓得全身乱抖,却不能动弹。他见陆英迅速走来,伸手只在他脖子上捏,只觉阵疼痛,便断气不知事项。
启辉见太阳快落山了,谭老爷子还没起来,便命人去叫醒他,让他来吃晚饭。谁知去的人吓得失魂似的来报道:“大少爷,不好了,谭老爷子死了。”
启辉听,吓得脸色苍白,喝道:“怎么会这样?”
家丁也苦着脸,吓得不敢发冲言。启辉跺脚,喝道:“王八羔子,尽会惹事。怎么这事,偏偏栽在我的头上。”
他边说,边朝厢房走来。
启辉来到厢房,只觉阴森可怖,股邪气,从屋顶窜出,即刻不见。他摇摇头,暗想谭老爷子死,只剩下陆英人,更好将她留下。只是光明正大的将谭老爷子和陆英接来,如今没了谭老爷子,向外人怎么说起?
他不敢自作主张,偷偷的跑来见烟斗钱。烟斗钱磕了磕烟斗,伸手拍了启辉的脑袋下,愣道:“你个愣头青,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谭老头儿家既然是从外地搬来的,在这带必没有什么亲戚。不过死了个人,谁会来追究?谁敢来找线天的茬?鲍二爷好好在矸子当他的地头蛇,他敢到这里来闹事?你如今去劝劝陆英,让她与老二完婚,如若不然,照线天的规矩办事。”
烟斗钱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鼓励他做下去,他的心里,不知有多么高兴。随即哼着小曲,来到正厅上,只见陆英哭成泪人儿似的,要替她爹爹索命,讨回公道。启辉先是劝了她番,后见不凑效,索性吓唬了番。女人是最怕吓的,被启辉说到要害处,果真陆英不敢吭声了。
启辉趁机向她提起完婚的事,陆英倒没反对,只提出了个条件,让线天替她照顾她的几个妹妹。启辉不想多事,请示了烟斗钱,烟斗钱也想留点口碑,不让人唾骂,便答应了陆英的要求。
陆英见烟斗钱允了,便不再哭了。烟斗钱见状,命人边将谭老爷子的尸体弄走,运回矸子,边又请人来帮忙,赶着办喜事。众人听说烟斗钱家要娶媳妇了,都高兴得不得了。按惯例,只要烟斗钱家有喜事,就能吃上几片肥肉。大家巴不得他家办次喜事,都等着这天的到来。
众人听说了这事,便都很齐心的来帮忙。谁知烟斗钱当家作主,却不像他爹那样,他处处节省,就连那几片肉,他都省了。众人帮了天,累得魂都没了,可吃饭的时候,除了青菜外,便是几块白豆腐,算是格外恩赐了。
众人交头接耳,暗骂了回,却没人敢公然叫骂。谁都知道,要是与他作对,今后的日子都是很难过的。
老二娶了媳妇,整天如胶似膝。没过多久,烟斗钱便按老二的计谋,将他分了出去,还给了不少家丁。
陆英守着老二,果然是来看他的笑话。老二出逃,投奔佘家营,她过得安然无恙,可见斑。
老二想起这些往事,心里阵悸痛。不愿想起,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些琐事。对于他,或许是辈子刻骨铭心的事。他站在屋檐下,望着不远处的水田,回想着当年的情景,摇摇头,继续锯着木板。
才锯了几锯子,便听个丫鬟喊道:“钱二木匠,该吃饭了,你怎么还在那锯啊?”
老二朝丫鬟瞥了眼,见生得模样标致,便调侃几句道:“不等着你来叫我吃饭么,你不来,我怎么好意思去呢?”
丫鬟白了他眼,心里冷笑道:“老不正经的东西,家里放着老婆不用,又不知发的是哪春,又来矸子发烧了。”
丫鬟知道老二的厉害,哪敢骂出声来?万他使出什么伎俩,玷污了她冰清玉洁的身子可怎么办?
主人家早听说老二在佘家营的辉煌历史,谁敢得罪于他?每天好就好肉的招待,深怕怠慢了。老二也觉主人家对他不错,干起活来也格外上心。不像在佘家营,他不会故意拖延日子,也没那必要混吃混喝。每天有酒有肉,他就不会惦记别的事,就连家里的黄脸婆子,他也很少记起了。
老二在矸子,接连给几家做工,做就是半年。家里的事,他概不闻不问,哪天心情好了,也出去逛逛,调戏调戏良家妇女。
腊月初八那天,天气格外清朗,到处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老二心情大好,走到市集,东张西望,便听见远处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是哪家再娶媳妇。
这时,迎面走来人,拍了他的肩膀下道:“二爷,是你。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个人在矸子呆着?”
老二望,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佘家营里替他牵马的狗子。老二想起了他,不禁笑道:“狗子,你是笑话我如今落魄了?”
狗子忙摆手道:“二爷,小的怎敢笑话你落魄了,小的见你过得自由自在,羡慕还来不及呢。你不知道,自从从佘家营出来后,我就在矸子帮鲍二爷。这鲍二爷哪里都好,就是有个毛病,爱养豹子。你是知道的,我最怕豹子老虎之类的东西,可他只对这些猛兽感兴趣,都要小人喂养。”
老二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咱们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到店里喝喝酒,我请你。”
狗子忙道:“二爷,怎能劳你破费。你来到矸子,就是这里的客人,这顿我请了。”
说着,两人走进个酒家。狗子朝掌柜的吆喝了几声道:“上好的酒,上好的肉上上来,我要请二爷喝几杯。”
掌柜的见是狗子,点头哈腰地道:“大爷要什么,吩咐声就行了,小的马上命人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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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听掌柜的说话如此恭敬,知狗子在矸子鲍二爷那里混得不错,心里便有意让他请这顿。但想要让他请了,日后也难得见到他,说些日后再请的话,未免又显得小气。不禁朝狗子道:“狗子,咱们先不说谁是主谁是客,咱们打个赌,谁要是输了,谁就请客。”
狗子听了,伸手指着老二道:“二爷,赌就不用打了,这顿我请。”
老二做出走的姿势道:“你要是不赌,那我就走了。”
狗子也想结交下老二,日后鲍二爷要想做工什么的,也好从中捞取笔。不禁连连将老二拉来坐下道:“二爷,赌就赌,你赌什么,我都奉陪。”
老二听着远处的锣鼓声,心里难受,指着发声处道:“狗子,咱们不赌别的,就赌这锣鼓声是发丧还是发亲?”
狗子听,拍案大笑道:“二爷,这不明摆着的吗?对门莫老爷家接媳妇,是娶亲,这怎么过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