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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斗钱吸了口烟,抿嘴道:“你说来听听,无论如何,也得保住你二哥的性命。”
老九诡秘地道:“爹大可放心,前几年我去过佘家营,熟悉那里的地形,派几个人到那里去打探,只要二哥遇到什么危险,在那里放把火,趁乱就能将他救走。”
烟斗钱听,摆手道:“又要杀人放火,我早烦了那些事了,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三摸着下巴,沉思不语,见众人没得好的主意,犹疑地道:“让我个人去,保证二哥没事回来。”
烟斗钱愣,否决道:“你刚新婚,不能让你去,难道你想让幺妹守活寡?”
老三忙道:“爹,你就放心吧,我去佘家营,绝对平安回来。要是人去得多了,恐怕还没这么安全。”
烟斗钱望了望启辉,朝他道:“启辉,你是长子,这件事你来做主。”
启辉点头道:“爹,我看这件事,非三弟去不行。”
烟斗钱惊,敲了启辉烟头道:“让你三弟去,不是让他去送死?”
老三启圣慌忙道:“爹,你不用担心,我去那里有的是办法,只是有件,我不太拿得准。”
烟斗钱眯缝着眼,吐出口烟圈,朝他望道:“什么事你拿不准?”
老三叹息道:“当年梦露的事,至今喂怀疑是不是三喜子干的?那时人多,没看清三喜子的样子,只听声音像。那晚我仔细看了三喜子,见和当日的三喜子不样。”
烟斗钱啐了他口,喝道:“不争气的东西,个女人,值得这么较真吗?你如今娶了幺妹,就得好好对她。那个贱女人,还管她什么死活,这么多年,又没给你留下男半女。你要是为这事而去,我就不许你去。”
启辉见势不妙,劝烟斗钱道:“爹,这是压在三弟心头的块石头,你可不能不让他去,要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抬头见人了。我想那伙人,应该就是佘家营的人。这么多年,我们兄弟几人出门在外,就是寻找那伙人。”
烟斗钱越听越气,原来兄弟几人,都为了同个女人寻仇,大喝声道:“你们个都不许去,这件事,我亲自去解决。”
十二
几兄弟对望眼,不敢发言。
烟斗钱转身朝启辉等人望了眼,沉吟道:“你们让老三去,那不是害了老二吗?我这把老骨头去,除了死,他们还能把我怎样?”
老三慌了神,朝烟斗钱道:“爹,你就让我去吧,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实在难受。”
烟斗钱将烟杆扔,喝道:“难受,难受也给我往心里憋着。”
烟斗钱说罢,朝旁的家丁喝命声道:“备马。”
家丁不敢违拗,慌忙去拉了马来。烟斗钱翻身上马,吩咐八人,守住线天隘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启圣不知烟斗钱为何如此,但想佘家营舍得拿那么多东西来,也决不能血本无归。启圣怔,想着比这害怕的事。佘家营历来就没这么阔绰过,他们拿东西来,定有他们的目的。他朝启辉低声说了几句,吓得启辉也练练点头。
启辉将几兄弟叫进屋里,将启圣的话重复了遍,老九却不屑地道:“大哥,难道你还怕佘家营吗?咱们几兄弟,随便在他家屋梁上动点手脚,就够他折腾的了。”
启辉叹了口气道:“九弟,你有所不知,要在他屋梁上动手脚,除非去给他家装房子,或者给他家立新房,就像你二哥样,才有机会收拾他。咱们这样,是没办法做得的。”
老九将拳头往地上锤,俯下身去,喝道:“佘家营人多没错,咱们忍了那么多年也没错,断不知爹还给那送东西,这真让我无法忍受。”
启圣听老九说,计上心来道:“九弟,咱们倒有办法,找几个人在线天的顶上,多备些石木之类,见佘家营的人来,便将木石放下,看他们能怎样?”
启辉大喜,拍了拍启圣的肩膀。
老九更是兴奋不已道:“三哥,你这想法不错。我带几个人去准备,等爹和二哥回来,趟有人追来,就将木石放下。”
老九说完去了,老三有些坐立不安,朝启辉道:“大哥,你守住这里,我去佘家营趟。”
启辉又伸手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叹息道:“三弟,我知道你放不下,去了得注意安全。”
老三应了声,走到马圈里,牵了匹马,朝佘家营奔去。
启圣行了程,见前面片声的吆喝,不禁心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在这里打闹?”
这里还没离开线天的地界,属烟斗钱管辖,老三有此疑问,便拍马过去,只见几个手拿弯刀的人,将烟斗钱团团围住。
启圣大骇,慌忙策马过去,朝众人爆喝声,和烟斗钱会于处。烟斗钱见老三奔来,朝他喝道:“老三,这事与你无关,还不退下?”
启圣怒喝声,哪管烟斗钱的话,便将马缰兜,朝围住他们的人的脖子套去,那人猝不及防,已被启圣的马缰套住。启圣顺势拉,把那人从马背上拉落。烟斗钱见状,催动当年的勇气,将马缰也兜,将攻过来的人拉翻。
其余众人,见烟斗钱有了帮手,又在线天的地盘上,哪敢撒野,慌忙逃走。烟斗钱见其余人等奔逃,也不敢追赶,慌忙下马,将那人捉住。
十二
老三见公然有人敢与线天作对,朝烟斗钱道:“爹,你带着这两人回去,我去佘家营接应大哥。”
烟斗钱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老三策马而去。他急得没法,只得将两人捆好,翻身上马,将他们拖到老宅。
老九在线天见烟斗钱拖了两人,慌忙奔到山下,接住他爹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烟斗钱满头冒汗,冷喝道:“我与佘家营势不两立,他居然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烟斗钱说罢,将手捋了捋胡须。
老九见老三没回,焦急地问道:“三哥追你去了,难道你没见着他?”
烟斗钱叹息声道:“他说去接应你二哥去了,我这得回去叫你大哥他们,带着批人,去佘家营抢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九没想到,帮着二哥要了点东西,竟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太小看佘家营的实力了,更没想到佘家营的人比他还蛮横。
老九暗自懊恼了回,急着命令家丁守住线天险要处,让过他爹,亲自把守隘口。
烟斗钱回到老宅,喘了喘粗气,坐在石阶下,良久才爬起来。
此时启辉和干兄弟,带着众家丁,到处设防去了,都不在老宅。烟斗钱叫了半晌,无人回应。
过了片刻,只听得南厢有动静,闷窦的媳妇听得喊声,才出来应了声。烟斗钱晃眼朝闷窦媳妇望去,只见她此刻比平时更加艳丽照人,他动了动心,却没心情挑逗她。
烟斗钱见她也说不出他们到底去哪了,只得骑着马回到隘口。
老九接着,朝烟斗钱道:“爹,那两个人呢?”
烟斗钱拍拍老头,叹道:“你看我,都急晕了。我把那两人仍在院子里,就朝这里来了。”
烟斗钱说着,欲拍马而回。老九把他拉住,低声道:“爹,你经不起来回折腾,这事交给我。”
老九说罢,抢过烟斗钱的马,翻身而去。
老九回到老宅,见两个人还在那不断的挣扎,南厢楼上的围栏处,站着闷窦媳妇,在那观望。老九眼觑见,朝闷窦媳妇招手。闷窦媳妇害怕老九再做出那事,慌忙的奔到幺妹的屋里去了。
老九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心想只要你在我家,就不怕得不到你。
老九顿了顿,心想爹真想得周到,将个美人儿留在家里,日后乐得供我享用。
老九恨闷窦媳妇不理自己,朝两个佘家营抓来的人身上便是几脚,跺得两人杀猪似的嚎叫。
老九忙将两人捆在厢房的柱子上,又检查四周番,会着启辉,将烟斗钱遇伏事说了,启辉恨恨地道:“你三哥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跟佘家营拼个鱼死网破。”
老九嗯了声,沉声道:“大哥,你会布阵,在隘口布个迷阵,好让佘家营的人不敢闯入。只要二哥和三哥回来,我们就不怕佘家营的人了。”
启辉拍了拍老九的肩膀,又朝带回来的队家丁道:“你们快去准备些圆木,运到线天隘口。”
十二
众人领命去了,启辉偕同老九,来到隘口旁,早见烟斗钱喘息着,不能动弹,吓得跪在跟前。
烟斗钱气喘如牛,叹息声道:“老大,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可要保护好线天,不要让他落入外人之手。”
烟斗钱说着,眼睛几翻,似有痰堵住心口,猛地翘起,咳嗽几声,又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启辉急得没法,朝老九道:“九弟,你看着爹,我去请对门赤脚宋医生来,让他给爹开副药。”
老九应了声,忙替他爹抹胸捶背,烟斗钱才稍稍好受些。
烟斗钱见只有老九在这里,朝他道:“老九,我来时将烟杆扔在院子里了,你去给我拿来。以后有什么事,都听你大哥的,让你其他几个哥哥,并都要听你大哥的。”
老九觉得烟斗钱的话说得奇怪,只得安慰他道:“爹,我这就去取烟杆来,你不会有事的。”
老九说完,便骑马去取烟杆。
老大启辉去请赤脚宋医生,可他不愿走路,不想来。老大急了,怒喝声,将他把提起,扔到马背上,硬把他绑了来。
宋医生不停的在马背上乱叫,启辉也不管他,他的全身,都被宋医生抓得稀烂。
老大来到众家丁守着的烟斗钱跟前,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当他看见烟斗钱惨白的脸时,他暴吼声,抓住名家丁,喝道:“老九去了哪里?我叫他守着,他怎么不好好守着?”
家丁失色道:“老爷让九少爷去家里取烟杆去了,想必这会就回来了。”
老大将家丁扔,冷哼道:“老九也是,见爹都不行了,还去取什么烟杆?”
老大说毕,伸手将宋医生提起,喝道:“宋医生,你定要救救我爹,定要将他救醒。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医生伸手试试鼻息,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