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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干涉指挥官，对麾下舰队的操控，这种素质，对于一个保全公司的掌控者而言，可说是尤其难得。
“没事就不能找你？”
李雪莹笑了笑，走到楚天的身旁。“担任舰队司令官的第一天，不知阿天你的感觉怎么样？我听伯纳迪恩说，你现在已经进入状态了——啊，你在看这几天雅特里克星域海盗的情报？”
当看清楚，楚天面前三维投影仪显示的那些文字资料时，李雪莹的目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我现在既然已是雪鹰保全的职员，那么迟早是要与这些海盗打交道，我想这些资料，以后总会有用得上的地方。所以休息之后，就到这来看看。”
楚天点了点头，并没有就此停下来的意思。“公司旗下的情报收集能力，真的让人很惊讶。特别是对于阿列克联邦范围内的海盗，非常的详尽，我想恐怕就是军方的情报局，也不过如此。”
“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公司的业务需要我们对联邦内，以及周边国家的海盗有所了解。不过这些搜集来的信息，除了有助于我们，掌握几个大海盗集团的动向之外，还从来没起过什么作用。星际海盗多如牛毛，又行踪不定，很难从这些情报中，发现对我们有用的信息。所能做的，也就只是尽量把我们的护航工作做得更好，让他们无机可乘而已。”
李雪莹苦笑一声，不过面对楚天，眼中却透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倒是阿天你，这种敬业精神，真的令人很惊佩。”
“没用？怎么会没用？”楚天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奇：“难道公司里，从来没有专门的人员，对这些情报进行总体分析的么？”
“一般来说，都是各舰队的情报参谋，在公司接受业务的时候。才会仔细分析附近海盗的活动情况，作为风险评估的依据。”
李雪莹说到此处时，皱了皱眉：“我听阿天你的意思，似乎是别有他意？不知道能不能和我仔细说说？”
“我觉得董事长，最好还是让人仔细分析一下，最近赤岩星到爱尔蒙第星航道上的海盗情况为好——”
楚天犹豫了一会，这次他的推测，只是根据手边的这些情报来推断，过程中也没有用预见能力的帮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毕竟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聪明人。他能想到的，别人就想不到的。
“难道说，阿天你发现这条航道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似乎是察觉到楚天的顾虑，李雪莹淡淡一笑，露出鼓励的神色；“阿天你尽管说，就是错了，也没关系的。”
“是发现有些不对劲——”
楚天咬了咬牙后，干脆的操作着计算机，显示出雅特里克星域的星图。心想自己以后总不可能离开了预见能力，就什么都做不了。那老狐狸，不是也称赞自己对战争嗅觉灵敏么？以后若还是这般对自己没有自信，这护航司令官的职位，那还不如不做。
“我猜我们这一次，可能会遇上大麻烦。雪莹你仔细看，这爱尔蒙第星附近的三十几个，海盗最常出没的时空节点，在最近七天以来的劫案发生率。在直线下降。有些区域，更接近于零。这种情况，只怕是有些不正常——”
用手指点着地图，并且不断在那些劫案常发节点上打着标记，楚天的脸上，竟是展现出心无旁骛的神色。“原本我的猜测，是认为他们这是在战争开始前的暂时歇手，准备迎接内战后，护航和巡逻舰队不足的黄金时刻。不过，仔细想了想后，我又推翻了这个想法，毕竟就目前而言，内战到底会不会爆发，还是无法确定的事情。这些海盗中，也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势力，应该不可能知道这种，仅限于联邦最顶流的上层社会人士，才有可能知道的消息。而且我看其他区域，劫案发生率也依旧是一如以往，没道理这爱尔蒙第星附近的航道，会例外——”
李雪莹和李采面面相觑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目中，都满是惊异。
“所以以目前的情况看，这附近的海盗，很可能是因为某种目的，而联合了起来。他们瞄上了一个大目标。而我之后，又翻查了附近几个星系商船的出港记录。值得他们一起出手的贸易船团，似乎也只有我们了。”
楚天停了下来，转过头时，却愕然的发现，身旁的这两个女人，正以看到鬼似的情形，注视着他。
“阿天！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联邦要发生内战的？”李雪莹深呼了一口气，认真的问道：“我想雅特里克星系范围内，应该还没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才对。”
“这不是很简单么？最近粮价和燃油，还有造舰材料的价格，都在大幅度的上涨，我想这是有人在蓄意囤积战争物资的结果。还有最近的联邦的形势，公民党和民主进步党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楚天有些莫名其妙，他以为李雪莹，会问他关于海盗联合起来对他们的袭击，到底有多大的可能。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竟然是问的这个。
李雪莹沉默了一阵，然后径直打开了和舰桥的通讯器。当会议桌上旁的另一面三维投影荧幕亮起，伯纳迪恩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出现在屏幕的中央部位，可以看得出来，这位老练的公司一级舰队指挥官，眼中略微有些意外的神色。
“董事长，请问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如果不是很紧要，能否等我的值班完成了后再谈？”说话的同时，伯纳迪恩的视线，扫了扫在李雪莹身后坐着的楚天，目光里带着狐疑。
“确实有要事，而且对我们这次航程的安全至关重要。”李雪莹点了点头，对伯纳迪恩的顶撞，却并不在意。“你和瓦莱丽能不能马上到舰队指挥室来一趟。我想，我现在需要你们的意见——”
第四十七章 争议
“伯纳迪恩，你们认为阿天的推断，到底有多大的可能？”
舰队指挥室内，几个人的目光，都定定的看着被楚天标注过的星图，脸色无一例外都是分外的沉凝。
伯纳迪恩沉吟着，仍是一言不发。倒是瓦莱丽·加利尔，有些忍耐不住的接口道：“很抱歉！董事长，我不认为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爱尔蒙第星周边的海盗，我们也都知道。这些家伙，虽然像蚊虫一样令人讨厌，但却从来没有聚集在一起过。特别是最大的那几股势力，经常为了地盘的分配，而有所龃龉，互相之间更是很不服气。很难想象，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情形。我想，之所以会发生劫案率下降的情况，应该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不，瓦莱丽，我想你是忘了赫利俄斯，和钢盾这两个保全公司。我们远航企划，虽然雅特里克星域不少势力都表示欢迎，却也不是所有人，都乐于见到我们的成功。这些小海盗，平时自然不可能聚集在一起。可如果背后有其他的势力介入，又有足够的利益作为引诱，那么把让们暂时结合在一起，未必没有可能。司令官阁下的推断，是正确的。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这次幸亏的是司令官阁下，及时的发现他们的异动，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伯纳迪恩摇着头，目带歉然的看着李雪莹。“小姐，我必须道歉。看来这次，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大意了。我们之前只关注着航程中，那几个大海盗的情况，倒忽略了眼前。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么早，就开始动手。”
“伯纳迪恩。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且当初的会议，我也有份参与。”李雪莹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现在，到底需要怎么做，才能让公司最大程度的避免损失。”
“董事长，这些海盗分开来，最多不过是几艘十几艘的小舰队，而且都是很老旧的战舰，和改造过的商船。可如果聚集在一起，即使最保守的估计，也有六百艘以上的舰船。以我们现在不到五个分队的武装护航船，哪怕是知道他们的存在，想要保护船团安全无恙的从这些海盗的眼皮底下通过，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还有全灭的危险。”
伯纳迪恩俯身撑着桌子，看着星图的目光中有些无奈。“不过既然已经先一步，猜测到这些家伙的打算，我们可以选择的余地，自然大得多。所以，我的建议是退避，并且马上改变航道！以那些海盗的能力，不可能总预料得到我们会选择哪些跳跃节点，虽然要绕点路，甚至有可能推迟远航船团起航的时间，不过总比损失惨重来得好。”
瓦莱丽有些疑惑地道。“难道就不可以，等待爱尔蒙第的救援？只要把消息传过去，那边应该可以组织起一支两百艘规模的舰队。即使全歼这些家伙，也足以办到了。”
“可这需要的时间，并不比我们绕路要短多少。”
伯纳迪恩苦笑着：“瓦莱丽，你还是在军队时的作风。可我们现在是保全公司的职员，应该在任何时候，以公司的利润为基本来考量问题。清除海盗，那是军方的工作，我们没必要和这些海盗们硬撼，为此白白的损失战舰。我想董事长，也是不会同意的。”
“确实，这和公司的宗旨不符。不过，如果要推迟船团的起航时间，对公司信誉的打击，也不是目前的我们可以承受——”
李雪莹轻蹙着眉，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到底如何是好的感觉，正感迟疑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发现了自提出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之后，就一直好整以暇的在旁边坐着的楚天。她的眼神一亮，露出询问的神色：“阿天，如果由你来指挥舰队，有没有办法，让我们的船团安全的通过这条航道？”
“怎么可能？无论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损失——”
见李雪莹的脸上，浮起了几丝愁容。楚天心中有些不忍，暗想自己也算是领着保全公司薪水的人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