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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哈,果然,这里还别有洞天,唔,好像是个密室……哇哇,小君君,这间竟然是间炼功密室,还暗设了阵法,简直太贴心,太周到……嘿嘿,小君君,咱打个商量,咱换一下房间可好,一晚,一晚就好……”
卫嫣、卫丰、卫骥和穆风在房间里蹿来蹿去蹿得不亦乐乎,对房间里的每一处都感到惊奇,最终都舍不得离开,争着跟君邪打商量,希望能在里面住一晚,感受感受一下。
君邪这个‘主人家’却始终都是一脸平静,经过一个下午,她基本上已恢复正常心态,这间天字一号房在她眼里不就是翻版的‘总统套房’嘛,在一路听着穆风感概的时候,她就能猜到了一二了,不过对于这个房间的设计,还是不得不在心里佩服一下设计的人。
走到窗边,夜风迎面扑来,颈畔的丝缕长发轻扬,眺望夜幕下的盈盈月色,嘴角微抿,漆黑的眼瞳幽暗若渊:果然,你也来了吗?楼主大人?在这个异世他乡,得遇故知,不知将是何等情景,真期待啊!
名震一方第八章命案始
“君邪?”一声惊诧叫声从南宫府的厅堂里传出来。
此时的厅堂里,坐着七个人,南宫府的主事者南宫志月正坐于上方,白皙的脸上温和淡雅,留着长至胸口的美须,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如同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一般,那双幽潭般的黑眸闪烁着精芒昭示着他修为的深厚。
除了南宫志月外,其余的六人分别是火行南宫世家的吕静兰、南宫君炫、南宫绍山,和水行的北堂昊天、北堂淼,木行的东方杰。
南宫志月是家主南宫冲烈的三儿子,在同辈中排行第七。吕静兰是南宫志月的妻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风韵犹存,眼神透着凌厉,仿佛可以看透人心,娘家正是南海吕氏家族,在修真界中小有名气。南宫君炫是南宫志月和吕静兰的大儿子,同辈中排行第三,相貌上集合了父母亲的优点,正是翩翩一美男子也。至于南宫绍山,正是曾经留守在云城南宫山庄的四表老爷,也是南宫绍通的胞弟,方才那声惊诧声,正是从他嘴里叫出来的,而此时,他更是失态地蹦跳起来,一副见鬼的表情。
莫怪他如此,就是淡定如南宫志月,镇定如吕静兰,温文如南宫君炫此时亦是神色大变,眼神复杂而怪异,这不禁让北堂昊天三人感到奇怪。
“怎么啦?绍山兄弟认识这个君邪?”东方杰看着暴跳起来的南宫绍山,疑惑问道,脑中不禁浮现起那个紫色的身影,再看看一袭灰紫长袍的南宫绍山,暗自感慨:同是紫色,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想那个被卫家三兄妹称为‘君大人’的紫衣少年,原本是绝不会被五行看在眼里的,毕竟就算是势头正盛的‘冒险公会’也不足以让火行真正严阵以待,虽然南宫志月在家族中的地位很高,也算是家族核心人物,但是南宫府从不正面找‘冒险公会’的麻烦,除了迫于家族名声的压力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身为家主的南宫冲烈从未针对‘冒险公会’下达任何‘打击’的命令,只是派了自己的儿子前来主持,明面上也算是和平相处。
不过实在是那个‘君大人’的出场引起他们太大的震撼,那种不将五行,不将天下放在眼里的狂傲更是让他们无法忽视,于是便随意地派人去打听一下这位‘君大人’是何许人也,也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只不过,这位‘君大人’虽然在天炎城名声雀起,但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自那天之后,她也非常低调地深入简出,最后也只是打听得知她的名字叫‘君邪’而已,今天也只是随意一提,没想到,单单一个名字,竟让南宫家的人反应这么大,他们是惊讶‘君邪’这个人,还是这个名字?
“七弟,你说这个君邪是不是……”是不是他们的侄女南宫君邪,那个早已消失的孩子。
南宫绍山此时的状态让他没有去听东方杰的问题,而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南宫志月。
南宫君邪!一个自五年前,便在家族里成为了忌讳的名字,但即便五年没有去提起这个名字,这四个字依然不曾在家族中淡忘,不止因为她是家主的嫡孙,还因为,一个本不起眼的废材,竟在家族测评中一举夺魁,令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大跌眼境,之后又因母亲的‘身份’被关押起来,本欲押解回本家,岂知她竟擅自逃跑,最后失足掉下悬崖。
这是整个家族,上至家主,下至小辈都知道的事情,但事实的真相?他虽不是知道地很清楚,然当时他就在庄内,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之后的南宫山庄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也终于经过五年的努力真正进入修真界。
如今,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怎么能不让他震惊与恐惧……
南宫志月微抬起手,阻止南宫绍山接下来的话,无论是否如他们所想,这毕竟是南宫家的家事,没必要在外人面前提起。
北堂昊天三人是何等聪明的人,既看得出来南宫志月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也就跳过不谈,只是对于‘君邪’,他们不免更感兴趣了。
南宫绍山硬生生在卡住了将要出口的话,虽然他叫南宫志月一声‘七弟’,但他必须听从他的命令,憋着一口气坐回椅子,激动的情绪久久未能平息,脑中一直回荡着‘君邪’这两个字。
“志月师兄,如今天下妖邪四起,鬼宗与魔宗自来便是邪魔歪道,如今更是摆明旗帜,自称是鬼域与魔域在人间界的使者,大肆为祸人间,你也清楚,我与昊天及嫂子此次前来南方,正是追踪鬼宗的长老而来,这个长老在鬼宗的地位不低,此次不远千里而来,必然有所图谋,可惜追到这儿,却失去了他的踪影。”东方杰看了北堂昊天和北堂淼一眼,率先开口道,心里不免哀叹:这夫妻俩一个沉默寡言,一个以夫为天,每次都得让他来当代言人。
五行本是同门,因而同辈之间是以师兄弟或是兄弟来相称,但若两人相熟,也是有直接亲切地称呼名字,如东方杰与北堂昊天这般,只是,后来随着五行的发展,相互攀比之事日异严重,暗中的斗争更是少不了,可以说简直已经达到貌合神离之最,因而便有如外界一般,以强者为尊,对待比自己修为高出许多的,就算辈份高,也会称对方为大人,就如南宫绍通对北堂昊天三人的称呼一般。
“这些天,我也派出家中弟子外出打探,目前仍然没发现鬼宗长老的踪迹,不过最近天炎城突然涌现一大批修士,是否与鬼宗长老之事有关,还有待详查。”南宫志月沉吟了一下接着道,淡雅的脸上透着丝凝重。
“小侄也从朋友口中听说似乎连天剑宗的人也现身天炎城。”南宫君炫补充道。
“近几年,天下各地修真大派纷纷入世,唯有天剑宗一直维持原状,不曾入世,现在居然有天剑宗弟子出现在天炎城!”在场的人都诧异了一下,为这个消息感到吃惊。
天剑宗、鬼宗、魔宗原本并称三宗,然鬼宗和魔宗自千百年前便已被列入邪魔歪道之列,近几年更是不必说,而天剑宗本就是三宗之首,在修真界的地位仅次于五行,一直深受各路修士的关注,毕竟进入五行家族的门是不可能的,而剑宗的剑诀虽对修炼之人要求亦是极其严格,但并没有特殊的限定,因而各地修士对天剑宗更是趋之若鹜,奈何天剑宗招收弟子极其严格,且在各门各派纷纷出世的情况依旧闭关锁门,更是让欲拜在其门下的各路修士投拜无门。
“七叔,景平有事禀报。”正当厅堂中七人为天剑宗弟子现身天炎城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年轻清朗的声音。
“进来。”南宫志月话音方落,便见一个身着淡紫衣袍的青年男子跨步走了进来,此人竟是当年君邪穿越到异世那天跟随南宫君华前来找碴的南宫景平,相较于五年前的稚嫩,现在的他要显得伟岸的多,成熟得多,嘴边的淡青胡渣更使得他看起来多了些许男子味。
“小侄南宫景平见过北堂师叔师嫂,东方师叔。”南宫景平一进来便先向北堂昊天三人打招呼,然后便看向南宫志月夫妻道:“七叔,方才有弟子回报说,有人在城西发现两具死尸,死状怪异,而且死的人还是修士。”
南宫志月一家三口与北堂昊天三人互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的意思。
“现在死尸还城西?”北堂昊天永远都是直奔主题。
“是,因为死的修士,当地官府不敢自作主张,已经派了人前去‘冒险公会’告知此事。”南宫景平眉宇微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身为南方的守护者,而天炎城正是属于南方的范畴,如今在有南宫家族的人驻守的情况下,发生了事情,无论是当地官府还是平民百姓,首先想到的绝对会是‘冒险公会’,而绝不会想到要来南宫府,这不仅是没面子的问题,简直连里子都没了。
南宫君炫还太年经,听到这话,脸色突得变得非常难看。
南宫绍山则是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皆是面色如常,似丝毫不受影响,南宫志月云淡风清地轻拂了下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站起身淡然道:“我们也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北堂昊天三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也跟着站起来,而南宫君炫早就迫不急待了,至于南宫绍山也似乎在此时才回过神,有些茫然地跟着站起来,相继走出厅堂,南宫景平自然跟在身后,而当家主母吕静兰则留守南宫府。
一行七个人便匆匆地往城西赶去。
同是时,在风月楼的二楼‘露天’阳台上,一个白衣飘逸,灵秀似仙的少年男子坐于靠近栏杆的方桌旁,手中执着茶香四溢的茶杯,手指修长纤细,在阳光下甚至可见乳白色光泽,缓缓举杯至唇连,完美的薄唇微启,轻抿一口香茶,动作优雅自得中透着潇洒。
早晨的阳光并不猛烈,倾泄而下的日华洒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