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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凝视着黑暗的壁炉,点点头。医生叹
息着,站起来:“好吧,它几乎不需要我再说什么了——”
“医生,坐下。”——麦可卢医生看着他——
“我必须和你谈谈。”
那个大块头的胳臂保持着平衡,香烟在他的
手指头中熏烧着:“有什么问题吗,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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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麦可卢医生再一次坐下了。焦虑回到他那憔
悴、胖胖的脸上,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埃勒里从他的椅子中走出来,去了壁炉架:
“在整个下午和傍晚,我一直苦苦地思索着。我几乎没从那个椅子出来过……是的,是有些问题。”
“至关重要的?”
“极端地重要。”
“如果你是说,”医生慢慢地开始说道,“那卡伦不是真的自杀……”
“啊,她确实是自杀,没错。”埃勒里对着壁炉架上面交叉的军刀,绷着脸说道,“那一部分是正确的。”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那个大块头跳了起
来,“你不能那样莫名其妙地意味着伊娃——她仍然——”
埃勒里转过身来:“但这一案件的某一方
面,医生,还没有被波及到。这个案件从任何意义上说,都还没有结束。它在警察——我的父亲436
也是如此——关心的那部分是结束了,但是那还远远不够。我有一个可怕的问题要解决——在我的经验中是最困难的一个。坦率地说,我不知道做什么。”
医生困惑地坐了回去:“但是如果伊娃不是
——如果卡伦自杀——我搞不明白——”
“我对你来感到高兴。明显地有着人际关系
的企图,并不完全是物质的。”埃勒里拿下了他的夹鼻眼镜,开始心不在焉地擦着它们,“你的到来解决了一些困难,可不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医生?”
“当然可以,无论你需要多长时间。”那个大块头忧虑地凝视着他。
埃勒里去了厨房:“迪居那。”——迪居那看起来像个匣中玩偶——“你去看一部电影,怎么样?”
“我不想去,”迪居那有疑问地说道,“我在这里看了全部图画。”
“我相信你会发现一些东西。”埃勒里放了一张钞票在男孩子手上。迪居那抬头对他凝视着,437
他们的眼睛固定在一起。
然后迪居那说了:“好吧,我猜我会看到许
多东西。”于是他迅速地去了壁橱,拿了他的帽子,然后走出公寓出去了。
“你看,”当门关上之后,埃勒里马上说道,“我的窘境是不寻常的一种,我将对我的父亲说我知道些什么,而那是他还不知道的,或者我不该这样做?并且,自从有微妙之点卷入其中之后,通常的方法就无能为力了,我被迫要请求你的帮助。”
“但是我怎样能够帮助你,奎因?你想说的
是:它和伊娃终关系吗?”
埃勒里坐下来,慢慢地点燃了香烟:“我开
始从头推测。在最终的分析中,它不是平常的判断,它甚至不是我的判断,你必须评判它,并且我将根据你的意见来引导——无论是让案件官方地结束,像今天晚上那样;或者明天公开出来,对纽约产生强烈震撼。”
麦可卢医生脸色苍白,但他用平稳的音调说
道:“予人类肉体的几乎所有的可能的打击,我438
曾经都忍受过,所以,我想我能够忍受另外一个。继续吧,奎因。”
埃勒里从他身上的长外衣的衣袋中取出了一
张折叠的纸片。当埃勒里打开它的时候,医生静静地等着。
“我这里有,”埃勒里开始说道,“我父亲手里的自杀便笺的拷贝,是你的弟媳伊斯特在费拉德尔亚非留下的。”
“是吗?”医生毫无表情地说。
“当然原物是在爸爸手中。让我马上使你确
信——和那个信的原件相比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笔迹已经被检查过,已经确定无疑是伊斯特的笔迹。”
“现在,当然了,”埃勒里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过来的,“由于有了这封信的比照,我们必须对卡伦·蕾丝的自杀做出新的恰当的解释。我们假定伊斯特把自己当作杀害卡伦·蕾丝的女杀手,那么这就是她对谋杀卡伦·蕾丝的坦白。显而易见地,如果卡伦是自杀,那么伊斯特就不能杀害她。即使卡伦不是自杀,她也439
不能杀害她,因为伊斯特死了之后,卡伦仍然活着。同时,伊斯特不能够把卡伦的死故意归咎于自己,因为当伊斯特写这封便笺之时,卡伦还没有死。”
“当然了,她是在提到我弟弟的死,而不是
卡伦。”医生点点头,“明显地,在她结束自己的生命时,伊斯特认为自己是杀害弗洛依德的凶手。”
“是的,无疑是那样,她的老恐惧症。因
此,这是值得注意的,因为它充分地暗示了这整个案件中最令人困惑的方面的答案——确切地说,是卡伦把握了什么,使得伊斯特交出了一生,被她自己的妹妹奇妙地剥削了……甚至到了她被认定早已死亡的程度。”
医生紧锁着眉头:“我不明白——”
“它的绝大部分是狡诈的、病态的而且邪恶
的心理状态问题。”埃勒里说道,“你自己说过,你在十七年以前就对伊斯特困扰的深度感到惊骇——面对全部痛苦的事实,她如何地坚持认为是她杀害了你的弟弟。如果我为你把一个聪明的肆440
无忌惮的妇女在伊斯特的治疗方面的每一步骤都具体化——她连续不断地对伊斯特说,是她故意地杀害了你的弟弟,在这样的不幸和烦恼的精神折磨下,伊斯特终于相信是她杀害了她的丈夫,那么,你能够理解她的困扰吗?”
医生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它解释了一切事情。”埃勒里忧闷地说道,“它解释了伊斯特热心地把孩子寄养出去——她的善良的本性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想法,将来某一天她的女儿知道她原来是杀人犯的女儿?你告诉过我,伊斯特怎样催促你收养伊娃,把她带到美国,把她抚养成人,而又不让她知道她的出身来历。”
“这是实情,”医生喃喃低语道,“而卡伦把她带了回来。”
“当然,这种想法也许是卡伦灌输的!现
在,卡伦是个扭曲的人,这没有什么可怀疑了。
她要做的她已经做到了,为了做到她计划中的肮脏的事情,她肯定是一个偏离道德中心的、丧尽天良的、诡计多端的女子。她知道伊斯特的才华441
是她自己所不拥有的才华。并且,卡伦是个有着惊人的野心的女子。这样,她培养了伊斯特已经谋杀了你弟弟弗洛依德的信念;而伊斯特在情绪错乱的状态下,很容易成为卡伦野心的牺牲品,并且躺在卡伦的拇指下面……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仅仅是野心,这也肯定是受过阻碍的热情。我认为卡伦·蕾丝爱你的兄弟弗洛依德。我认为她想使伊斯特,因为赢得了她自己想得到的那个人而遭受痛苦。”
医生茫然不知所措地摇了摇他的头。
埃勒里看了一眼那张纸片:“她对伊娃写
道:‘你的母亲’——这是伊斯特在她的自杀便笺中写的——‘是个恶人,感谢上帝把她的秘密藏起来不让你知道。’除非伊斯特为了伊娃的缘故把一切都承担起来,这还能表示什么意思?那时,伊娃是卡伦最有力的武器——她确信伊斯特认为,如果伊娃知道了她的母亲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那么伊娃的一生,她一生的前途,都将被毁掉,而伊斯特赞同这种说法。她看到那一点,她看出伊娃肯定还没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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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出在日本,卡伦冷酷和奇妙地策
划了伊斯特因‘自杀’而‘死亡’的事件,而伊斯特也同意并且与之合作,只是因为她——卡伦感到她的野心的实现要通过移居美国,即在她的本国来完全地收获伊斯特天才的成果,想到这一点难道会很困难吗?卡伦肯定会乐于接近伊娃,因为她知道伊斯特会因为接近自己的女儿而经受痛苦的折磨,知道她永远不会暴露出自己来,想到这一点难道会很困难吗?因为这一点也许是卡伦报复计划的一部分……而且这一直是卡伦强迫伊斯特保持沉默的武器之一。她威胁伊斯特,说她将要告诉伊娃,告诉她的母亲是谁,并且她做过什么!”
麦可卢医生牢牢地抓住他的多毛的双手:
“这个魔鬼,”他在干燥的、遥远的轰响中说道。
“或者至少是,”埃勒里点点头说,“魔鬼的朋友。但是,我还没有接触到全部事件中最有趣的部分。听着。”他再一次读了伊斯特自杀的便笺的复制件,“‘因为只有你,才是这世界上惟一可以拯救我妹妹生命的人。”,埃勒里叫道,443
“‘可以拯救我妹妹生命!’伊斯特怎样知道卡伦注定要去死?当伊斯特自己在卡伦之前四十八小时死去的时候,伊斯特怎么能知道卡伦将要死去!”
他从椅子中溜出来,开始了心绪不宁地踱
步。
“即使伊斯特能够知道,她也只能知道卡伦
想要自杀。但是,伊斯特怎样能事先知道卡伦计划自杀?只有卡伦已经告诉了她。‘我已经看见它的到来,’她写道,‘而我无力反抗它。’然后伊斯特采取了令人绝望的一步。她不希望因为卡伦的死而使她自己被发现在那个房子里还活着——她也不希望自己被发现在那个房子里死去,因为,在任何一种情况下,伊娃会在卡伦死后发现她的‘恶人’母亲仍然活着。这样,伊斯特惊惶失措地逃走了,在另一个城市,用了假名字,她自杀了。这就是在她写便笺的时候,她提到的:‘因此,我已经做了可怕的绝望的我必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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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非常清楚。”医生厌倦地说道。
“是吗,医生?卡伦为什么自杀呢?”埃勒里在小桌子对面斜倚着,“为什么?她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