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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布斯科先生。”埃勒里叫道,“我想我们最好使自己舒适些……啊,布斯科先生。
你认识麦可卢,当然了,而这位是斯科特博士,麦可卢小姐的未婚夫;这位是瑞先生,私家侦264
探。”
卡伦·蕾丝的出版商向两个青年人伸出了带
汗的手掌,但他对麦可卢医生说:“我非常地遗憾,医生。我已经寄出了我的吊唁函,但是……
当然是重大的震惊。污秽的事件。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
“好的,布斯科先生,好的。”麦可卢医生稳重地说道。他走到一个窗户前,在他宽阔的背后握住了他的手。
布斯科是长着聪明的面孔的小牛一样的人
——一个欢跃者,有些时候像个小丑。然而了解他的任何人都不会低估他的智力。他已经用七个重要的作家和一批仅仅支付希望和计划的小人物增大了一个机构。他把手放在他的皮包骨的膝上,在藤椅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坐下了。他的天真的大眼睛从一张张的脸上看过去,最后停在了埃勒里的脸上。
“我怎样才能帮助你,奎因先生?”
“布斯科先生,我知道你的名声非常好,”埃勒里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是你在严守秘密265
这方面如何?”
出版商微笑了:“在我这样位置的人得学会
使他的嘴闭上。当然了,如果它是任何不合法的事——”
“奎因警官已经知道,我今天午前告诉了
他。”
“那么这种情况……自然地。”
“知道什么,奎因?”麦可卢医生询问道,
“什么?”
“原因是我要连续地证明一个观点,”埃勒里说,“这个信息对一个出版商来说,可能是有吸引力的、令人惊异的宣传广告,并且全部过程都是。”
布斯科伸开了他的手,但没有把他们从膝上
拿起来:“我想到,”他乏味地说,“如果它涉及到卡伦·蕾丝,我们在最近几天已经用了传媒所能承受的尽可能多的宣传广告。”
“但是,这真的是比卡伦·蕾丝死亡更重要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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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医生刚刚说了几个字,就停了下来。
埃勒里叹息道:“麦可卢医生,我已经令自
己满意地证明了,这房间的居住者是伊斯特·蕾丝·麦可卢。”
医生的脊背抽搐着。布斯科凝视着坐在那
里。
“麦可卢小姐,你昨天错了。伊斯特·蕾丝·麦可卢和你、我同样是神智健全的。这使得,”他说着突然中断,并咬了咬牙齿,“使得卡伦·蕾丝成为某些事情的魔鬼。”
“奎因先生,你发现了什么?”伊娃叫喊道。
埃勒里走到柚木桌子跟前,他打开了顶部的
抽屉,拿出了用红缎带捆着的旧信,就是奎因警官前一天让他们看过的那一捆,并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在整洁地堆放着的用扫字机打印的文件上戳了戳他的手指头。
“你非常了解蕾丝小姐工作的情况,是不
是,布斯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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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科不确定地说道:“当然是了。”
“她习惯于用什么形式交付她的小说?”
“打字机打印的。”
“你阅读的都是原始的手稿吗?”
“自然如此。”
“当然了,这完全真实,《升起的八朵云》,她的最后的小说——获奖作品,也是如此吗?”
“《升起》一书尤其如此。我马上就认识到
它是重要的小说。我们全都非常迷恋它。”
“你能不能回想起,当你读手稿的时候,有
没有手写的改正的地方?我是指——打印的词被划掉了,用铅笔写的修正处插入进去?”
“我相信有几处。”
“这是《升起的八朵云》的最初的手稿吗?”
埃勒里把薄薄的一捆手稿交给他。布斯科把一付金丝眼镜架在他的鼻子上之后,就开始浏览那些文件了。
“是的,”他最后肯定地说道,并且把手稿交还回去,“奎因先生,我可以问一下这里的要点268
是什么——啊——异常的调查?”
埃勒里把手稿放下了,并且从他曾经戳过的
那整洁的一堆中拿出一份:“这里有卡伦·蕾丝的各种笔迹——无可置疑的是卡伦·蕾丝的,与莫勒尔手中的一致。麦可卢医生,麻烦你检查这些,并且证实一下律师的意见。”
那个大块头从窗户那儿过来了。他没从埃勒
里那里拿过文件,他仅仅站在他的背后,看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最上层的纸张。
“这确实是卡伦的笔迹,一点也不错。”然后他返回去。
“布斯科先生?”
出版商更彻底,他浏览了那堆文件:“噢,
是的,当然是的。”——他在出汗。
“喂,”埃勒里继续着,放下那堆文件,再一次拿起手稿,“让我从《升起的八朵云》中读一些片段给你们听。”他调整了他的夹鼻眼镜,然后用清晰的声音开始朗读:“年老的沙勃罗先生坐在他的臀部上,并且
无缘无故地自己大笑着;但是,那常常涌现的一269
种想法,通过他眼睛的空白面纱变得明显可见了。”
他停顿下来:“现在让我把用钢笔修改过的
句子读给你们听。”他慢慢地读着:
“年老的沙勃罗先生坐在他的臀部上,并且
无缘无故地自己大笑着;但是,常常涌现的一种想法,在他脑袋的空窗户后面闪烁着。”
“是的,”出版商喃喃低语道,“我记得那一段:”
埃勒里翻过去两三页:
“未被人看见的来自阳台的奥诺·琼斯,意识到她正站在下面的庭院里。”
他抬起头来说道:“注意,这里也被修改成
如下那样。”他又低下头去看着稿子:
“未被人看见的来自阳台的奥诺·琼斯,意识到她的黑色的身影通过月亮站立着。”
“我不太理解——”布斯科想要说话。
而埃勒里翻过更多的书页:“日本夏天的天
空在这里被描写为‘景泰蓝般的’,这个词已经被勾掉,然后用‘珐琅’来代替了。在同一段落中,270
户外现场全景的主要特征是‘一个反扣着的细致优雅的碗’。作家改变了她的想法,因而句子变成‘他们在烟雾缭绕中一个倒立着的彩绘茶杯下面站立’。”埃勒里合上了手稿,“布斯科先生,你把这些称作什么类型的修改?”
那个人明显地被困扰着:“啊,当然是有创
造性的东西了。对某个词的外观的感受,这样的问题——一个人的看法可能和另一个人正相反。
每一个作家都在创造自己的词汇。”
“它们非常地个性化?有没有人敢于拥有这
样的特权去擅自改动别人的作品?”
“你知道的,奎因先生,你自己是个作家。”
布斯科说道。
“换句话说,你会说卡伦·蕾丝用铅笔作了这些修改——并且在她的全部小说中的全部地方都有这样的修改?”
“当然了!”
埃勒里带着两件东西走到那人面前:“请比
较手稿改正的笔迹。”他静静地说道,“与卡伦·蕾丝的证明上的笔迹相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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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科一瞬间凝视着,接着他抓取了文件,
开始兴奋地读着它们:“我的天啊,”他咕哝着说,“另外一个人的笔迹!”
“我感到遗憾,医生,”埃勒里说道,“从这些和其他确定的证据,真相非常清楚。卡伦·蕾丝没有写《升起的八朵云》。卡伦·蕾丝没有写在它之前的《太阳》,也没有写《水孩子》,也没有写其他有才华的小说,而这些小说归功于她的笔下,她并且因此而获得荣誉。卡伦·蕾丝所做的工作,并没有布斯科先生位置低下的校对员做的多,而她却凭借这些作品获得了国际性的声誉。”
“但是,肯定弄错了什么,”伊娃大声吃喝
道,“是谁能写作它们?谁会允许别人用他自己的作品去获得荣誉?”
“不是‘他”,麦可卢小姐——而是‘她’。同时,我并没有说这样是经过许可的,‘许可’是词语中最虚伪的。有实行卑鄙而且背信弃义的勾当的很多方法。”埃勒里缩紧了他的嘴唇,“全部这些小说都是卡伦·蕾丝的姐姐伊斯特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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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可卢医生在窗户边缘突然坐下了。
“关于这一点,真的没有丝毫的疑问。”埃勒里说道,“我已经用过每一种可能的方法来核查,而且回答总是相同的。修改的笔迹明确无疑是伊斯特·蕾丝的——在那捆旧信中,我有大量她的笔迹样本——注明的日期远在一九一三年。
有几处时间不同,但我今天早晨让他们提出了专业性鉴定,所有裁决是一致的。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伊斯特的行为不过是她妹妹的秘书,但这也不可能,因为正如布斯科先生告诉你们的那样,这些修改是有创造性的。”
斯科特博士干咳一声说:“也许你制造出来
的比真实发生的要多些,不是吗?有可能那些修改是蕾丝小姐作出的,而她的姐姐正在扮演着速记员的角色。”
“那么你怎样解释?”埃勒里说着拿起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在这个是伊斯特·蕾丝笔迹的笔记本里,有那个《升起的八朵云》的全部工作计划——内容丰富的记录,全都有创造性,全都有个性,带有少许的页边备注,清楚地显示出所有的273
想法只是她个人的。”
“但是她死了。”伊娃说道,“爸爸这样说
的,卡伦——卡伦也这样告诉过我。”
“你父亲被蕾丝小姐故意地误导了,你也是
如此。伊斯特活着。根据她的‘自杀的’故事所说,它发生在一九二四年。但是全部这些书,你能看见,都是在那之后写成的。”
“但是,它们也可能是旧书、老笔记,倒回
去注明日期,并且正好发现——”
“不,麦可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