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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阿木也不在府里,这几日也不会回来。”
她眉目一怔,随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淡若远山,与世无争。
“如此最好。”
说话间元小宝屁颠屁颠跑过来,元常青有些惊慌地向后一靠,我连忙搂住元小宝,摸着他的脖子,对元常青说:“姑姑别怕,这是我养的老虎,叫元宝,很乖的,不咬自己人。”
又转头对元小宝说:“去,跟姑姑打个招呼。”
话说元小宝自出娘胎以来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流着口水就跳了过去,死命往元常青怀里蹭。也许是我那句自己人触动了她,连带着她的面色都柔和了许多。
我心里暗暗诽谤,色小宝。
翌日,我带着元常青去参观了染织厂。她对着正在运作的厂房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眼里有震惊,也有羡慕。
“女子,也当有所为。”
我把元小宝也一同带了去,想吓唬吓唬大家,谁知大家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就淡定了,李嫂特地为元小宝煮了肉汤,元小宝像小兔子一样陶醉地眯起眼睛,大家在远处哈哈大笑。
帅府的生活其实有些无趣,常青来的第三天傍晚开始狂风大作,我看着她,挣扎再挣扎,还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红线把烘烤过的毯子盖到我身上,我觉得有些热,等她走了便踢到地上。壁炉生着火,元小宝在另一边打盹儿,我躺成大字型,有些烦乱。
摆钟走到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无论有多么要紧的事情,只要下雨,他总会赶回来。也是为了踩这雨季的尾巴,我才把元常青接进府里。
连忙跑下楼,门大开着,雨声隆隆,我挤到门外,朱方年立刻给我撑起伞。
元常显大步走到屋檐下,看到我赤足散发的样子,怒斥了一声,“胡闹!”便将我抱起,放到沙发上,用薄毯将我裹好,张妈拿来干毛巾,他便替我擦头发。
“爹地,阿木没回来吧?”
话音刚落,李木冲进门里,迅速关上门,怪声怪气抱怨着雨太大。
楼梯上传来一阵响动,我们不约而同看去,元常青靠着楼梯扶手,面色苍白。这是她大婚以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元常显抱起我,一言不发地走上楼,房门一关,绝了我要偷看的心思。
他把我放到壁炉边的榻子上,接着帮我擦头。
“爹地,我是不是做错了。”
元常显手上的动作未停,没有回应我。
“我自小见他们两人爱恨纠缠,没想到最后他们却没有在一起,我也不想相信爱情了。”
元常显的手一顿,有些凌乱地揉揉我半干的头发,“你还小。”
第二天早上元常青就走了,我醒来时她已经不在了。李木在院子里逗老虎,神色竟然无异。我在他背后咬着手指算计,他最终叹气,有些无奈地说:“素素,她已为人妻,过得很幸福,过去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再耿耿于怀。”
我招招手,元小宝蹦蹦跳跳跑过来,我戳着它的脑袋说:“元小宝,你家李木是个懦夫,我们不跟他玩。”
、重逢
天气渐热时东军太子,东方军第十四军军长来访北平。他是东军大帅严国邦独子,在东军位高权重,此次来访备受关注。
对于北军来说,这位东军大少原定四月初秘密运送一批顶级军械来北平,天津军部集结重军候了他整整一个月。结果他不仅姗姗来迟,还大张旗鼓地来,到了天津,货一扔,自己却跑得无影无踪,连最基本的交接都没做。天津军部新上任的军委申七行对此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拧成麻花,一天三餐当饭地吃。
东军太子到达北平以后直接去了北平帅府,大帅在不在帅府外界不得而知,第二天北平日报的头条登出了北平公主与东军太子在八仙楼单独会面的照片。
上次陈文复去江南办事,我让他顺路去了趟金陵帮我给严子瑜送了口信,让他来一趟北平。我不知道他跟他父亲找了什么借口过来,总之在该出现的时候,他出现了,这就够了。
几年前元常显就职仪式上,他随东军大帅来过一次北平,那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阿迪达斯护腕。
“不干。”
“由不得你。”
“切,娶老婆的是我,又不是你,凭什么由你不由我?”
“你随便娶一娶,做做表面功夫就好。”
“不干,娶你总没好事。”
“出门在外的,你总不至于这么没人□?好歹咱也算老乡吧。”
“老子是美国人,你是中国人,搭飞机还要十几小时,哪门子的老乡。”
“中文精进了啊,你别反抗了,你爸已经跟我爸求婚了。”
“我爸跟你爸求婚,干我俩屁事。”
“……”
关于严子瑜的事情,我预想元常显会恼我自作主张,但是他疼我,最终会依了我。我在府里等了他七天,没有一丝动静。他不来找我,便只能我去找他。
我带了元小宝,傍晚的时候到了军营。元常显白天很忙,只有晚上才能空出点时间。他见到我,也不惊讶,挥了挥手,元小宝自觉出去玩了。我心里暗暗诽谤,真是一只没有操守的老虎。
“爹地,我想跟你说说严子瑜。”
隔着一张桌子,他看着我,神色如常。
“他很优秀,家底也够足,于公于私都是最合适的人选。爹地把我嫁给他吧,他会对我很好。”
元常显绕过原木大桌,慢慢走到我身前,俯□与我平视。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还如此大费周张。”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离开这个想法自恢复记忆以来就一直深埋我心底,在失去记忆这段时间我不知道严子瑜的存在,如今能名正言顺离开,还能促成东北联军,真是一举几得的好事。
至于为什么迫不及待,在江州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很多事不用面对,所以心境比较平和,可是回了北平,就要正视很多问题,我变得越来越浮躁,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我,逼得我不得不跑。
“爹地,我以为我跟你说过,那时候我怎么想,现在还怎么想。”
徐敏生告诉我他们的婚讯时我去找过他,只是那时他把我的话都当做孩子话。我那时极度绝望,才做了傻事,以至于后来失忆。
他的眼睛微眯,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
“素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
我走到他身边,他伸手将我搂进怀里。
他自成年以后,便将所有心思都放我身上,他离家,是为了我,他从军,也是为了我。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两个人的命的拴在一起的。
我的心思,他其实都懂。明明没有阻碍,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艰难。
“爹地可喜欢素素?”
“傻话。”
“可否将素素视为女人来喜欢?”
他一顿,松开了我。曾经有一次我也这样问过他,他指天为誓,说与我永为父女。
我偏头一笑,走了出去。
元常显自问一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老天会派一个元素素来折磨他。她总说他们两个人将命拴在了一起,其实是他将自己的命拴到了她身上。他杀伐数年,双手沾满鲜血,她是他心里唯一一点纯粹,他只是拼命想保存这一块的完整。
等他推开门冲出去的时候,警卫员说她已经坐车走了。他这一生都是这样,永远晚一步。
“元素素,我终于发现,你说什么尽地主之谊请我吃饭,不过是为了给他们拍照。”
“恭喜大少,变聪明了。”
“为什么?”
“干你屁事,你又不娶我。”
“娶,怎么不娶,谁敢拦着老子娶你,老子一枪毙了他!”
“你间歇性失忆啊,上次还一副死活不愿的样子。”
“有吗?不记得了,对了素素,问你个事。”
“说。”
“你去了金陵,陈先生会同去么?”
“哪个陈先生?”
“你染织厂的陈文复陈先生啊。”
“他当然要留在北平。”
“那老子不娶你了,没点好处。”
“你!”
严子瑜在北平城里跟元素素玩了几天,终于记起出门前他老子的嘱托,于是带着一众部下来到了北军军营。他在营区大门前亮了身份,值守的士兵眼神都没偏一下,没分给他一点注意力。
“钱卫,你说老子要是在这里咒骂北军大帅,回去老头子会不会把我剁了。”严子瑜微微偏头,对身后的副官说。
“报告军座,大帅一定会剁了军座。”副官面不改色,小声说。
“那老子,咳,那本少要是现在回去,老头子会不会折磨死我。”
“报告军座,出来前大帅吩咐过,必须见到北军元大帅。”
“那依你之见,本少该如何是好。”
“军座,向来外军来访,不入军营。”
“屁话,你怎么不早说!”
“军座没问。”
“钱卫,本少一直小看了你啊,真是出息!本少现在要进去,快想办法让他通传。”
“是。”
副官小跑过去,对值守士兵说了什么,士兵立刻跑去通传。
“钱卫,神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军座独自进去,我等在外留守。”
“就这样?刚才怎么不说!”
“军座没问。”
“……”
元常显原本在与几位军长议事,听闻严子瑜来访,便散了众人。李木没见过严子瑜,便留了下来,元常显也未阻止。
等严子瑜被带进元常显的书房,进门看到李木,他就不平衡了。想他在东军的时候,他家老头子把他丢在东军最难整治的十四军,他好好一个公子哥跟着一帮土匪一待就是几年,审美严重出错。没想到北军还有这么俊的军官,就是身板单薄了点。
他走到桌前行了个军礼,以正常外交面貌对着原木大桌另一边的元常显说:“东军第十四军军长严子瑜,见过大帅。”
元常显抬起头,微点头:“坐。”
严子瑜几年前见过元常显,那时他还年轻,刚跟元素素他乡遇故知,一高兴便聊久了。元常显来饭店接元素素的时候他挽留了一下,元常显淡淡的一个眼神飞过来,严子瑜至今都没忘记那种感觉。
李木见严子瑜愣在原地,便走过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