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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香草…”
再开一个盒子,里面也是各种各样奇怪的小玩意:什么木雕的凤凰,鸳鸯啊,一对银制的铃铛,金线,五色丝绦,长命缕,大雁羽毛…容我说一句,简直就像小孩子赶庙会之后的战利品。鹃儿还在边上叽里呱啦地介绍每样东西什么意义。我听着她介绍,不免更觉得自己没文化,顺便也感叹东汉人民真能折腾。还有一个盒子里几个小罐子,分别装着阿胶,清酒和白酒。荀谌还附了一张纸条,说酒是自家酿的,可能味道不比外面的,但更显心意。闲来无事,我干脆和鹃儿一起把两罐酒喝了个干净(鹃儿显然觉得我没心没肺,但是没有抗议)。荀谌这自家酿的酒口感很好,只可惜酒精浓度估计也就比啤酒高一点,完全没有后劲。
我一边喝酒,一边打开最后一个最小的漆盒。里面是一支玉簪,一枚凤钗,还一双金丝臂环。好吧,我拜金我庸俗,但在我看来,这些东西才是正常的聘礼。看见盒子底部还有一张折起的红纸,我抽出红纸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婚期。八月十二,还有十一天。居然近在眼前!其实糜夫人她们早和我说过婚期,我只是没在意。如今陡然惊觉,竟觉得特茫然无助。我拿着红纸发了半天呆,突然跺脚道,“啊,我还没开始准备搬家啊!”
鹃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显然不知道我在说啥。我苦着脸解释道,“你知道我有多少东西么?就是收拾衣服也得收半天。”我在将军府里独自占了一整个别院,里面一进三开间都是我的。衣物被褥倒也罢了,我还有那么多书籍文件地图沙盘之类的东西。想当初刘备甩给我的政法资料,光那一批资料就是十二箱啊!
鹃儿在一旁笑道,“姐姐何必担心,娘早就给姐姐备下嫁妆了。”
我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臂,叹道,“可是你娘也没法处理我的十二箱文书啊!当真头疼,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件事。”
好吧,还有十天就要结婚了,我当真不能在晃晃悠悠不干正事了。我查了一遍钱舍和盐行的总账,然后叮嘱了一下几个负责人,告诉他们短时间之内别再来找我,有事情便暂找费祎处理。董允本来一直跟在我身边收集经济数据,学习经济和统计;我让他总结一下手头的事情,然后便去休假。便是阿斗这个粘人水平一流的小鬼,我也不得不跟他说最近没有太多时间陪他,又给了他些书,让他自己研究去。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打包衣服被褥,将暂时用不到的书籍文件地图一一装箱。都说不搬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东西,这条道理便是在三世纪也是一般。收了两天东西,我不得不压下尴尬厚着脸皮找到了荀谌,和他商量搬家事宜。我找了车马,开始将我的那些东西一车车地往荀谌府上运。荀谌的府宅并不大:前院,前厅,中间一个小院,然后就是一溜五间房。荀谌一个人住,虽然没占满五间房,却也是桌案文书铺的到处都是。待我一点点把东西都搬进去了,很快就全部塞满了,以至于我们两人不得不重新安排家具——就差没装修了。搬家期间,我也顺便和荀谌府上的几人混熟了。荀谌府上除了他自己也就三个人:那个平日里端茶送水的小姑娘七七我以前也见过,还有一个姓王的做针线活的大娘,和一个叫小秦的年轻人。七七是经常看见我出入府中,大概已经习惯了我的无厘头,但王大娘对于我这个未过门就天天府里府外跑的姑娘家显得颇是不以为然。无奈,我只能堆起笑脸尽量讨好大娘。没办法,谁让我是个非常不合格的女主人。
搬家的一片忙碌中,我还没来得及回神,居然这十天就已经过完了。收拾搬家忙得团团转,婚礼反倒在浑浑噩噩中就这么过去了。婚礼是在荀谌府中举行的。刘备任司仪给我们主婚;赞者是许靖这位德高望重,呆板无趣的老爷爷,顿时让我觉得很拘谨,连手指头都不敢乱动。最让我不解的是荀谌的“御”,或者说伴郎,居然是马超!!好吧,其实这几个月我也看出来了,马超显然很敬重荀谌,也能听得进荀谌说的话。但是要说他们两人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叫马超在荀谌的婚礼上当伴郎?我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可能性。总之整个婚礼抬头就看见马超;他就站在荀谌身边,脸上的表情总让我觉得他在冷笑。马超比许靖更让我觉得如坐针毡,真恨不得礼仪赶快结束,越快越好。共牢而食、合卺而饮,然后是结发礼,对拜…仪式虽不复杂,但是真正做起来也够慢了,再加上不停地念诗经,也整了一个时辰有余。
待得婚礼结束,宾客散尽,已经差不多天黑了。我看终于没人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人生啊…”
荀谌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许久问道,“人生如何?”
我呆了一呆,摇手道,“我随口感叹一句而已罢了。别说些有的没的,得把这些吃食都收拾了。现在还那么热,不收拾定招蚊虫。”
说着我便习惯性地开始将桌上的吃剩下的菜肴并在一处,收拾碗筷酒盏。荀谌仍是坐在那里,微笑着看我收拾,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我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决定由得他大男子主义去好了。叫他收拾饭菜碗筷,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一点。我才将用过的碗筷一起收到托盘上,七七便突然出现了,慌乱地说道,“夫人,夫人莫要忙碌这些;快放着,让我来。”
她差不多是从我手中抢过托盘,然后忙忙地往炊房赶去了。七七走后荀谌才笑着开口道,“不想书凤也能为妇工。”
只有你这种大家族的公子哥们才从不动手自己收拾碗筷吧!我少不了腹诽,却只是朝他笑了笑,没开口说话。我们两安静地坐了片刻,然后荀谌说,“今日忙了许久,书凤还当早些歇息。”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其实我真得很困想去睡觉了,就等他这句话呢。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说,“先生也早点休息吧。啊对了,差点忘了跟先生说:关于骑军阵型的问题,我这些日子突然想到一个或许有用的办法。明日我来画阵型图给先生看?”
荀谌又是挑了挑眉毛,然后微笑着叹道,“还不快去睡。”
我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径自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这一排五间屋子,我和荀谌各取顶端的房间做卧室;中间三间算是工作室,全是桌案文具还有以箱子记数的文书。尽管我还没完全熟悉新家,尽管周围的布置还很是陌生,但我大概是累着了,载到在榻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彻底睡熟之前我还下意识地提醒了自己一下:明天得把那阵型图给画出来。
23。 相夫教子…算是吧
第二天我早早地爬了起来折腾阵型图,然后在吃早饭的时候摊在一边,和荀谌一起商讨。待我们讨论得差不多了,荀谌这才提醒我应当去荀彧那里拜见。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换衣服去了。不过幸好那只是荀彧,和我勉强算是熟人,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公婆,应该还比较好应付。
待我们到达城西荀彧家中,他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他在小院中新种的芭蕉丛边设了一张几案,上面摆了几碟果品和几个酒杯,桌案边还有一大坛酒。他似乎心情很好,脸上有一种喜悦的神采。敬酒的时候我习惯成自然,仍是呼他“荀先生”,结果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问道,“为何如此见外?”
我愣了一愣,又看了荀谌一眼,见他点头,便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四哥。”
荀彧将一杯酒递到我的手,笑着说,“弟妹,请。”
“谢四哥,”我接过酒杯抿了几口,然后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四哥,阿粲的事先生已经与我说了。请四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粲,绝对不会让他受任何委屈的。”
荀彧给我斟满了酒杯,口气自然而平淡地说道,“阿粲自幼丧母,这些年来吾也忙于公事,不得好生教他。他虽年幼,却已是有几分野性。弟妹莫要惯坏了他,该管教的自当管教。”
本来说得好好的,结果荀彧这一句话又把我说愣了。荀粲这孩子比阿斗还小两岁呢;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如今又要远离兄弟姐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一群可谓敌人的刘氏重臣。荀谌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叔父,可对这个孩子来说,这叔父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最可悲的,明明他的生父就在身边,他却要拜荀谌为父。想着,我突然又觉得心酸。
“弟妹有何忧虑?”荀彧见我表情不对,又是问了一句。
“啊没事,没什么的,”我慌乱地说道,“只是想事情有点出神罢了。”其实或许我太杞人忧天了?他小孩子一个,适应能力应该很强,再说能让他们父子团聚,这绝不是坏事。我静下心来,朝荀彧笑了笑,说,“四哥放心。”
十月中旬的时候,荀谌向刘备告了假,亲自去曹刘两家势力边境的上庸郡西城去接荀粲。荀彧的长子荀恽一路将幼弟送到西城;听说他们叔侄三人在西城呆了好些日子叙旧。荀谌走了二十多天才回来。府宅虽然不大,但是我一个人呆着,七七他们也不愿与我说话,却当真是安静得难受。我开始又一次地重新收拾屋子,想要给荀粲收拾一间房出来。只是我和荀谌两人都是泡在文书资料里的,根本无法腾出多少空间来。好几天的空闲时间下来,我才终于勉强在我的卧室的最里端添置了一张卧榻,一口衣箱,然后在外面工作间里加了一张长案,一个小小的书架给荀粲将来读书用。我还又花了点时间逛遍成都的商店,给荀粲买了好些衣物,文具,甚至还有风筝、木剑这些玩具。
这些日子里阿斗倒是频频来找我给他讲课,总算不至于让我太无聊。阿斗这孩子很聪明,给他讲课也是一件趣事,更何况有他在这府上终于不再安静得让人难过。阿斗听说荀谌要带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来,兴奋得什么似的。可怜的小鬼,他周围就没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所以他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荀粲来。
十一月初,荀谌带着荀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