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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闭嘴?”
蔺美缡一把甩开秦少谦的手,双眼决然。多日来的隐忍和沉默,似乎终于把她的情绪逼到了顶峰,面对秦少谦曾经的欺骗和利用,她都选择了沉默,但是这次他居然想把她送给别人?这样一个绝情的男子,她何苦还需要再隐忍?
“我说到了你的痛处么秦少谦?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评价你的人品吧?没有人敢批判你做事的风格吧?今天我来告诉你……你知道么?开始我是不愿意留在你身边的,我一分钟都不想!我时时刻刻想要从你身边逃走,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阴谋和陷阱,让我把自己当成了你的夫人,我不想从你的身边逃走了,我想要帮你!因为娘说过,成了别人的夫人,就要和别人祸福与共!如果你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你娶我就是想让我帮你,我还是会帮你的秦少谦,你为什么偏要那样做呢?你为什么偏要把你自己推向狠绝,把我推向可悲呢?这些我都原谅你,我都不跟你计较,可是刚刚呢?刚刚在雷子明的质问下,你犹豫了吧?你在心里,是想把我送给他的吧?我和雷子明是在寺庙有过一面之缘,他来府上要人,你第一时间就质问我在哪里招惹了他!接着就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我送给他,但是你自己并不愿意说出来!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自己说出来秦少谦你把我送给他吧!是么?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秦少谦?你这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你就是这样一个人秦少谦,这就是我给你做出的评价——”
“啪!”
印象中,这是秦少谦第三次打她的耳光!蔺美缡双眼一垂,露出了颓败的笑容。继而抬起殷红的泪眼望着他,那表情让秦少谦的心感觉到一阵痉挛。
“我们且先不讨论这个耳光!我问你秦少谦,如果换成莫紫萱你会么?如果雷子明今天来要的是莫紫萱,你会犹豫么?你会……甩她这一记耳光么?”
蔺美缡的泪眼像极了一种诅咒,那一刻秦少谦有一种感觉,今日的执著,势必会造成明日的纠结!他感觉到身体透出一丝无力,伴随着内心烦乱的挣扎,他的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扯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可是他不管,明日的事情,由他秦少谦来操控!明日他的生命,也许再和这个女人无关。
他双眼凌锐的看向她,薄唇轻启。
“当然不会!紫萱是我深爱的女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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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谦身子向后一退,转身走出了房间。舒骺豞匫猛然打开房门,小蝶急忙上前。
“少谦……”
她呼着秦少谦的名字,秦少谦却丝毫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小蝶看向房内,蔺美缡双眼僵直的看向前方,身子一软,瘫坐在墙角。她感觉到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
秦少谦,原来你温柔的假象背后,是如此残忍的兽性!是的,那一刻蔺美缡只能用兽性来形容秦少谦,因为无论是他的心还是他的语言,都缺少太多人性的温暖,更多的绝凉,和不留后路!
秦少谦就是没打算给自己和蔺美缡留下任何后路,因为他总觉得优柔寡断是很容易被牵绊的,因为一个紫萱,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被牵绊!就连蔺美缡这个丫头,都曾想过利用他的这个牵绊,所以那一刻他觉得,他和这个叫蔺美缡的女子,不应有任何牵绊!他本来就没有因为爱她而娶她,他的人生,更不会因为有她而让他变得有爱!
“美缡……”
见秦少谦快步的走出门去,小蝶走进来扶住了蔺美缡的手臂,心疼的看着她挂满了泪水的小脸。秦少谦啊秦少谦,你到底还是把你们逼到了这一步!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会为自己的行径感到后悔,从而躺在床上转转反侧,难以入眠么?
蔺美缡像没有听到小蝶的呼唤一样,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小蝶的眼睛突兀的红了起来,抓住她的手。
“美缡……你不要难过,少谦他……”
小蝶是想帮秦少谦说两句话的,可是当她面对着蔺美缡的无声那一刻,她并不知道该替秦少谦说些什么。因为他的行径,实在是让她无言以对。想到这里小蝶猛的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他一定去找元让了!我去找他!”
小蝶说着飞快的跑了出去,蔺美缡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僵持在那里,身边的一切对她来说仿佛已经与这个尘世无关。她没想到,当这个第七夫人的名号像一记闪电一样冠到她头上那一刻起,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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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谦,雷子明已经到了府上是么?我们之前那个计划,我已经找好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是……”
“蔺美缡!”
秦少谦一脸决然的抬起头来看向李元让,李元让震惊的瞪大双眼看着他,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反映了片刻后,他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开口询问。
“你没有开玩笑吧?怎么会是她?她和雷子明素未相识,他们……”
“素未相识?呵呵……我们都小看了那个丫头!雷子明此次到秦府来,就是为她而来的!他居然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要人,简直太放肆!你知道么元让,那时候我多么想拔枪一枪毙了他!我……”
“少谦,多亏你没有这样做!你知道么,我已经彻查了,雷震霆和李秋实的大军分别分布在江南附近,我想此次雷子明前来,就是先给我一个警示的!雷震霆对我们还是有顾虑的,所以我想他并不敢轻易的动我们!如果我没有猜错,此次雷子明前来要人,一定是想找一个向我们进军的借口!你给了,他们就能按兵不动!你不给,他们就有十足的理由向我们进攻!”
李元让的话让秦少谦眉头紧锁,他并不怕雷震霆进军,因为凭军事实力,他和雷震霆尚且可以不分伯仲!但是没想到,李秋实竟然和他联合了?这是李若云在借机向他施压么?因为一时的怒气很想把那个丫头送出去,可是真的到了情非得已必须这样做时,他竟然感觉分外艰难!
“你的意思是,我们非这个丫头不可了?”
秦少谦终于不甘心的发问。刚刚的势头一扫而光,李元让也感觉到了他的纠结和矛盾,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
“刚才我不知道雷子明去府上要蔺美缡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其他人选,但是现在看来,其他人是根本不行了!非那个丫头不可!”
李元让一脸为难的看着秦少谦,秦少谦低垂着眼帘,眉头紧锁。面对这进退维谷的窘境,他怕是没得选择了!方才和李元让冲口而出的那一句蔺美缡时最佳人选,是因为气急之下的一时口快,他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没有选择的地步!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艰难,对蔺美缡来说更是一种致命的伤害!可是,如今雷震霆和李秋实大军压境,蓄势待发。他不能有任何的冒险和掉以轻心,否则遭殃的,不仅仅是他的督军府!但是如果再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扩充军队,运筹帷幄,再有人和他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雷震霆和李秋实根本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秦少谦从烦闷中抬起头来,点燃一支旱烟,烟雾缭绕中李元让看见他苍白的脸挂着难以消磨的无奈和悲伤!为了造福江南百姓,只有牺牲你了,蔺美缡!
“就她吧!”
秦少谦举起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后清浅的说。李元让无奈的拍拍他肩膀。
“少谦,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但是事已至此,为了江南百姓,为了少宇的仇,更为了督军府,小小一个蔺美缡,还是值得的!况且,雷子明并非雷震霆那样暴虐无情,蔺美缡去了他的府上,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秦少谦听着李元让的话,从烟雾中抬起头来。想到那个丫头在他的府上有他护着,还步步如履薄冰,在深不见底的雷府,要怎样生存呢?想到这里秦少谦的心不禁猛的一阵抽紧,他低垂着头,狠狠的吸着手中的烟。
“你们真的要把美缡送给雷子明?”
一声怒吼,秦少谦和李元让抬起头来,小蝶一脸愤恨的推门而入,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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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你这偷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
李元让略有不悦的看着小蝶,但是双眼早已经挂不住般低垂下去,不敢再直视她。舒骺豞匫小蝶几步冲上前去,反手将门关上,站在那里看着秦少谦和李元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们两个男子汉大丈夫,在一起商量一下国家大事也就算了!但是你们在一起商量这些龌龊的事,算什么男人?少谦,你拍拍自己的良心,美缡对你情深一片,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这样对她,你于心何安?”
小蝶的话让秦少谦感觉到心狠狠的一沉,她说的对,他当时和李元让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一点就是蔺美缡这个丫头会爱上他!并且是那样彻底的!这个世界只要有爱就一定有伤害,这是不可避免的。蔺美缡从爱上秦少谦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被伤害。
秦少谦滚动了两下喉结,抬起头看着小蝶。他语气的低沉和无力,让小蝶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小蝶,尽管那个丫头很多时候让我恨得牙痒痒,我也不止一次的想休了她!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纵使我再怎么厌烦她,再怎么不爱她,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把她送进雷家!全世界谁都知道雷家深似海,别说她,就算我们谁进去都很难再走出来!如果有别的办法,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么?我愿意么?”
“可是……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面对秦少谦的无可奈何,小蝶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可是这一软,就代表着更多的无奈!
“整个江南的安泰和蔺美缡比起来,孰轻孰重?”
秦少谦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看向小蝶。小蝶转动着泪眼凝视着他,看出了他眼中的无奈,可是,可是美缡怎么办?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