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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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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应物睁开眼睛,脸色充满了迷茫和诧异,双手无力地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又默默地放下来。

    蓦然回首,又见这两列官军继续前进,从午门的左右掖门穿出,一直到了午门外才立定站好。

    不仅仅是百官,连方应物也需要一个答案了。难道只是午门当值官军换班,却叫众人自作多情了一次?可是先前有人呼喝“奉旨准备行刑”又作何解?

    当所有人都翘首南望午门时,东边左顺门又有响动。八个侍卫官军缓缓从门中出来,另外还有一大二小三名太监压阵,再细看这大太监却是四大巨头之一的覃昌!

    不过八名出自锦衣卫的侍卫官军也好,覃昌太监也好,此时都不是最醒目的,没人去关注他们。

    因为八名锦衣卫官军当中,有人被押着一起出来,这才是最醒目的存在!

    此人四旬左右岁数,端的是剑眉星目、风致高标,矗立在太监、官军之中竟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引得左顺门外众人像是着了魔似的齐齐惊呼一声:“方学士?”

    看这架势,谁还能想不到行刑的对像是谁?先前出现的两列官军大概只是前导,先在午门外准备场地的,毕竟午门外才是对大臣施刑的官方场合。

    原来这一切都是替方学士准备的?莫非方学士要像先贤翰林四谏那样,得到廷杖的光荣?

    刘棉花惊愕地望着从左顺门杀出来,一露面便夺去全场风头的好亲家。他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能让天子在关键时候,放着左顺门外“悖逆”大臣们不管不顾,却先来杖责他?

    方应物已经很能抢风头了,方清之怎么比方应物还能抢风头?简直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这不可能!刘棉花不能置信地在心中大吼。今天的主题是争国本之事,是为了太子与奸邪相斗,方清之作为特殊的东宫官员,正常情况下为了避嫌是不该掺和进来的!

    还是那句话,国本之事百官皆可以争,唯有东宫不可争!方清之先前出现时的态度说明他明白这一点,所以方清之应该是谨言慎行的,那为什么还会被押出来廷杖?

    天子要打方应物都可以理解,但莫名其妙地打方清之实在令刘次辅想不通!世间只有子代父罪的道理,哪有父代子罪的道理!

    如梗在咽的某次辅大学士不顾礼节体统,上前捉住了太监覃昌,问道:“方学士所犯何事,乃至于要押出午门问罪?”

    今天的过程,覃昌大部分都目睹了,他本人也是非常精细的人,故而对刘次辅的心思能揣摩出八九分来,明白刘次辅的意图就更能理解刘次辅为何失态。

    是以覃太监并没有怪罪刘棉花的无礼,反而耐心解释道:“殿内梁芳进言,请皇爷对尔等动粗清理。要先遣出侍卫官军左顺门,再派传令太监调外面另一支亲军自午门入,两面夹击将尔等围攻驱散。”

    刘棉花茫然反问道:“那便如何?”

    覃太监又答道:“皇爷本来准了梁芳所言,但方学士又出面力谏,堵在殿门口拼死劝阻,甚至说了些很尖利不中听的话。

    进退不得的皇爷大怒,质问方学士满口圣贤道理,敢不敢以身代责,方学士也很硬气地接了下来,只求陛下不要降罪于百官。”

    原来如此,刘棉花手一软,松开了覃昌。

    百官为了国本举事,其实并没有方清之说话的地方。方清之作为东宫属官,为了避嫌只能低调收声,以免招来热衷富贵的评议。

    但当天子派方清之“招安”不成,下定决心要武力清场时,方清之就能为了让群臣免遭羞辱和惩罚而进谏……然后近水楼台先廷杖了。

    有诗云,满目荒唐皆是梦,一场辛苦为谁忙。

    刘棉花闭目潸然泪下,喃喃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外有天乎?”

    自己费尽心思挺到最后,天子已经开始下旨动粗,却被方清之轻轻松松截胡。

    原以为方应物是有天意在身的人,不惜感情破裂也要将方应物劝走,谁知世上还有比方应物更具备天意的人。难道这就是“天外有天”的真解?

 第六百四十三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在远处,方应物望见突然出现的父亲,心情的震惊不亚于刘棉花。不过让方应物稍稍放心的是,如今是态度一直中立的覃昌监刑,不至于会下死手。覃昌虽然不像怀恩那样倾向鲜明,但也不是梁芳这种纯小人。

    廷杖的轻重是很有讲究的,经常要看监刑太监的心情,如果梁芳出面监刑,那才是真正令人恐惧的。其实也不是梁芳不想,而是他不敢出来,生怕被群情愤激的百官围攻群殴,死了都没地方诉苦。

    此外要是刘棉花受廷杖,方应物还得担心一下身体问题,但自家父亲正当盛年,平常身体又很健康,应该还能挺得住罢?廷杖受伤之后仔细调养,应当不至于有大问题。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仔细琢磨了,因为父亲在锦衣卫官军和覃昌的押解下,已经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这迫使他方应物必须要当场做出反应——哪有儿子见到父亲被推出来杖责时,还能无动于衷的道理?

    “父亲!”方应物连忙迎上去,叫了一声。

    覃昌太监有意停住了脚步,押解方清之的官校也跟着停住,给父子两人交谈机会。

    方清之淡淡地看了方应物一眼,“求仁得仁,尔何故作此小儿女态?”

    “父亲!”方应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方清之长叹一声,“勿复多言,让开罢!”

    方应物拦在父亲面前,紧握双拳万分纠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为父亲慷慨激昂的壮行,还是抱腿号啕大哭,抑或是以头抢地叩请以身相代?

    从天性来说,挨打当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足以引出各种令人沮丧的负面情绪。但方应物所立足之处偏偏是扭曲了天性的地方,又不能以常理度之,君不见数十步外多少人羡慕挨打么?

    假如这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就该按喜事来处理,又怎能做出沮丧小儿女态?但是为了父亲挨打而鼓掌叫好,也太蛋疼了罢,还是亲儿子么?

    想来想去,还是围绕忠孝两字罢!方应物转而对太监覃昌道:“烦请覃公公奏明圣上,我愿替父受刑,纵然加刑也无怨。”

    覃昌摇头道:“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圣上所赐,焉有代替承恩的道理?小方大人休要多想了!”

    随后锦衣卫官校推开方应物,继续押着方清之前行,方应物心里扭成了麻花也无可奈何,神思不属地跟在后面。

    队伍一直走到午门下,与先前的数十名官军汇合,重新在阙下列队立好。而方清之被按住四肢,伏于地面上,背后铺有厚毡。

    大概出于杀鸡骇猴的道理,廷杖向来并不禁止围观,甚至还鼓励围观。方应物站在外围,默默地看着行刑准备。

    其实他更放心了,幸亏目前是成化朝,廷杖还算温柔,为了照顾大臣体面还有棉被厚毡之类物事捂着垫着,打不死人。若是正德朝刘瑾乱政以后,廷杖惨烈程度要比眼前状况严重十倍,那时候廷杖才是真正的酷刑。

    忽的听见有人咳嗽,方应物侧头看去,不知何时刘棉花已经到了身后。不止是刘棉花,刚才在左顺门外伏阙诤谏的群臣也都受到这场廷杖的吸引,陆陆续续地过来了。

    百十朝臣围成了半个圈子,神情复杂地望着最中心地面上的那个人。他们应该感激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是替他们受刑,让他们少吃了皮肉之苦。但也正是这个人,一瞬间的光芒万丈,让他们齐齐变成了配角……”

    这种心理活动的复杂程度,比方应物不知该如何表态是好的纠结犹有过之。

    刘棉花忽然叹口气道:“老夫还是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当场廷杖方学士,想不通啊想不通。”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方应物听的。

    真是祥林嫂……方应物心里忍不住吐槽几句。此时絮叨这些有什么用?尽快接受现实才是正经。

    与极度失望纠结于细节的刘棉花不同,方应物更多想的是结果,以及对未来大势的影响。

    本来按照方应物对大势的“预判”,等到改天换地之后,刘棉花可以当五年首辅;而五年之后,刘棉花完成历史使命,就争取让自家父亲取代原本时空里的谢迁入阁。

    然后自家父亲将会在阁十年到二十年,而自己则慢慢等着去接替。当然,二十年太长,二三十年后的事情谁也不敢说有把握,若时运不济那也就罢了。

    但至少自家父亲的前途是可以预期的,方应物或许不敢预测几十年后的事情,但看清几年后的走向没什么问题。

    上述这个接替顺序其实很完美,一代又一代严丝合缝地前后衔接,既不存在冲突,又可以尽可能延长富贵时间,不需要再节外生枝。

    但今天父亲这廷杖挨下去,只要不死掉,个人声望再次攀升,那么未来只怕又要产生连锁反应了,说不定比预想的进度要提前几年,而且还可能要挤压属于刘棉花的时间。

    众所周知,大明庙堂有一个潜规则,前朝受廷杖者,新皇即位后一般都要重重奖赏。已经快在翰林体系里攀到顶的方清之还能奖励什么?

    不要觉得四十出头入阁很不靠谱,前朝商辂商相公可是有过三十多岁入阁预机务(并非直接担任大学士)的先例!

    方清之要上,那么方清之的亲家就得下,何况这个亲家本来就不大招士林清流待见。

    这个前景是好是坏殊难预料啊,方应物叹口气,难怪刘棉花耿耿于怀,不是没有可虑之处。

    正当方应物与刘棉花各怀心思时,覃昌太监见准备完毕,便喝道:“圣谕,杖责四十,打!”

    便有锦衣卫官校持杖上前动手,打了十下便换人,再打十下又换人,如此换了四个人才行刑完毕。

    方清之紧要牙关,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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