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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参谋孔仁泽站在一边,看着怒气冲冲的王中将,小声地提醒道:“王长官,你指望暂d师去解决问题,肯定是不行的。慢说他们现在已经被缴了械,就算是全副武装,跟突击营直接交手,也是白给啊。突击营这一次无论是在潘家桥打阻击战,还是在红水渡口打突围战,战斗力都十分惊人啊,即使是咱们的嫡系部队,跟突击营比起来,似乎也还差着一截呢。”
“反了,简直是反了!”王中将也是真的急眼了。要说起来,他也知道这一次让突击营陷入日军包围是自己理亏,虽然说问题主要出在莫汝群身上,但他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听到突击营击溃田路联队,冲出重围的消息,王中将既有几分欣慰,也有几分失落,同时还有几分担忧,他担忧的地方,恰恰就是觉得这一次和突击营结下了冤仇,日后总是一个隐患。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突击营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报仇,在他的眼皮底下,直接灭掉了他的一个师,还把师长生擒回去受审。王中将觉得这简直就是直接扇了他一个耳光,如果这样的事情他忍下去了,未来也就别在军界混事了。
“传我的命令,调两个师,包围云家岭!把江东突击营全部缴械,如果他们敢反抗,就地消灭!”王中将下令道。他的命令与此前罗毅的命令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孔仁泽连忙劝阻:“王长官,不可啊。”
“为什么?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头上拉屎?”
“王长官,咱们的部队在这一次战役中,损失也很大,各部队编制都不全,调两个师去,恐怕不一定能够顺利解决。现在日军刚刚撤走,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与突击营发生火拼,掉过头来抢这渔翁之利,我们就被动了。”
王中将道:“编制再不全,一个师也能剩下4000人了,两个师有8000人。江东突击营的兵力,据我所知,能打仗的已经不超过2000人了,余下的是伤兵。4比1的兵力,我们还收拾不掉他们?”
孔仁泽苦笑道:“王长官,我觉得4比1可能还真收拾不了突击营。你想一下,林竣那个师是我们的王牌,和鬼子作战的时候,交换比是2比1。但突击营上去之后,我听林竣报告说,他们和鬼子的交换比是1比3。按这个比例来算,突击营一个士兵相当于我们六个士兵的战斗力呢。”
“有这么大的比例?”王中将一愣,要说起来,这个数字他也是听林竣报告过的,但只是留下了一个印象,并没有去细算。现在听孔仁泽这样一算,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真是一比六的战斗力,突击营两千人就相当于自己的一万两千人,差不多是一个半师的兵力了。更何况,林竣那个师在他的手下也是最强的,其他的师岂不更糟?
“突击营的士兵训练好,吃得也好,身体素质和军事技能都比我们的部队要强得多。也正因为此,他们才能和鬼子打了这么多仗,部队反而越打越强。”孔仁泽道,“而且据我了解,突击营的士兵对于罗毅的忠诚度非常高,而罗毅本人又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所以我们即使大兵压境,他也只会选择拼一个鱼死网破,肯定不会投降的。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派兵去进剿,要消灭他那2000人,估计我们也得付出1万人以上的伤亡。”
王中将不吱声了,真让他付出1万人的伤亡,他可舍不得。这次战役,他手下各部队的伤亡也达到几万人了,但这毕竟是和日军作战,传出去只能证明他的汗马功劳。如果和突击营作战伤亡上万人,他可是没法交代的。
“王长官,这个暂d师其实也算不上是咱们的部队,虽然说划归咱们指挥,但它是由湘赣边区的保安团整编出来,平时也不太听话,所以折在突击营的手上,对于咱们的名声……影响不是那么大的。”孔仁泽小声地劝解道,他可真的不想去和突击营打仗。
王中将的这番犹豫,其实也是罗毅和许良清盘算过的事情。正因为罗毅有这样的底气,所以才敢对暂d师下手,他还真是不怕王中将翻脸。即使王中将真的派出大兵来围剿他,凭着突击营的战斗力,要想突围还是能够办得到的。王中将和孔仁泽在估计突击营的兵力时,把罗毅新调来的骑兵连给忽略了,光这个骑兵连,就能够轻易地击溃川军一个营以上。
“给我接薛长官的电话,这件事,我倒要听听他是怎么考虑的。”王中将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决定先找薛将军来商量了。
此时,薛将军正在处置甘雨亭的事情,擅自调动两个团的兵力,劫持了运输团的汽车,奔袭200里去帮助突击营突围,不管怎么说都是违反军令的事。甘雨亭带着兵刚刚回到驻地,军法处就上门了,直接把甘雨亭抓走看押起来。蔡荣基连忙跑到薛长官这里来求情。
“荣基啊,我不是说了吗,突击营被围的事情,归王中将那边管,我们不要插手,你怎么还是让雨亭去了?”薛长官一脸不悦地说,“雨亭这次去红水渡口,是奉了你的命令,还是他擅自作主啊?”
蔡荣基答道:“是我同意的。”
“是你亲自下的命令吗?”薛长官敏锐地听出了蔡荣基的回答有些含糊其辞。
“没有。”蔡荣基道,“雨亭坚持不让我下命令,所以,我就没有下命令,只是默许他带兵外出了。”
“那也脱不了干系。”薛长官道,“身为主官,手下两个团擅自外出,你说不知情,谁会相信呢?”
蔡荣基道:“我甘受处分。这次如果不是雨亭在侧翼牵制,突击营很难脱身,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牺牲了一位叫王大成的支队长。王长官那边明显地有看笑话的意思,如果我们当时不出手,甚至罗毅都有可能冲不出去。”
“唉,也罢,你和雨亭能有这份血性,我也很高兴。我们身为军人,服从命令很重要,但如果连袍泽之义都不讲了,这样的冷血军人也没什么意思。罗毅毕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虽然主义不同,但好歹是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其实,我当时不同意派兵,也是很犹豫的。”薛长官说道。
蔡荣基连忙顺着梯子下来:“是的,卑职看出了薛长官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去阻拦甘雨亭了。”
“唉,如果突击营不是新四军的部队,而是咱们**的部队,哪怕是川军、桂系、东北军,咱们伸手帮一把别人都无话可说,但他们毕竟是新四军,这件事传到委员长那里去,我也不便于多说什么啊。”薛长官苦恼地说,“现在军法处向我请求如何处置甘雨亭,你有什么建议?”
蔡荣基说:“薛长官,我知道你也很为难。甘雨亭犯了军纪,理应处罚,这一点我也不反对。不过,他是我的团长,犯的军纪是在我的师里,能不能让军法处把他交给我,由我们师来内部处理。”
“好吧。”薛长官道,甘雨亭也算是他的老部下了,他本来也有包庇的意思。
薛长官抄起电话,给九战区的军法处下了一道命令,让他们把甘雨亭送回蔡荣基师去接受处理。放下电话之后,他对蔡荣基交代道:“甘雨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这个团长是不能再当了,必须撤职查办。”
“可是……”蔡荣基还试图争辩,他可不想撤甘雨亭的职,像这种事情,关三两天禁闭就行了吧?
薛长官怒道:“这已经是底线了!如果按军法来处置,他是应该枪毙的。现在交还给你,如果你不撤他的职,过几天重庆方面就要撤你的职了,明白吗?”
“明白了。”蔡荣基连忙答道,在他心里,替甘雨亭松了一口气,撤职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在他的师里,谁不知道甘雨亭是师长的亲信,就算不当团长了,谁又敢拿他怎么样呢?
“叮铃铃……”薛长官桌上的电话响了,能够打进这个电话来的,可都不是普通人。薛长官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嗯嗯嗯地答应了几声,然后把电话放下了。他看着蔡荣基,脸上有一种幸灾乐祸一般的神情。
“怎么,薛长官,谁的电话。”蔡荣基问道,这倒不是他多嘴,而是他知道,薛长官给他露出一个这样的表情,就是想跟他说点什么的,他不能不识趣。
“是王中将的电话。”薛长官道,他卖着关子,“荣基,你猜猜,是什么事?”
“莫非是关于突击营的事情?”蔡荣基道,突击营跟王中将那边闹别扭,他是非常清楚的。能够让王中将跑来告状的事情,十有八九与突击营有关。
“正是罗毅的事情!”薛长官拍手道,“你和罗毅真是有些心意相通的意思啊。那么你再猜一猜,罗毅有什么事惹着王中将了?”
蔡荣基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罗毅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王中将不爽的。以他对罗毅的了解,他相信罗毅肯定会跟王中将翻脸,以报一箭之仇,但看薛长官的神色,似乎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倒像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薛长官知道蔡荣基猜不中,便呵呵笑着说:“这个小罗毅,他认为暂d师放弃阵地,炸毁红水渡口上的浮桥,而且拖延时间、拒绝回援,是导致突击营被围的主要原因。所以,等他一脱险,就去找暂d师的晦气了。”
“哦,难道罗毅又把莫汝群揍了一顿?”蔡荣基问,罗毅在王长官那里痛殴莫汝群,这事在高级军官里可是传遍了。
“岂止是揍莫汝群,罗毅把整个暂d师给干掉了。”
“干掉了!”蔡荣基可真的吓了一跳,这种一口气消灭友军一个师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这种事往重庆一报,基本上就可以把突击营定为叛军了。
薛长官掩饰不住地哈哈笑道:“要说这个暂d师,可真够窝囊的。好几千人的一个师,让罗毅带着不到1000人就给端了,师长莫汝群被俘,目前生死不明。全师上下都被缴了械,据说连士兵的裤腰带都被收走了。这个罗毅,干得真够漂亮的。”
蔡荣基也笑了起来,这件事,从政治上说的确是很严重的事情,但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实在是干得过瘾,难怪薛长官会笑得如此灿烂。对一个师进行缴械,与消灭一个师相比,性质就弱得多了,至少说明罗毅还念着大家都是中国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