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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毅带着警卫排回到竹园镇,许良清等人早就在营部等着了。罗毅一进门,苏晓峰便着急地问道:“怎么样,罗子,见着他们的团长没有?”
罗毅哈哈地笑着说:“见着了,不但见着了,你们猜怎么着,**的团长居然还是咱们的一个熟人。”
“熟人?”大家都有些吃惊,这些年突击营和**协同作战的次数也不少,倒是认识一些**的军官。
乐家林猜测道:“不会是老甘吧?如果是老甘就好了。”
“打个招呼,他不就乖乖开路了,大不了我和他拼酒,谁赢了谁住县城。”苏晓峰狂妄地说。突击营每次与甘雨亭见面,只要条件允许,大家都要喝上一顿,关系铁得很的。
“好像不是这样吧?”张二虎揭发道,“上回你不是让老甘灌得满地找筷子吗?”
“那次不算,那次主要是因为……那什么嘛。”苏晓峰红着脸否认着。
许良清沉吟道:“不会是甘雨亭,他不是白长官的部下,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战场上。退一步说,如果是他,其实倒麻烦了,这件事不是哪个团长自己的事,而是卓立然给咱们下的套。如果他真的违抗军令,把县城让给我们了,倒弄得我们对不起朋友了。反过来,如果他坚决不让出来,我们也不方便对他下手。所以,依我的意思,我更希望那个团长是个陌生人,咱们可以随心所欲。”
罗毅笑着说:“不是老甘,不过也是一个恩人,晓峰见过他的。”
“罗子别卖关子了,是谁呀?”众人一齐道。
“柏云飞。”
“柏云飞?”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名字挺熟啊。”
“我想起来了,不是九岭山那个剿匪的**营长吗?怎么,升成团长了?”陆双勇先想起来了,他虽然没有见过柏云飞,但整个过程他是知道的,而且当时他是聚义帮的一把手,对这件事格外地刻骨铭心。
苏晓峰也想起来了,跟着罗毅笑起来:“罗子,如果是他就好办了。这家伙是个软骨头,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怕死得很。要不晚上我带几个弟兄到他住处边上放几枪,估计他就吓跑了。”
许良清道:“这没用,而且也不现实。我们现在不是土匪了,再干这种事情也不合适。柏云飞是有任务在身的,即使他自己吓死了,也不敢带着兵走。所以,要想让他们撤兵,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们看到我们在浠春的能量,自觉自愿地离开,而且从此不敢打浠春的主意。这一点,罗子已经安排好了,大家依计行事就可以了。”
罗毅说:“大家在广水打仗辛苦了,现在尽量休整。对付柏云飞,让红英他们去办就足够了。我要让这位柏团长,不,让那位卓参谋长见识一下,什么叫作人民战争。”
“放心吧,罗营长,在我们手里丢掉的浠春,我们保证再拿回来。”沈红英带着一群民兵队长下着保证。
突击营在磨刀霍霍,柏云飞也没有闲着。其实,自从突击营回到浠春,他就加强了部队的戒备,罗毅来访之后,他把部队的警戒级别又提高了好几级,直接进入一级战备了。虽然卓立然许诺过,在柏云飞部遭到突击营攻击的情况下,两个师的**会迅速赶来增援,但柏云飞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像卓立然暗示过的那样,索性卖个破绽,把自己变成一个诱饵。
一个团的兵力,不可能全部都住在县城里,所以柏云飞部在县城附近征用了几个小村子驻扎。柏云飞下令,所有部队都要派出相当于平时两倍以上的岗哨,明哨、暗哨、巡逻哨,一个也不能少。为了避免个别军官疏忽大意而导致的失误,柏云飞推出了一套连坐制度,营、连、排、班各有自我监督的要求。其中有一条要求特别让人不能理解,那就是所有的营长在睡觉时,房间里必须有一名醒着的警卫,还有,营长的房间里不能有电话、不能有手榴弹箱子……柏云飞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团座,咱们是不是有点太谨慎了?”听到柏云飞一天发出十几道加强警戒的命令,副官李诚终于忍不住提出意见了。加强戒备并不是没有成本的,按照柏云飞的要求,士兵根本不可能睡得踏实,这样折腾上三五天也就罢了,如果长年累月地折腾下去,不用罗毅动手,部队自己就垮了。
柏云飞摇着头:“不行,这还远远不够呢。现在我们在明处,新四军在暗处,他们会怎么出手,我们根本猜不出来,小心驶得万年船……轻敌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
“团座,从罗毅来访到现在,已经五天了,咱们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如果他们有什么诡计,也该动手了吧?”
“他们这是骄兵之计,越是安静,我们越要小心。”柏云飞说,“难道这些天就真的没有任何异常?”
李诚想了想,说道:“要说异常,也有一点。最近城里好几户人家都有人得了重病,居民们传说,城里可能是要闹瘟疫了。”
第四卷 敌后风云 321 有钱难买六月泻
321 有钱难买六月泻
柏云飞没有等来罗毅的军事进攻,却莫名其妙地迎来了一场瘟疫,更确切地说,是迎来了一场有关瘟疫的传言。
这时候正是八月份,长江中游异常地炎热。自古以来,重庆、武汉、九江、南京都有火炉之称,其实在这些城市之间的广大农村并非不是火炉,只是名气不大,无人提及而已。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流行病很容易爆发。那个年代里大家的医学知识都不多,如果出现范围广、死亡率高的流行病,大家就会统一地称之为瘟疫。
就在罗毅到浠春县城拜访柏云飞之后没几天,浠春县城开始出现了发生瘟疫的传言。居民们发现,每天都有人抬着担架从街道上匆匆而过,出城门不知往什么地方去了。担架上躺着的人用被单蒙得紧紧的,看不出病人是什么样子,但足以给居民们带来恐惧感了。但凡有人问起,抬担架的人便会翁声翁气地回答道:“得了瘟疫,别靠近,我们得赶紧把他抬出城去。”
瘟疫的传言迅速蔓延开来,全城的居民都听到了这样的警告:县城不能再呆了,赶紧都到乡下去投奔亲戚吧。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病人被抬出城,原来抱着侥幸心理的居民也都呆不住了,连忙随着邻居们一起卷起行李离开了县城,跑到农村去了。居民们还听说,突击营在各个镇都建立了医疗站,还有防疫措施,所以各个镇居然一例瘟疫也没有发生。最为奇妙的是,那些被担架抬出去的病人,在城里的时候看起来奄奄一息,一到农村就能够自己从担架上蹦下来,而且一个个红光满面——没办法,这么热的天,谁拿被单捂上一个小时也得是红光满面的样子。
柏云飞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场瘟疫来得蹊跷,不过他没有权力阻止居民出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里的百姓越来越少,最后除了少数官僚之外,城里已经一个老百姓也没有了。平常挺热闹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来来去去的都是柏云飞自己部队里的士兵。
“不对劲啊,李诚,罗毅是给咱唱了一出空城计啊。”柏云飞郁闷地对副官说。
“团座在担心什么?”副官李诚问道。
“我猜测,这场瘟疫,十有八九是罗毅散布的传言。”柏云飞说。
“这件事的确有些太巧了,不过,团座以为,罗毅散布这个传言,有什么目的呢?”
“我觉得,罗毅用瘟疫的传言把百姓都迁出城去,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用瘟疫来直接把我们吓跑,第二就是把百姓迁走之后,要对我们下毒手。没有了百姓,他想干什么都行。”
李诚道:“我原来也觉得瘟疫是假的,可是我去看过几个病人,他们真的上吐下泻,病得很厉害,不像是作假啊。”
“这种大热天,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不是很正常吗?”柏云飞道。
李诚摇摇头:“拉肚子是常见病,可是所有拉肚子的人,都坚决地说自己是得了瘟疫,而且马上全家都搬到乡下去,这就奇怪了。如果这些人都是罗毅安排的,莫非他能未卜先知,算出谁会拉肚子?”
“咱们的士兵有没有拉肚子的?”柏云飞问道。
“目前还没有听说。不过……”
“报告!”仿佛为了证明柏云飞长着一张乌鸦嘴,没等李诚说完话,一名传令兵便跑来向柏云飞报告了:“三营有五位兄弟上吐下泻,大家担心,是不是得了瘟疫。”
在县城外的清水镇,罗毅正带着袁静看望从县城里迁出来的居民。沈红英能量巨大,她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完成了对县城居民的动员,让他们一面传播有关瘟疫的谣言,一面大张旗鼓地从县城里迁出来,迁到农村暂住。为了保密起见,沈红英和浠春的其他积极分子只是动员了一部分自己能够信得过的居民,让他们再去影响自己的左邻右舍。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一旦看到自己的邻居开始搬家了,自己也就着了慌了。有些居民虽然心里不相信,但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有突击营在作为推手,也就跟着一块出城了,从柏云飞带**到浠春那时候起,居民们就知道突击营在这件事中是绝不会终罢干休的。
各镇的民兵一齐开展宣传,让镇上的居民腾出房子安置县城迁出来的“难民”。反正是夏天,大家也不需要被褥之类的东西,有些年轻人索性在外面搭张竹床就住下了。对于县城居民由于迁出而造成的损失,以及迁到农村所发生的生活费用,突击营拨出了专款予以补偿。相比跟柏云飞打一仗而言,这样的成本实在是微乎其微了。居民们拿着突击营的补助在农村呆着,权当是下乡消暑度假了。
“罗营长,这位就是自愿得病的张先生。”负责担任解说的沈红英指着一位脸色有些苍白的居民对罗毅介绍道。
罗毅连忙上前和张先生握手:“张先生吃苦了,我们这种泻药,是人家几代相传的秘方,效果实在是过于霸道了,不过肯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的,你尽管放心。”
张先生连忙摆手道:“罗营长说哪里话,都是为了抗日救亡,你们在前方流血,**在后面捅你们的刀子,这算个什么事?只要能够帮助突击营,我拉几天肚子没什么,有钱难买六月泻嘛,泻一泻还败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