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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过来几个人吧。”伪排长答应了。
雷雄招呼了一声,机帆船的货舱里钻出来几个水手,他们拿着竹篙把机帆船撑过来,轻轻地贴上了小货轮。随后,几个人把两条船系在一起,便拿着工具随着雷雄上了货轮。
几名水手看起来对于训猪很有一套,他们跳下货舱之后,居然能够把猪赶到一角,腾出地方让他们去清理。水手们用锹把猪粪铲起来,装进大筐里,然后一筐一筐地抬回自己的机帆船去。
“你们要这东西干什么?还不如直接倒进江里?”伪排长捂着鼻子对雷雄说,这船上的猪粪一经铲动,臭味更浓了,伪军们都远远地站到船尾去了。
雷雄陪着笑脸道:“老总,你们可不知道,这猪粪是好肥料。明天我们找个地方靠岸,把猪粪卖给种田的农民,也能挣俩小钱呢。”
伪排长呵呵笑着:“那正好,这卖猪粪的钱就归了你们了,你们就别再找我要钱了。”
“哎,老总……”雷雄假意要再争辩两句,恰在此时,一名正往外抬猪粪的水手不知怎么,脚下一滑,一筐猪粪不偏不倚,全倒进了伪军们住的坐舱,洒得满处都是。
“你tmd怎么搞的,这不是存心捣乱吗!”伪排长破口大骂,几名伪军也从船尾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
雷雄连忙把伪军们拦住:“老总老总,别生气,我们马上清理!平子,快请老总到咱们船上坐会,给老总们倒酒赔罪。”
化名“平子”的邵平从机帆船上跑出来,一边骂着那位惹了祸的水手,一边向伪排长点头哈腰地说:“老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要不,请兄弟们到我们船上喝两口吧。”
伪排长指了指几名伪军,喊道:“你们几个在船上看着,其他的弟兄,跟我到他们船上坐一会。船老大,让你的人把我们的坐舱收拾干净,留一点味,我跟你没完。”
雷雄道:“是是,没问题,我们肯定把你们的坐舱整得比大姑娘的闺房还香。”
雷雄这番话让伪军们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通,其实他们也没打算怎么为难雷雄等人,只要他们能够把坐舱收拾干净就行了。众伪军跟着伪排长上了机帆船,邵平给他们倒上酒,又切了几盘下酒菜,低三下四地侍候着。留在船上的几名伪军也得到了酒菜,坐在船尾一边吃喝,一边时不时地盯着水手们干活。岸上有日军的巡逻兵,周围还有日军的其他船只,伪军不必担心这些水手会整出什么名堂来。
趁着伪军们吃喝得高兴之际,突击营的水手迅速地按照事先的安排,在船上各处大做手脚。藤井等日军离开的时候,把枪都留在驾驶舱了,他们要去俱乐部逍遥,自然不能带着枪去。一名水手捅开了驾驶舱的门,在日军们的枪管里都塞进了麦芽糖。伪军们有些人把枪留在舱室里,也难逃噩运。还有一些伪军随身带着枪,邵平等人利用劝酒的机会,把这些枪一一都处理了一番。
折腾了一个来小时的时间,伪军们猜拳行令,吃了个酒醉菜饱,十分满意。雷雄带着水手们已经把货舱里的猪粪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伪军们的坐舱也如雷雄说的那样,被清理得比大姑娘的闺房还香,也不知道这仓促之间,雷雄是从哪弄来的香水。
“唔,干得不错,你们把猪粪洒到我们坐舱里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伪排长得了便宜还卖乖。
雷雄苦着脸说:“老总,我们可亏了,这招待老总吃的这些酒菜,可是我们船上十几天的口粮呢。你多少给俩钱吧。”
“去去,那么多猪粪我还没找你要钱呢。”伪排长道。
雷雄摇着头,无奈地说:“好吧,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在这江面上,老总多关照关照我们吧。还有,那猪我们已经给喂过了,今天晚上别再给它们喂料了。明天船过桔子咀的时候,你们再给猪喂料就可以了,这样到九江之前它们也不会拉多少屎,省得船上再臭了。”
伪排长满意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懂的嘛。”
“唉,我们在这江上跑船,什么货没运过?以后如果老总要运点什么东西,别忘了照顾我们这条船。”
“好说,好说。”伪排长打着哈哈回船去了。
第三卷 保卫长江 250 撞船
250 撞船
天明时分,藤井带着几名日军回来了,他们在岸上也喝了酒,又好好休息了一番,精神头看起来好多了。上船之后,藤井吸了吸鼻子,发现船上的臭味没有昨天那样浓了,伪军排长连忙上前表功,说自己昨晚带着伪军们对货舱进行了清理。藤井满意地拍拍伪排长的肩膀道:“哟西,你很敬业,回去以后,我会给你请功的。”
“谢谢太君关照。”
“告诉船长,抓紧时间启程,今天必须到达九江。”藤井下令道。
小货轮缓缓地启程了,向着下游开去。藤井和伪排长都没有发现,靠在他们旁边的那艘机帆船,也随着他们的船起了锚,不远不近地在他们船后跟着。
快到中午的时候,船长报告说已经通过桔子咀了,伪排长想起头一天雷雄的交代,吩咐伪军们给猪喂饲料。货舱里的猪早就饿了,争抢着把饲料吃了个干净。
“排长,这猪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船过马口的时候,一名伪军跑进坐舱对伪排长说。
“怎么不对劲了?”
“穷叫唤。”
“废话,猪当然会叫唤,你tmd还叫唤呢。”伪排长不以为然地说,他随着那名伪军来到甲板上,也觉得不对劲了。货舱里的猪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声嘶力竭地叫着,在货舱里来回跑圈,有些猪开始平地向上跳跃,大有跃出2米高的舱壁之势“快叫人,猪发疯了!”伪排长喊道。
伪军们一齐从舱里跑出来,围着货舱,吓唬着舱里的猪,阻止它们跳出货舱的企图,发了疯的猪如果跳上了甲板,那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它们了。呆在驾驶舱里的藤井不知出了什么事,带着几名日军端着枪也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藤井对伪排长喊道。
“太君,猪可能是疯了。”
“巴嘎!猪肯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藤井喊道,养猪世家的后代果然不同凡响,一下子就悟到了问题的真相。不过,藤井也看不出猪到底吃错了什么,雷雄在猪饲料里添加了几味草药,让猪精神受了刺激,作出疯狂的举动,这些岂是藤井能够明白的。
“嗨!船老大,我们的猪吃错东西了,你有什么办法没有?”伪排长抬眼一瞧,发现了雷雄的机帆船正向他们开过来,便病重乱投医地向着雷雄喊道。
“等着,让我看看!”雷雄远远地喊道。
“那是什么人?”藤井看着伪排长问道,他见伪排长与雷雄应答自如,便放松了警惕。否则,他是不会让别的船轻易靠过来的。
伪排长支吾着:“唔,一个……朋友,良民。”
说话间,只见雷雄的机帆船速度骤然提高,向着小货轮直冲过来。伪排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到发现两船必然相撞的时候才大叫起来:“船老大,快减速啊!啊……撞了!”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机帆船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小货轮,机帆船的船头也不知是经过了什么处理,在强烈的撞击下居然安然无恙。但两艘船的相撞可是非同小可,小货轮猛地摇晃起来,围在货舱边的日军和伪军站立不稳,有十几个人掉进了货舱,被猪踩了个半死,还有人掉进了水里,一边喊一边拼命地挣扎。藤井晃了几晃,勉强站住了脚,不禁大怒道:“巴嘎,你们是怎么开的船!”
话音未落,从机帆船的船舱里窜出来十几名突击营士兵,一个个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跳上了小货轮。两挺轻机枪也从船舱里伸出枪管来,指着货轮上的日伪军。
“有敌人!”这一回,货轮上的日伪军都反应过来了,这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这是敌人精确计算的阴谋。
一名日军士兵可谓训练有素,见此情景,马上翻滚到一个障碍物后面,拉动枪栓,准备向跳上船来的突击营士兵开枪。谁知他把扳机扣下去之后,没有一点反应,原来枪上的撞针早被粘稠的麦芽糖被粘住了。没容他回过神来,从他身后扑上来一条汉子,手起刀落,要了他的性命。这是方桂山带着十几名水性好的突击营士兵从货轮的另一侧登上船了。
邵平单手一撑,跳上了小货轮的驾驶舱顶,他一手一支驳壳枪,指着全船的日伪军大喊道:“我们是新四军江东突击营!想活命的赶紧缴枪!”
“江东突击营!我的妈呀!”伪军们大惊失色。江东突击营的名头是如此响亮,许多人都知道他们血战川崎联队、拖垮第6师团的战绩。当伪军的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对于江东突击营这样的劲敌,他们不知道曾经议论过多少次了。此时一见突击营士兵们杀气腾腾的样子,伪军们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有人敢于反抗。
藤井大喊一声,从腰里拔出手枪,雷雄早已欺到他的身边,飞起一脚,把他踹下了船舱。发了疯的生猪一拥而上,转眼间就把藤井踩成了红地毯。
“长官饶命!”伪排长率先跪下了,其余的伪军也连忙扔了枪,跪在地上求饶。船上除了摔下货舱被猪踩死的之外,还有30多名伪军,人数并不比上船的突击营士兵少。但伪军的战斗力不行,胆量更是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在突击营的枪口威慑下,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投降。
船上的几名日军早就被解决了,船长也被揪出来捆上了,一名会开船的突击营士兵接替了他的位置。
“哈哈,营长真是神机妙算啊。”雷雄感慨道。这一仗,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双方都没有开枪,静悄悄地结束了战斗。在这期间,江上远远地有一艘日军的巡逻艇开过去,也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
“这帮家伙怎么办?”邵平用枪指着伪军们问雷雄,“要不统统捆起来沉江得了。”
“不要吧,毕竟都是中国人。”雷雄道,“营长不是说过吗,如果是中国人,可杀可不杀的,尽量不杀。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长官说得对,我们都是被逼着当汉奸的,我们愿意改过自新!”伪排长连忙表着忠心,其他的伪军也纷纷喊起来。
雷雄让突击营士兵们缴了伪军的枪,又把他们押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