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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的。奢靡淫欲那一套不学就会,饮宴狂欢也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很多满清亲贵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模仿汉人打扮,宛如现代的“汉服俱乐部”,箭衣马裤暖帽马靴倒是很罕见了。
而多尔衮三兄弟正是满清亲贵中汉化的急先锋,隔三差五的,多铎和阿济格还有两白旗的亲贵们就聚在一堆看戏饮宴。可今天的多尔衮却没有这个心情。
知道多尔衮回府,阿济格和多铎也迎了出来。一见多尔衮。多铎就高兴地说道:“十四哥,山西那边的商人刚送给我一个戏班,我就给十四哥带来了。十四哥听听唱的好不好,觉得不错,您就留下吧!”
多尔衮摇摇头:“你既然喜欢,那就带回自己的府吧!”现在的多尔衮可没有看戏的心情。
没想到多铎嬉皮笑脸地说道:“到十四哥这里看不是一样?反正每次都是到你府中来玩的。”说完以后。多铎和阿济格都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多尔衮也笑着摇摇头,他也对这两位疲沓的兄弟没有办法。笑过一阵,多尔衮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留着吧。不过让他们停一会儿,我们先到书房说几句话。”
“十四哥。那可是好事啊!要不,先多安排些包衣奴才抬了旗。那我们两白旗也可以多带上些人。至于其他各旗,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捡捡骨头吧!”当多尔衮刚把与皇太极的商议告诉两兄弟,一直以胡作非为著称的多铎就出了个馊主意。
多尔衮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了:“盛京就这么大,我们两白旗的动作谁不知道?再说,哥哥我可是大清国的奉命大将军,不是两白旗的奉命大将军。一碗水不端平,到时候谁会卖命啊?而且还有一点,这次南征也不完全是一个美差。”
阿济格岁数比较大,人也比多铎老成些,于是他就向多铎解释道:“皇上让我们尽量向南,存着就是让我们两白旗与汉狗消耗的念头,所以十五弟别胡说,让十四弟拿主意吧!”
“还要把那些汉狗放在心上?”多铎的大嘴巴又开腔了,“汉狗中最会打仗的辽东军队都被我们打得抬不起头,都不敢出城,还需担心其他汉狗?无非是送军功给咱们吧!再说,哪次入关不打上一、两仗,只要把那些敢捋咱们虎须的汉狗打败,其他的汉狗又谁敢出城?还不是听任咱们游猎,摆上了‘众官免送’的匾额都没人来阻挡。汉狗早就没血性了。”
这话一说,阿济格也不开腔了。那“众官免送”正是他的杰作,多铎的话也正挠到了他的痒处。
这仨人向来是同进退的,所以有什么话,多尔衮也不会隐瞒:“说到打仗,十五弟确实没的话说,这么多年了,汉狗什么时候给我们满人造成过麻烦吗?就是皇上想让我们消耗,那也得要汉狗争气啊!”
“而且今天这事,没几天就会传遍整座盛京。到时候不让各旗的人去,他们必定会闹起来。就是我们的两白旗也是一样。反正是有皇上的圣旨,到时候各个旗该抽调多少,按圣旨办就行,就是其他各旗多塞上一些人,我们也要眼开眼闭。至于我们的两白旗,皇上说三成,那就去三成。就是每位甲丁多带上些包衣,到时候我们总是吃大头。”
“我们会带包衣,其他各旗也会带包衣。皇上也不会管这种小事的。到时候还是让他们占便宜。”多铎还是一脸的不忿。
多尔衮和阿济格不禁“呵呵”地乐了起来,多尔衮道:“十五弟!难道你想吃独食?明国那块肉太大了,我们一家吃不完。不仅如此,哥哥我还要把蒙古各族都带上,有财大家发,那才有将来。”
这两个兄弟向来是最佩服多尔衮的,见多尔衮这么说,他们也就不做声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多尔衮已经逐步爬到了类似于明朝首辅的职位。在他主持满清政务期间,他为人谦和聪慧,与汉八旗和三顺王、续顺公那边接触越来越多。再加上他母亲阿巴亥的身份,科尔沁、察哈尔、朵颜等蒙古部落对多尔衮也是极为亲近。所以投桃送李,这次的好事也要考虑到汉军与蒙古部落。
再次南狩,这消息像是风一般,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八旗。于是睿亲王府这里变得门庭若市,各旗只要与多尔衮拉得上一丝关系的,都相托多尔衮多带上些自己旗中的子弟。连两黄旗中也有人按捺不住,拐弯抹角地找到了多尔衮仨兄弟了。
前几次入关,使得满清上下终于弄清楚了,大明朝眼下已经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了。甚至都还不如纸老虎,每次入关,都没什么明军敢出城挑衅,连装个样子吓唬一下清军都不敢了。
因此这次南狩,与其说是去打仗,倒不如说是一次武装游行,而进入大明的国境之后,可以为所欲为,不会遇到任何有力地抵抗,大明的金银人口都是待宰的羔羊,可以随意的掠夺。而且出去那么一趟,回来之后就有种种的军功在身,日后的升迁,家族的富贵都可以沾光不少。这样的美事谁不想去呢?
而多尔衮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提出,多尔衮总是一口答应。这让多尔衮一下子是好评如潮,“贤王”的名声也在八旗中传播了出来。
但多尔衮并没有被这些冲昏了头脑。他严禁在两白旗中称呼自己为“贤王”,行事也愈发地谨慎小心。在外面也从来不敢高调从事。并且几次入皇宫,谦卑地聆听皇太极面授机宜。
“白猪!干草打好了吗?”四十几岁的福佳氏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抽着水烟,晒着太阳。她翻了翻眼皮打量了眼前的这位叫“白猪”的汉人包衣。
作为一家镶蓝旗的旗丁,福佳氏家中并不富有,只有几十亩地和一匹马。今天这家家主赫利赤被牛录额真召去了,福佳氏只能够自己做起了监工,监视着那名包衣,不让他偷懒。
“奶奶!二百斤都打足了。”白猪点头哈腰道。
今年白猪已经十八岁了,可是长年的劳作,却让其看起来相当瘦小,在外人眼中也最多是十五、六岁。白猪本名是什么?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了。他只知道自己原来姓“齐”,可是当他七岁时被抓到关外以后,在长年的皮鞭生涯下,他已经接受了“白猪”这个贱名。
“干草二百斤,湿草起码得五百斤。别让我找到你偷懒,要不然,等老爷回家再抽你一顿。”一边说,福佳氏一边在脚底磕掉水烟壶里的烟灰,她晃晃悠悠地起身,要到草料房去验收一下白猪打回来的干草。
就在此时,这家的家主赫利赤红光满面地从村口跑来,那矫健的身姿一点儿也不像快要五十岁的人。
“老爷!额真老爷叫你干嘛去的啊?”福佳氏立刻停止了脚步,关心地问起了赫利赤。
第六百四十二章第二次入口之战
“又要入关了。我们镶蓝旗每个牛录就抽十名旗丁,额真老爷把其中一个名额给我了。”赫利赤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小妮子!快些把收藏着的盔甲、兵器翻找出来,今晚上就擦洗干净。再去舅家讨要些水酒,晚上好好地喝上两盅。”
福佳氏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满脸都是担心。她家的独子就是十年前己巳之变中在关内丧了命,连尸首都没有带回来。
还好当时自己的儿子是为救额真老爷送了命,所以等额真老爷回来后,就把白猪送个了自家做包衣奴才,而且这些年一直挺照顾自家,让自家的日子还过得去。可现在自己的丈夫又要出征,这让福佳氏怎么不心焦呢?
但赫利赤是一家之主,八旗又是全丁皆兵的体制。虽然赫利赤的岁数已经可以不上战场了,可是福佳氏依然很遵守牛录额真的上下体制,以及与赫利赤男女尊卑的规矩,所以她也没说什么话,就匆匆地去自己兄弟家,讨要一些酒和肉食来。
……
福佳氏出去以后,随她回来的不仅有酒和肉食,还有赫利赤的舅子和村里的几位镶蓝旗的旗丁。来的都是客,于是福佳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让众人开怀畅饮起来。
一顿酒酣耳热以后,客人都已散去,桌上只留下残羹冷炙。福佳氏进屋正要收拾,赫利赤向她招招手,大着舌头说道:“小妮子!今日高兴。你就别动手了,让白猪去收拾。你陪我喝两盅。”
“还喝啊?”福佳氏在赫利赤的面前坐下。见到终于独处,福佳氏就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老爷!打仗总有风险,您的岁数也大了。还是与额真大人说一声,换个人去吧!”
“你懂什么?”酒醉之下,赫利赤的动作就有些大,拿着的酒杯中也晃出不少酒来。
一见酒撒下,赫利赤相当心疼。他连忙把杯中余下的酒一口蒙下,接着晃着那张酒腮红的脸,对福佳氏说道:“你可知道这次入关的旗丁名额有多么紧张?在外面都要打破头了。也就是额真大人一直念旧,才想到咱家的。再说,我赫利赤年轻的时候也是猎过黑熊,跟随老汗打过汉狗的。不去换人?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可万一你有什么好歹,家里就只有我和小丫这两个女人了。”福佳氏急道。所以她把他们俩的孙女小丫都搬出来了。
“你以为现在的汉狗还会打仗?他们早被我们女真打破胆了。上次两白旗的个入关,根本就没死几个,可带回来这么多包衣、牲畜,其他哪个旗不眼红啊?汉狗那里太富了,简直就是捡银子去的。而看看我们镶蓝旗的样子,在八旗中算是一直过着苦日子的。有这样的机会,谁会不想去啊?”赫利赤道。
镶蓝旗最早的旗主是努尔哈赤的弟弟努尔哈齐,后努尔哈齐被努尔哈赤圈禁致死,旗主由其长子阿敏继任。之后阿敏又被皇太极圈禁致死,旗主由阿敏弟弟——郑亲王济尔哈朗担任。
所以在八旗中。镶蓝旗就像是后娘养的。再加上郑亲王济尔哈朗继任以后,对皇太极言听计从。也从不为镶蓝旗讨要些什么,所以造成镶蓝旗脏活最多,但好处最少,因此,镶蓝旗的旗丁早就看其他各旗眼红了。有着这一次入关的机会,他们怎么会不踊跃呢?
“可……”福佳氏眼巴巴地看着赫利赤,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来规劝。
赫利赤抓过福佳氏的手,柔声说道:“其实额真大人找我还有一件事。等这次我们回来,额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