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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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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的道路,兵力虚实不知。
十月一日,开州派使者进入圣京,声称愿意和谈撤兵,但索要金银数百万两、绸缎数百万匹,子女十万,其余财物若干无算。张潋怒逐使者。命古熙、王破敌共同商议,内外夹击,击破开州军。楚元礼等力谏阻之。霍晔、郭奉等公卿大臣主张迁都,谢朌、黄希增等竭力反对。张潋犹豫不决。张潋乘车过宫墙,闻宫人夜哭,其声甚悲。过东市,有狂人冲突车驾,卫士以金瓜毙之,张潋受惊,竟夜听到哭声震天,派卫士四处找寻时却不见人影,如是数夜,耳昏目沉,兀自强起理事。
席方接手嘉秀关防御后,吴忧率五千骑经铭城抵达昌平关,沿途受到清河军的热情接待。
在昌平关临时行在,吴忧再次见到了阮香。虽然着力遮掩,阮香仍然难掩其明显的憔悴病色:昔日的大周王室之花如今形销骨立,原本洋溢着少女活力的嫣红的双颊现在塌陷下去,皮肤失去了健康的光泽,整张脸庞似乎都笼罩着一层青灰色,因为总得喝汤药的关系,阮香的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药材味儿。阮香身上唯一没有变的可能就是她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了。经过了岁月的磨砺,阮香的双眸更加洞察人情、智慧练达,眼神宁静雍容,气质温柔内敛,洋溢着母性的慈爱光辉。
阮香现在极怕风怕光,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暗室内榻上度过,很少接见客人,即便接见人,也是隔了重重帘幕,不使下属看见自己的真实情况,当然吴忧是例外。
“小香。”吴忧见阮香居然病成这样了,心里只觉得如同刀绞一般剧痛,一步跨到阮香榻旁,揽起她骨瘦如柴的手,自然而然地叫出了以前亲昵时候的称呼。
“大哥,你来了。早听说了你要来,盼了好些日子了。我还怕见不着你了呢。”阮香舒适地将头埋在吴忧胸前懒懒地说道——天底下也只有这一个男人能让她如此放心地依靠,表现出这样的小女儿家情态。
“别胡说。路上一直下雨,好些道路冲毁了,这还是紧赶慢赶过来的。你没见我那些兵,一个个滚得跟泥猴似的。”
“大哥不要笑话别人,你要不是换了衣裳洗了澡,也是一样。”阮香轻轻地拿修长的指尖在吴忧的脸颊上画着圈,抿嘴笑道。小巧的鼻子微微皱了皱,道:“好大土腥气味儿,怕是刚在河里洗的吧?”
吴忧讪讪笑道:“是。”
“就不知道爱惜身子,现在可是秋天了。你有旧伤,跟那帮年轻小伙子比什么!”阮香微微嗔怪道。
“不碍事,我也还年轻呢。你看我很老了么?”
“是心老了吧,”阮香轻叹一声道:“生病生得身心疲惫,觉得做什么事情都很没意思。本不想再出远门,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次如果能够成功解救天子,你的心愿应该就能达成大半了吧。”
“也许吧。”阮香懒懒道,“只是先帝已然殡天,我都不知道向谁去汇报这喜讯呢。向张家立的那个傀儡么?还是那张金碧辉煌的龙椅?”
“小香,你以前可没有这么愤世嫉俗的。”
阮香格格地笑了,道:“是啊,人病了就这样讨厌,心都扭曲了,又没个人说话,成天就被人哈着、护着、怕着、奉承着,就成这样了。原来还有晓玉能谈两句,可恨这女子不争气,辜负我那么高的期许。”
“晓玉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这人就是心思重些,罪不致死,惩戒一下就算了。而且你我都知道,她对你绝对是死心塌地的。”吴忧柔声道。
“我心里有数。靖难旧人,就算修不成正果,也没有刀斧加身的道理。像纳兰庆在怀州那样滥杀,文臣们都说该杀,我只是遣使斥责,都没把他撤职,算是够宽容了吧?杨影和纪冰清叛逃开州,我又何曾真正忍心加害?”阮香微微有些气喘,她不想多谈这个话题,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这只属于两个人的静谧空间。
室内一时沉静下来,吴忧爱怜地半抱着阮香骨瘦如柴的身子,抚摩着阮香柔细的长发——长发以前漆黑温润如玉,如今却纤细易断,多有分岔。吴忧忍住了穷根究底问阮香疾病的冲动,如果愿意说,阮香早就告诉他了,现在阮香刻意回避这一问题,吴忧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跟我说说我们的儿子吧。”阮香梦呓一般低声道。
“没别的,就是淘气。”吴忧说起自己的孩子,语调特别温柔起来,“身子骨格外健壮。”
“你可是要将他教成武士?”
“男孩子么,先打熬筋骨,吃得住苦,下面才弄文。”
“长大了可不要变成个蠢笨大头兵才好。看你这当父亲的就知道,教不出什么世家公子哥儿来。”阮香轻笑道。
吴忧将阮香抱得更紧了,一时没有说话。
“我总派人去给吴语送东西,问问孩儿的情况,你不会介意吧?”阮香轻声问。
“当然不,是我疏忽了,应该派个人去告诉你才是。”
“嗯,这样是最好,两下里总走动着才不致断了亲戚,也让孩子们知道两家亲近的意思,以后别想岔了路子做了对头,倒教别人看了笑话。”
吴忧心里一紧,觉得阮香这话明着是说孩子,暗地里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脸上却不露出声色来,顺着阮香的话道:“是了,咱们两家原本是一家,孩子们是应当相互扶持的。”
阮香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大哥,这件事本不应由我这做妹子的来说,但多日来此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吴忧道:“何事?”
阮香道:“听说在燕北被困住的唐军官兵有十五万人,这是唐军最后一支精锐,咱们南北配合原本可以将其歼灭,大哥委实不应该放他们出关。所谓放虎容易缚虎难,这十几万唐军有了徽州、吉州做战略纵深,只怕再也难以制服,大哥你这一着却是走错了。”
吴忧听了阮香的指责,心中着实一闷,心道:我手里一共五六千人,面对的是困兽一般拼命的敌人,数量更是己军的三十倍,而清河大军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撤走了,所谓的南北合击从何谈起?若非清河首先撤军,自己变成了孤军,也不会让萨都轻易过关……不过想归想,吴忧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阮香争执,委婉解释道:“小香,是我的不是。我也是为了存续燕北百万百姓着想。其实对照的事例不远,你想想看,当初你的清河军在燕南歼灭张静斋本部精锐后,燕南百姓户口剩下多少?唐军彪悍野蛮,杀人为食不是第一次了,燕南战争中死去的几十万百姓子女有多少是被充作了军粮?翦除奸党诚然重要,但我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这一天,无辜的百姓不应该成为野心的祭品。”
阮香沉默了,燕南战役的惨烈是前所未有的,清河军在此战中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伤亡,超过万人阵亡,伤者不计其数,无数优秀的军官与士兵埋骨他乡。战后燕南的残破惨不忍睹,至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燕南户口还是不足十万,以至于现在出动大军还要自带军粮,即便在清河军内部也一直存在着燕南之战到底是否值得的争议。但心底里父亲的形象格外清晰起来,那一丝软弱的阴霾也随之被驱散,出身贵族的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将所有人都当成棋子,所以虽然满口的天下百姓,事实上却不可能真正将百姓当一回事,为了雄心大业,自己都可以毫不犹豫做祭品,更何况那杀不尽的百姓呢。
长期以来位高权重,说一不二,阮香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被人顶撞的感觉,即便这顶撞是来自那么亲密无间的大哥,她也是心中怫然不悦。只是她多年来历练人事,早已是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心中不喜,却笑着将话题轻轻带过道:“大哥说得是呢,其实咱们拼死拼活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么?先前是我想岔了——对了,我还说要为大哥接风洗尘呢,现在酒宴也应该齐备了,不如先吃饭罢。”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离开了吴忧的怀抱。
看着言笑晏晏的阮香,吴忧只觉得她身上增添了太多他不认识的东西,眼前的这位心机深不可测的贵族女子,真的是他在黑风寨遇见的那个需要人帮助的落难女孩么?
“吃饭倒不急,先把大事弄明白了。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吴忧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么……”阮香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言相告,“开州兵少,不成气候,唐军兵多而杂,没什么战斗力,所以谁也不敢过分相逼。这是个僵局。我投入任何一方,都是决定性的结果,但现在并非最佳的时机。你在嘉秀关放走的萨都不会坐视圣京不救,我现在只等他的反应。”
“你要在圣京城下来个彻底了断?”
“彻底谈不上,但至少可以解决一部分,如果我现在出手,萨都只怕再也不会露头,再跨山越水去远征两州,只怕没有五六年平定不下来,我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了。大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这点儿人马,连你的军队的零头都不够,有什么可帮的呢?”
“大哥过谦了,无论谁拥有这五千烈火金赤乌,都不能说是一个零头吧?”
“嘿嘿,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酸不溜的呢?我看你把虎卫军都拉来了吧?这次可是下本钱了。”
“大哥见笑了。”阮香道,面色一肃,道:“这一次就当是我这做小妹的求大哥一次,帮我这个忙——”
吴忧见她说得郑重,也不再随意打岔,庄重地道:“你说吧。但使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好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信得过的。我要你取——圣——京!”阮香一字一顿地道。
“凭我这点兵力——”吴忧为难地道。
“再少些也无妨的。”阮香却是成竹在胸,低声道,“我有内应。现在我手里不但有圣京城防部署,要害部位都埋伏有我们的人,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为你打开圣京的大门。其实圣京一直就在我的手心儿里,反掌可得。我要大哥你去打破唐军和开州军的这种均势,把萨都给我调出来。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收拾残局。开州也好、唐军也好,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么有把握,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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