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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辈子的伤心才能平息。是要你们的爱情,还是要全城人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狠辣的复仇3
刃看着她,也是一声冷笑:
“青瓷,你的报复不可能如愿,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会管,他人性命也是一样,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我只守护我的家人,如此而已!”
“是吗?那么多人全都要沦为你们的牺牲品,背负着这么多的人命,你们也可以走得无牵无挂吗?就算能够全身而退,下半辈子你们也会寝食难安吧!”她睁大眼睛,眼中是偏执的疯狂,狞笑着,“我们就来打个赌吧,乐乐,明日午时,我会在祭台上看到你的,如果看不到,那全城百姓就为你们殉葬!”
乐乐簌然一抖,呆呆看着她如癫如狂的面孔,忽觉全身冰凉!
她盈盈一笑,翩然转身,眨眼之间便消失无踪。
加梵王看看刃,又看看门外的女儿,翕了翕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原以为已经过去的噩梦居然还要延续在女儿身上!他能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让女儿和刃像紫玉与他一样吗?那样的话他怎能说得出口?
刃看着他,抬手一揖,说了一句:
“告辞了,珍重。”说罢拉上乐乐,头也不回走出殿去。
“刃……”他喊了一声,然而却只有这样一声而已!
“刃……”乐乐抬头,也唤一声他,却被她拉着更快地穿出门去。他一直扶着她的头,不让她再转过头去。
“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回头,我们走!”
两人穿过重重宫门,来来往往的宫女侍卫,应接不暇的亭台楼阁都在眼前一晃而过!乐乐脚步虚浮,完全是被丈夫扶着才能前行,她整个人恍惚迷茫,脑中所想的全是青瓷说的话!
沙暴!沙暴!沙漠中人人谈虎色变的可怕杀手,狂风、狂沙,转眼间便能淹没一座城池,无数鲜活的生命都要被活活埋在下面,再也看不到阳光,再也呼吸不到空气,痛苦,挣扎,最后绝望地死去!
思及此,她再也迈不开脚步。
看她脸上神色变幻,刃已知她心中所想,他俯下身去,捧着她的脸,牢牢盯住了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乐乐,加梵倾国的命运早已经注定,我们不能改变,也改变不了!浮生乱世,我们只能守住自己,只能这样而已!”
“可是,这一切都因我们而起!”
“没有我们,加梵也会有另一个劫数。”
“但是不会这样惨烈!”
她喊了起来,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刃将她抱进怀中,言语间是从未有过的颤抖:
“乐乐,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受苦吗?你答应过的,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我,你答应过的!”他紧紧抱着她,害怕一放手,她就像要突然消失不见。
那样孩子气的话只听得她心里一阵刺痛,在他人眼中,拥有强大力量的他似乎一直都是冷漠淡定,可是作为他的妻子,她深深明白,在那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恐惧孤独和寂寞的心!她怎么忍心将他再推到那无底的深渊中去?
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泪水濡湿了他冰冷的脸。
“刃,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我一辈子都陪着你!”
狠辣的复仇4
他不断点头,脸上已分不清是她的泪水,还是他的:
“好,我们马上出宫,出加梵国界,去大漠,去中土,两个人一起,哪里都好,去做行侠仗义的黑白双盗,我们要有一大堆的孩子,我们要过自在如风的生活!”
她使劲点头,却突然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层层铅云拥挤做堆,密密匝匝,翻涌变幻!风在肆虐,搅得黄沙在浓云大漠间密密飞舞,几丈之外都难以视物!
风中疾行的一匹骏马停在了一处村落中,喘着粗气,稍作休息。这里,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地抢收晾晒的谷物衣服,这风沙来得太快了,刚刚还是青天白日,转眼间已是飞沙走石!有干瘦的老汉扶着院外的土墙,注视着黑云压顶的天空,声音中是无尽的恐惧:
“妖像!妖像!我活了六十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天气,一定是离湮女神发怒了,沙暴,大沙暴就要来了,黄沙就要埋过来了!”
他的话如同风中的火苗,将众人心中隐隐的恐惧砰然点着,呼啦啦窜了起来,一时之间,你呼我喊,鸡飞狗跳,人们仓惶逃窜,顿时乱作了一锅粥!而眨眼之间,狂风似乎又猛烈了几分,将那一间间的土坯房全都卷上半空,碎成了烟粉!
看着这样的混乱,乐乐不自禁偎向刃,他握紧她的手安慰:
“别怕,我已经封下防御结界,风沙奈何不了我们。”
他说着,却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墨云掩日,他却能算出日影西走,已经快到正午时分,那一刻,才是真正毁灭性的灾难!他定住心神,扶乐乐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一抖马缰,骏马嘶鸣,逆风而行,在幻术结界的保护下,如同一支飞射而出的箭矢,用尽全力要冲出这重重的包围中去!
加梵举国上下早已经是一片混乱,这宛如末日般的景象足以让所有人恐惧癫狂!自家的房屋已经不安全了,所有人蜂拥而出,发狂一般涌向更加坚实的建筑,为了争夺那一块栖身之地,更不惜大打出手,还未等风沙掩埋,这块曾经富饶美丽的土地上已经血流成河!
加梵王坐在高高的玉座上,放眼望去,昔日群臣位列的朝堂之上空无一人,凳翻炉倒,一片狼藉。殿堂宝顶已经被狂风揭飞而去,浓云作顶,狂风呼啸,不断有黄沙簌簌落下!
他抹了一把满脸的尘沙,转头望向后殿,金翅铜雀炉旁,那巧笑嫣然的女子不正是他念念不忘的紫玉吗?他巍巍伸出手去,却忽地眼前一花,又见那女子一身白衣,目含浅笑,容颜绝美,却是二十年来与他同床共枕的人。
“紫玉……湮儿……”他喃喃唤了两声,眼中泪水滚滚而下!湮儿,你曾经问过我,到底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原来却是人与神都逃不开的劫数!
纷纷扬扬的尘沙中,曾经纵横大漠的帝王对着空的金翅铜雀炉伸出手去,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曾经遗落的东西,却最终颓然垂下,再也未曾动过。
狠辣的复仇5
时将至正午,风已然癫狂,嘶喊、吼叫,仿佛要将那千万年积淀的黄沙尽数卷起!世界混沌,天地难分,无数的房屋建筑被轰然掀飞,人们的哭声、叫声被山呼海啸的风声吞没,似乎连这世界也要一并被吞没!
刃和乐乐纵马一路狂奔,经过无数的寨子、村落与城邦,每个地方都是这样炼狱一般的情形,乐乐紧紧抓住马鬃,脸上是从未断过的泪水!
不、不能是这样,怎么可以是这样?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管不顾,她以为自己可以只在乎最爱的人,可是,这么多的人命、这么多的鲜血,教他们怎能负荷?教他们怎能承受?教他们怎能漠然地离开?
忽然齐齐的尖叫声传来,模糊之中,一团黑影呼啦一声被扯上半空,尖叫哀嚎声顿时炸开,又立刻被狂风湮没!那是大石堆砌的一间屋子,屋顶被揭飞而去,四面墙壁也只剩下最后一面还在苦苦支撑!那一面石墙之后,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每个人都抱紧膝头蜷缩在一起,簌簌发抖!
飓风轰然□□,那最后一面墙嘎嘎作响,眼见便要四分五裂,乐乐猛然勒马,厉声高呼:
“刃,救人!快救人!”
他来不及多想,一射而出,逆着狂风一掌轰下,幻力在每一个裂开的缝隙中流转,将那即将土崩瓦解的石墙牢牢缚在一起,暂时护住这一群人的安全!而突然之间,又听得有人哭喊:
“孩子!我的孩子!”
一个小小的影子被狂风陡然掀飞,人群中的一个女人跃身而出,想要抓住那孩子,刚一起身,也被卷入风中!
刃一掠而起,将孩子裹入怀中,待要再救那妇人,却是慢了一步,只抓住了她一片衣角!那一道影子跌入混沌之中,片刻之间便踪影全无!
人群中又有男子跳起来,喊叫着想要抓住妻子,刃返身而回,一把按住他的肩头:
“你救不了她了,出去只有死!”
“都活不了了!都要死了!就算死,一家人也要在一起!”那男人夺过他怀中的孩子,脸上绝望而恍惚,他一把推开按着他的手,抱着孩子往妻子消失的方向跑了两步,立刻消失在风里!
被推开的手定在风里,只抓住了一把尘沙!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石墙之后,密密匝匝的脑袋,密密匝匝的呆滞眼神!所有人都只是呆呆望着他,守着绝望的希望,静静等待,等待一切的终结!
风狂啸怒号,而他的面前,却是一片绝望麻木的死寂!
让人窒息的寂静之中,陡然爆发出孩子的一声嚎哭,如同暗夜中突然炸裂的雷电,瞬间将他击中!
他的手倏然握紧!
突然间马声嘶鸣,他悚然一惊,身子闪电般回掠,几个起落已经抓住了马缰,他看着那调转马头的女子,颤声问:
“乐乐,你要干什么?”
“回去……回祭台上去!”她忍住哭音,语气坚决!
“不可以!”他立刻摇头,“不能回去,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回去……”
狠辣的复仇6
“刃,我真的……再也走不下去了!青瓷说得对,我们走不了的,就算走了,也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她泪珠断线,隔着那一层水光,无限悲怆地看着丈夫,“命运的结局,我们逃不开的!”
“不可以、不可以……”他只是喃喃重复,却说不出一句支撑的理由!
她俯下身去,捧住他的脸,眼里泪水翻涌,是说不尽的怜惜不舍:
“死不是惩罚,活着才是。刃,我可怜的刃,我不怕死,只怕你伤心,只怕你孤独寂寞!”
她不断亲吻他的脸,不断颤抖,不断啜泣:
“我说过,我会陪着你,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