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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会武功。”李世民一把拉住玉狐的手,却觉得她的手凉得异乎寻常。
“微末小技,不值一提。”玉狐浑不在意起身就向里走。
“你怎么了?”李世民将她的手拉得更紧,止住玉狐前进的步伐,在灯下才看出玉狐的脸色颇为苍白,不禁担心她是不是旧伤复发。
“没事。”玉狐微咬了咬唇,已经许久未动的杀意,在满目红影中突然又释放出来,她在日晚后仍到园中散步就是为了消解杀意,却不料遇上了那个贪花好色的东西,一时克制不住险些一爪切断他的喉咙,总算那家伙命大,正好有两个丫环走过惊醒了她的神智,她才急急转身离开。谁知这个不知死活的竟一路追着她直跟到金华苑大门口来了,她一时微怒便踢了他一脚,谁知他一声惨叫惊动四方,她下意识地便踩了上去想阻止他的呼叫,这就是李世民出来看到的那一幕了。
“伤口又痛了?”李世民伸手就去揭玉狐肩上的衣服,被玉狐一把压住,“真没事。”
李世民住了手,四下看看确实也不是验伤的时候,便只得道:“一会儿再看,先去瞧瞧他怎么样了,你啊……明天可给我安分点,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若是明天的婚礼出了什么事情,以父亲的个性肯定不会轻饶了惹事之人,还是提前叮嘱两句为好。言罢,便紧紧拉着玉狐的手走进厅门,可心里仍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那赵仕元见李世民亲昵地牵着玉狐的手走进来,便知自己今天怕是勾错了女人,立刻不敢再嚣张地大呼小叫,他只是李家的远亲,向来依附于李阀而生,这在乡下作威作福惯了,见到漂亮女人就忍不住上前勾搭,却忘了这里并不是他那成安县城。李世民客气了两句他也就识趣地就坡下驴,拿着李世民送的一些名贵补品灰溜溜地走了,不过临走前仍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玉狐一眼,却不料这一眼险些将他骇得三魂飞了七魄,他那一眼瞪过去时玉狐也正看着他,那眼中如有实质的杀意简直像千年粹炼的冰刀般划过他的颈项,他顿时觉得自己颈间泛起一股冰凉,吓得他连滚带爬,那满捧的名贵补品散了一地都没敢去拾。
李世民疑惑地跟着他的目光看向玉狐,却见玉狐仍旧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并无异常,心中不禁暗自生疑。
第三十六回 无尽芳菲透京华(下)
第二天,二月初九,正是李世民大喜的日子。
李渊贵为皇帝表亲当朝重臣,更是四大门阀之一李阀的当家,身为李渊嫡子的李世民大婚便是再想低调也低调不到哪里去,皇帝的赏赐和百官的祝贺都令李家门楣生辉。李渊在府中大宴宾朋,李氏兄弟往来周旋忙得脚不沾地。
玉狐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眼见着午时将至,伤口开始开隐隐作痛,越发觉得胸中憋闷,听着外面喧天的锣鼓,满目红绸乱舞,胸中杀意渐炽,竟忍不住将玉爪伸向门外走动的侍从。千钧一发之际,猛然惊醒回神,玉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今天的李府她是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待下去了,否则非闹出人命不可,她可不想再给自己多找麻烦。趁着肩伤尚未发作,玉狐避开四下乱蹿的侍从们就朝外走,谁料到还没走出院子就被一阵旋风拦住去路。
“小龙?”玉狐皱着眉头看向敖骁,他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敖骁一脸气乎乎的表情,似乎刚刚才知道玉狐回了李府。
玉狐好笑地看着他,自己都回来快半年了,他现在才跑出来生气,这是生得哪门子气啊?“小龙,让开,今天我没心情和你玩,快让开。”玉狐着实有些怕自己胸中翻涌的杀意控制不住误伤敖骁,欲闪过他离开。却不料敖骁仍是倔强地快速拦在她面前,玉狐无奈问道:“别闹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我?”完全是一副小孩子闹别扭的表情。
“我有正事要做,再说,我到李府都半年了,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午时已近,玉狐肩上的伤口越发疼痛起来,令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娥眉。
敖骁一怔,脸微微发红,因为玉狐突然离开,他以为她回天庭去了,便睡觉了,不过睡前他可是叮嘱过鲤姬的,若是玉狐回来要立刻叫醒他,一定是鲤姬偷懒没告诉他,想至此不由暗起怒意。抬眼看向玉狐,正欲继续闲叙几句,却见她脸色苍白,额际微沁冷汗,分明是在隐忍什么,顿时微骇了一跳,急步上前探视。
“你怎么了……”
却不料尚不及玉狐身前三步便被玉狐一把推开,险些跌了个踉跄。
“让开!”
玉狐再顾不得好言好语的和那小子罗嗦,急步就向外奔去。平日常走的侧门人来人往,玉狐下意识地便向那大开的中门奔去,完全未想及这中门为何而开。中门内外鼓乐突然奏响,玉狐只觉耳中一阵轰鸣,心情更为烦燥,只欲急速离开。孰料她横冲直撞间眉眼未抬,一出门不偏不倚正正撞在一辆披红挂彩的华丽牛车上,车子被撞地一晃,险些将正被李世民搀扶下车的长孙无垢晃跌下车,好在李世民反应较快,一把将长孙无垢抱入怀中,但长孙无垢头戴的凤冠却被碰落在地,周围众人顿时变了颜色。
李世民尚不及细看是谁冲撞了车驾,一旁送嫁的长孙无忌却已经看个分明,见是玉狐,眉头顿时紧紧皱起一把扯住玉狐便要发作,玉狐伤处剧痛,胸中杀意翻涌,一直低着头所以无人得见她眼中红丝若血。玉狐被伤痛心魔扰得神智微乱,此刻骤然被人阻了去路,下意识地便要出手将拦路之人毁去。好在发觉不对的敖骁很有先见之明地幻化作一普通小厮一直紧跟在她身后,见玉狐一言未发便玉爪箕张欲取人性命,立时眼明手快横身挡在了玉狐和长孙无忌之间,玉狐无意收手,敖骁当下便硬生生挨了玉狐一爪。剧痛袭来,敖骁低头一看看着自己胸腹间那深深的五道血痕,几乎惊呆了,不过,他十分清楚现在不是他发呆的时候。好在他是背对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面前挡着玉狐,周围人只是一片惊呼于玉狐的蛮横而未发现玉狐已经出手伤了敖骁。敖骁急忙半抱住玉狐,用尽全力压住玉狐已经有些失控的玉爪,不等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发难,便以极快的速度一声不吭地奋力将她远远拖开。等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回过神来,二人早已经消失在李府外墙的转角处了。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仍有些发怔的李世民和被晾在一边看着地上的凤冠发呆的长孙无垢,很是不悦地咳嗽了一声。李世民回过神来,顿时满含歉意地看了他们兄妹一眼,亲自上前拾起凤冠重给长孙无垢戴上,“无垢,下人无状,回头我再教训她,先进去吧。”
长孙无忌一脸怒色,但碍着四周越挤越多的宾朋,也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瞪了李世民一眼便轻声安抚着长孙无垢跟着李世民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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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骁是拘禁之身不敢离开李府太远,只能拉着玉狐来到李府之后一处人烟稀疏之处,定下神来再看了一眼自己胸腹间淋漓的鲜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只死狐狸下手可真狠。
“喂,你到底怎么了?”敖骁扬手挥起,带起一道冰冷的水流,哗地一下对着玉狐当头浇下。
玉狐轻喘一声,微微恢复了些许理智,抬眼看到小龙,有些许的恍惚,随即嗅到一股血腥气,打眼一看发现敖骁身上的伤,立刻认出那是自己所为,目光连闪间略显愧色。“抱歉。”玉狐咬牙抚着肩头,转身欲走,她必须得在理智尚存之际离开这里,今日杀念格外汹涌,若是不尽快离开,她怕自己会失去理智毁了这整个大兴城。
敖骁虽年幼,但到底是龙族太子,天生的仙胎,瞧着玉狐的模样心中隐约了然,又惊又骇咬牙问道:“你在历杀劫!”
玉狐勉强一笑,“离我远点,若是今日我克制不了这杀念彻底入魔,我不能保证留你活命。”
敖骁听得额头红角泛光,眉毛直跳,气得俊脸绯红。“哪里能平你杀念?”
敖骁虽没见识过上仙渡杀劫,但也听说过,这杀劫并非人人必渡,只有战力极强的神仙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遇上,千年罕见。杀劫以诛魔为由起,首杀虽为恶鬼巨妖,但其后却因为仙力过盛,在尝过弑杀后无法平息那种由杀戮带来的快感,而不断寻等衅杀伐,真到那杀意不受控制地渐生渐炽,劫到极处的结局只有两个――破劫重生与堕世入魔,入魔者或毁天灭地或自毁真身,这就全看渡劫者修为深浅。而破劫重生者百无其一,据他所知,万余年来,也仅有二三圣者曾渡过杀劫,渡劫重生,回归本性。渡杀劫者必须经历万般蚀骨椎心的煎熬凭意念将所有杀念全部摒弃,尤如渡世重生,这其间还要扛过因杀伐带来的种种果报,或经烈火或经天雷,不一而足。
她――她究竟做了什么,半年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竟惹上了杀劫?
……
玉狐咬了咬唇,“我要去一趟迷梦原。”
“你要去找太祖神龙?”
“不――我只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玉狐暗自咬牙,敖骁眼尖地发现她的右臂行动颇为不便,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的手臂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
“谁伤的?”敖骁盯着玉狐下意识地抚着肩膀的手,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一个朋友。”玉狐淡笑,杨戬伤她也是奉命行事,而且也不知她内丹已失,今日之伤实在怪不得他,所以在她的心里,杨戬仍旧是她的朋友,一个在天界里难得的好朋友。
敖骁狐疑地看着玉狐,不是很明白她所言之意,“朋友?”
玉狐不欲再纠缠此事,趁着她神智尚清,还是及早离开为好。“此事容后再叙,刚才――多谢你了。”
敖骁脸色一沉,别扭地转过头,哼道:“谁希罕你谢,我是怕你不小心杀了左辅星君。”话毕再转头还打算再追问一番玉狐的伤势,谁知面前已经空空荡荡,连根狐狸毛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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