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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仇家给掳走了。”玉狐满嘴谎话又开始瞎扯,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真是越来越纯熟了。
“仇家?”李世民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玉狐。
“当然不是我自己结下的,是我爹,我以前说我爹是个教书先生,其实那只是他身份的一个掩饰,他其实是个江湖游侠,后来与人结怨受了重伤,才隐居到乡间和我娘成亲,当了个教书先生。没想到我爹那仇家最是心狠手辣,在我七岁那年居然找上门来将我爹娘全部害死,是我爹拼了一死全力护我逃脱才留下我一条小命,谁知那家伙非斩尽杀绝不可,我隐姓埋名卖身到李府本以为无人可知,不料他竟然找到了人牙子那里,查到我的下落,那天晚上……”玉狐语音一顿,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脸微微一红又隐隐一白,别转了眼,玉狐续道:“那天晚上我正在院中……赏月,他竟突然出手将我掳去,本来是打算立即杀了我的,但是不料遇上公子当天就搜城,他担心事情败露脱不得身,没敢当时下手,藏了两日就带我出了城,打算寻个僻静处杀了我,也是我命不该绝竟遇到父亲当年的好友,他曾在我家住过两月,因此虽然隔了几年,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我,伺机就将我救了出来,可是我那仇家武功却不弱,将我那世伯也伤得不轻,我们这些日子躲躲藏藏,因世伯需要找药疗伤,所以也不敢离城太远,却不料今日清晨我们终于还是被那人找到,世伯为了救我与那人同归于尽,一起落入了渭水河,而我也被他重伤,好不容易才逃进城来,正想回府找公子,没想到居然在路上就遇到了。”
玉狐涕泪涟涟,说得煞有介事,李世民瞅着她,盯视了半晌,想相信,可又觉得好像有些太过离奇,不像真的,可是若不是如此,似乎也解释不了她半夜莫名失踪又一身重伤地出现,算了,姑且信之,目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帮她治伤,这些细节的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详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直觉是对的,他一直都认为玉瑚这丫头非一般人物,这丫头貌似简单,其实身后肯定有比紫绣更复杂的背景深埋。
微微自嘲一笑,他娘可真会帮他挑女人啊,一个紫绣居然是前朝皇族,一个玉瑚竟然带着一身血仇,真不知该叹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糟,居然没有一个是单纯角色。
想起母亲,不禁又有些不豫,这两日朝中局势诡谲,皇上轻信方士之言,加上有心之人挑拨,更兼满城传唱杨花败李花开的童谣,所以十分疑心李姓之人有谋反之意。他们李家虽然世代勋贵,父亲更与皇上是姨表兄弟,但到底是李姓之人,理所当然被归入可疑之列。母亲身为前朝郡主,对这些朝中之事分外敏感,她身体本就不好,这几日更是因为担心父亲在朝中的安全,日夜难寐,几乎忧思成疾,而父亲在朝中的日子也是日胜一日的艰难,眼看着朝中李姓大臣一个个被寻着借口或杀或贬,实在不知父亲还能有几日安生。
“算了,这件事情容后再说,你且先把伤养好,大夫说你伤得不轻,需要好好休养。”李世民的声音温柔的了下来,话中带着无数担忧,但那情绪隐藏得极好,连玉狐都没看出来。
玉狐也不知李世民到底是信了她的话还是没信,但他终是没有再追问下去,也许,对于玉狐半夜莫名失踪这件事李世民本来就不想刨根问底,毕竟人多舌长,越是多问传出去的话越是难听,相信玉狐的说辞,再不多提一句,就是他对她最大的保护了。
“我的伤……”玉狐对自己的伤实是最清楚不过了,抚着肩头,有些无奈地笑笑,惨然言道:“公子不必多为我操心,我自己的伤势自己知道,这伤怕是好不了的,别再糟踏那些药材了。”
李世民脸色青白,只听“咚”地一声重响,是他一拳重重击在床柱上,震得整张床好一阵摇晃,紧咬了牙怒瞪着玉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只是伤重了些,别给我说这些要死要活的鬼话,你是卖断终身给我的,没我的允许,哪儿也不许去,就算……就算是死都不行!”李世民倾身靠近玉狐,每说一句,身子就靠近一分,待这话说完,二人已经是呼吸相闻,李世民低喘一声,一个重重的吻已经落在玉狐的唇上,紧紧吸吮,辗转咬噬,若不是仍记得玉狐重伤在身,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该死,面对这个妖精他连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几乎无法阻止欲望横行的玉狐,终于被肩上的伤牵扯了痛觉,忍不住轻呼一声。李世民蓦然惊醒,急忙错开身子,紧张地检视玉狐的伤口,见那伤口并无血色绽出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弄疼你了?”
“没有。”玉狐淡笑,看着李世民紧张又有些懊恼的神情,心底里隐隐有些东西在慢慢发酵。
“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他们把你晚膳和汤药给你送来,现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晚些再来看你。”李世民撩袍起身,但很快又伏低身子在玉狐额上亲了一下,低声叮咛:“这伤作不得儿戏,你必须得乖乖吃药,苦虽苦了点,但对你的伤有好处,老老实实的喝,回头我要来检查,若是你不乖乖喝药,定要重罚。”
检查?怎么检查?玉狐挑眉,她都喝到肚子里了,他还能怎么检查?
在这件事上,玉狐倒还真是小看了李世民,李世民想出的检查方法十分简单,也十分实用,只是最直白简单的一个吻就已经尝出玉狐的口中连半点药味都没有,显然是使了诡计并没喝药。而自作孽不可活的这只玉狐狸立刻就尝到了不信君无戏言这句话的恶果,那就是从此后只要喝药的时辰李世民在家,她的药就都是李世民亲自端来,亲自喂她喝下,不喝就灌,痛苦之情莫可名状。而最可怕的是,令她如此痛苦的暴行,居然一施就是数年,只因这一点,即令玉狐认为这段岁月是她自有灵识以来过得最惨无人道、最黑暗的一段时光。当然,这是后话,且略下不表。
……
《盛唐仙狐传》第三十四回“二郎真君战玉狐”完,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 归去来兮长哀矣(上)
七月骄阳烧天炽,红云漫空祸平来。
手足骤断连心痛,幼君初尝无泪哀。
……――《哀玄霸》·鉴天
……
玉狐离去时才是末春,此时归来已是盛夏。
大业九年的七月格外酷热难当,似乎在预示什么一般,惹得人心焦意乱。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不待紫绣前来服侍就自己起身了,未及束发便先转到玉狐房间,轻轻推开门见玉狐安安稳稳在床上睡得正熟,才轻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察看了一下玉狐肩上的伤,看着那隐隐又有些浸出的血渍,眉头不由锁紧。心中暗自发急,玉狐这伤口一直出血不止,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看来那个庸医的药没什么用处,今天且去宫中求见吉儿公主一面,请她帮忙将谭御医请来家里看看吧。想及此,轻轻替玉狐拉了拉薄被,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玉狐侧转头轻轻咬了咬唇,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感觉到自己的那颗心在微微发颤。
李世民刚从玉狐房中出来,抬眼就看见紫绣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房前等待。李世民冲她点点头快步回房梳洗,紫绣就像以往每一天一样完美周到地将李世民伺候地妥妥贴贴,李世民看着铜镜中衣冠齐整的自己,赞赏地点点头:“我绣儿的手果然够巧。”
紫绣正在帮他拉扯衣角的手微微顿了顿,但立即又恢复了动作,仍旧保持着沉默,不肯吭气。
“绣儿,玉瑚回来了。”李世民的眼角瞟着紫绣,将她那极轻微的停顿收入眼底。
紫绣仿佛没听见李世民的说话,手下不停,收拾完了李世民,转头又要去收拾他的床铺。但李世民显然有话要对她说,一把将她的手臂扯住,以指抵颌硬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却发现一直硬低着头的紫绣眼中已是水雾濛濛。不禁摇着头轻轻一叹:“傻丫头。”以指帮她轻轻抹去眼中的泪水,谁知他这动作不做倒好,只这轻轻一抹,这泪水却是越抹越多,越抹越抑止不住,李世民无奈,只得把自己净脸的帕子拿来给了紫绣,并将她轻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绣儿,因为玉瑚委屈了你不少,可是我并非有心,你和玉瑚是同时进府的,对于你们两个,我都很中意,你比玉瑚懂事,也因为她总是懵懵懂懂傻乎乎,又喜欢惹事生非的,所以可能在某些方面我的确偏护了她一些,日子久了也成了习惯,但并不代表我不疼你。这次,玉瑚的突然失踪害我真的有些乱了方寸,也让你无故受了这一个多月的闲气,让你受委屈了。好在玉瑚总算是回来了,但她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还受了重伤,也不知道这伤能不能治好,你们也算是姐妹一场,就看在她是个病人的份上,多照顾些个,这段日子朝中局势不稳,我不能多顾家中事,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李世民说着,手臂上的力微微加重了些,似乎在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紫绣本来软软倚在李世民怀中的身子,随着李世民的句句交待,逐渐僵硬起来,直到李世民最后一句交待完,紫绣已经雨收泪止微用力挣开了李世民环拥着她的手臂,退开两步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紫绣知道了,一定不负公子所托。”
看着紫绣的表情,李世民有些无奈,可是这些事情他也没什么办法,他毕竟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守在玉狐的床前,已经预料到交待给紫绣定是这种结果,可是不交待他更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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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正午,李世民刚从宫中回来,李渊就召了他和李建成一起进书房议事。不片刻后,正在书房里和李渊、李建成一起商量如何应对皇上对李家渐起的疑心。却突然听见远远的传来阵阵高声喧哗,仔细一听才听清那由远及近奔来之人的呼喝声是:“老爷,夫人!不好了!三公子出事了!老爷!夫人!三公子出事了!”
李世民与李玄霸的感情最是要好,乍然听到有人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