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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杀年兽破了无垢玉身生了魔性,差点毁了地脉失了内丹,都算是劫吧,不过那地脉之劫不算解决,她还得想办法再送个龙首去迷梦原。接下来呢?第三难三劫呢?下意识地又抚向胸口,那里已经平静地几乎听不见什么响动,很难想像和李世民亲热欢爱时那颗心竟会跳得像要蹦出胸口一般,太奇怪了,这个算劫?算吗?生了心,得了心情六欲,有了人之性,就算是劫数了?难道这七劫是要让她将这众生六道仙身魔道人伦尝个遍?呵呵,那倒也简单了。
其实,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自从与李世民有过肌肤之亲后她是越发没有事情做了,李世民忧心她那并不存在的心病,吩咐下人们不让她碰粗重活,而下人执行得更为彻底,连端个茶送个水都不用她做了,她每天的事情除了吃就是睡,就算在昆仑山还能经常出门访个友,和祖龙青霄对个局什么的,到了李世民身边倒像是被当个宠物在养一样,没意思得紧。
“八宝!”玉狐见八宝要朝外走,立即追了过去。
“玉瑚姑娘,什么事?”
“你要去哪儿?”
“我――”八宝抓了抓头,脸上竟泛出些羞红,玉狐看得奇怪,这小子好像有点奇怪。
“这是什么?”玉狐手快地一把夺过八宝手中的提篮,揭开一看却见是一些已经略有散落的糕点,不禁奇怪地看向八宝,这些点心主子们根本不会再用,他这是要拿去哪儿?
“玉瑚姑娘,你――你别跟人说,这些糕点是公子早上剩下赏了我的,我……”八宝说得又急又快,似乎有些慌。
“哦――你要给谁送去?让我猜猜……”玉狐坏笑着看八宝,眼见八宝又急又羞,略显黝黑的面皮红得发紫,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真是好玩,这孩子可比李世民的脸皮薄多了,想想不再戏弄他,正色道:“这是准备送去给喜珠的吧?怎么了,最近四公子又为难她了?”
提起四公子八宝的脸色不禁沉了沉,看看手中的提篮,八宝咬了咬牙,闷闷地道:“四公子昨天不知道在哪儿生了邪火,回来一看见喜珠就开始打骂,旁边人怎都劝不住,听说陈妈妈还在一边不冷不热的煽风点火,后来四公子竟然动了鞭子,可怜喜珠她,我……”说着八宝的眼圈不由地有些泛红,“我昨儿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各院子都锁了门,所以想着今天早上带些吃食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还能留条小命不能。”想起那纤细的小喜珠这会可能正皮开肉绽地躺在床上等死,八宝的眼睛里的泪珠子忍不住往下掉。
玉狐听得怔了怔,不禁皱起了眉头,李元吉又在发疯了,他小小年纪的怎么心肠狠毒成这样?“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玉狐想了想跑回房找了块布巾把放在抽屉里所有的大钱和小碎银子都裹了出来,这是府里平时发的零用,她也用不着,一向随手往空抽屉里一扔就算,可是她想喜珠和八宝应该会需要。
他们同时进内府差不多年纪的小厮丫头总共十个人,除了她、紫绣和八宝被分派来服侍二公子,其余人也分别被派去服侍年纪更幼的公子和小姐,而这其中过得最苦的恐怕就是被派到金蓉院的喜珠了。虽然同是正室嫡出的公子,可是那得宠程度和二公子是没法比的,再加上凶神恶煞般的脾气个性真是人见人躲。
和八宝一起到了金蓉院,从小侧门偷偷溜了进去,喜珠虽然不讨李元吉喜欢,到底算是贴身侍女,住的离李元吉的屋子不远,不过听说因为陈妈妈也不喜欢她,所以也就是个不远而已,也没太近。哎,这喜珠明明是个明眸晧齿挺漂亮挺讨喜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大的金蓉院就容不下她呢?
八宝看来不止一次来探望过喜珠,一些杂役见是他来都露出一副同情的目光瞟向喜珠的房门。八宝带着玉狐小心地绕过主屋从喜珠房后绕了进去,他可不想被四公子和陈妈妈看见,否则莫说喜珠恐怕连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喜珠的房门轻轻地虚掩着,八宝有些急切地推门进去,里面光线昏暗看不真切,玉狐跟在他身后一步踏入但立刻又急速猛退数步,她一时不备险些被那一屋浓烈的血腥气味将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杀意给勾引上来,哎!这骨血中潜藏的魔性日趋激烈,而且总是在不经意间突然冒出,若是一时不察真让那魔性控制,真不知要生出什么罪孽来。玉狐有些犹疑地在门外转了两步,想回去,可是来都来了,玉狐咬了咬牙,暗捏咒诀,硬生生暂闭了自己的嗅感和五味,这才强自按捺胸中烦恶之感走了进去。
玉狐的眼神比猫还亮,昏暗的光线并没有影响她的视线,一进去立刻看到八宝正地拉着喜珠的一只手扑簌簌地直掉眼泪,八宝这孩子虽然已经十六岁了,可是毕竟是个乡下孩子,朴实忠厚,待人最是真诚,若单论善良性情他和那少年老成的李世民简直有着云泥之别。玉狐走近床榻,拍拍他的肩略加安抚,视线落到了床上,只见那破旧的硬板床和薄棉被上净是斑斑血迹,有新污有陈迹,显然喜珠不是第一次被虐打。躺在污旧单薄小被中的瘦弱女孩已经憔悴地几乎看不出人形,她脸色苍白,头发焦黄,嘴唇干裂,眼睛似睁似闭,隐约现着浊黄,一副好似油尽灯枯的模样。初见时那白瓷般的糖娃娃尤在眼前,怎么会变成现今这个模样?玉狐观之大惊,究竟是什么事惹得李元吉这般愤怒,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下如此狠手。
“喜珠,喜珠……”八宝哽咽地唤着床上可怜的小姑娘,“你醒醒,我是八宝哥哥,你醒醒,喜珠……”可是即使八宝拼命地呼唤,那双半张的眼睛却连眨都没眨一下,若不是还能看出她颈间微弱的血脉流动,连玉狐都要以为这床上躺的是一具尸体了。
“八宝,让我看看。”玉狐蹲下身从八宝手中牵过他牢牢握住的小手,一入手那彻骨的冰凉就已经明确地告诉玉狐这孩子是怕是很难熬过今晚了,她……才十岁,玉狐不禁也发起呆来。
“玉瑚姑娘,怎么办?怎么办?喜珠她――她是不是要死了?”八宝转头看见玉狐一脸的沉凝肃然,也不顾不得自己所问的人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丫头,他现在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喜珠,那个见到他就羞怯怯地笑着的小妹子就要死了吗?她是那么可爱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啊,他不想她死。
第二十四回 小喜珠魂归离恨(中)
玉狐看着八宝哀恸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自己应该实话实说,于是她说:是的,她是快要死了,“是的,她――”可刚开口一个字,目光留注到眼前的少年悲恸绝望的表情竟令她心口猛地一酸,那话语就生生卡在了喉间,后面的话居然再也说不出来。“八宝,现在急也没办法,我这儿有些银子,你带着去找大夫,务必找最好的大夫来。”玉狐把那一大捧大钱和碎银一股脑塞在八宝怀里,在金华苑年节的赏赐通常比月例还多,她又用不着钱,所以积了三年下来,数数还真有不少。
八宝打开包裹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呆滞地看着玉狐,“玉瑚姑娘,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平日攒的,若是不够再来找我,尽管找那最好的大夫来,钱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玉狐笑了笑,若是真不够她就临时用树叶变好了,只要她略施小法三五天内绝不会现真形。
八宝用衣袖胡乱抹了抹眼泪,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可是就这么拿了玉狐辛苦积攒下来的钱去用,若是连个谢字也不说又说不过去。想不出更好的言词的八宝,只能扑通一下扎扎实实地在玉狐面前跪了下去,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我代喜珠谢谢玉瑚姑娘,您好人一定会有好报。”说完一骨碌爬起身急匆匆就向外奔去。
玉狐着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怔,“好人有好报?”不禁微微苦笑,希望吧。转头看向床榻上已经出气多入气少的女孩,心间又是一痛,人世间生老病死最是平常不过,她看的又何尝少了,可是现在心头这痛又是什么?下意识地又朝那孩子走近了些,在那污秽的床沿上坐下,伸手牵起那枯瘦的小手。要不要救她?一个念头突如其来地闯进她的脑海,若是以她的法力救一个凡人易如反掌,就像那次为她治伤,只要少少的法力就够了,可是――这是她命中注定要受的苦,也许阎王册上已经预勾了她的时间,她若是这次救了她,只怕于她也是祸非福啊。但另一个意念更强烈地冲击着她,她不想看见她死,不想看见这么纤弱的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于这世间,她竟有些舍不得。
心头一惊,玉狐猛然站起身退离那床榻几步,她竟会对另一个生命产生留恋?不过是六道轮回,今夕死了,明夕又生,为何不舍?
“哥哥……”喜珠突然张开眼睛,望着她,喊出一个模糊的字节。
玉狐皱皱眉走近几步,“喜珠,是我。”
“哥哥,大哥哥,救我……”喜珠散乱的目光逐渐凝聚回神,回光返照……玉狐锁紧了眉。但喜珠的神智却似乎没有清醒口中只是一直念着大哥哥,谁是大哥哥?
“大哥哥……烧鸡真好吃……”喜珠努力地朝玉狐伸出手,似乎想抓住玉狐的手,但是用尽了全力却也只抓住了玉狐的一片衣角,但就是这样她好像也感到满足,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玉狐蓦然睁大了眼睛,三年前的那一夜……可是她怎么可能认出她?
“大哥哥……带我走吧……带我走……求求你……”喜珠紧紧地抓着玉狐的衣角拼命地想扯动。
玉狐看着她,竟感无言,三年前她救了她,若是那时她便死了,也许就不用遭今天这样的罪,如果今天再救了她下次恐怕会更加凄惨……就让她去吧,回到她该在的命运转轮之上吧……
黑白无常悠悠飘来,喜珠惊恐地看着那一黑一白的鬼怪,急急地拉扯玉狐的衣角,“哥哥,救我……”
玉狐蹲下身,轻轻拉起喜珠的手,“别怕,跟他们去吧,这一世的苦你已吃尽,下一世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玉狐紧紧握着喜珠的手,冲喜珠微微一笑,喜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