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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回头看着玉狐那笑得满面春风的样子,几乎临时改变主意将她带上,真不明白只是不去参加祭祀至于就高兴成这样吗?
李世民前脚才走,玉狐后脚也出了府门,化成个俊秀书生的模样,不由微微舒了口气,还是这样的模样省心得多啊。
头戴软巾,手摇折扇,一袭轻丝绯袍,一副富贵人家少年公子的模样,走在街上惹来无数爱慕更惊艳的眼光,而这眼光中竟是男女均有,混杂无类。只可惜他虽然容颜绝丽,衣饰奢华却少了几个侍从,更缺了应有的排场,不免让人浮想联翩,有人竟是将他当作了秦楼楚馆新来的小倌。说是新来的则因为凭他这份姿色,只需一天便足以震动京城四方。时下魏晋遗风相去不远,南北朝流毒未清,尤其是这男风之好始终未绝。以玉狐全无防备之形藏当然难免会有色胆包天之人乱动心思,私起淫邪之念。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请您上楼喝杯水酒。”一个看上去有些流气的仆役突然拦在了玉狐的身前,一伸手指向道旁一座十分华丽的酒楼,目光中仍有挥之不去的惊艳与……馋涎。
“哦?”
第 十 回 千牛小将银剑光(下)
玉狐挑了挑眉,神情洒然地挥了挥手中折扇,全未在意那仆役无耻的表情,细长美目淡淡瞟向那座酒楼的二层雅座。那里坐着一位世家公子,锦衣华冠,面貌尚称清秀,一脸的自命风流,只不知道是真风流还是真下流。此刻见他抬眼望去,还端起一只酒杯向他遥敬了一下,做出一番仰慕结交的表情,可惜他眼神中的混浊实实在在地出卖了他,令玉狐给出的唯一评价只有――够虚伪的。
“在下尚有要事在身,无暇饮酒,多谢你家主人美意,告辞。”
“等等!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那仆役显然没想到这个俊俏的小哥子居然这般不给自家主人面子,转身就要离开。
“是谁又如何?于我何干?”玉狐执扇推开挡在身前的仆役,径自前行。
“站住!”那仆役待玉狐走出七步后突然急急跟上,疾声叫道:“我家公子是当朝国舅,萧妃娘娘的亲弟。”
玉狐奇怪地看着他,“就算他是皇帝又如何?”
那仆役被噎得一滞,半晌后方回过神来,瞪圆了眼睛怒喝道:“大胆,你竟敢如此大不敬!”
玉狐摇摇头,懒得理他,推开他就要继续走,却第二次被人拦住,只是这次拦住他的却不是那个无礼的小厮,而是已经从楼上急步走下的年青人。却见那人一副十分有礼的模样抱拳向玉狐施礼,“下人莽撞无礼,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没关系。”玉狐笑笑,全不在意,“可以走了吗?”
“等等,不知兄台这是意欲何往?”
“城外。”玉狐含糊一笑。
“哦?在下亦正要出城,不如结伴同行?”那年青人倒是契而不舍非跟不可。
“在下去孤坟岭。”玉狐挑眉淡笑。
那年青人一怔,不由地瑟缩了一下,那地方……今天这日子……他勉强扯开脸皮笑笑,“兄台去那乱葬岗作甚?”
“访友。”
“访――”那年青人盯着玉狐,他是在骗他吧……
“公子不信?要不要与我同去?我与一位故友相约在那里,一年才得相会一次,若非这样的日子,他平日是出不来的。”玉狐颇有些兴味的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冒冷汗的年轻公子,恶人无胆这话果然有理。
“如此难得……我……我便陪公子同去,小五、小七,你们,你们多带几个人随行伺候。”
“慢着!公子,要去,只能你一人同去,他们么,这么重的阳气,怕是会吓着我那位朋友,让他不敢赴约啊。”玉狐笑着转转手中的折扇,瞄了旁边的恶奴一眼。
年轻公子一沉,“你在戏弄本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欺侮皇亲可是杀头的大罪,来人哪,把他给我押回去。”
玉狐仍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轻轻一个闪身躲过一个扑过来的恶奴,好整以暇地问道:“萧公子,此话何解啊?”
没等那萧公子再说话,“住手!”一声厉喝从道旁传来,一柄银剑伸出立时挑飞了两把冲着玉狐剁来的大刀。在天子脚下想要行凶为恶果然不易,不待玉狐反击,已经有打抱不平的义士出头了。玉狐双眼放光,立时躲向那正义之士身后,一点也不以怯懦之态为耻。
“光天化日之下欺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来上次娘娘赏的教训还不够,想来萧二公子已经养好了伤,不怕萧妃娘娘再生气了。”
来人是一青袍少年,十七八岁年纪,双手环抱一柄鲨鱼皮宝剑随意地放在胸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萧公子一见来人顿时青了脸色,顿了顿脚恨恨地转身冲着一众家奴喊道:“又是你!我们走。”
被“救”的玉狐一脸感激地看着眼着的少年,一抱拳道:“多谢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那少年原没注意所救之人的相貌,只是嘴角噙着冷笑看着萧二郎慢慢走远,一回头看见玉狐,不禁有些呆愣,直到玉狐提声再问,他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回礼:“在下柴绍,忝为太子千牛备身,刚才那位是萧妃娘娘的幼弟,平日缺少管教,常在外惹事生非,上次为了一个歌女我与他就曾闹到娘娘面前,害他被娘娘狠狠责罚了一顿,可惜他竟仍是不知收敛,迟早得为萧家惹来大祸。”
玉狐恍然,原来这位就是李家未来的姑爷啊,嗯,果然一表人材,武艺也不错,急公好义,看来人品也挺好,这李二小姐倒是觅了份好姻缘。
“小姓绯,草字玉瑚,一直游学四方不日前方到京师,没想到今天竟惹了这般麻烦,真得多谢柴兄援手之义,不如由在下作东,请兄台小酌一番如何?”
柴绍淡笑:“小事一件,绯兄不必挂心,蒙绯兄盛情原不该拒,只是今日我还有事要去一趟大兴善寺,不能久留,不如定下约期,改日由小弟作东,与绯兄共醉若何?”
“也好,柴兄有事,那玉狐便不搅扰了,不若七天之后月上之时,我与柴兄就在这聚宾楼一会,共谋一醉。”玉狐指指身旁酒楼,柴绍立即含笑点头,二人颇有一见如故的相投。
玉狐点着扇子看着柴绍上马朝着大兴善寺急奔而去,唇角不由漾起一抹淡笑,这么着急,只怕是与李二小姐有约吧?可是――为什么呢?分明迟去一会儿也没关系嘛,那李二小姐哪能这么快就礼完佛,到了那儿,只怕还有一阵子好等,与其在那儿等,在这儿等有什么不同?玉狐不明白,突然起了份好奇心,反正他亦无事,不如就去看看,去看看这儿和那儿究竟有些什么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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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狐施施然慢吞吞地走进大兴善寺的时候,少年将军柴绍亦刚好在寺外下马。
李府的夫人小姐们则刚刚从大殿里上香出来,知客僧知道这些女眷都是李家的氏族贵女,平日他们大兴善寺可是受了不少李府的香油钱,这难得一回贵客上门当然是伺候得格外殷勤。李府的女眷们一出来那知客就引着她们向后面的精舍禅房去了,众家将护卫一旁,着实称得上是浩浩荡荡。
玉狐手摇折扇缓步走入正殿,装模作样地拜了数拜后就跟在李府女眷身后向后院走,反正也无正神在位,拜了也是白拜。
“施主……”小知客僧看了玉狐一眼,立即低头,再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定力不足被眼前绝色少年迷惑了心神。于是小知客的目光就只能落在玉狐脖颈以下的部位细细打量,只见面前的少年一袭绯色深衣,锦绣束腰,一领玉色薄纱罩于衣外,雅致非常,腰间挂着一块绯色宝玉,玉质光润剔透,打眼一瞧便知无价上品,手中一把檀骨折扇隐隐泛出沉沉幽黑,这位公子何等来头?也是李府公子吗?可是从未见过……犹豫了一下,小知客僧还是伸了伸手,拦下玉狐欲跟进后院的脚步。“施主,请留步,敢问公子可是李府――”
不待那小知客僧问完,玉狐挑了挑眉,“怎么?不是李府的人便不能进这院子?”
“那倒不是,只是今天后院多是各府女眷在休憩,若公子孤身一人,恐多有不便,还请公子前殿奉茶,若是需用斋菜,出寺门向东不远云来楼今天全天都是素膳。”毕竟是名刹大庙,小知客僧年纪虽小,但是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让人想找个借口闯门都找不到。
玉狐只能笑笑,停了脚步,若是真想进去倒也容易,找个角落换个女身进去就行,可是,他有心想看看那柴绍特地赶来大兴善寺会不会也被小知客拦下,便退到偏殿角落里暗暗观望。
柴绍并没有像玉狐想的那样心急火燎地往后院闯,反而在偏殿供香客暂时休憩的小屋里坐了下来,奉了些香油钱,端了杯茶慢慢喝起来。只有那不时飘向后院门口的目光才微微透露出些许少年青涩的渴望。
没有太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突然一名身着月白襦袄湖绿长裙的小丫环朝着这偏殿走来。玉狐一眼就认出,那是李秀宁身边两个贴身丫环之一的兰香,果然是佳人有约啊。
玉狐不紧不慢地跟在柴绍身后远远地绕到寺后去了。
……
《盛唐仙狐传》第十回“千牛小将银剑光”完,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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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一 回 李氏好女初长成(上)
春草绿茵茵,小靴踏马轻。行歌白鹿原,仗剑削狼肩。
李氏有好女,巾帼真英贤。五岁执玉管,七岁射柳尖。
得月花容貌,笑语燕姿纤。及笈剽梅期,百府子来求,
黛眉含羞色,春水起愁波。柴门登高第,长安齐赞惊。
不因富贵足,只与郎相亲。与君行三令,虑远长在心。
――《李氏女》·鉴天
……
“看剑!”一道银光随着一声娇咤冲天而起。
大出玉狐意料的,一对璧人相见却不是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一柄雪亮长剑奔雷急电般直冲柴绍面门。柴绍不愧为将门虎子,临危不乱,一个平平的铁板桥险险错身而过,手中长剑呛啷出鞘,金铁交鸣龙吟阵阵。一白一蓝两道翩然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