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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瑚姑娘……”兰心被李世民劈头盖脸的责问吓得腿一软当即就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更令李世民心惊胆战,“快说!玉狐到哪儿去了?”李世民手上用力差点没把兰心的手腕给折断了。紧跟其后进来的叶心见兰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而李世民越发急怒交加,急忙帮忙回道:“殿下莫急,玉瑚姑娘只是搬到宜兰小筑去了,下午刚刚搬过去,还没来得及向您禀告。”
听得这话,知道玉狐仍旧在府里,李世民才舒出一口气,定下神来,嗔怪地看了兰心一眼,“既是如此直接回了不就行了,你哆嗦什么?”转头皱起眉头又问叶心:“宜兰小筑在哪儿?正英殿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个地方?”
被这样一问,叶心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回殿下,那宜兰小筑并不在正英殿。”
“那在哪儿?”听得这话,李世民慢慢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起来。
“在府里西南角,莲水湖的西边。”回完话叶心急忙低头敛眉,不敢再多看李世民一眼,只觉得李世民呼吸突然粗重起来,视线内可以看见他的双手正慢慢地紧握成拳,显然正在压抑怒气。
莲水湖是天策府里人工开挖出来的内湖,是个南北长,而东西窄的形状,水面颇大,沿着河岸种了不少红白荷花,从东岸到西岸建了九曲小桥,贯通东西,湖心偏东还建了座风雅的楼台,十分美丽,但是整个天策府也以湖为界划分了区域,东岸基本上都是主殿和贵人的居所,西岸则主要是些地位低下的嫔妃和管事仆役们的住处。那宜兰小筑名字虽然好听,但是位置却极尽西南,是个十分偏僻冷清的院落,原本是空着留给年节时到府送礼的各外房管事们暂住的地方,谈不上差但也绝算不上好。
“昨天不是安排了玉狐就住在我的正英殿?为什么今天突然又挪去了什么宜兰小筑?谁的主意?”
“回殿下,是王妃娘娘的命令,今天周太医来了,他给玉瑚姑娘诊了脉,说是……”
“周太医说什么?”李世民一惊,一把将叶心从跪着的地上拉起来,“快说。”
“周太医说玉瑚姑娘得的是肺痨,已经是末期了,王妃娘娘怕她离殿下太近,把病气过给殿下,所以才安排了玉瑚姑娘去宜兰小筑暂住,今天下午还把正英殿里所有床铺被褥都换了新的,旧的都送到外面烧掉了。”
“一派胡言,那个周子林妄称国手,说的什么混帐狗屁胡话,玉狐好好的,怎么可能得什么肺痨,尽是胡说八道,去把他给我叫来,我非砍了他不可。”李世民一边大骂周太医,一边拔腿就朝外走,怎么可以让玉狐住在那种地方,好不容易才回来,无论是什么他都要给她最好的。
“二哥要去哪里?”李世民双脚刚踏出正英殿大门,那边听到李世民回府的长孙无垢就已经赶了过来。
“周太医胡言乱语你也相信?我要去接玉狐回来。”李世民沉住气看了长孙无垢一眼。
长孙无垢定定地看着李世民,突然呯一下跪在李世民面前,一个头磕下去,含着眼泪对李世民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我与玉瑚姑娘说话,她剧咳不止,太医诊治时还曾忍不住咳血,在场诸人都看得清楚,不信你问问兰心和李福。周太医是大医国手,难道连个简单的肺痨都诊不清楚吗?我知道玉瑚姑娘跟着你出生入死十多年,还曾是你的救命恩人,情谊非同一般,我也很感激她,也希望她没事,可是人亲病不亲,你绝不能够再接近她。二哥,你应该清楚你不是可以随便痴情随性的风流浪子,你是我大唐的秦王,是天策府的中流砥柱,你的身后不止有我们这满府数百条性命,还有千千万万跟随你的臣子将士,你的身份如此贵重,怎能够轻易涉险。你我夫妻七年,我的为人你应该知道,即使你不亲自照看,我也绝不会委屈玉瑚姑娘,从今天开始,我会跟着玉瑚姑娘住在莲水湖西岸,亲自关照药石,安排医诊,但是除非玉瑚姑娘身体痊愈,否则我绝不会让你靠近宜兰小筑半步。”
长孙无垢这一跪一闹,说得有理有据,让李世民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里面分明有着天大的误会,玉狐是上仙,金身玉体怎么可能得什么肺痨,可是他们说她当众咳血,必然是另有因由,想到这里他眉头紧紧皱起,看来这问题的纠结还在于那个周子林,到底怎么回事他必须弄个清楚。
想到此节,他走上前去双手搀起长孙无垢,柔声道:“观音婢,你莫要如此,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只是……这其中必然有些误会,玉狐她……”李世民不知该怎么才能告诉长孙无垢玉狐无论如何绝不可能是得了什么肺痨。“我已命人去将周子林叫来,还有,你们几个去将谭医正请来,我倒要看看,玉狐的肺痨是怎么诊出来的。”
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微微眯起的眼睛,心下有些打鼓,不过她也不曾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想了想便也坦然。
谭医正和周子林几乎是同时到达天策府,谭医正一把年纪,被紧催慢赶着请到秦王府险些犯了心痛病,坐在正厅里直喘粗气。周子林一头冷汗,手心背后一片冰凉,自从今天诊完了天策府里那个不知什么身份的女子,他这心就没定下来过,这三更半夜的硬被从被窝里拖到天策府,再转头一看谭医正也被请了过来,他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秦王回府要过问早上给那女子诊病的事情。
“两位一位是太医院的医正,一位是副医正,全是圣医国手,我一向是非常相信你们的。不过今天周大人给我一位妃子把了把脉,说她得了肺痨,我有些疑问,所以特地请了两位大人一起再来会诊一次,若我府里真有人得了这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得我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得好好清理一番。”李世民身经百战,身上自带着一种血煞之气,说到“清理”二字时李世民突然加重了语气,那一向在内廷行走少见血腥的周子林顿时被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如雪,看得长孙无垢直皱眉头,而看在李世民眼里却实是一副心虚气弱的模样。
谭医正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曾经帮玉狐治过肩伤的那位名医,当他在宜兰小筑里第一眼看见玉狐立刻向天翻了个白眼,真是红颜祸水啊,当年为了这丫头秦王险些要了他的老命,虽然在抢了他家神药后对他百般关照补偿,甚至今天能坐上这个医正的位置也多亏了秦王暗中支持,但是他还是觉得愧对祖宗。没想到今天又像绑架一样被弄来秦王府还是为了这个丫头,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丫头钱没还,所以老被她连累折腾。
李世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安坐在正英殿里,但是也不愿太驳了长孙的面子,毕竟这个王府还需要她打理关照,若是损伤了她的权威,后宫不稳可不是什么好事。折衷的结果就是他和长孙无垢一起在连心亭里等消息,静等两位医正大人的最终的确诊结果。
玉狐对于两位医正大人深夜突然前来造访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觉得有些无奈,她真的不想让李世民知道自己重伤难愈,也不在乎住在府里的什么地方,她只想安然度过这几年,然后便安然赴死,她回来并不希望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周子林和谭医正在长孙和李世民各自派来的侍从监视下再次认真给玉狐诊起脉来。
半晌后,谭医正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周子林,“周大人,咱们外间说话。”
“是。”
两人走到宜兰小筑的外厅,压低了声音轻声交谈。谭医正皱着眉头责问周子林:“这位姑娘脉像奇特,根本无法断明病症,周大人怎么会草率作出肺痨之症的结论?”
周子林抹了一把额上冷汗,没敢说他是察颜观色,听出了秦王妃的言外之音,又瞧着症状相似,便大胆下了定论,他怎么也想不到秦王居然为了这个女子把多年不出诊的谭医正也给拖了来。
“我……这位姑娘脉像虚滑,面现死气,我听她肺音滞浊,还连连咳血,虽然脉像确实有些混乱,但是从症状看却的确与肺痨无二,我定下这结论,也是因为若真是这恶疾那这位姑娘就需要立刻隔离,宁可错诊不可误诊,这也是为了秦王府的安泰着想啊。”周子林急声分辩,不断抬袖抹去额头脖颈的汗水。
“哎!你啊!”谭医正看着周子林直摇头叹气,暗暗怨怪这周子林不知轻重,不知这女子在李世民心中的重要地位,现在弄成这么个局面,他若昧着良心跟着周子林说这女子得了肺痨秦王殿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可是他若说他不知道这女子得了什么病,十有八九秦王殿下还是会砍了他。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总是得些莫名其妙让人百般为难的病呢?想到这里不禁哀怨地转头向着宜兰小筑内室里看了一眼。
“谭大人,周大人,起来说话。你们已经重新诊过脉了,玉狐到底得的什么病,你们可有什么结论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实话但说无妨。”李世民坐在亭子里眼神凌厉的盯着谭医正和周子林。
“这……”谭医正毕竟年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险些一跤摔倒,周子林急忙搀扶住。
“那位姑娘患的确实是肺痨。”周子林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趁着谭医正未及开口,张口就咬定了玉狐得的是肺痨,谭医正看着他大吃一惊,不过一对上李世民惊怒交加望过来的眼神,他心下一慌鬼使神差地竟也跟着说道:“周大人没说错,那位姑娘患的确实是肺痨。”
“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谁指使你们编这样的瞎话来蒙骗于我!”
“殿下恕罪,虽然这话不中听,不过那位姑娘确实是得了肺痨,而且观她面色,已经死气缠绕,恐怕是时日无多了。”后面这句话谭医正说得倒是十分中肯,虽然他不同意周子林关于病症的诊断,但是对于玉狐脉像及气色所显示出的枯败之象还是赞同的。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不会的,玉狐她……她是……不会的!你们这两个混帐庸医,定是被人收买来哄骗于我,来人啊,都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言罢再管不了什么长孙无垢的跪求,也不理会那两名太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