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狐心疼地摸摸她的头,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能对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下毒手呢,玉狐倒是起了几分好奇。
喜珠看着玉狐突然又消失在面前,不由自主用力揉了揉眼睛,瞪向门口方向,若不是吃得圆鼓鼓的肚子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一定会认为自己在做梦。
------------------------------------------
玉狐隐去身形轻盈转入金蓉苑主屋。
玉狐隐去身形轻盈转入金蓉苑主屋,这金蓉苑位于李府西偏南处,大约只有金华苑一半大小,左右不过七八间屋子,连个正经的厅堂也没有,院内座北向南建了三间正屋,中间两开一进的堂屋便被摆成了个小厅,左手边是李元吉的卧室,右手边是他的书房。
玉狐进去左右上下瞧了瞧,这里的摆设用品比起金华苑可是天差地别,差不多只能用简朴二字来形容,座椅上的绣垫全是半新不旧用起了毛的,桌上的杯盏也有小部分都碰了瓷却没得到更换,甚至都不是全套,比起李世民这李元吉简直像是被后娘养着,光看这待遇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是那温柔似水的窦氏亲生的幺儿。
玉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娘生的,待遇却相差了这么多,抱着这个疑问玉狐走向李元吉的卧房,还在门外便听见房内传来一阵轻轻的鼾声,是个女人,玉狐进去一看,果然是个年轻女人,支了张床睡在靠门的墙边,瞧年纪大概二十来岁,容颜倒还秀丽,只是眉宇间带着隐隐戾气,令人不悦。玉狐远远绕开她走向房内挂着锦帐的桉木大床,这可算是这院子里最像样的家具了,想来李元吉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第 七 回 一般生子两样看(下)
轻轻吹了口气,化作一阵轻风,撩开了那薄薄的帘帐,玉狐闪身而入却惊讶地发现那早就应该睡觉的李元吉竟然还圆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帐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玉狐在李元吉床边站着细细打量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他真的不像是李世民一母同胞的兄弟,一身偏黑的皮肤衬得身体格外细瘦,眉间略窄,眼瞳偏褐,与李世民的浓眉大眼相比他的眼睛略小,眉色微淡,不是很像,不过配着那容长脸形,倒也合宜。只是看过他的父母,李渊英伟,窦氏秀美,他二人生的孩子实在应该都如二子李世民一般,俊美出众,气韵非凡,这个四公子虽然不丑,可是比起李世民来,却是平凡得完全不像同胞兄弟,若非是李府这样的戒备森严的地方非令人怀疑是有人换了李四公子不可。这倒也难怪他的亲生母亲心生失望,都不愿亲自哺育,想必那窦氏定以其为耻,只是可怜了这李元吉虽生为幺儿却完全没得到母亲的任何疼宠,这金蓉苑的萧条倒也不难理解,只是对于这孩子来说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玉狐悄无声息地在李元吉的床边坐下,他有些好奇一个七岁的孩子三更半夜不睡觉,呆呆的究竟在想什么。
悄悄伸出手,在元吉头顶上方停住,一股冷涩晦暗的滞怨之气沿着指尖直冲他胸口,其中还隐隐带着残虐的血腥,玉狐急忙收手,这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怨怼?即使不受父母宠爱也不应该如此啊。
正自不解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是那睡在门口的女子起身了,想是起夜,玉狐飘身而上落在元吉大床里面,外面响动了一会儿后轻细的脚步声就朝李元吉床边走了过来。
玉狐看着李元吉,发现他只是瞟了一眼外面,便又转回头继续睁着眼睛发呆。
“四公子怎么又不睡了?”那女子撩开床帐后发现李元吉还睁着眼,立时满脸不悦,侧身坐到李元吉身边续道:“四公子这是在盼什么?每天每夜的不让人消停,白天惹事生非,鞭笞下人,晚上折腾自己,你这是跟谁赌气呢?就算你再胡闹,就算你把自己折腾病了,你娘和你爹也不会来看你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要你这个儿子,若不是我陈善意从夫人那里抢了你来喂养,你早就活活饿死了。”
玉狐皱了皱眉头,这女人的话尖利刻薄,对这样小小的孩子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往他心上划刀子,就算是事实,她也不应该说得这么恶毒,名为善意,可她所为哪里有半分善意?
飘在李元吉身侧的玉狐清楚地看到这孩子抓着棉被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显然在极力隐忍着,原本因喜珠而起的怒意,在此刻已经淡淡消散,这孩子并不比喜珠幸运,心伤比身伤更可怜。不知道这陈善意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以李元吉暴虐的性情会如此忍让,但想来李元吉的暴虐却是与这女子的所言所行不无关系。
本想捉弄李元吉一番替喜珠出口恶气的玉狐,此时再下不了手,反而有些同情地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待那陈善意说完了自顾自走去睡觉后也退回床边,略一沉吟,挥袖扬起一阵淡淡香风,李元吉不及诧异便被那香掠去了意识,陷入沉沉的安眠中。
“何苦为难自己,别傻了,好好睡一觉吧。”玉狐抚了抚李元吉粗硬的头发,替他拉了拉被子,转身翩然而返。
------------------------------------------
袖中的梨花白再入口竟显得有些淡薄,屋脊上遥望月色,突觉那银辉有些寒凉,伸出手托满清光,握住再看却是一片阴暗。仲春的夜风带来阵阵桃花的香气,令人即使未见也可想象到粉蕊满枝的繁盛,若是平日他必然会过去欣赏一番,顺便与那桃花的精魄共欢一场,毕竟桃花育出的精魄在百花之中最是妩媚动人,满含春情,可是今夜他却提不起任何兴致,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对什么都感到意兴阑珊,有些奇怪,也有些莫名的不安,在倦意涌上之前,一个淡淡的疑惑如轻烟般钻进他的思绪,他只是一块顽石,哪里来的心呢?
梨花白尽,月已西倾,带着一身清淡酒香,本想回房休息,可是因为刚才的不安心始终不定,突然想泡个暖暖的热水澡,散去心中淡淡的倦意。
不知玄儿现在怎么样了,玄儿啊,有你在的日子真好,泡在翠云山温泉清波中迷迷糊糊有些困意的玉狐漫不经心地想着,远远的一位俊朗青年捧着一个银青色的托盘微笑着缓步走了过来。
对于大半个时辰前玉狐突然的莅临,白氏夫妇感到无限惶恐又不胜荣幸,也不管已是四更天色,二人是急急忙忙出了洞府满山转悠为玉狐准备鲜果贡物。
“上仙,翠云山地域狭小,没有什么佳肴美馔,这几只乃是翠云山中特产的红玉沙果,十年一产,每次只有七枚,可养气修身,延年益寿,功效虽微恐难入上仙法眼,但其果肉还算是鲜甜可口,希望上仙不吝品赏。”仙妖殊异,玉狐道法精深,于妖而论地位着实尊崇,未得玉狐召唤,白倚歌站在温泉旁二十步外便不敢再靠近。
“倚歌何必如此客气,借了你的玉井泉已经很是叨扰,你若如此客气,以后我倒是不敢再来了。”玉狐却是不忌讳什么仙妖之别,也从不会以术法压制弱小仙妖。见他伸出玉葱般的纤指向着白倚歌招了两招,白倚歌方敢再近前十步。可是白倚歌刚刚站定抬头便立时开始后悔这向前的十步,更后悔为何没有弄瞎了双眼再过来。
借着天上残月微光,透过泉上升腾起的雾霭,隐约可见玉狐的娇颜在温泉暖气薰蒸下,慵懒如醉,淡淡的云雾飘荡的清澈水面下浅淡的绯红晕满他滑嫩的肌肤,莹润妖娆得几乎令人窒息,恰在此时,玉狐因答话而略睁了睁那半带睡意的如丝媚眼,一股盈盈水意在眸中百转千回,仿佛时时在勾诱着观者的神魂,可是在那深浓媚华之上的却是三分清冷的薄凉之气,尽显着仙家无情的风骨,令人在受诱的同时亦被那寒凉之气警醒,不敢近前不敢轻亵,反而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怯之心想尊奉与膜拜。
十步之外,白倚歌再也无法近前,不解、难知,天地间怎能生成如此极致之仙灵?双膝一软,竟毫不自知地跪了下去,脑海中只余一片空白。
玉狐本在泉心浮荡,可是半天不见白倚歌靠近,再看看启明星已经升起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便慢慢游近岸边,谁知近岸一看白倚歌竟跪伏在地,高举银盘,颔首低额,竟比初见之时还要恭敬十分,怎么回事?问他借温泉浸浴时分明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倚歌?这是何意?”云缠雾绕之中绯玉般无瑕的胴体隐隐透出一股淡香,丝丝缕缕直钻进白倚歌的鼻息间,白倚歌不由地眼眉略睁,但在眼角余光瞟见玉狐缓缓靠近的玉足后又急忙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再多看一眼,身体俯伏得更低。
直至玉狐走至白倚歌身前三步,再次动问:“倚歌?何意?”
白倚歌这才蓦然回神,急急告罪,“上仙金身玉体,倚歌身为下界小妖,望而生畏,故而失态,还请上仙勿怪。”白倚歌语中带着颤音,身体几乎快伏贴至地面了。
玉狐闻言一怔,愕然失笑,勾手掠起一抹水雾化作一袭白衫裹住那妖娆身躯,旋身退开数步,遥遥倾身虚扶,“玉狐不过是一介散仙,位阶卑微,倚歌实不必如此。”
白倚歌顺着那柔柔的力道起身,颇有些赧然地别转了头,玉狐呵呵一笑,隔空从他手捧的银盘中取了一枚红果,轻揖回礼漫声道:“多谢倚歌,时辰不早,我还有事,先行拜别,改日再来打扰。”
玉狐带着一身氤氲水气,在白倚歌恍惚的目光中驾云归去,两三百里的路程不过是倏忽之间,待他躺回到自己的床上重新幻化为小女儿玉瑚之时,安睡的紫绣才略略从沉眠中淡出,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雄鸡方唱,李府才渐渐有了活动的声息。
------------------------------------------
将近寅时末刻,李府的小厨房里,备好了一院子主仆早饭后满面油光的大师傅哼着小曲打开碗柜,想看看昨儿偷偷藏下的那只下酒的烧鸡有没有闷坏,可是――
“小六子!”大师傅冲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徒弟怒喝一声。
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