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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别这样说。”开明兽的脑袋从之前的高兴头幻化成低落头。
传说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前面半句造就它为何能与虎头如此近亲,也算是半个同类;而后半句,并非说它一个脖子上生了九个脑袋,真要是那样的话,向来*美物的陆吾定然早就将它扫地出门。其实“九首”是根据开明的心情不同,喜怒哀乐痴癫癔念无心不断变化的九个脑袋,每次只出现一个,了解它的人就能根据它的脑袋来判断它的心情。真真是把心情都写在脸上的最佳典范。
气氛一下子跌进谷底,只有虎头啃鸡仔的磨牙声。
两只鸡啃了半天,最后开明兽听到陆吾召唤,匆匆忙回了昆仑丘,只留在虎头一只虎在溪水边从兴奋一晚上变成落寞一上午。他真的要折磨死薰池来报仇么?他不怕死,却割舍不下许多。这个八荒多让它喜欢,尽管它的族人不喜欢它的所作所为,它还是深深迷恋脚下这一片神奇的土地。
开明兽的运气不见得好,虎头的春天也未必能来临。
问题,就出在这两只小黄鸡上面。
开明兽这次想得太单纯,它以为小黄鸡是被自己的威仪所吓晕,其实不然。那两只小黄鸡早晨吃了不该吃的毒果子,本在路上走得歪歪扭扭,正好被路过的开明兽撞到,于是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有毒的野果能毒死小黄鸡,自然毒不死我们灵力高强的虎头君,只不过,就是让它闹闹肚子罢了。当它忽感肚子“咕噜噜”叫唤,想要排泄之时,抬头望天。那天色,估摸着它要等的人,应该快要出现了。肚子疼这点小痛,还是暂且忍一忍,等收 拾了瑛雅家那小娃子之后再畅快排泄,岂不更好?
可惜事与愿违。虎头不但对薰池三人的步行速度估计错误,且对自己的忍耐力也颇有差池。天色黯淡下来,山林间的冷风一吹,这厮实在忍不住肚子里七上八下的叫嚣,随意找了个草丛躲起来排泄。
心想:好你个死奶娃子,迟迟不来!还要老子出山去寻你?!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拉完这一场,就来好好收拾你这小毛孩!不能弄死你,不着痕迹地虐一虐你总行吧!
不想,话还没骂完,薰池就在此关键时刻,来了。
虎头拉到一半,停不下来。只得屏住呼吸,希望外头的几个奶娃子不要闻到他和他那热腾腾便便的气息。如果薰池跟着女媱一起去桃水边晃一圈,那虎头就有足够的时间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啧啧,所以有句老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阿么无巧不成书!
但是彼时,虎头不知道戳自己小屁股的人就是传说中的薰池。薰池和她娘亲在长相上并不相似,属于两种风格的女子。白虎君昨天晚上只说瑛雅的闺女来了五臧山院,却没告诉他弟弟薰池的模样如何。也不能怪白虎没说,白虎那丫儿自己也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眼薰池的庐山真面。
就在薰池掰开灌木丛的前一刻,虎头飞速扑进不远处的黑暗丛林之中,靠着它擅长夜视的土*眼睛,清楚瞧见那个罪魁祸首正在那儿嫌弃它拉的便便臭。你丫儿谁拉的便便是香的?!虎头厚厚的皮毛之下看不见脸红。它灵力高强,能够凭一眼就估摸出眼前这两个奶娃子的水平。
心中分析:那个拿着木棍的孩子,虽则是个神身,可怎么一点儿灵力充沛的感觉都没有。就像个漂亮的花瓶,里面却是空的。而紧紧抓住花瓶的另一个漂亮小孩,身上虽则有灵力飘逸而出,却分明是只八荒里的小妖精。
这算什么个情况?
虎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倘若这俩孩子结合一下,倒还有那么些瑛雅神君之女的风范,可今天这般一分为二出现,莫不是那女流氓一胎生了俩,各有所长,又各有所短,就跟当年他和他哥一样?
太不可思议了……
正当虎头被眼前的两人“板凳宽,扁担长”似搞得迷糊之际,那头第三人——女媱适时出现,薰池那一句“姐姐别过去,臭。”忽然给了虎头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叹。哦~原来关键人物还没出场,瑛雅的女儿在这儿啊!
瞧这小脸长得多好看,虽然不像瑛雅,但当中那股精明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是神女之躯,还灵力高强,外加被其他两个歪瓜娃子称为大姐,种种迹象表明,瑛雅的女儿肯定就是她了!
虎头在心中笃定了女媱就是薰池的错误想法,还默默磨了磨牙给自己加油鼓劲,最后迈着猫步缓缓登场。
终于,踏上了它的不归路。(张碧碧大笑三声,哈哈哈,你这个呆子,瓜娃子,二货……众人:请无关人员退场!……嗻……)
最先注意到丛林中踱步而出一只异物的人,是圆归。它东张西望这么老半天,总算没有白费力气。确实是有一只怪物,掩藏在黑暗之中,它的直觉没有错。
圆归惊呼一声,拉着薰池急退三步。薰池纳罕,转头问它:“怎么了?”
它一手指向丛林中,其余二人顺着它所指的地方皱眉看去。只见一头体型庞大的兽,踩着黑暗诡异的气息款款出现,犹如是从地狱或者魔界之中来。他那黑色的身躯与黑暗融合得天衣无缝,单单脑袋突兀十分,额头上明晃晃的“王”字告诉别人,它其实是一只老虎,而一双土*的眼睛,闪闪亮得如同另一双圆月,震慑人心。
薰池倒抽一口凉气,被虎头的外表愣住。全八荒也找不出第二只没有尾巴的黑老虎,光看它那凶巴巴的眼神就能感觉到这不是一只好对付的主儿。女媱姐姐要找的极品灵兽,或许正是它吧。女媱在震惊的同时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的嘴角牵起,自信看着来兽,终于被我等到你了。(未完待续)
、082。心有灵犀
在薰池看来,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眼前的黑老虎,竟然好像知道她们三人之中只有女媱有抓它的意思,沉默间那如炬的眼睛一眨不眨光盯在女媱身上。她能不能理解成为这是女媱和黑虎之间的默契?也算是一种主仆的缘分?
女媱上前一步,和虎头的距离拉近,在心中赞叹,这只灵兽似虎非虎,身材矫健。黑亮的皮毛显示出它周身灵力的充沛,而健壮的四肢一看就能知道这家伙是只上等的坐骑。她仿佛已经遥见自己威风凛凛骑在这老虎身上的飒爽英姿,唇角的弧度弯得更大。
好家伙,就是你了!
“姐姐……”薰池在她身后唤道,面色凝重,是想上前与其一起对抗虎头。
“别过来,我自己能对付。”女媱侧身拦住薰池的步子,独自继续往虎头所站之处一步一步走去。那忽明忽暗的月光下,涌动着跌宕的暗流。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一样东西比如说现在的捕兽,当百分之百是靠着自己力量拿下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才是完整而激动人心的。
阻止薰池的女媱一方面自信能够凭自己之力收服这只妖兽,另一方面也不想让薰池犯险,毕竟她十分清楚薰池现在的身体状况,除了手上的珠玑笔还能一用,并无其他长处。真不知道圆归是怎么想,竟然依赖着一个身无半点仙力的小神女。
虎头的心。随着它心目中“薰池”的靠近,跳动得越来越剧烈。嗓子眼处不自觉有些发痒,吞了两口唾沫,双眼眯起。
倘若它脖子上没有那该死的困兽环,对付这种道行的小神女简直易如反掌。可金刚圈万年不损,一旦对方拿出与之匹配的宝石,自己的法力将会大大降低。于是。在如此紧张的档口,它又不适时想起瑛雅嚣张的笑脸,难道那婆娘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她女儿来收拾它的局面,所以特意套了困兽环在它脖子上?那它这回跟头栽大了。
一娃一兽围着一颗歪脖子树,向左转了一圈半,停住,向右又转了一圈半,最后回到原地,还是原来那副对峙的姿态。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才乱动。只苦了当中那棵歪脖子树。修炼了这么几百年也有灵识,被两双肃杀的目光的余光照射地叶子片儿抖了一地。亲。你们能速战速决么?
紧张的气息迅速蔓延开来,在死寂片刻之后,还是虎头君忍不住,一个飞跃猛扑向对面身子骨弱小的女媱。
大战就此拉开帷幕。不过。鉴于张碧碧君不会写细腻的打斗,那咱们就把镜头拉动一下,切换到五臧山院里头的其他人身上。
话说于儿在中午时分回到五臧山院,可因为初级弟子都去抓灵兽玩儿了,今日便没有安排给他们上课。大头针小人在山院上下如同一阵清风飘过。找不到一个落脚点,干脆回了厢房吃过午膳,独自前往生肌廊里头练她的双刀。
而阿鼓和云两个好基友上午在善舞堂里与青鸾夫子切磋了会儿舞技。高级弟子每天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是让他们自由修炼,于是下午没有什么课业的两人双双蹲在静默堂中自习。
这一蹲,就蹲到了月上柳梢头的好时光,连晚练都没有去。
“阿鼓,阿鼓,阿鼓!”云叫的一声比一声响,试图唤回神游天外千里远的阿鼓。
鼓的眼神始终没有焦距,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就算是云在他耳朵边震耳欲聋的叫声,也没有拉回鼓一星半点的思绪。可不是么,连手里的书都是拿倒的,怎么地如此心不在焉?云在其他同窗热切的注目礼下,讪然收住动听的呼唤,上下纳罕地打量自个儿的好哥们。他这副呆样从进静默堂那刻起就没变过,二百年里从没见过。
那,此时冷场王阿鼓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其实有心人不用猜,用脚趾头就能想到。
正当此月朗星稀的晚间,静默堂外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团子——”
“团子——你在哪里——”
另外还夹杂着一个带着哭腔之声:“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里——”
静默堂里的众人纷纷抬头往窗外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清瘦挺拔的人影,脸色仓皇,满天满地张望,时尔举头望高处的树顶屋檐,时尔低头翻找小灌木和镂空的木地板之下。甚至这厮还不放过那颗颗做装饰的小湖石,一一抬起来翻看下面是否藏着东西。而小少年的身后,跟着一只驼背的小龟奴,寸步不离他家主子,还在抹泪。
走神大半天的鼓兄终于在那声声情深意切的 “团子”叫唤中被惊醒,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