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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致哼了一声:“也罢,这些事都是小事。”她越过飞檐,看已经成了黑色的天空,道,“我们七个人如今常在山上的也就你我和掌门师兄三个人,陆师弟这次带了徒弟回来,如果能安下心来常居武当也挺不错。”
谭灵秀忍不住喊道:“师姐,陆师弟下山也是为了寻找……”
“别说了。”莫致闭闭眼,说,“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如果能回来,该回来的也早回来了。”
最后,她到底是女人,想到今天的事,不由地对月感叹:“想当初我们师门七人,现在失了一半,整个武当,半壁飘零,今天有新的人来,希望能带来新的风向。”
谭灵秀纵然有千言万语,但看见师姐落寞的神色,也只有点点头。
、10
谭灵秀与莫致又说了一些话,然后谭灵秀就送走了莫致,而他继续在太和宫等待陆之行。
夜晚过了一半,陆之行才从朝拜殿出来。
“哎哟,掌门师兄还是那么啰嗦,我都快饿死了。”陆之行见了谭灵秀立刻抱怨道。
谭灵秀微笑:“我不是也还等着你吗?”
陆之行和谭灵秀走到一起,陆之行笑道:“师兄还是你好啊。”他左右看看,问,“吴瑕呢?”
谭灵秀道:“上一句还在奉承我,下一句就只知道关心徒弟了,放心,已经安排好了,他现在正在客房休息。”
陆之行点点头,又问:“那莫师姐呢?”
“先回紫霄宫了。”
谭灵秀拍拍陆之行的背,说:“今天我们兄弟两个好好一起吃餐饭,然后你下山三个月,恐怕伤势又重了吧,我给你扎几针,散散淤血。”
陆之行苦笑:“那就多谢师兄了。”
两个人迈步走出太和宫,前往旁边的榔梅祠。
夜晚的武当山清幽静谧,偶尔有小动物从路边的林子里钻过去,发出簌簌的声响,还有不知名的虫儿落在草叶上在月光下鸣叫,这些都没有打扰到谭灵秀与陆之行。
陆之行询问了一些这几个月武当的事务,谭灵秀一一说给他听,谭灵秀也问他:“师弟这次下山可有进展?”
陆之行苦涩地摇摇头:“没有,未见武林之中有任何不对劲的人,也没有什么任何教派有异常。”
谭灵秀叹道:“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世界这么大,要找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更别提这个人还一身武艺,说不定他早就出国了。”
陆之行摇头:“他连护照都没办,出什么国。”
谭灵秀道:“你怎么知道没偷个渡之类的?”
“那二师兄呢?二师兄如果没事,肯定早就回来了。”陆之行缓缓说道,“我常想也许是他把二师兄胁迫了,所以二师兄才回不来。”
“我还想,或许他找了个地方修炼邪门歪道伺机而动。”陆之行看着谭灵秀,眼神晦暗,“时间越是拖得久,我就越是不安,担心武当再次受难,担心二师兄凶多吉少。”
谭灵秀抬手,搭上陆之行的肩膀,说:“你已经尽力了,这些年因为上次那件事,掌门师兄重新做了很多部署,第一,不会再发生那种事,第二,即使又有事发生,我们也不会毫无应对。”谭灵秀性格平和,说起话来也一番安定人心的态度,“而且不变应万变,无招胜有招,武当弟子应该最懂。”
陆之行垂下眼,没有言语。
两个人虽是用走的,但习武之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就走到了榔梅祠前。
真武帝当年将一枝梅花插在榔树上,成就了一段奇缘佳话,后世造了榔梅祠以作纪念,现在谭灵秀住在里面,潜心研究医术。
不同于太和宫紫霄宫等大宫观,榔梅祠别致小巧,虽然榔梅已逝,但清香犹在,整个院落素雅芳馨,一如谭灵秀这个人一样。
谭灵秀虽为武当七子,但是武学上造诣不如同门,却在医术上一枝独秀,在武当也很有声望,聚集了不少门徒。
谭灵秀的弟子出门来迎接,陆之行随着一同进入榔梅祠内,堂间早已准备好了饭菜,他们耽误了这么久,可饭菜却一点也没有凉,不知道谭灵秀是什么时候安排的。
陆之行觉得一阵温暖,两个人在桌前坐下,期间话虽不多,可气氛和谐,脉脉温情。
“哎,天大地大,可我还是觉得山上好啊。”陆之行感叹道。
谭灵秀微笑:“你自幼武当长大,自然是这么觉得。不知道你的小徒弟会不会这么想。”
陆之行叹道:“他也是个苦孩子,平时过得很辛苦,希望他也能喜欢武当。”
陆之行只觉得这一顿饭虽清淡但吃得胃里发暖,吃完饭饱而不腻,让人觉得非常满足。他刚想称赞一番,就看见谭灵秀也放下筷子,温温吞吞地说道:“于是师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了?”
陆之行无奈地说:“师兄,我身体柔弱好似娇花,你可要疼惜一点。”
纵是谭灵秀也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陆之行随谭灵秀进了内室,弟子备来银针,谭灵秀让弟子离开,关上门,在室内点上让人平心静气的香料,然后从针盒里拔出银针。
陆之行把上衣都脱掉,露出赤裸的上身。
习武之人身体强健,陆之行虽然不是横肉纠结的人,但肌肉健壮结实,他脱衣坐在灯光之下,双拳抵住大腿,挺直腰杆,倒也有些威武。
谭灵秀手持银针,绕到陆之行的背后,只见宽厚的背上一条骇人的长疤从左边肩膀下方一直蔓延到对侧腰间,疤痕呈红黑色,伤口旁边组织堆积陇起,让这条疤如同一条巨大的爬虫吸附在陆之行背上一样,由此可见当时的伤口既长且深,长久没有愈合,让附近的肉都烂掉了。
谭灵秀皱起眉头,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有个同学学医学整容的,现在在北京混得不错,我联系一下他,让你做个除疤手术吧。”
陆之行笑笑,可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他平静地说:“不用了师兄,留着也好,时刻提醒我,要谨防最亲的人从背后偷袭。”
谭灵秀心里叹息,但也未动声色,抬起手腕,在陆之行身上的几大穴位扎上银针,针扎之处有黑血聚集,又渐渐化开散去。
陆之行闭目调息,过了一会觉得神清气爽,压在他心头的尘霾仿佛一扫而空,可谭灵秀仍然说:“我帮你调理不过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真要根治你的内伤,还是需要去寻找心法。”
陆之行吐出一口长气,把衣服重新穿上,说:“我现在没有空闲去管那些。”
谭灵秀道:“早先你说你要去找人,没工夫管,现在呢?”
陆之行笑笑:“现在收了个小徒弟,更是没工夫了。”
“徒弟徒弟,天天把徒弟挂在嘴边。”谭灵秀取笑道,“我先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收徒的。”
陆之行道:“我先也这么以为。”
他淡淡地说:“但是吴瑕实在是天资甚高,我见他一个人过得辛苦,实在不忍心让这么好的料子被埋没了。”
谭灵秀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莫师姐对吴瑕心有芥蒂,做不到完全心平气和,就连我看到吴瑕也会想起六师弟,那你呢?你居然又带回来一个孤儿,就不怕重蹈覆辙?”
陆之行缓缓笑道:“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我会对全心全意对吴瑕好,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与他,教他侠义正道,让他成为武林骄子。”
他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坚毅:“当年师弟说人性向来贪奢,而孤苦之人更是执念极深,可我就是不信,这次我亲自带徒弟,就看最后吴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谭灵秀默默看着自己的师弟,陆之行这番样子又何尝不是执念极深?
他忍不住想新来的小师侄,如果真的是人与人不一样,那他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吴瑕身上?希望吴瑕真能带来希望,让陆之行打开心结。
吴瑕被谭灵秀安顿好之后,打量着他身处的屋子。
很普通的客房,墙边有一张单人床,床边是桌子椅子,屋子里平日的生活用品都有,比吴瑕租的那个小破屋子还好一些。
过了一会,真的有人来送饭,那个送饭的道士把餐盘放到桌子上之后,笑嘻嘻地看着吴瑕,说:“小师弟,你长得真好看。”
吴瑕石化。
“以后多多关照哦。”道士冲吴瑕摆摆手,飘着走掉了。
……真的是用飘的。
这种娇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吴瑕吃完饭,又收拾了一下自己,拉开房间的窗户,向外看去,可以看见月亮挂在屋檐的角上,檐角上骑着一只走兽,背衬着月亮带上了一层光晕。吴瑕从来没有在古式的建筑里住宿过,城市的房子总是方方正正,哪里会有这么精致的翘角。
直到现在,吴瑕还有点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平时这个时候他还在打工,怎么就突然来到了陌生的武当来了呢?
他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但也莫名地充满了希望。
最起码从目前来看,除了那位莫阿姨估计看他有点不顺眼,一切都挺好的。他对武当充满了好奇,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学武艺了。
这是他上武当的第一个晚上,本来他是很累的,可是精神却特别亢奋,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天际发白才迷迷糊糊闭上眼。
可吴瑕刚睡着,就感觉有阴影超他压下来,让他觉得喘不过气,他吃了一惊,难道是鬼压床?
这里可是武当啊,道士扎堆的地方,怎么还会有非生物类?
他猛地睁开眼,就看见陆之行趴在他床头,一张脸凑得老近,瞪大了眼看着他,从吴瑕的角度看特别扭曲。
……好大一只鬼,怪不得他觉得心里慌。
吴瑕伸手把陆之行的脑袋推开,从床上坐起来。
陆之行笑道:“不错啊,居然能察觉到我。”
……你太小看自己的存在感了。
吴瑕这才看清陆之行,他也换上了道袍,戴上道士巾,宽袖交领,鬓帽整齐,整个人笑意盈盈。
昨日吴瑕见过谭灵秀这身打扮,但谭灵秀太过儒雅秀致,哪及陆之行俊朗风流。陆之行向来随性,但又隐隐一股子凛然宽厚的劲头,道袍加身,潇洒端正,只是这么笑着,就让吴瑕看呆了一下。
、11
“嗯?还没睡醒?”陆之行看吴瑕傻傻的样子,问道。
吴瑕揉揉眼睛,自己必然是没睡醒,花了眼。他就只在对着镜子的时候看呆过,陆之行只是有点小帅而已,哪能跟自己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