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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甄老爹一时说不出话来。“儿啊,那你也不能诬陷人家天逸偷你东西啊?”母亲哭道。“哼哼,”甄仁才一阵冷笑,“我哪里诬陷他了?张师父给我说的时候,他已经偷了剑法,要不他武功哪里来的?他已经是小偷了,我不过是让他背个再偷一次的名声,他一个小偷难道还在乎偷一次和偷两次的分别?!”
“你……”甄老爹与其说愤怒,不如说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的人,“你找人去打残人家的时候,人家可没有惹你啊!”
“其实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朋友,他不是成大器的人,没有口才,心智也不够,一句话——太蠢。我和他交往,只是他正在走好运,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没想到他不仅蠢还贪,事情败露,活该!爹,妈,你想咱家没钱没势,我没有多少好机会的,所以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啊!可他一来就把我的名次挤掉了,他做了什么?他妈的他凭什么呀!”
甄仁才越说越激动,索性站了起来:“还把我找的那两个废物打花了脸,两个废物不敢找他报仇,反而敲诈我!说不给钱就废了我!计百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说好借我高利贷支付佣金,看了那小子厉害,马上变卦了,妈的,跟我斗,老子略施个小计就让他帮我给王天逸下了拉肚子的药!”
两位老人听得目瞪口呆,因为甄仁才的气势是如此的正义凛然,如此的真理在握。甄仁才拉住母亲的手说:“妈,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们啊。为了我,你们把家产都耗尽了,我怎么能不发愤图强!二老放心!好日子离咱们不远了!”
三人对视了很久,甄老爹两眼流泪,叹道:“儿大不由爹啊。”他母亲甩脱了他的手,和老伴一起哭着进了里屋。是夜,两个老人哭了一夜,甄仁才也没法劝,只好在外边唉声叹气。第二天一大早,两个老人离开了青城。
王天逸委顿在发着湿气的稻草上,他又一次回到了禁闭室,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手上被戴上了铁镣,牢门也被锁得结结实实。
他的心全乱了——天大的祸事砸在了头上,丢失寿礼的自责,如何丢失的迷惘,对后果的恐惧,让他的身体都要撕开了,连呼吸进鼻孔的风都如同刀子一样割着自己的头。
“天逸,吃午饭了。”赵乾捷把木盘放在地上,把米饭从栅栏的空隙里放进去,他们戊组几个和王天逸关系不错的被张五魁分配来看守。
就在这时,小屋的门开了,两人一起抬头看去,都惊呆了,只见岳中巅背负着双手,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王天逸只一愣,马上撂下饭碗,往后退去,他感觉不妙。
“岳公子,您这是?”赵乾捷直起身来,脸上有些吃惊,因为岳中巅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小哥怎么称呼?”岳中巅嘴向赵乾捷发问,眼睛却盯住了铁栅栏另一边的王天逸,他已经退到了墙角。
赵乾捷听岳中巅客气,脸上一热,马上躬身答道:“小人赵乾捷,戊组弟子。”岳中巅一笑,用手指了指牢门,说道:“你是看守吧?你们掌门让我过来问他点话,把牢门开了。”
王天逸见到岳中巅施施然进来,冰冷的恐惧感瞬间就浇灭了心里混乱的焰火,此刻一听岳中巅的话,马上叫道:“乾捷,莫听他的!出去叫师父来!”赵乾捷的手本来已经碰到了腰里的钥匙,听到王天逸的话,不由得僵在了那里。
“不愧是青城弟子里最杰出的小偷啊。”岳中巅对着王天逸一笑,扭过头,对赵乾捷一瞪眼,“就是你们掌门韦希冲让我来的!快开门!”
“可有信物?”赵乾捷没有动,他已经感到了不对劲:王天逸是青城的弟子,就算岳中巅要问,也应该有个师父陪着来审问。
“他和我有仇!快出去叫师父!”王天逸又叫了起来。赵乾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王天逸,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岳中巅说道:“不是要信物吗?给你看。”赵乾捷回过脸来,看到岳中巅的手正从怀里抽出来,握成拳状,伸到他面前,慢慢地舒展开来,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赵乾捷探过头去,看着那只手展了开来,手心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岳公子,你……”吃惊的赵乾捷刚抬起头来,岳中巅的那只手已经一把按在了他额头上,用力前推,“哐当”一声巨响,赵乾捷整个人都被岳中巅摁到了牢门上。
“跟我要信物?你知道我是谁吗?想死!”岳中巅一手拉下赵乾捷腰里的钥匙,打开了铁锁,“进去!”一声轻喝,赵乾捷也踉踉跄跄地被推进了牢里,随后岳中巅微笑着进了这小小的牢房。
王天逸看着这个衣着华丽的江湖豪强,他咬着嘴唇,两腿弓步,靠在墙角摆了一个守势,只是手上的铁链只有一尺长,让他根本施展不开,只好两手缩在胸前。而跌在地上的赵乾捷惊恐地靠在王天逸的腿边,浑然不知所措。
岳中巅看到王天逸那个样子,轻蔑地笑了起来:“就你这样,还想打架吗?咦,你脸肿了一边啊。猛将被谁打了?”“不知道岳公子找我何事?”王天逸问道。“也没什么大事,呵呵。”岳中巅一笑,然后他盯着王天逸的眼睛问道:“姓程的究竟是干什么的?”
王天逸一呆,没想到岳中巅居然对程铁心的身份感兴趣:“做生意的,他是古日扬的朋友……”话音未落,王天逸只看见岳中巅白衣飞扬,暗叫不好,双拳向上疾挡,但岳中巅的拳如同毒蛇一般绕过了防线,结结实实打在了王天逸脸上。
王天逸打横飞了出去,“当”的一声,头撞上了铁柱落到地上,眼前立时一片猩红,但他还没来得及呻吟出来,岳中巅已经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不要给我胡说八道!”岳中巅咬牙切齿地说,“再骗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王天逸的两只手握住岳中巅的胳膊,努力减轻自己脖子的压力,他很想一脚朝着岳中巅的肋下踹过去,但他哪怕有半点异动,脖子可能立马就会碎掉。
他想说话,但只能“呕呕”作声,岳中巅愣了片刻,一声冷笑,手臂姿势丝毫没变,但王天逸已经被弹了出去,他退了一步靠上了墙壁。
“老老实实地说,说了实话,我会帮你过了偷书这一关的。”岳中巅说道。“岳公子,”王天逸开口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长乐……”
“砰”的一声大响,王天逸又飞了出去,这次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所以他撞在了墙上。
王天逸的眼睛半眯着,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粘在墙壁上的一团烂泥,他缓缓往地上滑下去,嘴角的血在灰色的墙壁上拉下了一条血色印痕。耳边听到身后岳中巅咆哮的声音:“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岳公子,您、您、您这是干什么?”赵乾捷看到岳中巅把王天逸打得像布袋一样飞来飞去,已经吓呆了,等看到王天逸委顿在地上,而红着眼睛的岳中巅大步走了过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从赵乾捷胸里升起,他弓着腰站了起来,挡在了王天逸和岳中巅之间,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没你的事!滚!”岳中巅扳着腰,用手拨拉着赵乾捷的头,他背上的伤传来一阵剧痛,伤口肯定是因为刚才的发力撕开了。而且,毕竟这里是青城不是华山,岳中巅也不好单独审讯王天逸太久,所以,他不想耽搁。
赵乾捷啪的一声跪在了岳中巅面前,他伸开了手臂护住身后的王天逸:“岳公子,求求您,别打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师父来了再说。”岳中巅皱起了眉头,一脚把赵乾捷蹬倒在地。
看着像一条癞皮狗那样正爬起来的王天逸,岳中巅冷笑起来,一边想着用什么法子拷打他有效,一边走了过去。但他一步还没有迈出去,就惊异地扭头向下看去——赵乾捷紧紧搂住了他的一条腿,“和为贵,和为贵……”赵乾捷惊恐地说着不知所谓的话。
岳中巅笑了,这个找死的实在太可笑了。他扭腰挥拳就往赵乾捷头上打去,赵乾捷看着那拳头,恐惧得脸都挤成了一团。“哎哟!”岳中巅这一拳并没有打下去,而是一声惨叫,因为他一弓身背就剧痛。岳中巅只好直着腰声色俱厉地威胁起来:“赵乾捷!我知道你叫赵乾捷!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一会儿我就废了你!快松开!”
这话让全身靠在他腿上的赵乾捷马上浑身发起抖来,声音也开始颤抖:“不要……和为贵,岳公子,我不是有意的……”这些无头无脑的话简直快让岳中巅气疯了,他手一划,已经扳住了赵乾捷的左手中指:“快松手!不然我撅了它!”
“啊!啊!”赵乾捷痛得满眼都是泪,鼻子一抽一抽的,口水也流了出来,但岳中巅惊异地发现这个废物竟然还不放手。勃然大怒的岳中巅弯起了身子,抬起了胳膊,手上也运起了内力,他打算宁可背上伤口崩裂也要先解决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可怜虫。
怒气冲冲的岳中巅正要手刀下劈,突然,赵乾捷眼睛瞪大了,大叫起来:“不能动手啊!”岳中巅何等老练,一见就知道情况有变,马上扭身,一抬头就见到王天逸已经咬牙切齿地冲了过来,满面血迹的脸上那双眼睛凶光闪亮。
牢房太小,两人又近,赵乾捷这一声大叫,已经让岳中巅扭身正对着王天逸了,所以王天逸已经错失了攻击的最佳机会,但他没有放弃。他猛地一声大吼,双拳用力回收,前倾的身子猛然后倒,整个身体都平平地飞到空中,冲破身体带起的疾风,右腿“嗖”地对着岳中巅踹了过去,宛如一支飙在战风中的刺矛。
岳中巅本来见王天逸双手斜举在左肩膀位置,以他对武功的经验,一见就知道王天逸打算拿两只手猛砸自己,他根本不惧,王天逸只要一靠过来,就能摁着他的脖子把他砸进牢里的泥地里去。但没想到王天逸突然用腿了。
距离如此之近,王天逸的动作又如此猛烈和决然,以致超出了岳中巅的预测——因为如果腿上没有这个废物抱着,岳中巅可以自由移动的话,王天逸这种攻击等于是自杀。
但岳中巅此刻的身体动不了。恐惧之色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