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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一个是蓄谋已久势不可当。
“当”一声,刘元三的长剑远远地飞了出去。他傻了。
王天逸冷酷地笑着,又是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刘元三脖子和下巴的结合部位上。击得刘元三含着满嘴的鲜血滚在了地上。
王天逸走到刘元三面前,看到的是一对惊恐的眼睛,那鬼魅般的一剑夺去了他所有的自信和勇气,而那一拳不仅打落了他的三颗牙齿,也彻底让他在被杀的恐惧面前臣服了。
王天逸毫不在乎把长剑收入剑鞘,然后蹲下身来,刘元三竭力往后爬去,但王天逸一把抓住了他的发髻,把他生生地拉了过来,然后提起,两人四目相对。
一双眼睛冷冷地定在那里,另一双眼睛则惊恐地四处乱窜,妻不是有眼眶拦着,简直要逃到脑后去。
“李孝先是个好人。他全家都是好人,明白吗?”王天逸开口了,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好像在自言自语。
听完教官手舞足蹈的描述,张五魁脸上原本紧张的表情慢慢松弛下来,前倾的身体又舒服地靠上了椅背。
“那种拔剑攻击决非我们青城的武功,”教官如实禀告道,“我们的剑法和内力的协作方式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种动作来,我看王天逸可能在外边私学了武功。
“私学武功也不能那么厉害啊?他不是戊组的吗?怎么能打得过甲组出去的师兄?”管家见张五魁沉吟不语,续道,“他打了我们的镖师,这是以下犯上啊,私自斗殴可以开革出山的,又是他动手在先,我们怎么惩罚他?”“惩罚?”张五魁“哧”的一声冷笑,“打得好!”
原来,甲组教官张五魁早就因为罗天、刘元三的突然辞职被掌门训斥过,王天逸痛打他们反而是给他出了口恶气。而且,张五魁又哪会去得罪掌门面前的大红人。于是他命令按青城的老规矩,关王天逸七天禁闭,而禁闭室就设在他现在住的小院。这与其说是禁闭,不如说是放假。
王天逸禁闭期满以后,甄仁才的小院炸了锅似的热闹起来。戊组弟子自然就不说了,从甲组到丁组,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全往这里跑。
如果说以前他们认为王天逸靠巴结走运让人鄙视的话,那现在王天逸就用去年比武大会榜眼和探花的血证明了自己的厉害。他下手又快又狠,打起来冷酷无情,尽管是用偷袭开局的,但一对二,眨眼间就打趴下对方,这让他们敬佩到极点。
“天逸兄,我武功比罗天那种人还差,比武之时定要手下留情哦……”在王天逸的住处,计百连正在给王天逸开玩笑,一转脸看到甄仁才进来了,赶紧起身告辞了。
王天逸看到甄仁才进来赶忙站了起来,他有些怕甄仁才,因为最近半个月甄仁才心情极其不好,老阴着脸,话也不多了。王天逸去问他,他也不吭声,谁都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王天逸这几天常暗暗叹气:“我遭人白眼的时候,仁才对我是爱护备至;怎么现在反而对我生分起来,有事也不与我讲。”
这天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有人推门进来了,正闷头吃饭的甄仁才抬头一看,突然一下子蹦了起来,满嘴嚼着饭就冲了出去。王天逸扭头一看,却是两个风尘仆仆的老人站在院里。
甄仁才冲出门外,却不上前,就愣在那里,三人默默相对。
“爹!娘!”王天逸正在吃惊,甄仁才却带着哭腔叫了这两字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信上说了让二叔来就行了吗?这么老远的路,你们怎么来的?”甄仁才醒过神来,冲了上去,一手抓着一个老人,声音里带着责备,更带着哽咽。
“没事,”甄老爹笑了,“我和你娘就当是出门逛逛了。”
听到是甄仁才的父母,王天逸哪敢怠慢,扔下碗筷也跑了出去。借着初夏夕阳,他看到两个老人身上满是尘土,裤腿像是从土里拔出来的,满脸都是汗,背上还各背着一个大包袱。
“爹,你们也不雇个驴车?”甄仁才看这架势已经知道两个人是徒步来的。“雇那干啥?走走路又累不着。”甄仁才的娘埋怨似的说道。“爹,娘……你们……”语调哽咽的甄仁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用袖子擦起眼睛来。“哭什么?都多大的人了。”甄老爹有些吃惊地说。
王天逸的眼泪也差点下来,他知道这一路过来可是不近,他走都得五天,老人家走怕是要上十天。他赶紧凑上去,把两个老人背上的包袱抱了下来,包袱又大又沉,一手提着一个沉甸甸地拎在手里,王天逸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等进了屋,知道天逸是同乡,甄仁才的父母都高兴得很,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甄母赶紧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油布包的驴肉请王天逸吃。王天逸这才看到包袱里面有褥子、有腊肉。看两位老人为了省钱,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走了这么多天,坐在对面的甄仁才已经泣不成声了,王天逸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咱们都是一个镇上出来的,”甄老爹笑着说道,“你们俩得像兄弟一样互相照应啊。”王天逸一揖到地,流着泪说:“仁才厚我。”
正说着,甄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才儿,你要的钱。”猛地抬起头来的甄仁才泪眼迷离地看了看那张纸,又看了看王天逸,脸上竟然有些惊骇了。
“怕啥?天逸又不是外人。”甄老爹以为甄仁才怕在王天逸面前露财。甄仁才看了看王天逸,一咬牙接过了那纸一看,大叫:“才三百两?”
王天逸明白了那是银票,他看了看甄仁才父母的打扮,料定三百两对他们家也是巨数。果然甄老爹一声叹息,说道:“儿啊,为了你求学,我们所有的亲戚都求遍了,早就欠了一身的债……”“这还是我们把宅子卖掉了……”甄母接口道。
王天逸惊得直叫:“卖宅子?你们卖了宅子住哪里?”“没事,天逸,”甄老爹一声苦笑,“现在天气热,我们可以住在瓜棚,就希望才儿可以赶紧成气,把我们接……”
他话还没说完,甄仁才刷地站了起来,他激动得满面通红,声音嘶哑地叫道:“为什么要卖宅子?这点钱还不如没有!”
此话一出,两个老人一起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缺钱?”王天逸把甄仁才拉到外面,问起了最近的疑惑:甄仁才最近好像十分需要银钱,认识的人几乎全借了一遍。
“为什么?”甄仁才一声冷笑,“我为了我父母!”“什么?”
看王天逸那吃惊的样子,甄仁才索性把事情全撂了出来。
“这次比武大会,张五魁说还有一个内定名额,开价一千三百两。”甄仁才瞥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的王天逸,拦住他的话头,续道,“好名次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这个名额多少人拿银手来抢你知道吗?这是我和张五魁关系好,他才留给我的。等我有了名次,我就能马上去镖局,债务立刻就能还清,还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所以,这个钱,砸锅卖铁我也要凑上!”
王天逸张大了嘴巴,呆了好久,才看着甄仁才说道:“可是,我们可以用自己的真本事去夺,何必要绑上全家做赌注?”“怎么夺?”甄仁才面目扭曲,他指着自己的脸,嘶吼着说道,“王天逸,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刚入青城的时候,按资质直接被编了戊组!你一人师门就是甲组!你可知道我今天可以站在这里跟你讲话,付出了多少代价?只要有一点上进的机会,我就会跪下来装孙子!”
说到这里,甄仁才哽咽着仰起头让眼泪从耳边落下,咬着牙抽了抽鼻子,接着说道:“跟你说实话,我谁都打不过,连张川秀那种垃圾我都打不过,更不要说你这种奇才了!”他转头盯着王天逸说道:“计百连、谭剑涛算个屁,不就是仗着家里的一点势力!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今天站在这里全是靠我个人的努力得来的!如果让我遇上你见到的人,站在这里的甄仁才将是唐门的爱将、丁家的心腹、慕容的亲信、长乐帮的人才!我还用像一条狗一样在这里抢一个名额吗?”
“仁才,你何必非得在今年拿到名次啊?”王天逸说道。“等?”甄仁才冷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今年的机会有多好?那么多大人物都会来!要是运气好,被哪个大门派看上,那就是一飞冲天啊!我没有你那样的运气,你不在乎的东西,我!甄仁才!却要像一条狗一样去抢!而且还要搭上父母一起做赌注!”
“你还差多少钱?”王天逸叹了口气问道。“一千两!”甄仁才一听到“钱”字,似乎转眼间便被沮丧包裹了起来,“去掉他们拿来的还差一千两。”
“甲组、乙组能借的我都借了,再多一个铜钱都借不到了……”甄仁才嗫嚅道。突然,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疯狂地用拳捶着泥土,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但他只打了两下,就打不下去了,因为王天逸握住了他的双手,把他生生拉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兄弟你对我生分了,这种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我有九百两银子,我借给你!”
“什么,”甄仁才呆呆地定在那里,好久才说道,“你有?肯借给我?”王天逸点了点头,笑了:“不过只给你八百两,剩下的一百两给伯父伯母,让他们先赁个房子暂住,剩下的二百两我去找戊组的弟兄们看看……”
目瞪口呆了良久,甄仁才还是一脸骇然,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甄仁才的父母简直把王天逸当成了神仙,跪下给王天逸直磕头,还坚持要写借据,甄仁才红着脸在借据上摁了手印。王天逸不是富豪,他和甄仁才一样穷,那些钱本来是他想拿回家让父母高兴高兴的,所以见甄老爹立了借据。心里很是感激。
“儿啊,天逸就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甄母说道,“你可一定要报答他啊!”
第二章 星移斗转
江湖谚语:谁的刀硬谁有理。
掌门的大寿越来越近了,青城也跟着越来越热闹了。
又大又漂亮的擂台在校场中间搭起来了,供师父和贵宾们观战的彩棚也正在紧锣密鼓地搭建。校场堆满了木屑和木料,所以早操取消了,那里成了木匠师父们比武的场所;漆匠、瓦匠们如同蚂蚁一般在建筑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