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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复转问一精壮汉子道:“柳森,你去把那些恶犬统统杀掉!”
柳柿立时脸色大变,哭叫道:“爹,别,不要杀它们,我求求你!”
柳老太爷厉声道:“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我柳太举声名有损,今日再纵容你不得,柳森,你还站着于什么?!”
“柳太举是谁,怎么我这糟老头从未听说过,还说他有声名呢!”
“屁,声名值几个钱,他若有声名,你就得称我为皇上了!”
“皇上,皇上算个屁,你连屁也算不上,那丫头哭得真烦人!”
众人听到声音,立时大惊,举目四望,哪里有人影,就连柳柿此时也不敢出声了,柳太举更是脸色大变,以为那贾铭果然大有来头,于是向空中道:“不知何方高人到此,何不现身再谈!”
“他请我们下去呢,我们下不下去?”
“当然要下去,否则怎么能敲他一笔,为那小子治伤!”
说着,两人从茂密的树叶间分掠而下,哈哈笑声随影而落。柳大举一见是两个乞丐,立时脸上更是骇然,慌忙道:“不知两位前辈如何称呼,光临寒院有何……”“你别胡乱说啦,我是聋丐、他是哑丐,你当也明白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刚才我们已看得一清二楚,你爱女儿,我们就不疼爱徒儿?”
“聋、哑二丐”柳太举心里一惊,暗道:“那贾铭果然是丐帮中人,而且是“聋哑”二丐的徒弟,这祸可就闯大了,聋哑二丐其实不聋也不哑,只是他们一个爱装聋,一个爱作哑而已,在丐帮中,就是其帮主也要让其几分。”
“小女从小娇生惯养,不知好歹,冲撞二老,伤了贾铭,晚辈敬请……”哑丐听得清清楚楚,向聋丐比划了一下,聋丐方才道:“闲话少说,我们到这里来不是听你说漂亮话的,以为我们也如徒儿那样容易上当受骗,前次将找徒儿咬得半死,今日又咬伤,没出一点银两,几句漂亮话就想打发人吗?恐怕没门吧?!”
柳太举听之,立时转了口气,向柳森道:“快去拿十两银子来!”
“慢,十两银子,也太过份了吧,徒儿被咬伤两次,加上我们两个老家伙跑路,恐怕至少也得四十两银子吧,凑成五十两,不过份吧!”
柳太举此时哪敢说不,立时陪笑道:“不过份,不过份!”
说完向柳森使了使眼神,柳森自然明白,匆匆而去。柳柿见这两个糟老头乞丐简直就是勒索,立时想道;“你们也太过份了,这不是明拿暗抢吗。居然当乞丐也这样威风,简直没有道理!”
柳大举正要喝阻,那聋丐又呵呵笑道;“这叫破财消灾。小丫头。你欺人大胜,将我们徒几伤了两次。他没想你家一个银子。有道理?”
“那是他自找的,他不惹,狗怎么会去咬他。今日,也是他目找的,而且你们明明串中通在一起,一个甘愿被咬,你们就乘机诈财!”
“你可别乱说,我们那徒儿根本就不知我们来这里,你别以小女子之心度大男人之腹,何况我们拿了五十两银子,会双倍的奉还!”
“双倍,你们骗人,若能有双倍的银子,你们何需诈骗区区五十两!”
聋丐道:“你不信,就让你瞧!”说完向哑丐撇了撤嘴,哑丐提起衣衫下摆,只看到下摆插了十数只金叶,金灿灿发亮。
柳柿立时哑口无言,柳大举眼光何等锐利,一眼就看出那些金叶是用上好的黄金铸炼而成,心里一震,暗忖道:“两这个丐老怎会有如此多的黄金,简直就是富豪,为何他们依旧要当乞丐,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贾铭的两句话:“吾本乞丐,其命自贱!”难道当乞丐真的很逍遥?!”
“小丫头,我们得了五十两银子,你那几匹恶犬不是可以保住命么?”
柳柿听之,立时转怒为喜,悄悄的望向柳太举,柳太举此时站在那里虽有怒,但不敢言,心里立时有底了,喜道:“你们说话可得算数!”
这时柳森拿了五十两银子匆匆而来,径直走向柳大举,柳太举撒了撤嘴,柳森只有乖乖送到聋哑二丐的面前,聋哑二丐也不推辞,乐喝喝的接了过来,哑丐笑道:“这下好啦,钱差不多了,可以给贾铭那死小子治病娶老婆了,只要他成家立了业,我们才可以真正的甩掉他,这死小于也真是烦人!”
柳柿一听说也有乞丐成家立业的事,立时噗啼笑道:“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以他那副德性,脸皮厚,穷光蛋一个,想成家立业,别痴人说梦啦!”
哑聋怒道:“谁说痴人说梦,现在我们有的是钱,只要将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买间房子,不就可以成家立业了吗?”’“有那么简单,看他那样儿,好吃懒做,讨来的东西便宜,你们这点钱,恐怕成家之后,过不了十天,就会全家变成乞丐了,谁家女儿嫁给他,岂不是推进了火坑吗,别人也不是真眼瞎,你们说,这不是痴人说梦?”
柳太举见女儿尚未出闺,就在这里谈婚论嫁,憋住的怒火再也止不住,怒道:“你给我住嘴,这些话从你口中出来,简直有失体统;前辈也须你来教?!”
柳柿倒不怕他父亲,何况还有两位前辈在此,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倒是不敢说话,那聋恶倾了倾耳朵,嗔道:“你说谁有失体统,谁该住嘴,难道乞丐就不该谈婚论嫁,那样岂不是要乞丐们都断子绝孙!”
柳太举见聋丐瞪眼向自己望来,眼光如寒芒,立时苦笑道:“前辈听错了,晚辈是在教训小女,给晚辈天大的胆,也是不敢说你的不是!”
聋恶这才“哦”了一声,哑丐此时又说话了,恨怒道:“她说的好象有点道理,那小子好吃懒做,这些银两不够他花十天,谁家女儿肯嫁他往火坑里跳!”说着突然提高声音道:“她说的好好的,我老头子也听得有滋有味的,你叫她住嘴,不是存心搞破坏!”
柳太举暗自叫苦,忙道:“我怕她人小不懂事,会冲撞了二位前辈!”
聋哑二丐齐声道;“你在这里才冲撞了两个前辈呢!”
哑丐又向着柳柿道:“你继续说,量他也不敢阻止你说!”
聋丐不耐烦道:“还说什么,她那么清慧,就让她嫁给那小子,好啦,那小子怕她支狗咬他,一定听她的话,当然就不会好吃懒做,坐吃山空。这丫头又聪明,定能帮他成家立业的,你看行不行?”
此话一出,柳太举大惊失色,柳林又是想哭又是羞,怒道:“不行,你们太过份了,骗了银两不甘心,还想本姑娘嫁给他,别赖蛤模想吃天鹅肉,现在你们就给我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柳太举虽然心有怒火,觉得这二丐太可恶了,但不敢如此厉言厉色,以为这下糟了,谁知聋哑二丐瞪着死鱼眼睛,听着柳柿的叫骂,待柳柿歇气时。哑丐方才道;“我们只是商量,商量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不同意就不同意嘛!何必说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哼。别以为你是天鹅。或许你才是赖给蟆,我们的徒儿才是天鹅肉呢,气死我了,阿聋、我们走!”
说完拉起聋丐轻轻一跃,就上了树,借着细细的树枝几纵几纵,就不见了踪影,看着二丐去远,柳柿还气得粉脸发白,跺着脚道:“两个死要饭的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时候定要找你们算总帐!”
柳太举望着二丐去的方向,满眼忧虑忡忡,自言自语道:“得罪了聋哑二丐,只怕我们柳院在江湖上也难以立足了。”
“爹,你怕他们做什么,这些死要饭的,就是冲着你仁心斋厚。”
柳太举转头怒道:“这全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刁蛮任性,今日不出祸端,迟早要出祸端,那贾铭虽是小乞丐,就是比你强得多!”
柳柿瞪大美目,脸又苍白,良久才担惊受怕道;“爹,那两个臭叫化子胡说八道,你不会也糊涂了,动了心了吧!”
柳太举狠狠地瞪了少不更事的女儿,怒道:“你给我滚回房去!”
柳柿见父亲也恶语相向,更是气嘟嘟的,猛跺了两下莲足,回房去了。柳大举心里在想,那贾铭明明是个苏州城难缠的小叫花儿,独来独往,并非丐帮中人,他自己也承认不是,但聋哑二丐何以要说是他们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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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傍晚,贾铭讨斋一天十分劳累,早早收了工,坐在寒山寺不远处的岩石上看夕阳下的苏州城。苏州城如画似锦,煞是美丽,他忍不住叹道:“美丽和繁华只能是有钱人的,穷人只能如现水中花、镜中月,对我流浪四方的乞丐就更如过眼云烟!”
说着望向岩石下面茅草掩着的狐狸洞,那洞就是贾铭在苏州的别墅,他戏称之为“行宫’。狐狸看不上眼的地方倒让他着上了,于是他全面接管了山洞,将山洞收拾了一番,铺上枯草,倒每夜睡的安稳,不再做黄河大决堤家被毁,父母兄弟全被黄浪冲走的恶梦。
“家人已成阴魂,而我却能保隹性命,浪迹人间,贾铭,你应知足了。”
贾铭说到这里,伤感的笑了笑,又唱出了他的口头禅:“吾本乞丐,其命自贱。”就欲跳下岩石,准备就寝,突听得头顶寒山寺附近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道:“聋哑二丐,你两个狗东西想不到我们剑南剑北二匪还没死吧!”
“哈哈,确实没有想到。你们二人做恶太多,难道阎王爷也不收你们?”
“废话少说,今日我们哥俩要一洗当年之耻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洗耻澡没关系,但得说清楚,今日若你们再输了又怎么办?”、“怎么办?当然是重新回去修炼,再找你们雪耻!”
“放屁,你以为我们会放了你们么,这几日你们杀了多少丐帮的徒子徒孙?”
“那是你们自找的,谁叫你们龟缩在洞里不出来,幸好你们出来得早,否则杀光你们那些徒子徒孙,话说回来,也怪你丐帮中的人窝囊,当年我兄弟俩斗不过你们两个老东西,还不是以跳崖逃生,我们这是桃李相报。”
贾铭已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一些原由,暗叹道;“我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老天却不答应,而这些人不想好好过日子。一天想打打杀杀,终日不休。老天都特宽容他们。这世道还真他妈的邪门!”
说归说,但想那又查又哑的两个老人是丐帮中人,也就是自己的同行,再怎么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