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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虎被师父怒责,面色一变,生硬道:“师父责怪的对!”
“何况有人出千两黄金买这笔生意,可见背后并不那么简单!凌风镖局还真是一帆风顺,让顺风源局担头倒霉了!”
“应虎,你怎么和二郎山摩天寨瞎搅和在一起,池们是黑道中人,而且凶狠手辣,以后最好别和他们来往,知道吧?”
凌志就像教训自己的儿女一般对应虎教诲,其实他早就将应氏兄弟看作了自己的儿子,只因他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女儿天生软弱多病,总得找个继承的人。但应虎年轻气盛,而且凌志总认为他还小,无论哪处都没有应龙强,自然心里有一股气,这股气又发不出来,只有心中恼火向师父道:“师父教训的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又吩咐了几句,凌志才心事重重地让应虎离开,应虎匆匆而去,凌志看着应虎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声虽不重,但听在应虎耳里,如同重锤捶在心里猛地敲打,暗自狠狠道:“我一定要比他们强,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师父看看,让大家看看厂但是,一想到应龙乃是自己的兄长,而且“品学皆优”如今又大权在握,无论从哪方面,他都无法与他相比了,应虎长叹着道:“一山难容二虎,何况凌风镖局;却有一龙一虎,龙虎相争,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应虎心里痛苦之极,首次蒙生了另辟新天地的念头。
曼玉遭过这次大劫,神奇般地活了过来,而且恢复得十分快;没有几日,就可以下榻走动,虽然依旧虚弱无比,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但是有佳佳和丽丽两个体贴入微的婢女左右扶着,她终于走出了闺房,走出了“药铺店”,来到后花院,看到了花,看到草,看到了树木,听到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鸟雀的呜叫声,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感到了无比的暖意,心里也是舒畅了不少。
深深嗅着清新的空气,曼玉感觉到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没病没痛的平安是多么大的希冀,于是轻挪莲足,轻提罗裙,围着花圃中灿放的花儿转,花儿为她笑,蝶儿为她舞。
一时渐渐干枯的心开始冒出淡绿的新芽,开始贪婪的享受阳光的福泽,平时苦苦的味觉此时是一阵阵的鲜甜,清沁心脾。
“小姐,你病刚好,不要多走动,到那边休想一会儿吧!”
“不,我不知有多久没有这么舒畅过,日日如关在笼子的鸟儿一样,今日终于出了笼子,可以自由自在的飞了!”
说着,放下罗裙,举起柔弱双手,真的想飞一般,两女婢立时为之提着坠地罗裙,又是扶她,真如千金贵体一般。花儿盈目,花香扑鼻,仿佛她变成了花儿;蝶翼翻飞,蝶驻花蕊,仿佛她变成了蝴蝶;鸟儿欢叫,穿林而过,盘空而旋,她变成了鸟雀……曼玉看到什么,就想变成什么,良久才停了下来,吐气如兰道:“今日真是太高兴了,佳佳,丽丽,本小姐的病是不是全愈了!”
此时二女也是气喘吁吁,又是担惊受怕,若有个闪失,那可是贿罪不起的,见小姐停了下来,一颗心也才放下来,齐声道:“小姐,看样儿,你真的全愈了。真的好了呢!”
这时凌志走进后花院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儿,脸上有了几丝血气,也是心情舒爽。曼玉看到乃父,立如雀跃向父亲扑去,她还以为自己真的康复归原了呢!谁知甫出两步,身体立时变得踉跄,向前倾去,凌志见之大惊,纵步向前,紧紧的揽住下坠的女儿。两名女婢此时已是脸色大变,双双跪道:“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真是该死。”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老头,头晕眼花看不清楚,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里,打扰你们玩耍,让女儿受惊了!”
站稳了足的曼五偎在父亲的怀里,舒了口气娇笑道:“你们就别谦虚了,都是我的不对,忘了自己还没全好呢!”
“不是没有全好,而是身体还虚,还不能飞,知道吗?”
凌志用手拂着女儿,两婢这才稳下神,也笑了起来。
“曼玉,体病了根长时间,外面山山水水你也很长时间没有去看过了,想不想到外面去逛逛呀?”厂曼玉抬起俏脸,看着凌志,疑惑道:“爹,你以前不是管得很严,不许女儿到外面去玩,如今怎么这么大方?”
“不是爹大方,而是爹也想出外看看,天天呆在这镖局里,头发胡子都快白了。如今,我已将大权交于应龙两兄弟代管,无事一身轻,爹就带着你和你娘出外散散,好好地玩一玩!”
曼玉简直不相信父亲的话,这与他一向的作风很不相称,突然脸色一变,黯然道:“爹,是不是女儿得了绝症,活不成了!?”
“你瞎说什么,刚病好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知不知道,你的病是一鹤神医治好的;他说要让你好得快些,就得多带你出外玩玩。哎,老爹一生都浪费在镖局之中,你两个师兄已长大成人,文武双全,也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担担重任,这样不是很好吗?”
曼玉又看了看父亲,方才相信过来,立时转化为喜,抱着凌志道:“爹,你真好,对了,什么时候出发,要不要带上佳佳和丽丽!”
“明日就出发,一切都准备好了,当然要带上佳隆和丽丽,没有她们,难道让老爹老娘来侍候你,而且你也不会开心的!”
佳佳和丽丽听之,也是喜上眉梢,高兴不已,曼玉就更是欢呼雀跃,围着乃父蹦蹦跳跳,看样儿,她确实恢复的很快。
“不要打闹了,佳佳丽丽,时候不早了,就扶小姐回房去,收拾一下,明日用过早膳,我们就起程,知道吗?”
两女美滋滋地答应了下来,方才扶着曼玉回房而去,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儿,凌志也十分高兴,但心头依旧有一处阴云,那就是女儿的病依然没好,要想全愈,就得看她的奇迹和能不能找到梦蝶谷。
第二日一早,凌风镖局门口就停了几辆大车,人进人出,好不热闹,惹得路人均侧目而视,不知凌风镖局又接了什么大卖买,但对凌风镖局接大卖买也不足为奇,出发的阵容,当然也是壮观之极,也并不稀奇。
凌风镖局上上下下,对总瓢把儿一家三口,带着女婢和几十个精悍子弟出门倒是惊愕不已,凌志并没有将带女儿去梦蝶谷这一根本原因广之于众,纵是凌夫人也没有说,凌志只是说小姐康愈,带着她出外散散心,凌风镖局上下倒也相信了,就是应龙应虎兄弟也相信无疑。
应虎就更是高兴,没有了凌志在镖局,就少了一张教训的嘴。耳根清静了许多,他倒希望凌志永远在外面散心。应龙听说师父要出门游玩,倒把他吓了一跳,只因主持凌风镖局的大小事务,“真枪实弹”的落在了他的头上,那回师父说将大小事务给他代管,也很不以为然,只因有师父在镖局之中,纵有困难,也可向师父咨询,他只不过是个影子而已,如今师父出外,存心考验他,他心里开始不踏实了。当昨夜应龙听到后,惊愕不已,本有心要师父离开镖局后,依旧发出指示。只由他来完成就是,但凌志似乎铁了心,出门在外,就不过问镖局大小事务,而且,只有他向镖局求援的份,没有他向师父求援的份。
这是凌志临行前与应龙的秘密协定,凌志主要考虑到在外面,什么意外都可能碰上,那几十个精兵强将根本就经受不了多大的冲击,如果是他一人,他可以不带一兵一卒,而如今是带着曼玉母女俩,他不得不有所顾忌。而且是去找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的地方——梦蝶谷!
虽然起了个大早,但还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应龙两兄弟将凌志一家送出了大门,看着师父跃上马背,心里仿佛失落了很多,此时护送两辆马车的精悍子弟只有十数人左右,其中还有两名换上劲装的小姑娘佳佳和丽丽,其余大部份出门的子弟已不见踪影。以凌志这样的老江湖,绝不会将数十人集中在一起,招人耳目,行动极为不便,缓慢之极,发挥不了精强的特点。他已将这数十人化整为零,成了几个小单位,隐没在江湖的汪洋大海之中,但却是以他们为核心,保护的目标。
凌风镖局有其特别的联络标志,并不担心联系不上,分开隐藏的人也是凌志的耳目,一路上可以了解江湖动静,对于凌志这样的人,随时了解江湖情况已成了他的职业习惯,离开了凌风镖局,他又怎会不闻不问呢,他自然要遥控镖局这艘不沉的巨船。
一行十数人,在纷乱的马蹄声、轭糖的车轮声和纷纷的道别声中扬扬起程,开始了它既有目的地又是没有目的地的行动。但这不是流浪,而是散心,凌风镖局并不是江湖中的一颗孤心,它在江湖中早就有许多秘密的分局,星罗棋布,何况在凡夫走卒中,也杂乱着镖局的探子,否则,建一座镖局就会如撑一把伞一般容易。
应龙望着远去的车马队伍,仿佛看到了整个镖局被移走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应虎在旁边冷冷笑道:“这下好了,我可以多睡几次懒觉,耳根也清静了许多,哥,你不会象师父一般叨唠吧!”
“现在师父甩开我们不管了,我脑子里一锅粥,那有时间管你!”
“这倒也是,若你表现不好,师父可是会失望的啊!”
说完,应虎大摇大摆的往里走。根本就没有将师父的离开当一回儿事。应龙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折身回头,看到偌大的一个空院,伤感之极,但想到师父的话,他又有了信心,暗自道:“一定要做好!”
立时,应龙在前院里将镖局上上下下的人汇集起来道:“师父出门在外,现在镖局的内外事务由我代管,一切按照原部就班,由凌擎叔叔负责镖局内部事务,由应虎和凌柱叔叔负责外部事务。但大家应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就是镖局内一下少了很多人员,大家负的担子有可能更重些,而且,师父在外面遇到意外,我们必须全力支援,这里是他们的支柱。师父走时,叮嘱我告诉大家,在他不在的时候,希望大家依然要让镖局正常如旧。凌风镖局,在江湖上名望很高,曾让我们引之为自豪,现在,担子落在我们肩上,我们就更应努力,让凌风二宇依旧虎虎生威!”
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