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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兄弟身体虚弱,赶不得路,今晚暂且歇息。此处离县城不十分远,恐怕他们会追来。再有两个时辰便天亮,那是到附近找车赶路。现下你赶紧调息,养足精神。”说着,打开包袱,取出一包干粮放到飞云面前。
待要递面饼给飞云,却见飞云拿了牛肉干,大吃起来。吴由仁呆了一下,问道:“兄弟,你不是诚心向佛,只吃素吗?”飞云愣了一下,转头凄凉笑着:“诚心向佛有何用?”
吴由仁见他神色有异,猜测与小青之死有关,觉得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吴大哥,你今日怎么会在张府里?”飞云吃完一块,肚子饱了许多,精神也足了,他才想到心中的很多疑问。
“此时说来话长,你内伤还未完全好,明天还要赶路,先好好调息。我在旁帮你守着,明天再细细说。”吴由仁听了,不急着说,反而关切飞云伤势。
飞云只好将话题搁下,盘腿做好,运气疗伤。有过之前几次尝试,飞云对于疗伤已经驾轻就熟。运起《凌云心法》,五感尽绝,只留意胸口瘀滞处。
经过这一夜的打斗、奔逃,飞云几近耗完内力,路上虽有恢复,却无有多大起色。此刻的他恐怕比常人还弱,一个大力点的汉子能轻易击倒他。飞云精神灌注与腹部,全身各处隐隐有一丝丝内力,如微小的山泉,缓缓流动,一滴一滴地汇聚在腹中。
飞云感受着内力的积聚,十分缓慢,不用心留意,感觉不出在增多。飞云一点都不着急,常年的晨钟暮鼓,让他看流水都能一看两个时辰。
腹中终于又有一汪清泉。飞云再让其流经四肢百骸,通行经脉各处。运行两周后,身体酸痛减轻了些许,身上又有了力气。此时才再聚起全身内力,冲击胸口受伤处。
胸口的瘀滞在吃过药丸后,好了很多,此刻在内力冲击下,顿时溃散。飞云知道五脏受损,内力马上散布各处,免得再受伤。胸中似有一团闷气,似要向下,却下不去,便直往上冲。忍了一下,终究没忍住,一大团东西从胸口猛冲向喉咙。
飞云再也不能忍受,口中喷出一大口。吐到地上后,看到一些凝固的细小血块,口中则是十分酸苦。
“兄弟,你没事吧?”吴由仁被飞云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急忙靠近问。
飞云再干呕几下,使劲吐,眼泪出来,将口水都吐干了,才觉得能开口说话。飞云摆摆手:“无妨,我的内伤已好,让吴大哥担心,小弟实在过意不去。”
为免对方担心,飞云站起来,挥舞几下拳脚,带起风声。身体如平常一样,气血畅通。
“吴大哥,你也太过劳累,先歇息吧。”飞云见对方一直留神地站立在旁,一直未歇息,有些过意不去。
“不忙,兄弟,有些话不跟你将明白,老哥我寝食难安。”吴由仁面带愧色地说。
“大哥有话,但说无妨。”飞云心中疑惑,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兄弟可知他们为何说你是贼?”吴由仁问了一个飞云最想知道的问题。
飞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说是一家镖局说的,我不知是哪家镖局,为何这么说。这半年来,我也未曾与人结下冤仇。”
“兄弟,大概是我连累了你。”吴由仁说出一句话,令飞云一下子怔住了,满脸愕然地看着他。
“兄弟可知我是做什么的?”吴由仁不继续说,反过来问飞云。其实飞云也一直在想这问题,看吴大哥身怀武功,器具齐全,绝非一个普通的商人。此刻他又这么问,其中定不简单。
“你是贼!”想到一路上吴由仁的所作所为,心中骤然冒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没错,我是个盗贼。”吴由仁的语气变得平和,“我在越阳府已有两年,犯案十余起,所得银子有几千两。只是很多财物,那些人得到便是来路不正,不敢报官,只私下找人手抓我。那一日与兄弟相遇,我恰好不慎被围,若不是兄弟你出手相助,当时便要着了道。在此,我还要多谢兄弟你仗义。”
吴由仁起身向飞云拜谢,可在飞云看来,却很不是滋味:“他们因此便找上我,将我当做盗贼?”
“呃,到这一步,我索性都说了吧。当日我怕他们再追来,带你和弟妹到酒楼,故意将银子示于店家,引起他们注意,好将追我的人引开。”说到这里,他苦笑起来,“本以为他们追到兄弟后,只是有些许麻烦,最后定会解释清楚,哪知道误会越来越大。最后竟致弟妹重伤不治,早知如此,我便是没了这条命,也不会拉兄弟下水。”
“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妥,便去越阳找你们,不曾想你们已经离去。上次遇到,又是兄弟你出手救了我。我实在羞愧,便来到安江。那张府栽赃嫁祸,实在可恶,我再次数日,想找机会教训一下。恰好遇到兄弟,否则真要抱憾终身。”吴由仁说得万分懊恼。
飞云只是呆呆的,心中一片混乱,不知该说什么。片刻之前还心存感激,突然发现眼前之人竟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飞云大概还是个店小二,抑或是护院、镖师,还能与小青一起,不用孤身流落。
吴由仁掏出一把短刀,递向飞云,说:“兄弟,你若是恨我,便用刀捅我两下。也让我少些愧疚。”
飞云看看到,满嘴发苦,好比万箭穿心一般苦痛。
他的痛,何止是捅两刀?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酒不醉人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515 19:28:58 本章字数:2299
夜色已深,白天很喧闹的镇子,渐渐安静下来。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有也是急着投宿的旅人。店铺早就关门,酒楼饭店也开始收拾,准备着打烊。
店小二将桌子尽数擦干净,此刻便坐在门槛上打着哈欠。他早就想上门板,早点歇息,偏偏有一桌上坐着个年轻后生,还在不停歇地喝酒。
那人午后便来了,要了一盘牛肉和一坛酒。吃完牛肉,便一个劲喝酒。喝完一坛,都不停一下,马上再要一坛。第二坛才喝不多,他便一头趴在桌上。
小二赶紧将他叫醒,倘若他一醉不起了,酒钱找谁要去?那人醒了之后,还要拿坛子喝酒。小二将他拦下,说:“客官,我们这里喝完一坛酒,便要先给酒钱,才能再喝。”
喝得烂醉之人便是飞云,听了小二的话,将信将疑。他从未喝过酒,有些疑惑:喝酒难道和吃饭不一样,有特别的规矩?
“这是我们掌柜定的规矩,我也无可奈何。还请客官体谅我们小的。”小二察言观色,知道此人不是凶悍的人,便继续叫飞云付酒钱。
飞云不从醉眼惺忪地看着小二,从怀里掏出几锭碎银,抛在桌上:“要多少银子,都拿去。”
小二看了看,犹豫着拿了最大的一锭,又小心看一眼飞云,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说拿好银子回柜台,头也不回地说:“您慢慢喝,想喝多少都成,不够我再给你添。”他想不到的是,随口一句,竟成真了,直喝到夜深,也不停下。
自离了五灵寺,飞云都是诚心待人,不过真正有点亲近的人很少。伍鑫算是一个,吴由仁也算一个,还有刘大叔。刚刚得知敬重的伍鑫竟会陷害自己,心中五味杂陈。不过他毕竟听人行事,身不由己,还算情有可原。
吴由仁一开始与自己并不相识,自己出手相救,竟还遭他设计陷害。枉费自己还当他是诚心相待。一路上的苦难与他不无关系,可他又不顾危险地救助。称兄道弟,是很难了,对他动手,又做不到,只好离远一点。
飞云满面死色地走出土地庙,不顾吴由仁的呼声。吴由仁跑出去挡在前面。飞云只是静静地说:“让开。”
吴由仁见他神色,心中一凌,退到一边。飞云走几步,吴由仁便跟在后面。飞云转头,指着他手里的短刀,说:“你是要杀我,还是叫我杀你?”语气冰冷,吴由仁只觉得气息一滞,默默地停下脚步,看飞云离去。
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飞云完全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是走着。路上有行人,飞云都木然避过。虽然一个都不认识,飞云却觉得亲切,至少他们不会算计自己。
过了中午时分,飞云走到一个镇上,腿脚酸软,有些走不动了。呆呆朝四周看看,不远处有招子飘动,写着一个“酒”字。飞云便走过去,找张空桌子坐下。
酒楼并不大,人也少。飞云想到了喝酒,他从前只见人喝酒,却未碰过。听人说喝酒可以让人开心。难受的时候喝酒,会忘却伤心的事,高兴的时候喝酒,人会更加高兴。
飞云让小二上了一斤牛肉,还有一坛酒。吃饱之后,便倒酒喝。倒满整整一晚,猛地灌到口中。感到一阵刺口,还不及反应,喉咙顿时被呛到,酒全都喷了出来。
咳嗽了很久,飞云才停住,擦干眼泪,又倒起一碗酒。酒实在难喝,出乎他的意料,不知其他人为何如此喜欢喝酒。想必这难喝的感觉可令人忘忧。
犹豫一阵之后,飞云端起酒,放到嘴边。醇厚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沉醉。微微抿一口,还是刺口,却不在难以下咽。吞下后,稍稍觉得火热。于是又喝稍一大口,腹中有一团火热升起,缓缓散到全身。在寒冷的季节,喝酒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飞云喝过几口后,越喝越顺,喝得越来越快。喝下半坛子后,飞云感到一些头晕,眼睛有些重。飞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喜欢睡着,睡着后便不会想到伤心事。
要睡着,似乎不太容易。喝到后面,人在半睡半醒只见,恍恍惚惚的,听到的声似乎从远处传来,又在耳边炸开。周围的人和房子都在摇晃,自己坐都不太稳。
摇晃得晕了后,飞云觉得很困,把坛子里的酒喝完,感觉还差点。便叫小二再上一坛,喝几口后终于闭眼靠在桌上,什么都不知道。
正睡得舒服,却被讨要酒钱的小二叫醒。飞云不管多少,掏出银子放桌上。小二拿走一锭,飞云便将剩下的再收起,然后继续靠下睡,却难以再入眠。
在那里喝了一碗又一碗,喝多了便靠下。稍稍清醒一点,想到伤心事,又倒酒喝下,喝到又睡着。
几番醉与醒,飞云喝下了好几坛子酒。他不知是什么时辰,只隐约记得酒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