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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嘴巴里正塞着一截嫩嫩的竹笋,他茫然地看着小春。
来不及了!那个漩涡对着的不就是这个小屋子的方向,难道是那个魔头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终于遭天谴了?小春扯起天问冲出小屋子,天问一看天上的景象也明白了,小春跑得不快,他反抱起小春运起奇怪的功法,一跃就是数十丈之远,轻身术一跃最多也就三丈。
大风咆哮,迎面而来就是暴雨,两人才跨出几步就被淋湿透了。小春此时抬头看天,来不及了!第一道雷要打下来了。
突然,远处射来一道黑纱,将小春和天问席卷而起,不过一瞬,她们就落在了百丈之远的山头上。小春头晕脑旋,还没看清楚是谁救了她,就听到一声剧烈的声响。白光一片,她刚刚站定便回头看去,半空之中有一道还未消散的电光,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人影长发纷乱,原处的大地焦黑一片,他手上拿着的一把刀黑气缠绕,隐隐看出是龙形。
又一道雷劈下,黑气怒吼一声,冲上云霄撞上雷电。
又是一声巨响,相撞的波动震得小春和天问稳都稳不住,被震飞出去,旁边的黑衣女子挥手布下一道结界拦住两人,手一拖让他们回到原地,回首只是笑道:“可要小心些。”
小春看向这名女子,肤色如玉,眉目温软却有几分妖媚,她怀中白猫好奇地看着小春,喵呜了一声,跳向她的怀抱,小春连忙接住这只猫。
“奇儿说你身上有很好的味道,它很喜欢。”女子笑着说。
猫儿窝在她怀里一动不动,身体温软,小春也只能抱住它,再看向那魔头。
雷劈了九下,威力一道比一道大。而且带着一种威压极强的气息,和佛心珠里面的气息有些像,浩然正大,魔头身边浮动着黑气和血气,与雷的气息相互抗衡。最后那道雷孕育了很久,劈下来的时候几乎是天地震颤,魔头手中大刀在雷劈下的时候应声碎裂,他也被劈到了地下深坑中。周围山头都被雷电波及,劈得光秃秃的,林中妖兽早就不见踪迹,野兽直觉敏锐,应该是提前逃窜了。
天上乌云渐渐散了,但是夜色浓了起来,风停了,雨也渐渐小了。世界残留着混乱之后的暴虐气息。那个魔头还没有爬出来,小春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雷给劈死了。
她转头看天问,想看看天问是什么反应。天问脸色苍白,颤抖地说:“我……我的鹅还有……兔……兔子……”傻大个的眼眶红了,哽咽着说,“鹅和兔子死了……呜呜……小春,我的鹅和兔子死了……”
傻大个蹲在地上缩成大大的一团,眼睛泪汪汪看着小春。
小春想了想,安慰他:“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女子看了看四周,说:“屋子被毁了,你们也无处可去,便去我那里坐坐吧。你觉得可好?”她笑着问小春。似乎也不关心那个魔头的死活。
小春这才发现,原来她是这里唯一还想着魔头是否活着的人啊,真是让人羞愧,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她们住的那个山谷现在已经没法住了,自然跟着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女子比较好。小春点头说:“既然如此,就麻烦这位前辈了。”
女子握住她的手腕,眉心突然一蹙,稍过一瞬又恢复常态,另一手拉住正哭得伤心的天问的衣领。原地灵光一闪,三人加一只猫消失不见。
深坑中的男子过了很久才爬出来,身上的铠甲早就破烂得不行了,乌软的黑发落在裸露的背上,俊雅的脸满是污泥,只剩下一双红莹莹的眼眸清亮,他闭上眼再睁开,眼眸又变成了黑色。看到周围被自己毁得一塌糊涂的山谷,男子忧伤地叹了口气。
“天问肯定会想不开了……”
第七十九章 紫衫伐木(一)
远在千里之外的昆虚仙境,极寒雪渊。
雪白的长发规规矩矩束着,宛如妖孽的少年盘坐在寒冰雕凿的莲花上,他对面有两位修士,一人穿着道袍,眉目严峻。另一人穿着缝满布袋的花花绿绿衣裳,满头乱发。
三人正围着一面镜子,镜中正是九幽冥幻阵的景象。
看到最后,那穿着布袋衣裳的人笑嘻嘻地说:“你们看,我说的不错吧,流青阳一定能进阶到化神期。灵尊你故意放走他,又三番五次暗中助他,也不枉这份栽培啊……只是他还与那妖王混在一起,可别坏了大事。”
“那小妖现在情孽缠身,倒是不碍事。”穿着道袍的中年修士说。
“不过这个小辈是谁?怎的突然出现?”中年修士指着的正是站在山头的季小春。
灵尊的卜星术是三人中最强的,中年修士问的便是他。少年说:“她与破军之人同时出现,命格与破军之人纠缠在一起,也是看不清楚的。”
“第五个人选呢……”穿着布袋衣的人说,“可别再拖下去了,一个流青阳就拖了我们三千年……现在没人知道化神期的寿数是多少,可别到我们死了他都还没成啊……”
灵尊淡漠说:“我打算亲自教授他,若是你们想插手,也不碍事。”
“没问题!”穿布袋衣的人笑着掂量手中的一块寒玄冰,“集三家所长,那小孩修成化神的速度定会惊动修真界。”
而此时的九幽冥幻阵内,小春正头疼得要命。
一夜的风雨飘摇,小溪涨了水,淹没了半个山谷,被劈断的树木。小木屋的残骸在水中浮沉,流向山谷小溪的出口。天问蹲在山头,哀伤地看着这一切,他看到一只兔子的尸体飘在水面上,立刻就想去打捞。小春连忙拉住他:“天问,兔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一只八尾的胖猫儿蹲在山头草地上晒太阳,晒了一会儿背,又翻过来晒肚皮。扭了扭身体,刨了几下短短的爪子。发现自己太胖翻不回来了,喵呜叫了一声,撒娇希望小春能帮它。
小春走过去。把猫儿翻过来,摸了摸它乱蓬蓬的八尾,她不知道对于猫儿来说这个动作有多调戏,猫儿害羞地躲开她的魔爪,小小的猫脸对着她歪了歪。又软绵绵地喵呜了一声。
那个自称是罗姑娘的女子带她回了自己的山头后就闭关去了,只留下小春一个人面对因为痛失鹅和兔子伤心不已的天问还有一只胖猫。
“天问。”远远传来一声男声,小春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一派的风度儒雅,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包。
天问过了好久。才抬起头说:“先生你来了。”
小春后退了两步,仔细看着这个‘先生’,也就是说。这个就是流魔头?昨天晚上被雷劈的那个?看上去太不像了,那个人明明很霸气穿着一身铠甲,这个像像文弱书生的人是怎么回事儿?魔头蹲到天问身边,将手里的布包递给他,笑眯眯地说:“打开看看吧。”
天问把布包打开。看到一窝四个软绵绵的黄毛团子,它们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细细的尾巴被抱在怀里,小春远远看着,只觉得像是某种妖兽的幼崽。天问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喜欢照顾小动物,看到这四个小东西,顿时就没那么伤心了,站起来捧着布包絮絮叨叨着什么朝屋内走去。
“还是这么好哄,真是没有成就感。”魔头看着天问远去,叹了口气。
他把目光转向小春的时候,眼光一冷,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小春总觉得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好像变了颜色。但是仔细看去,仍然是最纯净的黑色,其实人的眼眸少有纯黑的,大多都是棕色,深深浅浅。纯净的黑色让人觉得高贵。
小春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和这里的主人搞好关系,哪管什么正派魔修,她现在已经悲惨得不能再悲惨了。小春恭敬一笑:“前辈,你终于出关了啊。”
魔头温和地笑着说:“你叫小春吧,不必害怕,我虽然被别人称作魔头,但是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前辈多虑了,像前辈这样气度的人,怎么可能滥杀无辜呢。”
“当然不会。”魔头笑眯眯的样子特别慈爱。
罗姑娘的住所是在阵法中的,一个小院子,还带着花园。但是房间并不多,一人一间不够分,魔头就指挥不再伤痛的天问修房子,小春在一旁给胖猫顺毛。魔头坐在椅子上手中敲着一本书,只听他说:“天问,南山私塾的课是不是拖了不少啊。”
天问正辛辛苦苦打地基,雨水刚退,地还有些松软,木头桩子打松了会不稳当,他要打得深一些。他听到魔头问他,就抬起头说:“啊?是啊,你都两个月没去过了。”
“谁知道灵尊那家伙这么老奸巨猾,故意闹失踪想引我出来。”魔头惋惜。
天问说:“是您自己想玩吧,花五百年建立万魔黑山,几个月就玩儿完了,现在您无聊是不是……”天问虽然傻,但是他跟了流青阳很久了,他是最了解流青阳的人。对啊……很久了,有多久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身边的小动物和伙伴死了一代又一代,他却依然活着。
魔头无辜说:“怎么会呢,万魔黑山是我的心血呢。”
天问挠了挠头,说:“木头不够了,我要先去砍一些木头过来,回来再陪你说话好不好。”
魔头笑着说:“不用,小春不是没有事吗,就让她去吧。”
小春已经在旁边听了很久,心都在滴血。她是说这个战争打得有点简短,感情是人家流魔尊想玩一玩,这么一玩去了多少人的性命,还残害了多少像她这样无辜的人啊。心中正悲痛着,就听到魔头说让她去砍木头。
她虽然不能用灵力,但是区区木头还是能搬动的。魔头还是第一次叫她干什么事。小春说:“好啊,我闲着也是闲着,便帮一帮天问吧。”
“可是……”天问正想说什么,魔头挥手阻止他,看着小春笑着说:“那就快去吧,沿着这条山路向前走,你会看到一片紫衫林,长得很特别,叶尖有点泛紫。天问你的砍柴的斧头呢,快给小春拿来。”
天问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柴刀给她,又说:“小春,那个紫衫木……”
“小春,快去吧,早点回来。”魔头温柔地打断天问的话。
小春只得带上斧头踏上了小路,山上倒戈的木头上长了不少蘑菇,她还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