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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这次才不再推脱,古人云一朝得道,红粉皆为韩髅,正与他此刻心境若何。被孟宽这般一试,焦飞胸中去了块垒,不拘是青楼,还是酒楼,皇宫大内,还是烂泥枯井,皆是一般,只要道心如一,这些东西都不能沾染心中那一片明镜。
两人携手上楼,把那些胡乱扑上来姑娘一一打发了下去,只让人上了酒菜,对酌畅怀。
焦飞把心魔大咒暗暗发出去百余团,这里来的人甚是芜杂,焦飞也不稀罕心魔大咒慑人精血法力的好处,只是忽然一下子接触到了人间最污秽,最脆脏的种种思想,顿时让他的心思沉入了某种极其玄妙的境界,比起刚才的顿悟,更有一层无法说明的奇异感觉。
孟宽见焦飞说了几句,便即停杯不饮,思存起来,不仅摇了摇头,亦放下了手巾的酒杯,心道:“虽然我在老师的照顾下,并未有焦飞你那么多磨练,但是论起这些磨练道心的手段来,你终究还是缺了一个老师。只要你能撑过我给你预刻的这几场感悟,说不定数年内就有望炼气丹成。”
焦飞心中正感应人心变化,忽然有一缕极其哀怨的愤怒之意,顺着其中一团心魔大咒传了回来。焦飞把眼一张,眼前就多了一面道心纯阳镜,这面淡金的镜子中,清清楚楚的映出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被一个肥胖的婆娘毒打。这个婆娘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小烂货,凭你以为自己是谁?已经被卖到了我们这里,还想要做贞洁烈妇么?”
那女孩儿好不可怜,若不是那肥胖婆娘担心打坏了,卖不上好价钱,下手还要更狠,饶是如此,现在也被抽打的快要背过气去。
孟宽倒也没有见过焦飞这般法力,心中啧啧称奇,随口说道:“你要救这个女孩儿么?”
焦飞摇了摇头,陷入沉思,他这时已经想明白,为何享了嵩阳让他做好事儿,只做十件。天下时时都有不公,时时都有人被冤屈,若是修道人把许多时间,拿来管这些人间不平之事,哪里还会有时旬修道?若是不管这些受了冤屈的人,不管这些不平之事,心中一股激荡的情绪,又怎能平和?
这乃是炼气丹成的第一个心结,若不打开,便无望突破这一层境界。许多人卡死在这一关,便是因为这一心结。
心性冷漠的,对这些受了冤屈,不平之事,视而不见,只道自己心冷如冰,见死不救,便是真正的道境二那只是一些无耻之人,拿着麻木,冷血,无耻,当做修道之门,除非是投机取巧,丹成九品,不要说上三品的丹,就是中三品也无望的。
那些心头热血,不顾一切去帮助人,最后自己大道无望的,一样是不得成就。
这其中的微妙,焦飞亦是在这一刻才忽然醒悟,原来享了嵩阳指点自己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儿,加上著书一本,便是炼气丹成要过的四种心境,四种心结。现在他就遇上了第一关,若不是孟宽带他来这种地方,焦飞或者自己也能领悟到这一点,但是却要晚上许多时日。
孟宽等了半晌,见焦飞仍旧沉思,不由得喝道:“焦哥儿,你若是在考虑下去,这女孩儿被打死也有份了,根本不用你再去想,救还是不救。”
焦飞忽然一笑道:“救人一命脸造七级浮屠,救人还是要救的。
总不成好人不做,非要去做冷血的禽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这种事儿,除非我伸手也是个死,不然可做不出来。”
焦飞少年时便有些古道热肠,故而才会在长安和苏环初见,便愿意帮她抵抗王道缘,姚开山师徒;见到赤鳞太尉和蛟太尉争斗,也会出手;宁可得罪虞元,也要救一救虎妖胭脂;见到蛟十力受苦,也要想方设法插手。不管是跟随蓝犁道人,还是在天河剑派,甚或外海一行,他这个性子一直都没变过。
这时见到有乒逼良为娼,没见到也就罢了,他又怎会袖手,何况此事半点也无危险。
焦飞把手一指,便把那个女孩儿从后面的柴房中摄了过来。那个女孩儿正在咬牙苦挨,她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宁死也不肯屈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居然就到了一间客房之内,两个相貌都正气凛然,一个昂藏九尺,身材雄伟,一个面容俊美,目露奇光,怎么看都是两个大有本事的好心人。忙一跤拜倒,大声求恳道:“两位先生好心,可能救小女子脱离苦海?”
焦飞收了道心纯阳镜,淡淡说道:“救你倒也简单,只是你可有去处?”
那女孩儿哽咽道:“我本是好人家女孩儿,去看望舅舅的途巾,忽然一阵妖风起处,就是人用法术摄了来。听说这里已经苗疆十万大江,距离我家有足足几千里,两位先生若能送我回去,我父母必然有报。我家便在云南府当,南县李家坳,只要到了那里问人一打听便知。”
焦飞点了点头,瞧了孟宽一眼,孟宽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家青楼中并无修道之人的气息,要么是他隐藏了法力,要么就是不在此处。”
焦飞听得此事居然还有邪派妖人参与,多少有些吃惊,他并未感应道这座清楼内有修道人藏着,问了一声孟宽,既然孟宽也是不知,那他便心中有数了二“这种邪派妖人的法力未必有多高明,想要在我和孟宽面前隐藏法力,几无可能,那就是他不在此处了。既然我们撞上了这件事儿,就管到底罢,这也算是我要做的一件好事儿。”
焦飞和孟宽结伴,便如许多故事中的神仙一样,做游戏人间之举,这件事儿对那些成就元神之辈来说,乃是一种游戏,最能开阔心境,对孟宽来说,亦是许多年圈在竹山教中,好容易有次放松罢了。可对焦飞乘说,便是一次难得心境历练,由不得他不参入进去。
焦飞把人摄走,那个正在打人的肥胖婆娘立刻惊呆了,忙奔出去,把此事告诉了主持这里的人。焦飞也只要把眼睛闭上,便能感知这座青楼内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些人的心思,片刻之后,他便明了了七八分。
这座清楼名为怡红轩,乃是一个邪门教派桃花教在背后操纵,那主持这里之人,乃是一个江洋大盗,被桃花教的人收复后,便在这里开了怡红轩。明的是一家清楼,暗的却是把许多童男童女掳掠来,秘密送往桃花教中充当弟子。这个主持怡红轩的江洋大盗,也不过对这个邪教一知半解,许多地方,上面的人也不曾告诉他。
焦飞微微收了神通,不禁有些意外,盖因为这个桃花教的事儿,他曾在小仙童秦渣那里听过,当初徐问把桃花教上下杀了一个绝户,怎么这邪门教派有死灰复燃起来!
孟宽修炼的法求于焦飞不同,且世上也只有这么一门心魔大咒,才能善知人心。故而焦飞顷刻间就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孟宽还在揣摩,焦飞把自己所知,一一告诉了孟宽,这位孟大公子听了,顿时勃然大怒道:“凭了一身法术祸害凡俗之人,这种修道的向来是各大派试剑的苗头,你可问出来那桃花教的根脚在哪里?待我去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中土之地,向例为道门九大派保护,就算是竹山教,也不允许有那学成法术之**害无辜黎民。!
二三一 心疑冥土生变化
焦飞笑道!”便是连这座怡红轩的主人也不知,我们还要做些准备,方能一举拔了这个祸根。”对焦飞和孟宽来说,桃花教这等邪门教派,虽然务求除去,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焦飞只是顺手一指,把那个女孩儿身上的伤势制住,让她自去旁边歇息,便跟孟宽说道:“我看你也没什么准去处,恰好我这里有十来个想要去的地方,不如做成这件事儿后,我们便去…探访。”
焦飞把在万花山听到那四个冥土鬼将说话,向孟宽重复了一遍,孟宽惊讶道:“原来又有冥狱真君出来抓捕厉鬼,这件事儿可不小啊。”
焦飞倒是不知这些典故,忙问道:“冥狱真君出来抓捕厉鬼,难道有什么特别不成?”
孟宽沉吟了半晌,说道:“冥凰执掌一十九重冥狱,天地生灵死后,皆要投入冥狱,冥凰独力怎能管的过来?她亦需要许多人帮理,往往有生前品德高尚者,被冥凰施展大神通发出符诏相护,可保魂魄不受阴阳轮回之力封印,前往冥狱之后,生前记忆也不失去。若是这些人愿意在冥凰手下做事,冥凰便会赐予神魔之血,让其修炼冥狱真传的法术。”
“我还听老师杳双影说过,冥狱之中大略分为三等”等便是这些冥狱鬼兵,鬼将,冥神,冥王;二等就是那些曾修成不死之躯,炼就匠,神的,这些人向例由冥凰独自掌握,谁也不知道冥凰怎生发落他们;三等便是那些经过阴阳轮回落入冥狱的孤魂野鬼,这些孤魂野鬼有那运道好的还能转世投胎,运道差的便会被劈成两半,去填补那些因了变故魂魄残缺的鬼物,或者被拎去铸炼什么冥土法器。除了这三等莫土生灵之外,偶然便会有鬼物忽然自生灵识,吞噬同类,化为厉鬼,甚至冲破莫狱闯来人间,这种厉鬼皆凶恶非常,加之本身为鬼物,人间的普通人对付不了,只有炼气凝煞以上的道门法师才能制服。不过如是有那特别厉害的,相当于人间炼气顶峰,恐怕就要出动冥土真君来捕捉了。”
焦飞奇道:“为何相当于人间炼气顶峰,就要出动冥土真君?我们道门中这般人物也不少,怎煎不能制服?”
孟宽笑道:“具红的事儿,我也不知,似乎听说这些鬼物有些特别,人间修士除非元神级数,不然杀之不死。可各派炼就元神之辈,哪有许多上夫去管这种闲事儿?炼气第九层的道门炼气士又对付不了,只好冥土真君出马了。”
焦飞听了孟宽的话,思巾半晌,才说道:“既然惊动了那个方,虚真君,只怕出来的定是相当于道门炼气第九层巅峰的厉鬼,这种厉鬼一旦出没人间,为害不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