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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屁,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天底下笨死的都是这号货……”小青狐很不以为然地撇嘴。
当然。狐祖的意见是不会有人采纳的,对于紫衫来说,狐祖就是个外人,啊不,是外妖,阴间的事与它无关,对温照来说,这就是个吉祥物,没事逗着玩的,对万青来说,走自己的路,由狐狸绕舌去,反正他济的是孤魂野鬼,又不是狐妖。
基本上,紫衫拍了板,万青升官儿就成了定局,虽说是不走寻常路,破格提拔,但中间要过的环节还是有许多,事不宜迟,紫衫当即离开了万家,回到冥府去草拟公文了,独立一县,既使是他这个冥府判官独断专行,总归还是先要通告天下,然后再将诏命颁布到祁州府。
祁州府,既为蔚县城隍司所属之州府,府下共设有十一县,蔚县只是其中之一,按照常制,每一县都有十坊之地,紫衫要独立一县,只划出蔚县城隍司里的孤寡坊,当然是不行的,孤寡坊本来就比一般的居坊要小,所以要独立一县,自然以划割出整个祁州府的孤寡坊,这样才能凑足一县之属。
城隍爷们当然是不乐意的,虽然被割出去的是他们恨不得马上就扔出去的烫手山芋,哪怕是心里千情万愿,可是在表面上,都要做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这些不乐意的城隍爷里面,只有一位城隍爷是真正不乐意的,就是祁州府的那位城隍爷,一众县城隍爷们的顶头上司。上司不乐意,下属们当然也要不乐意,谁要是露个笑脸出来,这不是等着穿小鞋么。
理由很简单,冥府判官颁布的诏命上,新设的县城隍,仍然归属在祁州府的名下,表面上,祁州府是又多了一个县,从十一县变成十二县,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变化,那些孤魂野鬼一个没少,反而全被集中到一个县中,以后邻近州府的城隍爷们过来一看,哈,你们祁州府还有穷得光当响的一个县啊,瞧你这城隍爷当的,赶紧的轮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祁州府城隍爷只要这么一想,就觉得自个儿这张老脸都没地儿搁去。当然,这里头没万青什么事儿,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和这位不乐意的城隍爷去交涉,这种层面上的事,当然要由紫衫这位冥府判断出面镇压调和,一来二往,自然不是三五日内能解决的。
借这工夫,万青也没闲着,特地跟城隍爷请了几日假,往邻近几个县城隍司的孤寡坊们走了一圈,算是查访民情,提前跟自己的子民们混个脸儿熟去了。
至于温照,则被留在家里,千叮咛,万嘱咐,要心如止水,要心平气和,不能生气,更不能有怨气,免得让仨乱世的娃儿越长越大,没等万青学会怎么当好万千子民的父母就急着出世。温照哭笑不得,索性就去帮海氏带孩子了,也算提前学一学带孩子的经验吧。
海氏对她的到来表达了热烈的欢迎,又见她对带孩子生出无比的兴趣,便忍不住打趣道:“妹妹,恭喜了。”
温照正抱着孩子哄他玩儿,没头没脑听了这一句,一时没听明白,疑惑道:“恭喜什么?”
“恭喜妹妹与万书吏琴瑟谐好,想是不久便会有自己的孩儿了。”海氏笑道。
“啐。”
温照红着脸啐了一口,却没有辩驳。她是要有孩子了,可惜不是她和万青的,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很不舒服,可是目前为止,她和万青都没有法子去阻止那仨娃儿的出生,连狐祖、冥君、冥府判官那样的人物都没有法子。
她和万青唯一能做的,就是学好怎么当一对合格的父母,并且能把那仨娃儿尽量往好的方向带,不然,一个佛陀,一个魔陀,一个阎君,一旦闹起事来,恐怕绝不是止是扮家家酒玩官兵与盗贼的游戏那样简单。
其实有时候她也不免抱着万一的心态,毕竟都只是推测,如果降生的不是这仨呢?但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推测没错呢?
所以,只有尽力而为了,不管降生的会是谁,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
小青狐对带孩子的事没兴趣,它有十七个子女,早就带腻味了,事实上,除了长子胡缡,它还亲自带过一段时间之外,其他十六个狐妖,基本上都是胡缡带出来的,就连它最喜欢的幺女胡绯,事实上也是胡缡带着的时候多。
在温照学着带孩子的这段时间里,它在阴间里游荡了一圈,终于受够了没有新鲜食物吃的现实,虽然温照的烤鸡还算得上美味,但吃多了,也腻,于是便偷偷摸摸回阳世了,并美其名曰:送避邪符。
陆府的厨房里,常备着一些点心小菜,有荦有素,有重味道的,也有清淡可口的,狐祖大摇大摆地踱了进去,一顿饱餐,然后一抹嘴,出去逮了只在厨房外头睡大觉的猫,扔在了餐桌上。
猫儿蜷着身体,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摄去,落在餐桌上,顿时尖声厉叫,等到下人们听到声音跑进厨房时,只见桌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渣,甚至还有几只盘子被惊慌的猫儿撞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好你个馋嘴的猫儿,怪不得这几日厨房里总是丢东西,别跑……抓着你,今儿厨房里就做炖猫肉了……”
院墙上,小青狐舔舔毛茸茸的小爪子,像狐狸一样笑着,好吧,它本来就是狐狸,自然是狡猾狡猾的。吃饱喝足,沐浴着柔和的月色,懒洋洋地往内院走去。
走着走着,小青狐圆溜溜的眼睛,蓦然眯成了一条缝,抬起爪子,向着前方的屋顶远眺,啥玩意儿?三更半夜的玩偷窥?以为一身黑毛衬着屋顶的黑瓦就没人能瞧见么?
“这丢人现眼的……”
瞧清那趴在屋顶上往人家姑娘屋里偷窥的玩意儿就是自家最没出息的那只,小青狐顿时鼻子都气歪了,堂堂狐妖偷窥女道士,还有点心气儿没,简直就是辱没了狐魅子的赫赫威名,让女道士主动来偷窥狐妖,那才叫本事。
毛茸茸的狐爪一挥,不知打哪儿飞起一块青砖,狠狠地打在了黑毛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二零章 开光
“嗷……”
黑狐狸冷不防被打得头破血流,做贼心虚,跳起来就跑。
“谁?”
闺房里的烛光亮了起来,陆婉仪披衣而起,警戒地持烛走出屋来,左右看了看,只发现地上落着一块青砖,上面还沾了几根黑毛,顿时便若有所思。便在这时,一个避邪符自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脚下。
“啊……”
陆婉仪又是一惊,再次张望,依稀看到,柔和的月色下,一个小小的青色身影自墙头一闪而逝,未待她看清楚,便无影无踪。
怔愣了许久,她才弯腰捡起那个避邪符,感受到上面一股熟悉的阴气,这才恍悟,想必这便是义兄为万家小弟所做的避邪符,只是不知为何竟不是义嫂亲自送来。疑惑很快便被她忽略,回到屋中,凝视着这个避邪符,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拆了开来。
只见黄纸之上,一个个虽小如米珠却清晰无比的字迹,端秀有力,筋骨凛然,果然是出自义兄手笔,见字宛如见人,端方神秀,浸润如玉,一时间,她竟不觉痴了。
一夜,再也无眠,只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天明,鸡叫三遍,才依依不舍地叠起黄纸,重又穿上五彩绳。陆婉仪的手比温照要巧得多,重穿上的五彩绳,不仅系住了避邪符,还在下方打了个万福如意络,于是本来显得粗糙的避邪符,立时就变得雅致了许多。
待到过了晌午之后,她才向父母禀明,然后带着避邪符,径自往天宁寺去了。天宁寺的有道和尚,与她的师兄正清道长是好友,也算是得道高僧,有这份交情在,这避邪符自然是请有道和尚开光最好。
有道和尚不拘俗礼,但毕竟是高僧。不是轻易就可见着的,陆婉仪还是打着正清道长的名号,这才如愿以偿。
“这符中……怎有我佛门气息?”
有道和尚接过避邪符,初时还不甚在意,只当是龙虎山这名女弟子自己画了符。护佑家人平安,不料符一入手,心中便生感应,顿时便吃了一惊。
陆婉仪本以为他是感受到符中阴气,正在担忧和尚眼中不揉沙子,不肯为阴间阴魂所制之符开光,却不料有道和尚并不在意那明显之极的阴气,反而说符中有佛门气息,倒也愕然。道:“大师感应错了吧……”想了想,还是担心有道和尚不肯为避邪符开光,便又道,“此符是信女以西山泉和了朱砂所抄录,颇费心血,还请大师多多费心。”
于佛门之中当面扯谎,她心中也是臊得慌,面儿上不禁便红成了一片。只是有道和尚此时正全副心神都在避邪符上,倒也不曾察觉她神色有异,合什道:“女施主放心,此符开光,需费三日三夜,四日后,女施主来取便可。”
陆婉仪于是也合掌一礼,径自离去。
有道和尚把避邪符置于掌心,又静静感应了片刻。那缕佛门气息圣洁温和,虽纯正之极,但却又若有似无,一时间倒也不好枉下判断,于是招来跟前伺候的两个小沙弥,对其中一个道:“备水,为师要沐浴净身。”又对另一个道:“此次开光,需道字辈的十七位师弟相助为师一臂之力,你替为师去请他们,待沐浴净身后。于酉时至大雄宝殿。”
两个小沙弥各自领命而去。
待到酉时,十八位道字辈的高僧们,便齐齐汇于大雄宝殿。
“有道师兄,是什么样的宝物,竟要咱们十八罗汉僧为之开光?”
面对师弟们的疑问,有道和尚不置一辞,只是将避邪符传于诸和尚之手,片刻后,和尚们便露出了或是讶异、或是疑惑、或是惊奇的表情,却是无人再有疑问,恭敬虔诚地将避邪符供于佛前案上,然后齐齐合什诵了一声“阿弥佗佛”,各自跌坐于蒲团上,随着一声木鱼清响,开始诵《金刚经》。
三日三夜,似长又短,转眼即过,梵唱声中,那供于佛前的避邪符,依稀仿佛绽放出了点点金芒,柔和温煦,一如佛光。
此时若是有人拆开避邪符,便可见黄纸之上,那原本朱红的字迹,此时亦是隐现点点金光,便仿佛那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