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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温照便每日抽出半天来,跟着万夫人学习内院管理之道,万老爷也偶尔会让她见一见底下的掌柜,教她一点生意经,当然,这都是后话。
陆婉仪出嫁的前一日,温照陪了她整整一天,聊的不是什么闺中私语,而是交换修炼心得,顺带把养神诀教给了她,银子什么的只是小礼,这个才算是真正的添汝,对陆婉仪来说,送这个比什么金银珠宝都更合她的心意。
“你嫁后,万家也迁移在即,日后再想相见,怕是难了,这养神诀修炼大成,便可神游万里,到那时,咱们往来,不过是一念之间,却又方便之极。”
说实话,温照是真挺舍不得的,阴间她回不去,阳世里,跟她相处得好的,除了狐狸,就是陆婉仪了。要把养神诀修炼到大成,也不知道得花多少年时间,其实她没指望靠这个跟陆婉仪常来常往,也就是寻个借口,把养神诀教给陆婉仪而已,给自己和她都留个念想。
不止是养神诀,就连那三式剑诀,她也打算教的,陆婉仪嫁得那么远,万一被婆家人欺负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没有还手之力吧。
不过剑诀陆婉仪却没学,只笑纳了养神诀。
“嫂嫂,这动手的法诀,我是学不成的,我这性子,便爱静坐琢磨,前些时候又随师傅学了几道符,自保绰绰有余,你就不必担心了。对了,这道信鹤符嫂嫂你拿去,虽说咱们以后不能时常相见,但若有什么话儿,还是能传递的。”
陆婉仪回赠了温照一道符,这符是画的,里面的符文已经叠在了里面,光从外形来看,倒像一只纸鹤,通体呈黄色,唯有双目,一片血红,似是以人血和了朱砂点上的。
“信鹤符?这是传信用的,怎么使?”温照从符的名字上猜出了作用。
“嫂嫂用它时,输入一道阴气,然后把要说的话儿,对着它说一遍即可。这符上有我的血,与我血脉相通,哪怕相隔万里,它也能把信儿送到我手中。”陆婉仪笑道。
“这倒是好东西。”温照双眼发光,“能通阴阳吗?”
陆婉仪一怔,掩唇笑道:“嫂嫂是想义兄了吧。”
温照面上一羞,作势欲打,陆婉仪忙讨饶,道:“是妹妹多嘴,嫂嫂且饶我一回。这信鹤符需以血气连通,只怕是不成的。”
万青在阴间,只是阴魂之身,哪来的血气,这信鹤符当然不管用。温照立时便明白过来,只得怏怏作罢。
“嫂嫂也留我一道信鹤符。”
陆婉仪又取出一道鹤眼未点的信鹤符,向温照索血,温照脸儿一白,没奈何,只得咬牙忍痛,用针扎破指尖,挤出两滴血,点在了鹤眼上,那原本无色的鹤眼,瞬间染上了一层嫣红,鲜艳欲滴,宛如活物。
“妹妹以后就要专学符术么?”温照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陆婉仪想了想,道:“只是入门容易,师父教什么便学什么,管用便好。”
也是,学什么法诀不重要,管用就好。(未完待续)
第一八九章 抢是不抢
琐事不多提,陆婉仪出嫁,万青果然如约而来,这一日不是他的还阳日,是特地告了假出来,以他的身份,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在陆府给陆婉仪送嫁,若在陆府露面,保不准就会吓死几个胆小的,把喜事变成了丧事。而是决定趁夜色出了丰城,就在西山脚下等着。温照本也想跟着去,被万青拦了,道是从来只有兄长送嫁,没听过嫂嫂送嫁。温照一想也是,便也作罢,再说上次的事情,她和施家之间有些不愉快,施三少爷见了她,指不定勾起旧事,这大喜的日子里,她也没必要去招人不痛快。
于是万青便独自去了,就在官道边等着,天亮之时,迎亲队必会从此经过,谁知这一等,倒是等出一桩事来。
“唉……”
万青站在迎亲队必经的路边,心思还留在闵县里几桩没办好的公务上,正琢磨着回去以后要如何处置,蓦然间,耳畔却传来幽幽一叹。
此处还有旁人?
他吃了一惊,左右望去,却不见人影,然而哀叹之声,却时有传来。莫不是撞鬼了?万青摇了摇头,哪个鬼敢在他这个城隍爷跟前作怪,便出声喝问道:“谁在此处,出来!”他做这些日子的城隍,这官威已是入骨三、四分,一声喝问,颇有森严气度,果然就惊住了那发出唉叹声的人,一旁的草丛,晃动了几下。
万青瞬时注意到,走到近前,才愕然发现。哪是什么人,是一只狐狸趴在那里。浑身皮毛黝黑一片,在这只有几点星光的夜色下,若不是它自己动了,万青就是再瞪大两只眼睛也难以看到它。血肉之身无法夜视,这一刻,万青有了和温照相同的感叹,若是阴魂之身在此,恐怕他早就发现这只狐狸了。
“你这狐妖,为何叹气?”
西山脚下的狐妖。当然就是小青狐的子孙,万青与小青狐也算处得熟了。知道这些狐狸们并不害人,因此他虽有几分戒备,却也不十分防范,还伸手拍了拍黑狐狸的脑袋。
“我叹我的气,与你何干。”黑狐狸一歪脑袋,不乐意让他拍,两只狐眼在夜色中发着绿光,又眦出牙齿。“别在这里打扰本公子伤心。不然吃了你。”
万青让它给逗乐了,这狐妖瞧不出他身上的城隍之气么,当下便又道:“本官万青。乃此地城隍,你有何伤心事,且管诉来,本官自会替你分忧。”
他这是在闵县给人分忧惯了,一时间不由自己就把这狐妖当成治下冤魂了。
“万青?这名字咋这么耳熟……”黑狐狸瞅了瞅他,一拍脑袋:“对了,你就是让小妹害死的那个书呆子啊……见鬼了,你怎么还阳了?还做了城隍?啧啧,真是一身阴官气息……不对,怎么还有我爹和小妹的气息……”
这黑狐狸当然就是狐十一,也不知它什么时候又回了西山,在万青的身上闻到了狐祖的气息之后,黑狐狸就郁闷了。
万青愣了一下,不由失笑,道:“狐祖与狐十七姑娘正在闵县做客,本官身上有它的气息,也属正常。”
“你不在阴间,跑这儿做什么?”狐十一警惕起来,心中却越发郁闷,心上的人儿嫁人了,它蹲守这儿,正在考虑是抢呢,还是不抢呢,结果就冒出一个身上有狐祖气息的家伙来。上次的教训它可没忘记,就因为没理会温照身上的狐祖气息,结果哥几个被训成了狐孙子,这眼下又来一个,难道它想干一回抢男霸女的事,就这么难吗?
万青不知道狐十一心里的想法,但是狐十一的事情,温照曾经对他提过,此时这只黑狐狸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看它一身黑毛,又称狐祖为父,万青又不傻,稍一琢磨也就猜出来了,再一想陆婉仪的花轿将要经过此处,他立时就加了几分警惕。
“本官候在此处,为义妹陆氏送嫁,保她平平安安,花轿入施家门。”
他语气不轻不重,警告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狐十一要是真敢打什么坏主意,就得先过他这一关。
狐十一的耳朵耷拉下去,蔫了。它本来就犹豫不决,现在被万青撞破,那点歪心思就更是没了,倒不是它怕了万青,而是怕万青把事情告诉了狐祖,它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狐祖可是一向以不欺男霸女为荣的。
万青一看它的表情,就松了一口气,狐祖虽然不靠谱儿,但教出来的孩子,大体上,还是不错的,当然,细节上就不用追究了。
“十一公子,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做此小儿女状?天下女子,优秀者何止本官义妹一人。”他开解起狐十一来。
狐十一又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地看着他,道:“陆小姐本与你有婚约,送她出嫁,你便心甘情愿么?”它瞧着陆婉仪好,便觉得万青也该与它一般的心情。
万青被它问得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顿觉哭笑不得,狐狸的心思,果然诡异,当下便道:“世上姻缘皆有定数,本官与义妹只有兄妹之缘,亦只有兄妹之情,今日义妹出嫁,夫家为福州望族,本官身为兄长,心中只有欢喜之情。”
狐十一愣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有些苦脑,道:“你们人类的感情,真奇怪。若只有兄妹之情,你当初又为何与她订下婚约?”
万青不由失笑,狐狸到底是狐狸,不通人世礼仪。
“你笑什么?”狐十一瞪他。
万青笑道:“婚姻之事,父母做主,媒妁之言,那时我与义妹都还年幼,又懂什么。”后来那一场阴差阳错,虽是料想不到,却也……称心如意。想起温照,他的笑容便又柔和了几分。
狐十一眦了眦牙:“搞不懂你们人类。”
“所以狐祖让你们在人世间历练,让你们明白人情世故。”万青说着说着就又想笑,狐祖一番苦心全白费了,狐狸们就没一个真的懂了的。
狐十一沉默了,再没有开口说话。
天色很快就亮了,日头自东边升起,映出漫天金霞。
“来了。”
狐狸耳朵尖,已是听到了远远传来的敲锣打鼓声。万青从腰后抽出那支金刚大楷,凌空虚画。
“镜花水月!”
阴气化成的字,化为微光消散,尽管周围的景色一点也不曾因此而有所变化,但狐十一却看出些许端倪,脱口赞道:“好妙。”
它虽意外损了修为,不能恢复人身,但这眼光还在,万青施展的法诀,是比结界更为高明的一种障眼法术,结界是死的,但这“镜花水月”却是活的,随施术者的心意自由幻化,迷人眼障。
迎亲队毫无所觉,吹吹打打越走越近,然后骑马走在最前方的新郎施三少爷,就看到了路边一大群人,恭敬肃立,拦在路前,旁边一队乐手,吹奏着喜乐,又有一排长桌,上面摆满碗碟杯盏,杯盏中已倒满了香气四溢的美酒。
当先站着的,却是一位温润清俊的男子。
“可是施家三少?”男子微笑着开口,笑容如三月春风,令人心醉。
施若愚怔了一下,翻身下马,揖手道:“正是若愚,不知阁下是?”
“妹夫……”万青端起一杯酒,递上前来,“愚兄为妹送嫁,在此等候已久,这一杯酒,愿前途平坦,一路顺风,请妹夫满饮此杯。”
“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