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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干将莫邪虽然为了眉间尺立下重誓,誓死不再锻兵炼器,可是世间人总逃不脱“痴”之一字,彷佛玩童看见了新奇的玩具、少女望见了雪白的棉花糖。二人终究没有抵挡住如意金箍棒无上神兵的诱惑,最后一刻毅然纵身煨火,融化的上古玄真铁在干将莫邪锻造之神的灵识牵引下终于融合揉进了一起。
楚小来喷溅而出的鲜血被烈火烤炽,沉淀下的血之精魄随熔岩凝结进了上古玄真铁,也是那一丝精血在如意金箍棒神器大成的一刹那融进了神器灵识,重新赋予了如意金箍棒全新的意识。
楚小来站在一处山顶,俯瞰整块平坦的大地,山风凛冽吹过,如意金箍棒不时低声龙吟。楚小来心头浮想翩翩,三日光景,雪原变作焦土,信守化作难以轮回的永恒,一片痴心的干将莫邪夫妇,还有那素昧平生却心怀苍生的眉间尺,还有那个被善意违背的誓言。
楚小来握紧如意金箍棒,咿呀棍法幻起漫天金光流离的棍影,巍峨的高山如雪崩般化作滚滚碎石,碎石狂涌而下,填平了淬剑池。
楚小来隐在青云之上,喃喃向天低语道:“淬剑池已平,三界再无利器浴血乱世,你们安息吧!”
干将莫邪慈眉善目的模样化作流云,被天风吹拂,慢慢散去四面八方,楚小来仰头望着难得一见的碧瓦蓝天,胸中长吁一口闷气,说不出的心旷神怡。那是一种堆积的宣泄,或者可以说成是重压下的回光返照,只是楚小来真的回不去了,十八年天真无邪的光景已随满天流云一起烟消云散,留下的也只是那债,那仇,那没有依赖却不得不讨还的信仰。
画卷
楚小来感慨半日,心中滋味万千,无奈摇了摇头收拾心情便要折身返回未央山。正在这时,荒山脚下裸露的碎石间一抹银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楚小来按低云头落到山脚下,抽出如意金箍棒扒拉开碎石,一根细长的白骨映入眼帘。这根白骨和百慕大三角海底的那根一模一样,若不是上面花纹雕刻各异,楚小来还真的以为是自己诱骗走通天教主的那根。
好奇心起,楚小来收起如意金箍棒探手把它从碎石里拔了出来。就在此时,一声微弱的气息从碎石下面传来:“救我!救我!救我!”
楚小来心中一颤,手下蓦地停止了动作。
那声音缓了一下继续轻呼道:“救我!救我!救我!”
楚小来见状不再犹豫,一用力抽出了那根白骨,没想到白骨下却黏带出一副破旧的山水画。楚小来拿着白骨,双手摊开那幅画,一道霞光自画中扑面而来——
这是一幅不折不扣的山水画,不过却非寻常一般的山水画,画中景象全部栩栩如生,万里无云的晴空,红彤彤的骄阳,波澜微恙的流水,巍峨苍郁的高山,高山上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桃树,桃树上鲜红欲滴的仙桃层叠累压的桃枝都垂到了地上,还有一只一身雪白皮毛的猿猴窝身在桃树下乘凉。山水画的右下角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江山社稷图。
楚小来观摩半天瞧不出个端倪,方要卷起画布,那个微弱的声音复又传来:“好心人,求你救救我,救我出来吧!”
楚小来狐疑的看向四周,山风掠过,方圆数里之处空无人影。楚小来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问道:“谁?谁在说话?”
那声音接口道:“是我!救我!”
楚小来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大声道:“你是谁?少装神弄鬼的,现身说话!”
那声音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看到我了,求你救救我!”
“看到你了?”楚小来反问一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江山社稷图,依旧一片大好河山,只是画中的那个白猿却弓身爬了起来,正一脸乞怜的看着楚小来道:“是我!求你救我出来!”
楚小来大惊失色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幅山水画里?”
那白猿双目呆滞,思索半天叹声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山水画,这是江山社稷图!”
楚小来不耐烦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江山社稷图,我问的是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画里?”
白猿道:“我是通臂猿猴袁洪,西岐大军伐纣时因看不惯阐教骄横跋扈,毅然挺身相抗,后来被陆压偷袭,遭女娲那婆娘设计陷害,被投身江山社稷图里,因为破不开江山社稷图法门,所以一直被困至今。”
楚小来“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通臂猿猴,听闻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么会被这小小一幅山水画所困?”
袁洪叹息一声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江山社稷图原本是女娲炼石补天时将一界山河全部炼入进内,此画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不论神佛,不管法力如何通天彻地,只要进入江山社稷图,断无逃脱的机会。”
楚小来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无法逃脱,那要我怎么救你呢?”
施救
袁洪道:“其实。。。唉,不说了,咱们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我还是不要劳烦你了。”
袁洪说着摇了摇头,复又坐回了树下。
楚小来见状,同情心起道:“你都说了我们萍水相逢是一种缘分,我怎么还能见死不救?你说吧!只要我楚小来可以做到,自然义不容辞!”
袁洪闻言,手足并用爬起来扑到画幕中间,双手似碰触到屏障,摊在半空。他一脸难掩的激动,语无伦次道:“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
楚小来心头一暖道:“你先别忙谢我,告诉我我能做点什么?”
袁洪收拾情绪,细细说道:“我困在这幅江山社稷图里已有数千年之久,这数千年来的囹圄生涯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研究里面的一草一木。它表面上看起来欣欣向荣、无懈可击,实际上却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缺陷。那就是这一界山河仅仅只是一界山河,虽然画布空间无垠,却也只是死山死水,只要山河间混沌之气膨胀到画布容纳不了,便可以撑碎结界,破开江山社稷图的封印。我在里面的数千年,吸纳天地山川间的混沌之气,呼吸吐纳间已经饱和了整片画布,可是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做到让整幅江山社稷图达到临界点,却无力撑破结界。”
听到这里,楚小来点了点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我从外面把混沌之气输送进画布之内,帮助你里应外合,破开江山社稷图的封印,对么?”
袁洪点了点抬头道:“江山社稷图非同小可,只能用你手里的如意金箍棒抵进结界里才能输进混沌之气,否则纵然有通天彻地只能也无法拿捏江山社稷图命门。”
楚小来略微深思,衡量这样做会不会因此影响自己回未央山和众妖共商破天救人的速度。患得患失下,不禁有些踟躇。
袁洪眼见楚小来眼光迷离,眼珠一转,以退为进道:“虽然混沌之气可以重新凝聚,但我想小兄弟肯定有要事在身,袁洪也不便横加牵绊,就此别过,小兄弟去忙其他吧!袁洪本已行将就木,自然不能耽搁小兄弟大事,你放心我不会埋怨与你的。”
楚小来闻言,心底一丝共鸣,抬头道:“说哪里话,我楚小来岂是这种见死不救之人?”
说着,楚小来把画布平铺到一块巨石之上,后退半步,抽出如意金箍棒一头变作尖锐的钻头,双手握紧用力刺向江山社稷图。
如意金箍棒甫一接触画布,一股如水般的屏障无息生出阻拦。楚小来摒弃杂念,混沌之气从双手手心溢出,顺着棍身流向江山社稷图。
“噗嗤”一声,如意金箍棒破开画布,直刺进江山社稷图里。如意金箍棒方一进去,江山社稷图上便画出了金箍棒的幻影,楚小来念动咒语,如意金箍棒无限变粗变长。整个画布仿佛吹胀的气球一般,变得臃肿不堪。江山社稷图因为如意金箍棒的介入,山水草木顿时扭曲成了一团。
覆辙
袁洪的声音道:“对!就是这样,再加把劲,快要成功了。”
楚小来双手加快输送混沌之气,江山社稷图画布顿时凸起一大块,膨胀的混沌之气充斥了整个封闭的空间,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的空间力量透过如意金箍棒传到楚小来身上。
楚小来咬紧牙关,一顿足输进最后一股混沌之气。
江山社稷图蓦地爆炸开来,草木虫鱼、碎石海水从江山社稷图的裂口处挤出,原本已成一片平地的山谷顿时被山石汪洋所覆盖。
楚小来眼疾手快,抽出如意金箍棒,唤出青云避开了突如其来的山川河流。
喘息未定,一座巍峨高山从天而降,楚小来来不及回防,便被高山劈头盖下,直跌进汪洋之中。
接近水面的那一刹那,楚小来看见袁洪阴骘的面孔出现在高山顶上,那刺目的一身白毛令楚小来的心无底洞般下沉。
楚小来被大山压住,直沉进汪洋深处,漫天的窒息令他顿时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又重现了亮光,楚小来睁开眼便看见阿布的大脑袋耷拉到一边,眨巴眨巴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看。
楚小来吐出几口海水,坐起身来,一把抱住阿布道:“阿布,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
阿布挣开楚小来的胳膊退后几步道:“阿布才不会帮你这个傻小子,阿布是为了离析之骨!”阿布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两根白骨。
楚小来目光一转望向阿布手里的两根白骨道:“离析之骨?”
阿布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道:“对,就是离析之骨,若不是只有你才能找到阿布的妈妈的主人的离析之骨,阿布才不要偷偷跟着你这个笨死都不够笨的笨猪!”
楚小来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道:“阿布,原来你一直跟着我,在保护着我?”
阿布打断道:“呸呸呸——阿布是宇宙第一魔兽,才不会保护你这个傻瓜!等阿布收集够九根离析之骨,阿布就会离开你这个没有智商的愚蠢之人。”
楚小来自嘲一笑道:“我就是这个德行,见不得弱小,怜悯和同情是我的软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想这辈子我都没办法改变了!”
阿布夸张的摇了摇大脑袋道:“哎,真是病入膏肓,真是不可救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布算是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