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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欣慰的笑了笑,开口调侃道:“又是一桩功德,小子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楚小来感知体内六耳猕猴与孙悟空的浑厚元气丝丝融合到一起,全身上下竟翻天覆地的一阵力量波动。
孙悟空一时气闷,咳嗽出声道:“俺老孙还有一件事相求!”
楚小来慌忙道:“大圣有事请尽管吩咐——”
孙悟空双目柔和,陷入了沉思,良久喃喃道:“俺老孙曾经有一个从未向人提起过的师傅,他便是菩提老祖,师傅教会了俺老孙通天法术以及为人处事的道理。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仅仅只是一只修行千年不入人眼的山间野猴,可是他没有嫌弃我,依旧收我为徒,数年如一日用心教诲,让我终成大器。可是,他被人杀害,我却眼睁睁看仇人近在咫尺却无力替他老人家报仇雪恨,我希望。。。希望你可以答应俺老孙这个不情之请,替我灭掉通天教主,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楚小来念及通天教主那丑恶的嘴脸,不假思索道:“我答应你,必亲手手刃此人,此人不死,报仇之心不灭!大圣,你就放心吧!”
孙悟空闻言,哈哈一笑道:“那么,除了救活哪吒,俺老孙已了无牵挂!”
说着,孙悟空瞅了一眼依旧不省人事的哪吒,忧伤又溢满一脸。
楚小来收起如意金箍棒,叹息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在楚小来的内心深处,无论是六耳猕猴还是孙悟空,他们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了自己最无私的关怀及帮助,自己一人独受二人数万年法力,这份情,楚小来铭记于心,至死不敢忘却,也就是在这一天,楚小来突然懂得了好多,那份沉重的担子,那种不可卸却的责任,令他开始有了担当。
未年
房间外是一个拥挤的小客厅,狭窄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杂物。楚小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眼见慕星大红色的身影在大门外若隐若现,楚小来心头一甜,小心翼翼的向门外走去。
此时此景,令楚小来内心深处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刺激,他生怕慕星的爸爸妈妈会突然冲出来拾掇起扫帚满世界追打他。
院子一角,慕星瘦小的身子蹲在一个乌石雕塑的小狗面前,似乎并未察觉楚小来的近身。
楚小来收拾下情绪,慢慢蹲了下来,他望着慕星怔怔出神的侧脸,轻声道:“丫头,想什么呢?小黑呢?”
慕星应声转过头,一双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楚小来心头纷乱,一把把慕星抱进怀里,轻轻的为她擦干面颊上的泪水,细声问道:“丫头,怎么哭了?”
慕星傻傻直笑,把脸直埋进楚小来怀里,呢喃道:“我在做一个决定,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哭了。”
楚小来爱怜道:“傻丫头,想什么呢?说来听听。”
慕星抬起头仰望楚小来的下巴,反问道:“假如我跟了你,你会免我忧苦,免我颠沛流离么?”
楚小来不曾料到慕星会这么问,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喃喃道:“这个。。。这个。。。”
慕星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两行清泪又流了出来。
楚小来心头苦楚,嘴上道:“丫头,你先别哭,听我说个故事和你听好么?”
慕星声如蚊呐,“嗯”了一声道:“你说,我听——”
楚小来整理了下思绪,幽幽道:“开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慕星嘴角上扬道:“那,你快问吧!”
楚小来犹豫片刻道:“你会介意我心里曾经有一个女孩子么?”
慕星闻言不假思索道:“介意!我知道那个她是段尘落对吧!我一心一意爱你,便也要你一心一意的对我,所以我介意!如果我委屈自己嘴上说不介意,可我心里还会很介意,我不喜欢对自己撒谎做作,欺骗自己的心,所以我会很介意!不过,她遇见你在我之前,我想听听那个故事,好么?”
楚小来眼见慕星如此坦诚率真,心里一暖道:“我见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心里面只有一个她,为她欢喜为她忧伤,我带给了她无止尽的痛苦,连累她家破人亡,孤苦伶仃。在遇见你之前,真的我的心只有一个她,不管是情义上的亏欠,还是发自内心的爱怜,我都无法把她的音容笑貌从我的内心深处抹去,所以。。。所以我要向你坦诚这些。”
慕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小来,一字一顿道:“那么,遇见我之后呢?”
楚小来苦笑一声,思索了片刻竟无言以对。良久,楚小来叹口气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我忘不了她,却又舍不得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心里很感激,可是。。。”
慕星眉头紧锁,咬文嚼字道:“那你忘不了她,只是感激我为你做了这些,是也不是?”
楚小来慌忙摇了摇头道:“那也不是,只是很乱,我也说不上来。自从我见过你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多了一个段尘落,那不是她的影子,而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样子,我可以感觉到,却无法阐述出来!”
慕星不依道:“那,要是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要离开,你会选择谁?”
楚小来脱口而出道:“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会拼尽我所有一切让你们过的幸福,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离开,那么我会选择让自己放弃这个世界!”
慕星一伸手捂住楚小来的嘴巴道:“呸呸呸!臭嘴巴!”
楚小来心头一阵狂喜,嘴上道:“那,你怎么想的?”
慕星不正面回答楚小来,撒娇道:“我不管,反正你是第一个看到我样子的男人,你先娶了我再说其他!”
楚小来拿她没办法,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岔开话题道:“这个就是你口中的小黑?”
年殇
慕星背过身靠着楚小来的胸口,双手抚摸着那只石雕的小黑狗道:“小黑原来是人间界的一只小狗,它被我带到这个世界后不吃不喝,爸爸怕它死掉,便施展法术把它变成了石雕。”
楚小来“哦”了一声,唏嘘不已:“这么可爱的小黑狗,一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吧?”
慕星整理下思绪,幽幽道:“那年我七岁,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控制空间,那天好奇之下进入了天外天,空间转换后,我竟然来到了一处山脚,后来听族人描述,我才知道那里原来是人间界。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一个完全陌生新奇的世界,那天我太开心了,一个人在半山腰上采着不知名的野花,然后把它们束成一簇别在发髻上,我幻想着自己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踩着爸爸送我的幻魔剑在树林间飞来飞去。不知不觉间天就暗了下来,当四野漆黑黑一片时,我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控制空间,再也不能回去原来的世界了。”
慕星讲到这里,竟有一丝不好意思道:“其实,其实在你之前我也曾遇见过一个男孩。”
楚小来“呵呵”一笑道:“傻丫头,没事,你接着说吧!”
慕星侧着脑袋看了一眼楚小来,继续道:“就在我孤独无依,不知该怎么办时,一个怯怯的声音道,‘你。。。你是迷路的仙女吗?’我回过头便看见了一个一脸天真的小男孩,他一身脏兮兮的满是泥土,怀里还抱着一只可爱的小黑狗。第一次见到他,我心里莫名的有种亲切感,也不再着急自己回不去了。我们在满是露水的草地上席地而坐,他知道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后,好奇的问东问西,我从来也没有和同龄的孩子攀谈过,眼见他这么虔诚,心里顿时充满了自豪感,我添油加醋的向他描述我们的世界是多么的美丽玄奇,他听得津津有味,一脸的羡慕。接着他向我倾诉了自己的烦恼,他告诉我自己每天都要去学校读书,每天要写大把大把的作业,而且他的妈妈还不许他养小动物,他之所以这么晚一个人跑来这里便是要放生怀里的小黑狗。我很喜欢那只小黑狗,便问他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那个小男孩犹豫了很久,他轻轻的抚摸小狗的脑袋,然后喊它‘爱死小孬蛋’不怕,你不会孤单了——”
楚小来听到这里,脑海里蓦地浮起一幅许多年之前的画面,在那个星光点点的黑夜里,一个一袭彩衣的花仙子——
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再也听不清慕星的话了。
那是在他八岁那年,楚小来收养了一只哈士奇,那是一只浑身乌黑,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小狗。楚小来很爱它,还给它起名叫作“艾斯奥特曼”,他希望他的“艾斯奥特曼”可以带给他超能力,不让他再每天背着重重的书包往复奔波在家和学校之间,不让他再每天写写不完的家庭作业。他每天抱着“艾斯奥特曼”睡觉,抱着它去上课,一个人,一条狗,形影不离。
楚妈妈想让楚小来好好读书,将来可以有个好的前途,所以她不让楚小来养宠物。她威逼利诱让他丢掉小黑狗,并恐吓他如果不丢掉小黑狗,便把它杀掉炖肉吃。
楚小来很害怕,他怕小黑狗会被妈妈杀掉吃肉,权衡再三,他终于决定要把它放生。于是在那个漆黑的夜晚,楚小来抱着小黑狗跑进了乱石山里,可是他始终狠不下心要把“艾斯奥特曼”抛弃,他抱着小黑狗跌跌撞撞的在乱石间游走,不经意间便看见了那个一袭彩衣的花仙子——
原来,遇见慕星竟然是在段尘落之前,在那个年少无知、满是幻想的幼年时代。
慕星眼见楚小来走神,轻轻翻转过身子,双手环住楚小来的脖子,撒娇道:“小黑,你有没有在听呢?”
楚小来刚想开口,蓦地一个声音道:“慕星,是你吗?这个人是谁?”
离火
楚小来大惊下回头,只见一个一身红褐色的少年在栅栏外探出头来。
二人慌忙站起来,慕星一叉腰怒叱道:“哎,你个跟屁虫离火,你不跟在你那个臭屁老爸屁股后面继续狐假虎威,老扒我们围栏上干什么?”
那离火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道:“慕星。。。嗯。。。是你么?”
慕星手拉着楚小来,没好气道:“当然是我,又不是你老妈?不认识你还听不出来姑奶奶声音啊?”
楚小来拉了拉慕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