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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爷安慰道:“小兄弟别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话,只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毋须置疑的事实。”
小二哥听到这里插嘴道:“秦叔,我想这个小兄弟是不是穿越那个。。。什么来着?”
秦爷爷呆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什么,神情激奋道:“是穿越时空,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是那个石半仙说的。”
楚小来精神一振道:“对,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我也不相信这里是幻境。”
喜儿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嘴上不依道:“秦爷爷、大哥哥你们都欺负喜儿,不让喜儿知道。”
秦爷爷回头望了一眼喜儿,目光里满是宠溺,摸着胡须陷入了回忆:“那是在十年前赵国的都城邯郸,我们在那里开了家茶馆,每日清淡度日,一日一个游方道士来到茶馆,喊了些茶水吃喝完小憩后,不给钱就走。。。”
小二哥插嘴道:“我来说吧,我记他最清楚,他一袭白衣打扮的怪里怪气的,眼睛上架着两块黑色的镜子,手里举着个白布,上面写着‘白衣神相’四个大字,自称石半仙。当时没怎么注意,眼见他吃完饭没付钱就走我便追了出去喊下他。”
“他倒是神情自若,翻遍全身也找不出一个铜板,我以为他是吃白食的,心生愤慨,正欲和他理论。只见他面带微笑的说,不如我免费为你卜上一卦,权当这顿饭钱如何?我自然不依,这时秦叔从里面出来说道,既然先生没钱,那么就不必留难他了。我见秦叔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和他纠缠,松开他就去招呼其他客人。”
“没想到他不趁机走掉,反而又走了进来。我没给他好脸色看就说,怎么了,大神仙白吃白喝,难不成还想赖这里不走了?秦叔斥责了我句,把那算命的好声迎了进去。”
秦爷爷接着说道:“是啊,我看他一番风尘仆仆的样子,动了怜悯之心,把他迎到一边的桌旁坐下问道,先生是不是没有吃饱呢?要不我招呼小二再给先生来一份。那人忙摇摇头道,大叔这么盛情着实令我不好意思,只是初来这里囊中羞涩,不如这样吧,看大叔这里生意不是很好,我就教教大叔做些特色的东西出来,权当补偿好了。”
“说来也是,原本平平的白开水煮鸡蛋,他说让放些树叶进去,我让厨子照他说的话去做,没想到做出来的味道却是非常独特,一时间我的小茶馆天天客满为患,基本上都是慕名来吃这种鸡蛋的。”
“是啊是啊,他说这种鸡蛋名叫茶叶蛋,我们都尝了尝,真别说吃起来就是鲜香。”小二哥忍不住道。
“就你最爱吃。”秦爷爷指着小二哥笑道。“那天过了,再见那个算命的是在半月以后,他又来茶馆吃饭,我上前跟他致谢请他喝酒。两人也便有说有笑的攀谈了起来,他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告诉我说他来自很远很远的未来世界,是不小心穿越了时空才到了我们这个年代,我以为他醉酒说胡话,也便没有记挂在心上。他酒醒了以后,告诉我说,秦国要攻打赵国,这里很快便会沦为秦国的国土,要我们举家迁移到秦国的咸阳去,说那里才是久长之地。”
“我也值年迈,又加身子多病,也想回去老家休养。留下几个伙计看店,便和二狗一起回来这里。果然不出他所料,秦国不久派兵攻打赵国,邯郸一战,赵国兵败,整个邯郸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留下的伙计全部被秦兵杀害,茶馆也被推倒。我们自然是唏嘘不已。”
“后来在这条路上又见了他一面,他质问我为什么不迁去咸阳。想我老头子都六十大半,生是赵国之人,死也不能入了秦国,于是此事便就此搁置。他又说自己去了咸阳谋事,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咸阳找他,过去一年多了,差不多都已经忘记他了,要不是今天遇见小兄弟,怕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楚小来听完心内不禁思绪起伏,原来真的有时空穿越一说,这个石半仙一定是秦朝以后朝代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和自己是不是一个时期的。
愤怒
喜儿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楚小来问道:“大哥哥,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个个都会驾着云彩飞来飞去的?”
楚小来望了望亦是一脸疑惑的秦爷爷和小二哥解释道:“我只是因缘际会才无意学会,并不是天生就这样。”
小二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天啊,我都活了四十岁了还没见过会飞的人,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见,也不枉活了这么多年了。”
楚小来眼见众人兴致勃勃,又不便拂了大家意思,只好道:“那好,我就。。。”
正在这时一声震天响的敲门声打断了楚小来,紧接着一个粗鲁的声音大叫道:“小二,快点过来给军爷开门。”
又一个声音咒骂道:“这破天气,雨下这么大,干他娘的。”
喜儿闻言惊恐的说道:“是秦兵,不能让他们看见我和大哥哥,要不然肯定有麻烦。”
秦爷爷当机立断道:“二狗,你领喜儿和这个小兄弟去楼上厢房歇息,这里有我就够了。”
小二哥招呼着楚小来和喜儿往楼上去,喜儿抱着秦爷爷的手臂不松开:“秦爷爷你不会有什么事吧,喜儿留下来陪你。”
“喜儿乖乖听话,爷爷一个人应付的来,又不是第一次,你先和大哥哥去楼上,爷爷稍后去看你。”
喜儿闻言松开秦爷爷的手臂和楚小来一起跟着小二哥上了二楼。
二楼厢房里。喜儿道:“秦爷爷和爷爷是同乡,同为赵国人,他们又一起在赵国当兵打过秦国,所以感情特别的好。几年前赵国和秦国的一场旷世战争里,赵国战败,爷爷在死人堆里把秦爷爷救起来,从此二人告别了兵营,回来了家乡。也因此秦爷爷对我特别的好,每次我在家里犯了错误,都是跑来秦爷爷这里蹭吃蹭喝的。”
楚小来“哦”了一声才算明白个中缘由。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摔打瓷器的声音,紧接着是呼喝声和小二哥的惊叫声:“你们。。。你们干什么杀。。。杀人?”
喜儿一惊,拉着楚小来夺门而出,一口气跑到楼下。
只见地板上一只陈年的装饰花瓶碎成一片,秦爷爷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之中,额头兀自在汩汩不停的淌着鲜血。
喜儿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俩秦兵眼见楚小来两人从楼上下来,似乎是有了底气一般,指着楚小来冲小二哥叫嚣道:“干什么杀人?这就是理由。”
说着齐刷刷扯出腰上的佩刀就朝小二哥头上劈去。
楚小来大喝一声,住手。声落人已到跟前,双手凌空拍出两掌。俩秦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直撞到斑驳的墙壁才算停止。
楚小来大踏步上前喝问道:“你们究竟为什么杀人?这么无法无天。”
小二哥惊魂甫定,颤巍巍跑上来道:“两个军。。。军爷嫌店里的菜不合胃口,要秦叔杀两只活鸡来伺候他们,可是店内生意原本不怎么好,活鸡鸭禽类养着又浪费粮食,所以店内从来就没有喂养过。秦叔拿不出来,两位军爷就大发脾气,二话不说操起地上的花瓶就朝秦叔头上砸去,可怜秦叔今年都六十六岁,身体又不好,这下。。。这下。。。”
楚小来闻言五内俱焚,双目都快喷出火来,直直朝地上的两人走去。
俩秦兵边呻吟边故作镇定的威胁道:“你。。。你别过来,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们的人马上就要包围这里了,你趁早投降,我还可以帮你求求都尉大人,留。。。留下你的性命。”
楚小来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大踏步上去,嘴里冷冷的说道:“像你们这种人万死不足以偿其辜,活着也是继续造生罪孽。”
悦来客栈孤独的耸立在风雨之中,昏黄的灯光下又是一幕幕的血腥。两个秦兵的惨叫声夹杂着喜儿嘶哑的哭喊声掀起屋顶,直直冲到九霄之上。
约定
楚小来蹲下来抱着喜儿因啜泣而上下颤抖的肩膀道:“喜儿,别哭了,秦爷爷一定不希望见到你这个样子的。”
喜儿悲切的声音颤抖着:“是我害死了秦爷爷,都怪我,怪我不好,喜儿是个坏女孩,是个扫把星,害死了妈妈他们还不够,还要害死秦爷爷,喜儿该死。”
楚小来心下黯然:“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怪大哥哥,大哥哥不该出现在这里,打破你们平静的生活,结果令得大家一个个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小二哥也是双目噙泪,责斥楚小来道:“对,都怪你不好,你要是不来秦叔也不会死。”
正在这时喜儿怀里的秦爷爷突然咳了一声,清醒了过来:“二狗,不得无礼。”
喜儿惊喜的大叫道:“秦爷爷秦爷爷,原来你没有死,喜儿都快伤心死了。”
秦爷爷苍白的脸上勉强浮出一丝微笑,转头看着楚小来道:“小兄弟我时间已是不多,因为放心不下喜儿,所以强撑了一口气。我和喜儿的爷爷乃是世交,又是生死兄弟,我一生孤寡无儿无女,喜儿我视如自己孙女一般无二,独独放心不下,今天我把她托付给你,恳求你能够帮我照顾好她,老头子便死而无憾了。”
楚小来眼角滚下泪滴,上前握住秦爷爷的手道:“我先前答应过喜儿妈妈,即使秦爷爷不说,我也会尽自己最大能耐照顾喜儿周全。只是。。。只是秦爷爷今日遭遇,全都怪我。。。”
秦爷爷声音发颤:“怎么能怪你,人活一世总要离开,争早和迟而已,老头子这么多年已经活够了。”
楚小来泪水泉涌而出,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秦爷爷吃力的转过头看着小二哥道:“二狗,你跟了我几十年了,今日一别后会无期,你收拾了店内细软找个安平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去吧。”
话说完,秦爷爷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喜儿和店小二争着搂着秦爷爷的遗体,不住的摇晃嘶喊,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人已经死了。
楚小来又想起自己的爸妈,伤心更甚,两眼的泪水竟似止不住了一般顺着面颊往下流。
那日后,楚小来他们埋葬了秦爷爷,别过店小二,漫无目的的踏上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