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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边连为一体又被一抹无形光线缠绕,中间没有缝隙,无法把它们一一拿出然后再按照脑海里的顺序重新排列。
楚小来哀叹了一口气跌坐在方阵之上。浑身酸痛乏力,索性躺在上面直直的看着头顶碧空如洗的蓝天,怔怔出神。脑海里突然莫名闪过一丝灵感,稍纵即逝,楚小来刻意再去想时,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下意识觉得那想法和这方阵有关系,可是怎么想偏偏又想不到了。躺在方阵一角,楚小来无意间脚蹬到了旁边的一块方阵,那银白色的“须臾”颤悠悠的漂向中间那原本是空白残缺的地方,楚小来一跃而起大叫道:“我想起来了。”
那是楚小来很小很小的时候玩过的一种叫做拼图的游戏,就是原本的一幅图在一个特制的框框里被一格格分成无数的碎片,然后打乱顺序,玩此游戏者必须依靠原本框子里那仅余的一个空格把整幅图还原成本来的样子。只是那方阵上的方块太大,置身其中楚小来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而已。
一念至此,楚小来慌忙站起来跑到那空缺的一片旁,脑海里映出九宫里它们原本应该的顺序,左移右转一个人跳前跳后忙碌起来。又是半天光景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还原了它们本来的顺序,只剩右下角那个留给“虚空”的空缺之位。
楚小来唤出青云朝“虚空”飞了过去,临近一边,楚小来呼出一口气,振作精神小心翼翼的推着那“虚空”朝方阵右下角空缺的位子而去。缠绕方阵的光线自动空出位子放它进去,一切顺利,方阵如预料一般接受了“虚空”那块方块。
正在这时,方阵上面九个方块十八个黑色大字突然齐放黑光,楚小来见状一惊,赶忙催脚底青云飞到高处遥遥的注视下面的变化。
只见原本缠绕方阵的光线慢慢隐去,九个方块临边处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嵌合,直到最后临边融到一起,整个方阵变作了一个长宽三丈有余的巨大的矩形方块。方块上面银芒乍起,缠绕着原本十八个大字泛出的黑光,良久两色光慢慢分散开来。黑色光移到方块右面幻作了一个黑漆漆的门状光环,那光环正上方是黑色烟雾自动排成的一个“死”字。而白色光则是移到方块左面幻作了一个银白色的门状光环,那光环正上方是白色烟雾自动排成的一个“生”字。
楚小来大喜过望,一个急云落到那巨大的方块之上朝着那银白色的光环直直走了过去。刚到光环之前,心底元始天妖的声音突然大声道:“停下来!”
楚小来不解问道:“怎么了?我们已经破掉这个水之幻阵了,不走,难道留在这里钓鱼不成?”
又是良久,元始天妖的声音道:“怕是没这么简单,我想这个才是水之幻阵最厉害的地方所在。”
楚小来道:“此话怎讲?”
“我虽然不比伏羲大神醉心阵法,但是一点常识还是有的,如果一个大阵被人破除,那么即使它有连环阵相辅,也只能出现一个传送门,如果不是,那么证明这个大阵还只是刚刚小试牛刀了一下,正主怕是还没登场呢!”
楚小来闻言,心下一颤,道:“那我该怎么办?”
“我也说不好,你先驾云飞到空中,我们静观其变。”
楚小来无奈,只好唤出青云飞到了方块正上方,一屁股坐在青云上,楚小来双眼无神的盯着那一黑一白两个传送门,嘴里喃喃道:“忙活了大半天,原来白干了。。。”
正在这时,方块上的那个白色光环突然泛出一道银光,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幻象
那道银光以那白色光环为原点朝四面八方无限制膨大,犹如核能爆炸一般,一瞬间笼罩了整个水之幻境。除了那黑色光环那里的一抹黝黑,整个水之幻境都是蓝白交映的色彩。
楚小来大惊失色道:“要真是原子爆炸,十个天妖转世也死翘翘了。”
声未落,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突然波涛汹涌起来,漫天的海风掀起万丈海浪一波一波的朝着那矩形方块汹涌而来,眼前原本空旷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只渔船,木头的船身,帆布桅杆,在波涛间摇摆不定,仿佛瞬间就要淹没在惊涛巨浪里一般。
漫天的银白源源不断的从白色光圈里溢出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白光照耀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反射出幽幽的冷芒。这一切原本应该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的场景偏偏却是安静非常,此时此刻,整个画面诡异万分。
楚小来观见这般变化,心里一下没了主见,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突然就会发生海啸呢?那渔船快要被淹没了。”
元始天妖的声音道:“这一切皆是幻像,你且不可被眼睛前的景像所迷惑。”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女人哭叫声从那木船里传出来:“啊——啊——”
楚小来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这是幻像!幻像!”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凄惨,一声声的直直击入楚小来的内心深处。
楚小来知道这是女人分娩时因为无法忍受剧痛才哭喊出来的,凄厉无比,凛人心魄。只是在这幻境里无端出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女人的声音突然转为尖锐,如毛玻璃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一般,片刻后,一声婴啼声破空传来:“哇哇哇哇哇哇。。。”
楚小来心头一软,元始天妖的声音从心底传来:“这只是幻像,你不要被迷惑,动了恻隐之心。”
楚小来正不知道如何作答,突然一个异物落水的声音伴随着那女人沙哑的声音道:“这是在哪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楚小来睁开双眼,只见一个粗布包裹的东西被海水推至风口浪尖,婴儿未经人事的哭叫声若天籁一般却丝毫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处境。
楚小来见状,管不了那么多了,幻像就幻像,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惨剧发生,换别人也许可以,可是他,楚小来,办不到!
青云似乎了解楚小来心意一般,电光火石间便到了那波海浪一边,楚小来只感觉凛冽的海风吹割的面孔生疼,浪尖的婴儿被风浪扬了起来,瞬间又往下落去,楚小来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那孩子,便往回飞。
女人的声音又断续传来:“你是谁,放下我的孩子。。。”
楚小来回头望去,只见渔船岌岌可危,桅杆和帆布经受不起颠簸被冲击过来的海浪拦腰折断,船身也开始出现裂缝,整个船舱满是海水。又是一个浪头打过,渔船顿时四分五裂,那女人一下跌落在了海水里,只见她右手上举在波涛间忽隐忽现,嘴里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灌满。嗓子里模糊传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我!还我!”
楚小来心头不忍,转过云头,婴儿转交左手抱着,右手前伸直直朝那波浪间的女人冲了过去。
心底元始天妖的声音道:“你就是太过仁慈,这样迟早会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问询
楚小来听而未闻,疾飞到那女人身边一把抓住她伸出来的右手扯着她就往高处飞,一个海浪咆哮而过,却也只是高高的泛到青云之下而后无力的落了下去。
楚小来左手抱着婴儿,右手拉着那个女人,手底乏力,按落云头朝那九宫连成的方块上飞去。
凛冽的狂风怂恿着惊天的海浪咆哮着往楚小来的方向追来,可是快到黑白光环那里时却慢慢趋于平静,直至跟前已变得风平浪稳,丝毫没有了方才的气势。那矩形方块承受楚小来几人的重量在波涛汹涌里像块磐石一般岿然不动。
海浪渐渐的倒退回去,海面上又恢复了死寂。
楚小来松开右手,那女人倒在方块上,一动不动。楚小来看了看左手臂弯里的那个婴儿嘟嘟的小嘴,粉嫩的脸蛋上几滴晶莹的水滴被漫天银光照耀的闪闪发亮,一双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骨碌碌的翻转着四周张望这新奇的世界。楚小来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欣慰的笑了。小家伙兀自挥舞着小手臂冲楚小来傻笑,浑然不知道方才有多惊险。
那女人突然醒转,颤抖着身体吐出了几口海水,手足并用的往楚小来这边爬过来,嘴里呜咽的喊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楚小来见状,慌忙俯下身把婴儿送到那女人的身边,那女人吃力的翻转过身来,把接来的孩子放到胸口上,双手紧紧的搂在怀里。眼睛里的泪水啪嗒啪嗒的顺着面颊流了出来。
楚小来心中一颤,又想起双亡的母亲,眼角也湿润起来。
片刻,那女人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楚小来赶忙扶了她一把。
她侧转下身子,掀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就给婴儿哺起乳来,楚小来慌忙转过身去。
良久,那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嗯,这里究竟是哪里?你。。。你是谁?”
楚小来闻言转过身来,那婴儿已经安然的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楚小来心头纷乱如麻,未回答她的问题便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女人不假思索道:“我叫丫蛋,我们家世世代代住在狼尾山山谷中,那里是燕国和赵国的疆土交界处,几国连年征战,我的父亲被燕国抓去当兵,秦灭燕父亲又死在乱战之中,我的丈夫数月前被赵国征兵的人抓了去,如今生死未卜。我们那里的男人们都被抓去当兵,除了老弱病残,就剩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们留守在山脚田间耕作,在战乱中讨一口维系生计的粮食。”
楚小来越听越是吃惊,这些都是历史课本里出现过的,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春秋战国时代的人。
那女人自顾自继续说道:“那天我在自家地里翻了翻地瓜茎梗,肚子突然疼的厉害,我知道自己快要生了,于是马上就往家里跑去。到了家,我喝了口冷水镇定了下心神,喊了声临家住着的张姨婆要她过来帮忙接生,我就躺在家里的炕床上,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只木船上,莫名其妙到了这里。”
楚小来陷入沉思之中,“这些究竟是不是幻境?他迷糊了。”
那女人见他不说话,就大声道:“喂,小兄弟!”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