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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蝶痴痴看着他,目光迷离。
风暴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
风吹过他们的衣服,带动长发,却又悄无声息地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过了好久。
苗蝶突然声嘶力竭道,“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感受!”
她跑得很快,很远,她擦着酸风刺出的眼泪,再也不想回风暴身边了。
大风中,万绿婆娑,大地上,风暴一人呆呆站着。
这是一个山洞,很普通的山,很不起眼的洞口,但洞外六十个劲装黑衣人却起眼。
日落,黄昏的光痕摇曳着岁月的匆匆。
一个人走到洞门口,他穿着血红的披风,面上一片白,没有鼻子,没有嘴,只有一双看起来极为冰冷的眼睛露在面罩外头。
他看着这些年训练的精干人员,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踏步走进洞里去。
里面光线很暗,就如黑夜一样,但洞内深处他还是发现有一丝火光,很微弱,一个驼背的黑衣老妪坐在火堆旁,柴木已快烧尽,只有零碎的火星在闪耀。
火堆旁是一个深深的大坑,大坑的石壁上靠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
黑衣老妪突然转过脸,用那血肉模糊的眼睛恶毒地盯着来人,“哈哈,你倒底还是来了。在我面前为什么还不敢露出真面目,你这丑恶的女魔!你以为篡夺我的位子,就可以称霸武林了吗?告诉你,黑月碎风我已传授给风暴,他将是你的克星,你以后会像我一样,甚至落得比我更惨。”
穿着血红披风的人突然甩掉衣服,揭开面罩,露出来的是一张绝美的少女的脸。她微笑道,“即使风暴已学会黑月碎风,我也有把握杀掉他。呵呵,从他出生到现在,他的一切把柄全在我手里。”
黑衣老妪嫉恨道,“你还是像二十年前那样美丽漂亮,可只有我知道,你是世上最脏的母狗!”
她又恨恨道,“当年以为天底下最恶毒的人是男人,没想到所有男人加起来都没有你这个恶妇更恶毒!”她那残缺的手剩下两根枯瘦的手指恶恶指着绝*,“当年我多愚昧,竟然听信你的话去少林寺盗《九阳神功》,结果与怒血魔两败俱伤,你那时趁机篡位,你这恶毒的女人,都是你设好的圈套。”她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乱发凌散如同疯子一样,“哈哈,不过你永远也找不到最后一块玉佩在哪里,你永远也不能登上帮主之位,帮主永远是我的,你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
绝*在铜镜前款移莲步,摇摆着婀娜多姿的身材,她似没有听进任何话,可黑衣老妪说到最后一句时,绝*不禁气得浑身颤抖,她面容扭曲,双眼死盯着老妪,尖笑道,“死婆子,当年万蛇穿心的感觉好受吧。”
黑衣老妪却一点也没生气,反而用那无唇之嘴荷荷笑道,“我虽然教了你黑月碎风,可每年被暗魔啃噬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这漂亮的脸蛋我想也保持不了几年了。”
绝*冷笑道,“老婆子,你错了,”说完就捋起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你看到这些小伤疤没有,我早知道了最毒的蛇与魔血是相抵的,每年我就会拿条毒蛇咬自己手臂,魔血就不再会渗透了。说起来,这个法子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在你一次运功时被我偷看,我想我再也找不出如此聪明的法子。”
黑衣老妪脸已气歪,鸡肋般的胸脯在不停起伏,眼睛射出蛇狺般的红芒,她转过身去。过了好久,她突然荷荷笑起来,真如夜鬼凄雨,冤魂怨风,仿佛一下子回到墓茔,风刀雨剑直往人脖子上冲,绝*虽心如铁石,此刻听了这般笑声,也不禁缩了缩身子。
“上官柏在哪儿,是不是被你杀了。”
绝*很快镇静下来,她优雅地笑了笑,“你说呢?”
“你也不想想,上官柏我会相信吗?若非我有意,你怎么能轻易找到这个地方?”
“……”
“我知道二十年后,你的功力会比我更高,但你这次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黑衣老妪话刚一说完,人就像一团黑色的风暴卷了过来。飞天刚闪过她的攻击,她的手就被黑衣老妪抓到,黑衣老妪全身弯曲,就像一条黑色的巨蟒死死缠住飞天的身子,她黑色的大袍敞开,赫然是浑身的火药,火药索在快速地燃烧。
绝*又惊又怒,二十年来,恐惧第一次袭上她的心头。
黑衣老妪突然埋下头,一口咬在飞天手臂上,飞天白嫩的皮肤顿时冒出血花,老妪抬走头,张开血盆大口,厉笑道,“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绝*两只手已被黑衣老妪两只手锁住,动弹不得,她拼起全身气力,向上跃起,将黑衣老妪往洞壁尖峭的岩石上撞。
黑衣老妪嘴唇虽被蛇咬烂,但牙齿却不枉这二十年的苦练,依然森白尖利,练得简直比虎牙更坚韧强壮,一旦咬住猎物,雷霆都休想劈下来。
扯起一块肉后,再不放松,她的嘴狠狠、紧紧咬住飞天的胳膊,飞天雪白的衣服冒出红红的血来,黑衣老妪嘴上吸着飞天的血,如一朵大红罂粟花在太阳下绽放,周围全是晕乎乎的红气。
火药索越烧越短,飞天朝洞口飞奔而去。
洞口六十个黑衣人正伏在隐蔽的草丛中,他们突然看到一个极恐怖丑陋的老婆子包裹着一个绝美的少女,就像蜗牛的背,乌龟的壳,更像一只八脚章鱼在吞噬自己的食物。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黑老大进去了,怎么跑出一个少女和一个疯婆子。
黑衣老妪身上布满炸药,至少也有七八十斤。炸药索已将烧尽,到时便是毁天灭地的大爆炸,绝*脸上布满汗珠,一双俏眼因恐惧而瞪得老大,恍如在黑夜中苦寻明灯。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快,快将死老婆子五马分尸!”
六十个人依然静静地伏在原地,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两个拼命的女人一样,只听到两个女人的心跳声与喘气声。没有黑老大的命令,他们一步也不会动,即使炸药威力波及他们,炸死他们,他们也不会动,这是帮规!
炸药索越烧越短了,只有一寸多一点就会引爆。
少女汗如雨下,满脸死灰,可还是她注意到了这一切,她马上力逼喉膜,发出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快,快将死老婆子五马分尸!”
六十个人一跃而起,几乎同时出刀,闪亮的刀光闪过,黑衣老妪身子已被割成五六十块,少女已绝尘飞到五丈之外,只听“轰”的一声,火药爆炸,来不及逃跑的五个黑衣人被炸成碎片。三个黑衣人双腿被炸断,今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少女在远处呼呼地喘气,冷汗粘结着她的头发,肩膀上的肉已有一大块被咬掉,鲜血染满白衣。她的容貌仿佛一刹那老了许多,鼻翼和眼角原本平滑白腻的肌肤上出现了褐色斑点,弯曲的皱纹沿着斑点伸展开来。
她掠掠头发,忽然朝手下的杀手笑了笑。
杀手门虽不敢正视,心里却震动得厉害,没想到黑老大是这么一个绝美的少女,此时人人心中都想,要是能娶她为妻,真是死了也愿意。
黑老大面上现出狐狸精似的笑容,仍是那沙哑的声音,道,“你们过来。”
剩下的杀手慢慢走近黑老大,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地靠近黑老大。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黑老大的真面目。大家心里兴奋,有惶惑,有激动,有担忧,但没有一个人的眼睛离开黑老大的脸,只因她已拥有了众神的美。
他们在沉默,他们在等待,他们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火,无数的火,红色的妖异的火。森林已燃烧起来,潮湿的黑烟掩盖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掩盖了地上躺着的无数不瞑目的眼睛。
第十四章 相逢狼牙尖
这里躺着具55尸体,他们身上还冒着黑气与臭味。这里每一具尸体都是一个生命,而每个生命来到这个世上都是那么不容易,生活在这个世上更是饱受折磨困苦,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就像是一具具天火焚烧的野猪,好像也可以拿来吃,好像其滋味并不会比野猪味差。
我们在吃动物的尸体时,我们也在吃人。
当你漠视他人的感受时,你是否把他当成动物了?
当你无视他人的生命时,你是否也在吃他?
风暴突然感到很愤怒,他杀人,只因他不愿被别人杀,但他从来不愿意滥杀无辜……
这个山洞是黑衣老嬷带他来的,没想到他再次来时,却见不到老嬷的最后一眼,连她的尸体也见不到。这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只不过是权力争夺的牺牲品,可她却不知道,为了权力,她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风暴不禁感叹,当上武林霸主难道真的能带来幸福吗?
*……人类多丑陋的*!
他静静地站在黄昏的晚景中,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多。
夜是黑的,风是凉的,风暴的心却比这夜更黑,比这风更凉。
饿狼岗东岗的道路,他驾轻就熟。
现在,他就坐在饿狼岗最高的山顶,狼牙尖上。
身边没有酒,他知道自从八岁学会喝酒,酒从来都是让他更痛苦!
因为更清醒,所以更痛苦!
哈哈~他仰面狂笑。
笑声萦绕八峰久久不去。
狼牙尖八峰成梯级状由低到高排列,八峰如削,刺刀般直插苍穹,两崖直壁陡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一般人别说坐在这样的山巅上,连让他们攀到这样的山峰,他们都会吓得透不过气。可风暴却不知自己身临险境,他只是无力地望着这无尽的黑暗。
天就像是沉到海底,黑暗,唯有黑暗,像水那样无法割破的黑暗,如石头一般无法摧毁的黑暗。
这里有的只是深埋地底的黑暗,深压地墓的气息!
没有生灵。
没有气息。
无月,没有狼嗥。此时风暴却听到一声凄厉的狼嗥。风挟着狼嗥,冲进他的耳朵,悠绵不绝,声音悲凉已极,摧人心肺。
风暴知道谁来了。他手急忙摸进自己的口袋,一只淡红的小海螺拿了出来,放在嘴上一吹,海浪卷空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岗,空旷的山岗到处都是苍茫而广阔的大海之音。
他笔直站立着,夜风如刀,长衫如旗帜般猎猎作响。
一个人影跃到了狼牙尖第二大山峰,一眨眼的功夫,人影已到了八峰的最高峰“狼牙舔月”上。
“狼牙舔月”三尺见方,堪堪只容一人站立。那人一跃过来,却猝不及防击出一掌。风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