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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林水瑶显然是被铃声吵醒的,声音娇慵无力,却含着无尽温柔。
“瑶瑶,对不起,我明天可能赶不回来了,可是,我向你保证,我到时候一定会赶回来,决不会耽误了我们的婚礼。”周天星声音干涩地道。
“嗯,我知道了,总是工作要紧嘛。天星,家里一切都好,你放心吧。我爸已经从云南回来了,有这么多人帮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请柬也都发出去了,只要你能按时赶回来,什么都不用你操心。对了,我妈说婚礼三天前我们不能见面的,所以我已经搬回家住了,只是,听阿姨说,你爸好象还没回来呢,你要不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结束和林水瑶的通话后,周天星一下坐到马桶盖上,只觉头脑中一团乱麻,心情复杂得要命,甚至有点将要失控的抓狂。
“啪!”
他忽然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三天!你只有三天时间。他奶奶地,其实最多只有两天半,要是搞不定,你就自宫以谢天下吧。”
一步步走出卫生间。回到卧室,注目坐在床上的阮清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苦笑道:“估计今后一个多月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了。”
“是吗?大概是要和人家去渡蜜月吧,没关系,我理解,不要管我了,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阮清平平淡淡地道。脸色也很平静,无喜无悲。
周天星只觉头大如斗,咬咬牙,用央求的口吻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恭喜你和林水瑶新婚幸福、百年好合,对了,我好象还没准备贺礼呢,还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礼物呢。”阮清依然不温不火地道。
不知怎地,周天星想起了刚才在因果树中看到的楚雄南,竟然生出一丝同病相怜之感,没来由地从脑中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妖精变地,她们地人生理想,就是为了把男人逼疯。
阮清忽然扑哧一笑,似嗔似喜地白了他一眼,娇滴滴道:“好啦,不要傻站着了,逗你玩的,我要是真为你这个小冤家生气,早就气死了。你还记得我在法国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吗?你要是忘了,我就提醒你一下,我就是要让你永远觉得亏欠我,让你为我内疚,可就是不让你还,让你一辈子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最好,而你亏欠我的,是最多的,让你永远承受良心地谴责,这就是我的阴谋。”
周天星终于崩溃了,纵身扑上,一下把她压在身下,眼鼻相对。恶狠狠道:“我就是不让你得逞。你在精神上折磨我,我就在肉体上摧残你。让你这个妖精,每年生一个孩子,天天都起不了床。”
紧接着,雨点般的热吻没头没脑地落下。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与其整天自怨自艾,饱受良心谴责,还不如尽最大可能取悦她们,欺骗也好,无良也罢,有能力让她们开心地时候,就不要让她们伤心。
总之,他彻底觉悟了,天龙八部里地段正淳,就是他的真实写照。这倒并不是他为荒淫寻找法理依据,而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无良败类。
第二天一早,周天星就去专案组报到了,身份是从东海国安局借调地刑侦专家。这个临时组建的专案组,阵容极其强悍,居然是一位副总理亲自挂帅,担任组长,几位副组长包括公安部、国安局、武警总队以及军方的某些首脑人物,由此就可以看出,这件大案在党、政、军各界引发了多么强烈的地震。当然,周天星还没有资格出席极别这么高地会议,连列席都是不可能的,他这个“刑侦专家”,充其量不过是个跑跑腿的角色,不过他还是首次见到了本系统中的一位大人物,这人也是专案组的几位副组长之一,国安总局一位姓杨的副局长。
会议室中济济一堂,共有三十几个人,都是从总局乃至全国各地抽调出来的各方面专家,一眼望去,没有一个低于四十岁,其中还有几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颤薇薇地似乎连路都走不稳。因此,年仅二十三岁的周天星挤在这群人之中,就显得格外扎眼了,几乎从他走进会议室的第一时间起,就承受着无数道满含质疑和审视地目光。
会议正是由那位杨副局长亲自主持的,而且在正式开会前,总局局长和书记也亲自过来转了一下,以示重视。由此更可看出,这件案子不啻是把天捅出了个大窟窿。
“同志们,时不我待啊。一个月,这是一号首长亲自下的死命令,如果在限期内破不了案,丢官罢职倒还是小事,只怕从今以后,就真的国无宁日了。光天化日、首都街头,居然就有人胆敢悍然行凶,公然对我军的高级将领开枪,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至少说明,我们的工作中存在着不可饶恕地巨大漏洞。顺便向大家通报一下,昨天晚上,总局党委已经决定,市局局长、书记分别记大过一次,主管首都保卫工作地副局长就地免职……”
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讲话,却听得周天星心急如焚,暗暗咒骂:“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在讲这些没用的官话,妈地!你们还有一个月呢,我可只有两天半啊。要是照这样泡蘑菇下去,光这一个破会就得开一天了。”
心急火燎之下,终于硬着头皮,缓缓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会场上数十道目光,刷一下,全都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就连那位正在侃侃而谈作指示的杨局长也打住话头,目光古怪地望着这个突然站起来的年青人。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有生以来,周天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作出这种举动,会产生何种后果。
深吸一口气,终于张开口,尽量控制说话节奏。用自以为最镇定的语气道:“杨局长,各位领导同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本人是东海市局地周天星。”
杨局长饶有兴致地审视着他,似乎刚刚想起什么,点头笑道:“你就是范铮推荐上来地吧,嗯,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昨天晚上老范在电话里说。要借个得力的年青人上来,想不到居然这么年青。好了,你有什么想说地就说吧。”
此言一出,周天星放下一半心,听口气,这位杨局长和范铮关系应该是不错地。这个道理很简单。按常理。东海市局上面还有省局,范铮就算要推荐人,也只能把电话打到省局那里,没有直接和总局沟通的道理,但范铮就是这么做了,这里头的关节就十分耐人寻味了。不管他们两人是谁打电话给谁,至少能说明一个问题,两人之间有私交。而且这位杨局长毫无避讳地当众把这事说出来。这事本身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十有八九。他们之间的私交是众所周知的。
略微整理一下思绪,语气诚恳地朗声道:“杨局,我冒昧打断您的讲话,只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刻不容缓。是这样的,我相信案发现场肯定已经有很多专家实地勘探过了,但是我还是想在第一时间内去看一下,我也不敢说我就比那些专家更高明,能看出别人看不出的东西,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想尽快赶到现场去看一下,因为在实际办案过程中,我经常感到,如果在这个关键环节上掉以轻心,有些蛛丝马迹可能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如果有不当之处,还请各位领导和前辈不要怪我年轻鲁莽。”
这一回,投在他身上地那些目光更复杂了,周天星甚至能听到某些压得极低的耳语,无非就是诸如狂妄、不知轻重之类的个人点评。当此情景,心中只剩下苦笑,暗想:“狂就狂一回吧,只要最后成功了,狂妄就会变成自信,不是西方也有句老话嘛,打了胜仗的将军,是不应该受到指责的。只是,要是最后办砸了,我以后可就真没脸在国安混了。”
不论他心中作如何想,杨局长还是发话了,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小周同志,你可能刚才还没听清我的讲话吧,那么我就重申一遍吧,我们局这次的任务,并不是直接参与破案,而是协助公安机关以及相关部门,排查社会上的可疑人员、另外还要预防犯罪分子继续作案,对我党政军要员实施连环刺杀,这才是我们的工作重点。”
这番话一出,周天星立刻无地自容,先在心底里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骂道:“真是昏了头,只想着两天半的期限,连人家刚才说了些什么都没听进去。”
然而事到如今,已成骑虎之势,索性豁出去,振振有词地强辩道:“杨局,我还是坚持我刚才地观点。既然我参与了这个案子,我就绝不允许任何线索从我眼前溜走。我这么说可能有点狂妄,还请各位不要介意,我认为,每个人的大脑中,都存在一定的思维定式,所以我从来不敢轻易相信一切经过层层转达得出的结论,必须掌握第一手资料,而不是人云亦云,还没有搞清事件的起源就跟着排查。”
如果说刚开始的那些话还是比较隐晦地“狂妄”,现在就是赤裸裸地狂妄到底了。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激得会场上群情耸动。
杨局长还没表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专家就耐不住性子了,也从座椅上站起,用教训后辈的口吻,冷笑道:“小伙子,想立功表现,引起领导重视,心情可以理解,可是,有些话最好不要说得太满。我干了四十年刑侦,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敢包打天下的,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恃才傲物、目无余子,刑侦工作是一门科学,那是要靠集体配合……”
这时的周天星,已经抛下所有心理包袱,也实在没功夫听这老家伙罗里八嗦了,根本不理这个茬,挺起胸膛,直视台上的杨局长,朗声道:“杨局,请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敢立军令状,三天内破不了案,不用组织上处分,我马上卷铺盖滚回东海,引咎辞职。”
如同一枚重磅炸弹,这番话一下就把所有人镇住了,其中也包括那个倚老卖老的白发专家。
只是,再也没人交头接耳,也没人出头教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