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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鹄悄然无声,如一支投林巨鸟,飘然落于一株虬松的顶巅之上,分枝拨叶悄悄向下看去不禁为之大吃一惊!
只见林中人影幢幢,僧道尼俗都有,不下二十余人,团团围成了一个大圈,圈中一株矮松枝桠上则吊着一个绿衣少女。
那少女鬓发不整,手足反缚,不停飘来荡去,一个老年女尼手中拿着一支马鞭,沉声喝道:“哭呀!只要单行鹄听到你的哭声,一定会来救你!……”
原来那被吊在树上的绿衣少女是沈倩华,手持皮鞭的老尼则是武夷一派的掌门人静慈师太。
静慈师太虽已年逾古稀,而且毕生修持佛门,但火性却特别大,不待话落,刷刷刷一连七八鞭抽了下去。
她下手的力量极重,沈倩华四肢被缚,无法运功抵拒,每一鞭都实实在在地抽到了她的娇躯之上。
在绳索与皮鞭折磨下的沈倩华,连声惨呼,哀哀地哭了起来。
少林掌门天心禅师白眉微锁,宣声佛号道:“依老衲看来,那单行鹄大约早已离此远去了!……”
言下之意,似乎有些不满这种做法。
武夷掌门静慈师太两眼一翻,哼道:“老禅师能如此肯定吗?”
天心禅师目光向四外一转,道:“我等在此已等候不下顿饭之久,单行鹄耳聪目敏,只要在此数里方圆之内,大约不致于听不到……如果不是他已经远去就是对于此女并无怜恤之心,对她的死活并不置顾……”
沈倩华银牙紧咬,恨恨地大叫道:“一点不错,那单行鹄根本就不是人!……”
静慈师太轻摇着手中皮鞭,奇道:“他不是人,又是什么?”
沈倩华仍然恨恨地叫道:“他没有人性,没有人心,如果我能找到他的尸首,一定把他开膛破肚,挖出他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铁的?”
静慈师太微笑道:“你真的这样恨他么?”
“没法说有多恨他了!……”
“恨之深,爱之切,贫尼是过来人,懂得……”
但她立刻发觉自己失言,不禁老脸一红,收住话锋。
幸而在场人并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投有人注意到她的窘态。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急忙走了过来,沉声喝道:“姑娘,你方才说如果找到单行鹄的尸首,要把他开膛破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沈倩华道:“他早已重伤欲死,皮下无非受了一对狐狸的元气之助,但也支持不了多久,也许现在已经死了!”
三禅道长目光一掠,向天心禅师等人道:“这话靠得住吗?”
一时群雄讶然四顾,谁也无法说出一句肯定的话来。
静慈师太哼了一声,忽然手起鞭落,又是五、六鞭抽了下去,沈倩华哀嚎哭泣之声又随之而起。
天心禅师白眉深锁,袍袖一振,拦住了静慈师太雨点般的皮鞭,摇头叹道:“师太休怪老衲多事,这女孩子不能再打下去了!”
静慈师太怒冲冲地道:“老禅师这是何意?”
天心禅师笑道:“单行鹄迟迟不来,想必已凶多吉少,这样鞭打一个年轻女子传扬开去,只怕我们九大门派的脸上都不光彩。”
静慈师太哼了一声,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踏遍北邙山,搜查白骨洞,也许可以查出一些头绪,至少可知单行鹄的生死下落……”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稽首道:“贫道深以为然,如此守株待兔,果然不是办法,如果单行鹄一夜不来,就把这女孩子打死,也是没有用处!”
言下对静慈师太所作所为,也有一些不满之意。
静慈师太气得像一支盛怒的青蛙,但她目光转处,接触到的都是一双双冰冷的目光,只好把盛怒硬行压了下去。
因为她知道群雄之中没有几个是支持她的人。
但她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抖手一甩,手中马鞭飞了出去,击中林边的一匹枣骝色骏马。
那马匹正是单行鹄的坐骑。
静慈师太盛怒出手,虽是一条马鞭,却似千斤金戈,但听啸风之声尖锐刺耳,眼见那匹马就要丧于鞭下!
说也奇怪,那支马鞭在将要击中马儿之时,却忽然劲力消失,啸风之声嘎然而止,向虬松树巅电掣击到。
静慈帅太以武夷一派掌门之尊,武功自有不凡造诣,双掌并出,自是全力施为,不论为胜为负,至少那株虬松将被击得枝飞叶坠,面目全非。
但怪事又发生了,虽然她两掌挟雷霆万钧之力轰然击出,但掌力未曾出到一半,却又变得毫无力道,仿佛尽是双掌虚空扬了一扬,连松针也没动上一动。
所有群雄无不大惊失色,但他们大都是久经大敌的成名高手,虽惊不乱,蓦地身形齐动,将吊在树上的沈倩华团团围了起来,掌指齐出,罩定她的周身大穴。
显然,他们从直觉中已知道来人是谁!
天心禅师宣一声佛号,喝道:“单行鹄,如你敢于妄动,沈倩华立时就要命丧当场!”
虬松顶巅果然有了应声,只听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无双女沈倩华的死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应声接道:“江湖之中早已尽人皆如,这丫头就是你唯一的情人。”
单行鹄冷冰冰的声音又由树巅上传了下来:“那么你们想要怎样?”
群雄面面相觑,武夷掌门静慈师太两次出手都受了极大的挫折,不由又羞又怒,闻言厉叱道:“只要你乖乖地束手就缚,一切都可慢慢商量!”
单行鹄冷笑道:“在下为人如何,诸位大概多少总有些耳闻,天下任何绝色女子在我单行鹄眼中也与粪土无异,诸位以一个沈倩华相挟,只怕有些失策吧!”
天心禅师等闻言不禁为之一怔,以沈倩华的生死相挟,的确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单行鹄成名的时日虽短,但他的冷傲残酷却是无人不知,如若他不顾沈清华的安危出手,并不算什么希奇之事。
以日月山葫芦峡之事为例,九十三名一流高手悉数被歼,一旦动起手来,虽然各大门派的掌门多数在此,那后果也是十分难料。
唯一的只有希望单行鹄受伤之事属实,那么获胜的希望至少可占到一半。但单行鹄又太神奇,实情如何,谁也难以想像。
群雄中有一段短暂的沉默,单行鹄虽已开声,却未现形,场中的气氛也就更加了几分神秘恐怖。
静慈师太嘿嘿干笑了一阵,叫道:“单行鹄,你不用嘴硬,那只是你的狡计……”
单行鹄哈哈大笑道:“其实我若要救她,任凭你们防守得如何严密,在我也不过举手之劳!”
天心禅师等人闻言不禁又是一惊,不自觉的都把掌指向前凑了一凑,只要略一动作,沈倩华立时就会丧命。
这一来换得的只是单行鹄一阵冷冷的高笑,他对此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只听他笑声一收,冷凛无比地喝道:“在下出道以来杀的都是贪鄙阴狠之徒,今日之局,在下不愿太为过分但有一个人却是饶恕不得……”
他声调一沉,厉喝道:“静慈老尼,今天你是死定了……吊打弱女,暴戾乖张,投鞭杀马,残酷绝伦!……”
但见一道五彩光华突由松巅上一声而下,划起一股尖锐凛人的啸风,向静慈师太兜头击下!静慈师太不敢硬接,缁衣飘闪,跃开数尺,斜出一掌,向那道五彩闪烁的掌力击去,显然意在试探单行鹄的掌劲究竟有多强?
单行鹄出手似电,又是一道五彩耀目的掌力击了下来!
静慈师太大惊失色,因为她已试出单行鹄的掌力还非她所能抵御,虽是斜出一掌,迎向单行鹄的掌力,但也已震得内腑翻腾,几乎拿桩不稳。
她当下连忙二度跃身避闪,同时放声大呼道:“杀那……女的!……”
少林掌门天心禅师也沉声喝道:“单行鹄,如你再不住手,休怪老衲要将这女子劈死了……”
匿身树巅的单行鹄理也不理,哈哈大笑,一连十余掌击了下来!
静慈师太不敢硬接单行鹄的掌力,又无人出手相助,危急之中只有仓皇走避,跃身疾闪。
单行鹄一掌比一掌强猛,而且出掌的速度还非任何名家可比拟,但见一道道的五彩光柱,像闪电一般罩定静慈师太不停轰击!
静慈师太使出浑身解数,左闪右避,东飘西移,但单行鹄的掌力来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她巧妙地避开了六七掌,但却终于被单行鹄的掌力击中,只听她大叫一声,身子立刻倒了下去。
单行鹄并没就此放过她,又一连两掌,实实在在击到了她的身上。
静慈老尼抽搐了一下,立刻静止不动了,一代武夷派的掌门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天心禅师以及所有围聚在沈倩华四周的群雄,并没有真的把沈倩华击死,却一个个地盯着虬松顶巅出神。
跟随静慈师太而来的四名中年女尼,在静慈师太被单行鹄击毙前后,并没有一人出头,此刻方才相偕奔了过来,嚎哭出声。
四名女尼嚎哭之中,想要移动她的尸体。
忽然,一声冷凛的叱喝传了下来:“不必动她,那尸体已经移不走了!”
但见青影飘闪,单行鹄已如幽灵一般,落到了群雄面前。
四名女尼悚然一惊,同时闪身后退。
单行鹄青衣儒服,傲然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笑道:“四位师太何必惺惺作态,看来你们对贵掌门大约是怨恨不满,只不过迫于雌威之下,不敢说出而已,在下将之除去,对你们武夷一派的门下弟子,未尝不是一件善举!……”
四名女尼同宣佛号道:“鹄施主言重了,家师被戮,难道还要我们感谢你么?”
单行鹄大笑道:“在下做事,从来不受人谢,但如四位敬重静慈老尼,在下出手之际,四位就该冒死援助,为何却袖手旁观呢!”
四名女尼俯首无语,显然单行鹄之言,正说中了她们的心病
静慈师太的尸身平躺在地,双目紧闭,死得平平静静,宛如熟睡过去一般,单行鹄双目四射,凛然向群雄一转,道:“在下的五行神掌,任凭百炼精钢,也能蚀成一滩粉屑,静慈老尼的尸身已是无法移动了……”
以少林掌门天心禅师为首的群雄,目光困惑地盯在平平静静的静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