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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苦笑,仰天透过树叶的缝隙望着苍茫的夜色,今天的月色很浓,更发看不见漫天星辰。记得退伍的时候队长曾经有言说,自己退伍之后肯定会后悔的,如此他还真的有些后悔了。如果自己还在部队,想必肯定不会遇见这种狗血的事情,每天训练出任务睡觉过得多么简单充实,年纪到了自然会有红娘做媒,帮自己找一个普通的伴侣,这或许将会是另一种简单的人生。现在想这些毫无意义了,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悔。
未来会是怎样?燕歌的心里有些酸楚,每当想到自己爱着的人竟然会是别人的情妇,这让他很难接受这种现实。一个让他付出了全部感情的人,一个如此完美的形象,如此简单的轰然崩塌,这个世界真的有爱情么?燕歌很想站在雨琪的面前,亲自问一问她是如何想的,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但是他不能。就在三天前他在雨琪家不远出守候时,便已经发现有人在她家附近守护,那些人应该就是在防备自己去惊扰她,或者担心自己伤害到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燕歌嘿嘿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仓惶和挣扎。许久,眼中的恨意渐渐淡了,燕歌轻轻叹息。算了,或许她真的有苦衷,张宏生的势力怎能是一个小女子能够抗拒的,自己没有必要怪她,从此就算是路人罢了。
那扇窗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燕歌依旧没有动作,而是静静的闭上眼睛。隔了一会,漆黑的树干微微摇动一下,一个黑影从上面灵活的落下,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左右看了看,燕歌弯腰沿着江边的围栏快速向清雅山庄外小跑而去。。
现在是回家的时候,等和父亲见过面之后,下半夜才是动手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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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红灯区
秋天的西川白天酷热难当,到了晚上却有了些凉意。不过这种温度对燕歌来说刚刚好,近一公里的小跑,最后狸猫般翻过清雅山庄的外墙闪身站在人行道上,只有一点微微的喘息,额头不见汗珠。
从宁静的山庄中待了三天重新回到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就像是长久在黑暗中忽然暴露在阳光下,那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伸手压了压帽子,站在路边招手拦了部打着空车灯的的士。
“天水街。”
“好嘞。”司机回头看了看,一把按下空车灯,车子尾灯闪烁一下,加速驶入茫茫夜色。
燕歌知道司机的眼神为何如此暧昧,那是因为天水街是清江府有名的特种行业所在地。说是街,其实那儿只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在巷子的两边开设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洗浴按摩店。所有中国人都知道,集中成片的洗浴中心按摩店都是什么货色,这孤身一人半夜三更打车去那里,决计不会是让人感到奇怪的稀罕事。
从清雅山庄到天水街不远不近,在这九十点钟路上车流不多的时刻,差不多也就十五分钟的车程转瞬即至。扔过二十块钱,不等司机找钱推门而下,燕歌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枪,低着头左右瞄了一眼,天水街的巷子口一如往常,通红的灯笼高高挂,穿着露出大片雪白的小姐们搔首弄姿,没有什么碍眼的角色。
他不得不小心,虽说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但是对手也很不简单,张宏生这手握大权号令上千警察的警察厅长便不说了,连那桑达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从前从桑达没有刻意了解过,可一年多的时间里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一点端倪,何况他这种生死沙场上下来的战士?
如果川帮真的如黄升所说,是西川第一大帮派百年老字号的话,这条日进斗金的皮肉街必然也在川帮的掌握之中。黑道三大来钱的进项无非是黄赌毒,川帮不可能占了赌和毒却不沾黄。这些东西从缅甸回来的路上燕歌便是想了个通彻,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这几天宁愿窝在清雅山庄里日晒雨淋啃牛肉干喂蚊子,也不出来活动一下的缘由之一。不说那点苦对他来说算得什么,可能过好日子也不会有人喜欢去自讨苦吃。
沿着街道慢悠悠的荡着,和街上其他寻花问柳的嫖客一样左顾右盼,只是脚下步子却是稳稳的向前走,没有偏出中线一丝。看着生意从门前走过,小姐们该笑的笑该闹的闹,也没有人不高兴自己拼命的挥手换来的只是人家不屑一顾。这些人差不多都这样,生客初次来总是要多看几家,看见了里面有自己喜欢的款才会进去。路边三五个叼着烟的混混也转过头去避开不去看燕歌的长相,整天都能碰见的事不足为奇。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混混们在这里是避免有人闹事,却不是来赶客人的。来这的客人最忌讳就是被人认出来,一进这条街就被几个人盯着瞧,谁还会有花钱买笑的兴致。这万一被人认出来出门歪歪嘴传到家里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终于走到了街尾,这儿已然是灯火阑珊,比起前面那段清净了许多。燕歌仔细辨认一下,闪身进了左边那扇玻璃门,进门的大厅灯光昏暗,日光灯管发出粉红色的光芒,里面两排分列左右的女人显得格外妖娆不少。
“这安全吗?”燕歌低声问着笑吟吟迎上来的老鸨。。
“哎呦,您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这条街可是整个清江最安全的地方了。警察查哪也查不到这里来,您放心吧。这是想玩个什么,敲背、洗澡还是全套?”
“笑话,你这能比清江宾馆安全?”燕歌轻轻哼了一声。老鸨轻蔑一笑:“客人你就不知道了,清江宾馆也就牌子响一点,要说安全还得属咱这条街,这清江府本地人谁不知道?再说了,清江宾馆一晚上的价码是多少,咱们这可实惠得多,小姐的质量比他们那还好。”
“哦?那你这里能过夜不?”燕歌几分不信又好奇的问道。
“行,上面有客房,别看咱这门面小,服务可是全的很,客房不比三星的宾馆差一星半点,不过房费是另外付的。”老鸨很有几分霸气的说道。在这条街上开店的人,底气都是足得很,底气这东西通常是由事实支撑的。
燕歌不再多话,随手一指右边一排小姐中的某一个:“开一个房间,就她吧。这个给你,不用找了。”
“玲玲,快陪客人上去!”老鸨眉开眼笑召唤着,因为燕歌手中已经多了一张千元大钞。在朱红色的钞票交到手上的时候,她顿时忘记了燕歌出进门时自己皱起的眉,这位客人身上剧烈的汗臭味也变成了男人味。这位肯定是进山收货的老板,一出山来不及换衣服就奔这儿来了,不然哪能弄得身上这么脏?这帮收山货的老板个个有钱,做好了肯定是送钱的金主,老鸨心思一转,转眼瞥见那个被点到的女人似乎有几分不情愿,站起来磨磨蹭蹭迈不动步子顿时大怒。
“玲玲,你得伺候好客人啊,不然下来了,嘿嘿……”老鸨皮里阳秋冷笑一声,再转头看向燕歌时,笑容立刻比春风还温暖:“客人,您上去吧,不是姐姐我自夸,咱们这的服务肯定让您满意。”不由得她不热情,开个通宵不过三四百块,这人随手就扔出一千,对这样的客人还不热情,那该对谁热情?
玲玲浑身一颤,磨蹭的脚步立刻加快了速度,领着燕歌便向大厅一侧的楼梯上走去。
“我恐高,不能住太高的地方。”燕歌一面上楼,一面小声说道。
“哦,三楼有客房,但是没有五楼的好,行吗?”玲玲低声的应。有了老鸨的那一声冷笑,即使心里再不情愿接这个像是三个月没洗澡臭味呛鼻的客人,可也不敢表露出半句。
“我先看看。”燕歌闷声说声,不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推开门,亮了灯,这个房间很普通,和平常的小宾馆里的单人间没什么差别,燕歌走进门四处打量一下,信步走上阳台。阳台是封闭式的,装着墨绿色的铝合金窗。把窗子拉开一条缝,燕歌一样便能看见不远处坐落在一排老式民居中的那个熟悉院子,院子里漆黑一片,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一向严格遵守作息时间的老爷子这个时间早该就睡下了。
“就这个房间吧。”燕歌轻轻把窗子关上。
“哦。”背后响起房门声响,随后是“哗啦”的反锁声。
“您要不要先洗个澡?”玲玲小心翼翼的问道,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悉悉索索的脱着衣服。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共处一室,在黯淡的灯光下,这种感觉让燕歌很不适应。低头看了看身上脏得惨不忍睹的衣服,燕歌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肯定不好闻,不然这个叫玲玲的女人何须要扭头遮掩脸上的厌色?
“嗯,我先洗个澡。”燕歌拎着包径直走进浴室,反手带上玻璃门。
温暖的热水浇在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雾气,模糊了镜子。
“先生,要不要我来帮你洗?”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撩拨着心弦。
“不用。”燕歌闷声答道,双手用力的搓着头发,黑黑的水带着白色泡泡慢慢流进下水道,这么些天风餐露宿,确实是脏得可以。
“哦。”玲玲应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躺在被子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倾听着洗手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这水声已经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在玲玲两年的迎来送往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第一次遇见有人到这种地方来,会洗半个小时的澡还不出来的。
正疑惑间,洗手间的玻璃门被拉开,燕歌围着浴巾拎着包走了出来。
玲玲一按遥控器关上电视,撑着手坐了起来:“我要不要去洗澡?”
燕歌一瞥,眼神从那具光滑的身体上一扫而过,被子掩盖下的年轻身体没有穿衣服,坐起时露出一对颤巍巍的乳?房傲然挺立在空气中。
“不用。”燕歌随口应着,把不大的挎包放在屋子的电视柜上,看看手表,现在是晚上11点,时间还早了一点。
“有烟吗?”燕歌在床边的靠椅上坐下,懒洋洋的伸了伸腰,几天来绷紧的神经此刻稍稍有些松懈。
“有。”玲玲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就这么一丝不挂的在男人眼里走到另一边的沙发边,拉开自己的坤包,摸出一包烟顺手捏出两个杜蕾斯大大方方转身走回来,把杜蕾斯放在床头柜上,香烟扔给了燕歌:“你边上有火柴。”
一缕青烟缭绕升起,燕歌抬头看着头顶乳白色的天花板,久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