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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旌不由大笑:“看来老兄胸有大志,在下算是见识了。不过加入仰天教恐怕没那么容易,听说还要有过人的武功才行。”
大汉自信地叫道:“俺从小就练武,平常七八个人都不是俺的对手,仰天教就缺俺这样的人。小子你别挡道,等老子改天入了仰天教,小心打破你的头。”
“要打破我的头,恐怕没那么容易。”欧阳旌摇摇头笑道。
大汉不知好歹,见欧阳旌只是一公子哥的模样,上前就是一拳。欧阳旌一伸手用两根指头点住大汉的脉门,略一用力之下,大汉感到手臂酸麻,心叫邪门,然后抬腿就踢。腿刚伸出去,只觉眼前一花,对手已然不见,不知为何,自己双腿一麻,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大汉从地上跳起来,叫道:“小子,你他妈趁老子不注意,用暗器。”
欧阳旌心暗道,对付你这样的莽夫,还用什么暗器。又恼大汉口中不干净,仍是面带微笑,一脚将大汉踢倒在地。大汉捂着肚子半天才起来,这时知道面前这位公子哥,看起来文弱,其实本领比自己要高得多。
大汉边向回走,边向欧阳旌叫道:“小子,你等着,等老子入了仰天教,看老子怎么治你。”然后狼狈逃窜,连原来扛的大竹竿也不要了。欧阳旌冷笑一声离开,不过他感觉事起突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究竟不妥在哪儿,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大汉见周围已没人,一溜烟跑到一处茶馆,等了一会儿,一位黄面人也来到了。大汉擦擦头上的汗道:“这位爷,您老这四两银子可不好挣,我还挨了一顿打,我看您至少要给我五两银子,一两作我的医药费。”
黄面上当然就是经过化装后的王风了。王风只是略微一笑,道:“壮士,当初说好是四两 ,当然还是四两银子,如果一点危险也没有,那这银子就太好嫌了。”大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如此轻易就可得四两银子,认为还是比较划算。接过王风手中的银子,又道:“好,四两就四两,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您老尽管再找我胡二。”
王风用胡二投石问路,四处公开找仰天教,果然引起了仰天教的注意,他跟在胡二的身后混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两名相互嘀咕的家丁,也见到了欧阳旌惩治胡二。等胡二回来时,王风尾随欧阳旌来到城西关,看见欧阳旌进入一家大院,院门上方匾额写着“荆府”,院内树小墙新、大门刚上了漆,显然是刚建成的。王风暗想,既然是荆府,主人当然是姓荆了,难道是欧阳旌的师傅“鹤飞九天”荆怒鹤也投奔了仰天教?
春天的夜里还有些凉意,很早大街上就没有了行人。王风换了一身夜行装,出了客栈,直奔城西荆府而去。
王风不敢大意,先侧耳听院内没有人声,才一纵身“滚”过墙头,在下落时双手撑在墙上,轻轻落在地上。这是他和王彦所学,在翻墙时并不一跃而过,更不能站在墙头观看动静,而是将身体横起,如同一根木头从墙上滚过去,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敌人的注意。不过这一招是王彦为探听敌情所用,如果知道王风用在偷入他人宅院,就不知如何想了。
由于院落是刚建成,并且院内空间极大,还有一些枯草没有来及清除,王风潜行之后就伏在一堆乱草之中。
王风暗叫天不作美,当下正是皓月当空,夜色虽美,但不利于他这夜行之人。并且王风不知荆怒鹤、甚至是那个年龄小但武功高的秦雪是否也在,不敢轻易靠前。
这时房门一开,从中走出两人,为首一人正是名动武林的“鹤飞九天”荆怒鹤,后面相随的是他的得意弟子欧阳旌。两人走到院中,在早摆好的小桌前坐下,马上有仆人上前沏茶倒水。
荆怒鹤以手捻须,道:“旌儿,我看今日这莽夫公然寻找仰天教之事,未必是偶然,或许有人在背后指使。”
“徒儿也有此想,如果有人指使的话,会是什么人呢?”欧阳旌疑惑道。
“仰天教虽然实力强大,但也树大招风,我们已在江湖中略作传信,以观江湖人士的动静,说不定有人在辰州探听到什么消息,所以会到此处试探。”荆怒鹤沉吟道。
“师傅请放心,徒儿行事非常小心,今日我并没有公开我们仰天教的身份,围观之人也没有我认识的。应该不会暴露仰天教的处所。”欧阳旌忙道。
荆怒鹤点头,道:“既然如此,倒可能是我多心了,此事你再查访一下,必要时找到打旗之人,但在得出结论之前,不要向其他人提起。”
这时听见有人笑道:“没想到荆香主师徒有如此雅性,在此赏月饮酒遣情。”
王风从草缝中望过去,见来人正是秦雪。
荆怒鹤师徒两人站起,荆怒鹤笑道:“秦公子见笑了,我师徒二人正在谈我仰天教之事,今日月朗风清,秦公子请过来小坐。”
“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荆香主师徒如此兴致,只是不知在谈论何事。”秦雪笑者问。
“我们也无他事,正是谈近期入门的唐飞。这唐飞和我师徒倒也有些渊源,小徒也曾和他交过手,只是当时他武功还难以入流,不想今日教主竟然对他如此看重。”荆怒鹤笑着搪塞道。
王风听谈到唐飞,不由支起了耳朵,听荆怒鹤所言,唐飞在仰天教深得信任,也得到了教主的赏识,甚至让荆怒鹤为自己的弟子欧阳旌有些不平。
秦雪坐下后先品了一口茶,道:“好茶,入口甘美、齿留余香,只有梅鹤庄主才能有如此品味。”然后才道:“我们仰天教想图谋武林,还需要像唐飞和欧阳兄这样的青年才俊。这唐飞以前虽然武功不高,但天资不错,才被教主略加指点,他能更加忠心为我仰天教效力。唐飞现在的武功一日千里,他日定是我仰天教的精英。”
听到这里,欧阳旌露出一种不舒服的表情,充满了不服还有些许羡慕。秦雪又道:“当然现在投我仰天教的英才甚多,教主他老人家也不可能每人都加以指点,所以只是挑了几个资质上佳人选。下次我见到教主时,也一定推荐欧阳兄。”
王风感觉这秦雪年龄不大,说话非常老练,但无形中带出一股狂傲之气。由于他是秦轩的弟子,荆怒鹤也只能礼敬有加。
欧阳旌忙道:“秦公子抬爱了,武功一途,在下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不错了,但见了凌香主和秦公子的武功,才知道纵然努力,也进境有限,怎么能及两位的高深。凌香主比在下还略小几岁,武功之高却为在下平生仅见,欧阳旌终生难以企及。”
秦雪笑道:“我师兄的武功,当然是高人一等,这一段时期,我行走江湖也会过几位有名的高手,都在我手下走不了多少招,更不用说是我师兄。我看就算是名动天下的‘北刀’王彦和‘南枪’叶逢春,也不是我师兄凌刀的对手。”
听到这里,王风不由暗笑秦雪未识高人,叶逢春的武功如何自己并不知道,但大哥王彦之威绝对是秦雪难以想象的,这凌刀只不过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怎么能及王彦的经验老道和刀法凌厉?
接着三人谈论的全是仰天教如何占领武林之事,王风越听越心惊。根据三人的话,仰天教已准备妥当,有信心和能力压倒武林雄群,一举夺得天下。这秦雪年龄尚轻,可能涉世不深,但荆怒鹤行走江湖多年,深知武林中藏龙卧虎,能人甚多,竟然也言仰天教的实力在武林各派联合之力之上。
王风最为挂心的是仰天教是否与金庭勾结,已及唐飞的行踪,但三人谈论多时,也未提到。不过荆怒鹤的一句话引起了王风的注意:“下月初八是叶逢春之女新婚回门之日,叶逢春没有子嗣,只有两女,现已广撒帖子邀请朋友到春风庄喝喜酒。这叶逢春在武林中威望极高,又交友广阔,届时定然有很多武林名士汇聚春风庄。我们仰天教再出江湖之事,已放出些许风声,应该到春风庄一探众人的反应。”
秦雪道:“此事容易,我师兄和唐飞眼下正在江州卓府,准备去江陵,这事交给他们好了。”
荆怒鹤笑道:“既然是暗中打探,当然不能露出真正身份,老夫在武林中还有些威望,不如此事还是老夫亲自去会一会诸位老友。”
王风听了心下惊喜,虽然暂时得不到仰天教与金庭联系的线索,但也知道了唐飞要去江陵的消息。不过见三人谈兴正浓,也不敢贸然离开,以免被人发现。直到三人都回房以后,才从草后闪出来越墙而去。
2。10 参加婚宴
第二天一早,王风就跨上“飞电”,直奔江陵而去。
王风想起秦雪说唐飞武功已突飞猛进,不由用手向后摸了摸刀把。王风出大刀义士时,曾以为自己的武功已是出类拔萃,更是轻易打败了曾令自己视为高手的欧阳旌,已经远远超过对自己的期望。但自从王风和秦雪在桃花山一战,令他感到武无止境,对方仍是一少年,武功就远胜于己。他从下桃花山后就一直想着秦雪的剑法变化,对王彦的指点也有了更深的理解。王风在一路之上不断修练内功、完善自己的刀法,就算是再遇到秦雪,也绝不会如在桃花山交手一般不知所措。
王风正在想着,忽然发现“飞电”焦躁不安起来,双蹄使劲地蹬踏地面,扭头促鸣,似乎发现了什么危险。
王风轻拍了拍马头,示意它不要惊慌,“飞电”理解了王风的意思,长嘶一声接着前行,不过速度慢了许多。王风也闻到了树林中的一种动物腥气,看见前面不远处黑黄毛皮一闪。王风虽然没见过,但也猜得出来那是一头猛虎。虎虽被称为“百兽之王”,但王风这等武林高手还不用把他放在眼里,仍是骑马而行。
老虎面对一人一马,也不敢轻易扑出,而是跟着王风和马匹,时而在前,时而在后,伺机而出。
王风正凝神戒备,忽然听到前面有马蹄声响。就在此时,王风听得虎吼一声,腥风大起,一头斑斓猛虎从他侧面猛然跃出,直扑向王风。
虎仍在半空,一声尖利破空声响,一只羽箭骤然而至穿在虎头上。同时“飞电”感觉到了威胁猛地向前一跳,老虎扑个空落到地上,又是一只羽箭破空而来扎在虎头上,老虎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