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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佐田是用什么方法,把尸体搬到二楼的呢?”
面对刑警的询问,浅井露出困惑的表情说: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总之,佐田应该是打算把搬到二楼的尸体,带到建筑物外面去吧。”
“如果他的目的是隐藏尸体的话,应该是这样没错。”
“没有尸体,门锁也没有可疑之处的话,那么尸体就会变成幻觉。之后,佐田就会与昭子接触,然后说:‘我帮你隐瞒了罪行,把我该得的钱送过来!’我想,他是打算这样恐吓的。”
“站在佐田的角度来看,若是打击昭子,或许也能满足他的正义感吧!”
“如果照这样推断,那么他应该已经开始恐吓昭子了。虽然他并没有成功把尸体藏起来,但也掌握了昭子的犯罪证据。”
“尽管现在还在侦讯中,不过这些事情迟早也会从昭子口中问出来吧。”
“当佐田顺利将尸体搬到二楼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尸体的脸,不禁感到害怕,于是慌张了起来。然后,他便放弃隐藏尸体的计划,独自一人逃走了吧!”
“大概是井关死而复生,然后又变成一具尸体,让他吓了一大跳吧!”
刑警配合着浅井的步调提出问题:
“不过,储藏室的尸体,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移动到二楼这个谜团,会不会是哪边记错了,也就是说,会不会是时间上有什么搞错的地方呢?”
事实上,对这个谜除了这么想,也没别的办法了。但是,不管浅井怎么回想,都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误。
“这一点也是,如果能得到昭子的口供,应该迟早会真相大白吧。”
浅井侧着头,沉默了下来。刑警们并不想对浅井多所责备;案情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凶手已推论出来,而且羁押凶嫌本人后进行的调查,也几乎已经快要达到完成的程度。
(那些细节的部分,趁着这股气势,应该会自然而然地解开吧!)因为感觉到与前些日子相比,警方的紧张气氛已经大幅度地缓和了下来,所以浅井也跟着沉浸在这种乐观的气氛当中。
2
昭子还没招供。在侦讯时,她表现得似乎相当顽强。不过,精通此道的熟练刑警们,也都全员出动对她展开了质问。取得自白的日子就近在眼前,这股热烈的气氛,连坐在外野席的浅井都清楚感受到了。
在这期间中,浅井被警方叫去好几次,一直被问相同的问题。在昭子供出一切之前,他非得帮忙不可。浅井毫无怨言地前往应讯,而刑警们也很亲切,把案件的相关情报都告诉了他。
警方好像发现了好几项井关进出过须永家的证据。仔细询问过附近的邻居之后,似乎有不止一个目击者曾经看到过井关的身影。另一方面,在房子里面,也验出了井关的新旧指纹。这样一来,不管昭子再怎么坚称说她不知道井关还活着,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井关那家伙,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已经不存在世上的人了,所以出乎意料地,在指纹方面一点警戒心也没有哪!”
对于刑警的话,浅井也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对凶手昭子来说,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井关的尸体竟会在屋内被发现吧!以她那喜好诡计的个性来看,如果是有预谋的话,应该会详加考虑到指纹与现场之间的关系才对。”
警察也调查出,昭子之前曾经多次投宿过高崎的旅馆;案件中那间位在角落的房间,昭子也曾经住过。这次的诡计大概就是从住宿的经验中衍生出来的吧!关于高尔夫同好会例行派对的情报,据推测也是那时候得知的。
“外出旅行的时候使用假名字,好像是昭子的兴趣。她曾经对人说过,如果要从日常的杂事中完全解放并消除压力,假装成别人会很有效果。她投宿在明水庄时也是使用假名字,因此查起来很花时间。”刑警说道。
就在某个浅井再次前往练马署接受应讯的日子——正确说来,是八月十六日星期六下午,当他正准备回家时,在警署门口遇到了百合子。她说,自己也是被叫来询问一些事情,刚刚好不容易才问完,现在正要回家。两人走进了一间相当醒目的咖啡店内。
“我原本打算等事情告一个段落之后,就到你家去道谢的,因为我受到你太多关照了。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百合子一边像是要把脸上的妆给抹掉似地,用手帕使劲擦拭着汗水,一边这样说着。对浅井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百合子开朗的表情。
“其实我也没有立下什么功劳;不过能像现在这样,变得如此亲近,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缘份哪!你的嫌疑能洗清真是太好了,我打从心底由衷地感到高兴。”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好开心喔!”浮现在嘴角的微笑与她所说的话,看上去可说相当一致。大概是因为她那彷佛闪闪发光的眼神之故吧,百合子感觉起来,比平常还要更加美丽。将送来的冷饮动也不动地放在面前,浅井看着丰满的百合子那美艳的脸孔,不觉地出了神。
“不过,这次你也实在是辛苦了呢!被警方调查,还要被媒体追着跑。”
浅井像是想要安慰她似地说着。
“哎,那时候真的很困扰,所以才会到你那里求你帮忙呢!”
百合子笑着回答。那笑容已经超越了社交辞令的界限;那是将自己内心的喜悦,毫无保留地展露在脸上的笑容。她的嫌疑能够洗清,浅井自然也是深感同庆,但即便如此,她表现出的感情也未免太像个孩子了。
“人家说,苦尽才会甘来嘛!”
百合子用吸管搅动着饮料中的冰块,“往后,我要把过去受苦的部分,全部都补偿回来。”
一下子抓不准这句话的涵义,浅井想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问:
“你指的是保险金的事吗?”
在百合子的丈夫栉田被杀前不久,他才把保险理赔金额调高三倍。这也成为了她受怀疑的原因之,不过现在凶手既然已经判定是昭子了,那么她也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收受那笔巨额保险金了。
“这一点也有啦!提议提高金额的可是栉田喔!他还因此而打算杀我呢,结果自己被杀了,留下了大笔的财富给我。有没有什么符合这件事的谚语呢……嗯,‘害人害己’,是这样说的吧?”
“本来是要取你性命的杀人计划,结果却完全事与愿违了呢!”
“就是说呢!所以啊,我才不会顾忌世人的想法,一定要把这笔钱给拿到手。等到须永昭子把一切都说出来,好像还要一点时间,我可是望眼欲穿了哪!”
百合子是个丈夫被人杀了的妻子,就算只是做做样子,多少也该装得客气一点才对,但她完全不打算这么做。当浅井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脸上或许多少也露出了一点责难的神色。大概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吧,百合子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不过,这笔保险金可是我用生命去换来的唷!要是走错一步,被杀的可就是我了;所以啊,这应该算是杀人未遂的慰问金吧!”
浅井想起来了,他们是一对感情不睦的夫妻。两人不只互相憎恨着对方,而且似乎还各自有着纠缠不清的麻烦。就算没有保险金,站在百合子的立场,她还是会很欢迎丈夫的死。
“人哪,真的不能光看外表呢!我跟栉田结婚之后,才深刻体会到这一点。对于男人,不多提防一点是不行的哪!”
用深刻的语气说了这样一句之后,百合子连忙慌张地改口说道:
“哎呀,真是抱歉,在浅井先生面前说这种奇怪的话。这世界上多少也是有些不错的男性嘛!总之,经由跟栉田的交往,我看男人的眼光也变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可不会再失败了唷!”
刚才的爽朗又回到了百合子白皙的脸上。浅井听说她有一个情人,这也是她与栉田感情不睦的原因之一。刚才的话,会不会是在赞美她的情人呢?
忽然,浅井注意到,经由这次的事件,百合子不只可以得到利益,而且还是颇大的利益。
获得钜额的保险金,烦人的栉田又消失了,可以光明正大跟情人在一起;一切都称心如意,非常幸运,不是吗?
(在犯罪案件中,有一个原则就是‘怀疑从中得利者’。)
浅井重新打量着眼前毫不掩饰喜悦情绪的百合子。在一连串案件背后行动的,其实是这个女的吗?他忽然间产生了这种想法。
3
调查阵营连日不眠不休的侦讯攻势,不久之后终于产生了成果。昭子到最后放弃了防卫,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做出了自白。大概是因为五件命案彼此相关,没办法一下子交代清楚之故,所以她的自白过程是一段一段地在进行。
报纸和电视新闻全都不遗余力地,传递着搜查本部所发表的讯息;不过,浅井还想知道更详尽的内容。因此,当八月二十日星期三中午过后,电视台的杉本导播在打来的电话中,跟浅井说“可以把内情告诉他”时,浅井对此当然是无条件地举双手欢迎。
挂断电话之后,浅井马上就到电视台去。
杉本在本馆五楼的制作局桌前迎接浅井。宽广的楼层中,办公桌排得满满的;在那些桌子的缝隙间,不时可见快步往来走过的局员。不管哪张桌子上,全都堆满了杂乱的书籍与文件,整个房间中,充满了躁动不安的气息。
气氛本四年前一模一样。在角落的高架子上,摆放着跟东京地区所有电视台数量一样多的电视萤幕;也有人伫立在萤幕前,出神地注视着里头的画面。
杉本把旁边的空椅子拉过来,请浅井坐下。他自己则是转了一下所坐的椅子,跟浅井形成面对面的姿势。
“好不容易,案子终于解决了。发生了不少事呢!”
点燃香烟,杉本把资料簿摊开。 棒槌学堂·出品
“依我的感觉,再过一、两天,须永昭子就会把剩下的事情全都供出来。”
“调查工作已经进展到那种地步了吗?”
浅井把头伸过去,窥探着资料笔记本的内容;在本子里头,写着一行行杂乱的铅笔字。
“就在刚才,我从报导局那边收到了消息。既然是浅井先生,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像是要展现自己的诚意似地,杉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杉本所获得的案情真相,也就是以须永昭子的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