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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济、月娇后患已除,无所畏忌,便和众人商议,将宴席移向友仁家中,一同会集,作一良晤。罗鹭等五人应诺,作别先行,同驾遁光往友仁家中飞去。
到了园中精舍一看,因尤璜自五人去后,便飞身空中遥望,看出妖氛尽扫,众人往下飞落,已告知友仁。料定裘元不会在甄家耽延,事完必陪罗鹭等回转,早吩咐家人,在园中备下盛宴款待了。裘元见了父母,告知详细经过,并说:“铁砚峰妖鬼师徒日前几乎全数伏诛,只妖徒邱槐一人漏网,现既除去,永无他虞了。”
友仁夫妻闻言,益发欣慰。因和罗鹭至交至戚,情分深厚,久别重逢,见他已似飞仙一流,不禁想起妹子芷仙自被妖风刮走,便无音信。后虽听罗鹭说芷仙被峨眉仙人救去,收为门徒,现在凝碧仙府修炼,只是从未见她回家。后命裘元访问,答话也不似真确。心疑罗鹭恐自己思念妹子,设词安慰。否则同是有法力的仙人,连爱子小小年纪,修道不久,俱能时常抽暇还家省亲,妹子天性甚厚,骨肉深情,岂有忽置之理?况又听说峨眉、青城谊如一家,妹夫是多情人,出家便为了妹子,同道相见,自必容易,怎也不说见过?忍不住问道:“大弟这些年来,想与舍妹时常相见吧?”
罗鹭叹息道:“哪有如此容易。峨眉教规甚严,外人不易轻涉仙府;芷妹向道精诚,用功既勤,所掌事务繁琐,不能离开。家师两次去见齐真人,小弟均值奉命他出,未得随侍,错过了机会。我想了多少法子,托峨眉同辈道友致意,并去相访,先后共只见到两次。我看出她对我情深意厚,只是不愿再践前约。连第二次相见,也是小弟觑着教祖他出,亲往凝碧仙府相访,坚持不见到人不去,芷妹无可奈何,又经同道姊妹劝说,方始勉强出见。语甚真挚,令人心感。我知她的心意,原不想刘樊合籍,同驻长生,只想和她常共往还,她偏固执不肯。我不忍拂她心意,只率罢了。还家一层,我也说过,说时她颇伤感,未始不渴念兄嫂。并还说她因自己资质比较一班同门稍差,事事谦退。现在峨眉派领袖群伦,日益发扬光大,比她还后进的同门都已奉命在外建立仙府,传道收徒、她却始终随侍师长,不肯远离。想要修到功候,情愿尸解再转一劫,以求上乘正果。
掌教夫人见她志行坚定,固是怜爱。一班男女同门,也都和她情分深厚,各愿以全力相助。
“近三年来同门中如四大弟子、七矮兄弟、三英二云十几个有名人物,差不多都已尽得本门心传,功候精纯,在海内外仙山灵境建有仙府。去年八月中秋,齐集凝碧仙府,拜谒本门师长,曾奉掌教师尊妙一真人之命,分别领了三百多种灵药,回往东海钓鳌矾小仙源、南海紫云宫、依环岭幻波池各人仙府以内,同炼大成丹等七种灵药。因这些灵药功夺造化,最干神鬼之忌,到时必有魔头扰害,未必能够一次炼成。限期虽在九年以内,功力深的几位,如若道心坚定,防卫周密,所择开炼时日机缘恰巧,也许只消三年光阴,一次便可成功。丹成之后,献奉师长的只有少半,下余由本人分别用途,留赐门下弟子以及行道济世之需。同门中有需此灵药的,也可随意赠与。除大还丹每炉只有九粒,又是修道人脱骨换胎成道必需,功参造化,须有极深厚的仙福始能享受,不奉师命,不敢妄以授人外,另六种中有三种均可返老还童,延年益寿。内有一种并可驻颜轻身,化去凡骨,使人心性空灵,抵一甲子吐纳之功。这六种丹药为数均不少。
“听芷妹口气,等众同门丹成,多要赠人。意欲得到手后,转奉兄嫂,就便回家看望一次。迟迟其行,一半由于在仙府之内奉有职司,不似我和元儿奉命在外行道,只一得便,即可绕道归来,比较自如,无什拘束;一半也由于兄嫂骨肉恩情,行入暮年,自己出家学道多年,已近半仙之体,还家又不甚容易,不愿空手归来之故。闻说奉命炼丹诸同门,以掌教真人前生之子金蝉等七矮弟兄开炼最快,一开始便受了挫折,如非法力高强,几乎把一炉灵药仙草一齐糟掉。这一来,须俟第四年上才能重新开始,欲速反缓。
余人因此俱生戒心,多在幻波池开府以后,新近才开始炼丹,虽然成败迟速尚自难定,内中钓鳌矶诸葛、岳、林等四大弟子和南海紫云宫妙一真人长女齐灵云、周轻云、秦紫玲等三女仙,一在昔年束海三仙故居以内设鼎,一在海底贝阙珠宫以内开炼,俱都占有地利,功力又深,决无他虑,一次必可成功,幻波池开府已过,由今算起,至多大后年秋天,芷妹必能将丹得到,回家一行了。”
友仁夫妻知非虚语,大为欣慰。罗鹭又说:“元儿出家学道,芷仙己早得信。又听师长同门传说,元儿异日还是青城十九弟子中秀出之士,不久要和几个同门前往凝碧仙府拜谒各位师长。”
灵姑、纪异闻言,备人想起父母回生之事,必与此行有关,忙即询问详情。罗鹭答道:“当时不知吕伯父与纪伯母回生之事,晤谈又颇匆遽,没有深问,未听说是为何事前往。”说着,甄氏父子同了月娇也随后赶来,大家见面,重又略谈前事,互相叙阔,各询近况。
天已中午,友仁夫妻早安排好盛宴相待,便将甄家送来的宴席移到晚上。罗、尤二人本定当日就走,见众挽留,情词恳切,勉强应诺,多留半日。青城诸弟子多还未到完全辟谷的地步,荤酒也向来未禁。罗、尤二人日在外间行道济人,甚是清苦,重尝家乡口味,又与至交亲故久别重逢,兴致颇豪。两家主人更是惜别情殷;把两席并作一餐,由中午人座饮宴,直到更深方始散席,又在园中精舍烹茗交谈。友仁还欲强留罗、尤二人吃完次日午宴再走。罗鹭笑道:“我和尤师兄已好几年不曾如此大嚼,便每次回家扫墓,所有祭余,亦都付与坟亲享受,祭毕即行,难得人口。昨日连吃了许多荤酒,先时还好,未后便觉烦腻。前途并还有人相待,实实不能再领二位老大哥的盛情了。尤师兄虽不一定再来,小弟终会重晤。人生聚合,原来有数,世无不散之局,何必争此半日之聚呢?”友仁方不再强留。谈到天明,罗、尤二人起身作别,将平日济人的丹药取了十几粒,分赠两家主人,各用纸包好,一一注明用法,方始起身飞去。
二人走后,南绮想起且退谷石,司二女之约,悄告裘元转禀父母,往且退谷住上一二日再回。友仁知两小夫妻正修仙业,不便以世俗之见相待,又以爱子天性孝友,少有闲暇,必要回家看望,与罗鹭难得再聚者不同,便不阻止。只令吃完午饭再走,事完务必回家住上些日。裘元自是允诺。
甄济见裘元年纪比己还小几岁,总角相亲,同在一起,并还共过患难。只因当初一时私心自利,闹得陷身邪教,出死人生好几次,仅保一命。他却仙缘遇合,道法日益高深,现在已是飞行绝迹,异日成就可想而知。自己并非不想寻求正果,力迫仙业,无奈无门可入,起初还想从此勉力修为,等月娇重生,践了前盟,再求他夫妻设法引进。昨日见他相待和答话口气,虽仍有几分亲近,已迥不似以前视若骨肉同胞情景。自己和月娇所商心事,到时想要求他,多半无望。不禁自怨自艾,悔恨不已。袭元看出他心意,故作不解,表面仍然欢笑优礼,只不询问修道之事。甄济偶吐心志,也随口唯诺,不加可否。月娇聪明,明知裘元敬爱南绮,言听计从,自到裘家二次相见,便刻意交结,百计奉承。南绮本来感她暗助丈夫之德,见她如此恭顺,益发心生怜爱。只觉甄济凉薄,心性不纯,根骨既非上品,丈夫又记着昔日乘隙伤害之仇,恐话出口难于办到,未便明言,只说将来但能为力,必尽绵薄。月娇也不往下深说,连声感谢不已。因月娇强仇大害已去,回到甄家住上半日,夜里便要去附近寻觅人家投生;裘元夫妻和灵姑、纪异又要往且退谷一行:所以吃完午饭,无多停留,各自分别起身。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重返水村 同谋消浩劫潜游山寺 合力探妖踪
话说裘元等一行四人到了且退谷,雷迅骑虎正要出去,见四人自空飞降,甚为欣喜,迎接人内。先拜了司、雷、方三家尊长和方端、袁灵姑,并代纪异一一引见,礼毕归座。
南绮初意石明珠、司青璜尚在红菱噔侍坛未归,及至坐定一问,才知昨日先是司青璜一人回来,言说鬼老狡猾异常,自知无幸,不甘魂魄全灭,两三次妄想分化元神逃遁。不料银须叟仙法神妙,挣扎越甚,反应之力越强。又恐妖鬼同党暗中抢救,最后一日九次化炼,妖徒已早消灭,鬼老也只剩了一些残烟余气,附在法碑之上,死灰决难再燃。司青璜急于归省老父,请命先回,到家只住了一夜。午前石明珠随后赶到,说适才在红菱噔奉到师父武当山半边老尼飞剑传书,上写乃妹女昆仑石玉珠自和裘元、南绮二人分手,赶回武当,因在外耽延,半边老尼恰值他出,不曾见着。石玉珠同了同门师姊妹照胆碧张锦雯、姑射仙林绿华偶然交谈,林绿华说了一个故事。
原来林绿华前数月在外行道,路过云南小白茅山,见深山之中有一盘笼族,全族人有数千,都以耕织田猎度日,山景美丽,气候温和,本可安居乐业、不知怎的,去年山酋召三光往离镇上百里的火龙寨去趁墟回来,不久便染奇疾。始以为事出偶然,等到临终告知继承的酋长,才知是在中途中蛊,蛊神便是天蚕仙娘的爱徒。曾对召三光道,叫他献出全族累世所积财货牲畜赎命,从此率领全族永为奴仆,予取予求,不得违命,否则到时便要裂腹而死。盘笼族乃山民,召家族分支虽是山野之民,性却驯良。召三光人更智勇忠正,知道妖蛊凶毒,一经屈服,自己暂时虽得保命,还可分沾一点余润,但是全族从此沦于水火。想了又想,决计拼舍一命,保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