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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崖离此甚近,强敌已然赶到,夜长梦多,保不住情虚胆怯,想要逃遁。这厮性烈如火,一旦暴怒,便似疯狂,宁死不屈,我们有灵符护身,他又被飞剑、法宝绊住,反正无奈我何,莫如同到外面,再激上一下,使他怒急发疯,挤死之心更切,一心只想报仇泄恨,就不走了。”甄济道:“我们出去,爹爹呢?”月娇道:“我起初也顾忌,恐怕离开老人受惊。现在一看,来的救星实比他强,妖鬼又被飞剑、法宝环绕,只我夫妻防他拼着同归于尽,猛下毒手,我们有灵符护身,决无可虑,他见我们出去,志切报仇,总想乘隙一拼,必不舍走,用以诱敌,再妙没有。
爹爹休说没露面,听他后来咒骂,要往前院杀害全家出气,尚不知里间有人。此时正在紧急,他无心及此,就出去被他看见也不妨事。何况罗表姑舅与表弟妹也决不容他下手。
我已想得仔细,我们就在窗外,不过引他见仇人眼红,并不远离。此室许仍在神光笼罩之下,就有什事,也来得及,决可无妨。”议定之后,同由窗外飞出。
上官红的灵符出自师祖妙一真人仙传,神妙非常,这一离房外出,红霞神光越发上腾,映得园中花草林木、亭馆楼台俱成红色。人在精光影里,看去却是清明,如在镜中,纤微毕现。夫妻二人见身后精室仍在神光笼罩之下,越发放心。立即昂首空中,戟指邱槐,大声辱骂。邱槐本用赤尸神焰将仇人红霞紧紧罩住,以为渐有成功之望,猛听神雷天降,人在血光以外,几乎受了重伤,不由又惊又怒。先还没想把血光撤回,嗣见空中飞来两道剑光,相继现出一男一女,飞剑宝光如电飞来。为首一个少年道士,扬手便是大团连珠雷火,自己迎敌的法宝全吃破去,几乎受伤。邱槐知道厉害强敌赶到,此仇已是难报。但因恨月娇胜于甄济,又见来人是青城门下,并非为首人物,心又略放,暗忖:
“贱婢乃罪魁祸首,远胜甄济十倍,此仇不报,怨毒难消。难得敌人只是两个无名后辈,看去法力虽似不弱,飞剑尤为厉害,只要矮叟朱梅与峨眉派那些敌人不来相助,凭自己也能勉力应付。看敌人来势,也许金鞭崖诸仇人均已他往,不在山中。自己本抱死志而来,对方同是仇人,如能仗着赤尸神焰将小狗男女杀死,一样报仇;即或不能,贱婢和甄济护身红霞已渐减退,见有援兵,必然大意,只要相持下去,仍可伺机暗算;真要两俱无望,也等形势危急之际,再逃不晚。至多拼将肉身葬送,保得元神逃去,另寻躯壳,并非难事,怕他何来?”
邱槐念头一转,勇气倍增,那赤尸神焰立由下面招回,正想朝新来敌人飞去。初意冥圣徐完新传的邪法,决不会是敌人都能抵御,只一上身,便无幸理。却没想到先在铁砚峰遇敌时情急施为,吃上官红之师女神婴易静用六阳神火鉴将魔火血焰消灭了一半,威力已是大减。而且罗鹭近随峨眉派几个同辈至交在终甫山中巧遇妖鬼徐完两个得有嫡传的妖徒,双方斗法,曾经见识过,深知血焰来历,身有破它之宝。早防邱槐要下毒手,因而一面嘱咐南绮放出法宝,一面又把师传炼魔之宝九宫大环连同飞剑发将出去。邱槐先施展的邪法异宝,吃二人宝光、剑光一绞,立即破去,才知不是易与。百忙中忙即飞入血光之中,先仗赤尸神焰把身体护住。心想另使法宝伤敌,身外血光魔焰已被敌人宝光逼紧,连用鬼箭、飞叉,出手即被消灭。情知凶多吉少,有心遁走,又觉此来仇未报成,反损耗了好些法宝真元,恨上加恨,就此舍去,心甚不甘。后见新来仇敌甚强,自己所炼法宝,前后三次遇敌,已然丧失十之七八,不敢妄想一逞,而退又不舍。犹幸血光魔焰还能护身,便改攻为守,消耗真元,忍痛相持。打定主意,决不空退。至不济,也拼了原身不要,与仇同尽,杀得一个是本钱,再多便是利息。
月娇见他任凭辱骂,一言不答,眉发皆竖,目眦欲裂,瞪着一双凶睛怪眼注定自己,似要冒出火来。知已上当,犯了天生凶狠刚愎之性,因而越发得意,骂得更毒。又拿话向南绮高声示意,令速下来。罗鹭也看出妖徒怒极犯性,并无退志,恐斗时太久,惊动世俗猜疑,为甄氏父子引出谣啄。便发暗号,令空中埋伏的裘元、纪异、吕灵姑按照预计行事。裘、纪、吕三人见南绮因有铁砚峰妖穴受挫,几为鬼老师徒所辱之恨,不按罗鹭预计,立随罗鹭上前动手。又看出妖徒拼死相持,并无退志。正在不耐,跃跃欲试,一见号令,略为商议,突然夹攻上来。
邱槐连经挫败之余,本是强弩之末,虽仗有妖鬼徐完所传赤尸神焰厉害,不是寻常所能破去,罗鹭、南绮法力又非幻波池易、李诸仙之比,勉强可以支持。但是行使此法,最耗真元,重在速胜。时候久了,行法人元气固要损伤,血光魔焰也要随之减退。加以复仇心切,一味注视下面仇人的空隙,意欲猛然下击,一旦得手,立即遁去,心神分去好些。
吕、裘、纪三人来势极为神速,吕灵姑手中五丁神斧更是左道妖邪的克星,多厉害的邪法也禁不住。灵姑新得不久,虽还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用以应付邱槐,却是绰有余裕。
这时邱槐与罗鹭对面相持,南绮在左。邱槐正苦思如何可以先将月娇、甄济杀死,忽听破空之声,忙即侧顾,见有三道剑光,两前一后,由后方晴空白云层里朝自己斜射下来。因破铁砚峰妖穴时,与裘元见过阵,认得聚萤、铸雪二剑;又看出同来的一道剑光功候尚差。匆促之间没防到后面还有一个敌人,误以为是新由别处赶来。邱槐自恃血光护身,似这等青城门下未学新进之士,再多几个也无妨害,又以来人中有一个是祸根大仇,激起报仇之念。所以不特没想到势大孤弱,不宜恋战,反想新来二人不似先斗之敌厉害,打算欲取姑与,故作不支,等到剑光迫紧,冷不防施展邪法异宝,猛下毒手,先除去一两个敌人,然后相机行事,哪知落入敌人算中。
裘元因见罗、虞二人一北一西与敌相持,特和纪异做一路往东袭来,双剑齐施,加紧前驶,使飞剑破空之声分外响亮,以分妖徒心神。同时由吕灵姑暗运五丁神斧去袭妖徒背后,却把遁光放缓,自己和纪异等灵姑相隔妖徒身后不远,然后发动。邱槐刚瞥见二人剑光,灵姑恰好同时到达,在最后一瞬间虽也发觉身后来了敌人,总以为赤尸神焰可恃,仍无遁逃之念。百忙中刚待回顾,已是无及。说时迟、那时快,头才拨转,灵姑已驾遁光,挥动五丁神斧,化作大半轮红日一般的宝光,带着五道丈许长的五色芒尾飞将过来。事有恰巧,破铁砚峰时灵姑是在山阴,后来鬼老伏诛,邱槐临阵见机,先行逃遁,所以这时二人尚是第一次交手。这前古至宝,邱槐还从未见过,不知厉害,先无畏心。只觉敌人此宝精光万道,不似寻常,斧光已冲焰而进,血焰魔火立即飞散。邱槐方才胆寒,斧光过处,肉身先被劈碎,元神也连带受了重创,再想逃遁,如何能够。斧光连连飞舞之下,再吃罗、虞、裘、纪四人飞剑、法宝四面截住,合围一绞,连同那大片血焰魔火一齐搅碎。
罗鹭先以妖徒行踪飘忽,来去如电,自己这面虽有五人,纪异法力,剑术功候尚浅,不能作数,只因他力请同行,不便阻他勇气。算计妖徒不会往金鞭崖逃走,便把纪异安置在去金鞭崖的一面。初意令四人隐在空中堵截,及见南绮不照预计行事,到后随同下手,惟恐空出一面逃路,后将妖徒困住,月娇、甄济在下辱骂,妖徒看似怒极心横,并无逃走之意,心才略放。暗想:“九宫环乃炼魔至宝,只要妖徒不设法突围遁走,血光一破,立可成功。”不料妖徒乍看有些势弱,实是改攻为守,意图乘隙下击,身外血光竟未减退多少,只得发令三人上前。因和灵姑同门初见,不曾想到五丁神斧如此神奇,一到便即奏功,心中大喜。惟恐血焰魔火消灭未尽,残魂余气重又凝聚,命众停手。将手一指,九宫环宝光立即舒展开了,将空中残烟剩缕一齐围住,再往小处收束,意欲化炼。南绮笑道:“何须如此费事?”弹指一团烈火往圈中飞去。罗鹭一面放入火团,也把神雷往圈中发去。一片雷火闪过,收宝一看,妖魂邪焰齐化乌有,只是微闻奇腥恶臭之味。再施法力一逼,也就散向高空。众人见已无患,方始一同下降。
甄济夫妻见大功告成,永除后患,早把灵符神光收去,扶了甄父出来,互相述说,庆幸不已。一见众人降落,忙即分别长幼,礼见称谢,并邀进室中款待。罗鹭谨慎,因和妖人在空中斗有半个时辰,虽然离地不高,又在山野,外有密林遮掩,但甄氏父子和月娇被困是在地上,远近居民难保没有发现,尤其妖人来时,全家人等俱知此事。甄父正当忧谗畏讥之际,惟恐世俗惊骇传说,引起谣啄。因此罗鹭一落座,便命甄济将全家上下人等召至面前,告以妖鬼本要为害一方,现经诸位大仙除去,已然永绝后患。但是天机不可泄漏,如有人问,只说是日晴空,忽有雷电交驰,半晌方住,不在当地。不可说出实话,口稍不慎,立有奇灾,甄父待人甚厚,家人都受小主人叮嘱,俱在近处觅地潜伏观变,仰望空中烟光杂沓,电闪星驰,略有人影隐现其中,一会消散。不等呼唤,全试探着赶来后园,见老少主人无恙,来的仙人中还有两位是主人至戚,俱都欣喜非常,纷纷拜伏在地,同声应诺不迭。罗鹭料不至于走口,才命退出。重聚别况,谈了一阵。
甄父本欲盛宴相款,因裘元急于返家禀告父母。罗鹭也说:“此来无多耽延,并还有一位同门至交现在裘家守候。”坚欲同回。甄父知这五人俱是修道之士,不能以俗礼相待,但又不舍就别。好在妖鬼就戮,问知甄济、月娇后患已除,无所畏忌,便和众人商议,将宴席移向友仁家中,一同会集,作一良晤。罗鹭等五人应诺,